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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天道也跳入空間。 是邪魔最討厭的烈陽荒漠,沒有生機,沒有靈氣,沒有生靈——事實上,這是無數(shù)個被界外邪魔摧毀過的世界之一。 它們喜歡花草,于是毀滅了花草,它們喜歡生靈,于是毀滅了生靈。 當(dāng)世界破壞殆盡,它們拍拍屁股就走,沒有絲毫流連。 若非九州上下共抗邪魔,這方世界,遲早也是這般荒涼的模樣! 靈瞳瞥見荒漠世界,眼底卻無半點異樣,落地就跑,到處尋找逃出這世界的辦法。 天道豈能讓它逃跑。 它化為雷,化為電,化為山火海嘯,猛獸毒蟲,追著這銀魔擊打。 這個銀魔,實力倒也不凡,被這般折騰,依然能一次一次脫身而出,儼然第二個赤那野。 不過,它畢竟不是夜魔,沒有那么抗造的身體。 便是赤那野又如何,也還不是栽在了萬年如一日的折磨之中。 它有的是功夫,慢慢折騰這邪魔。 天道去折騰靈瞳,樂窈則抵抗其他的界外邪魔。 自靈瞳落入法則空間,這些邪魔便瘋了般,瘋狂朝界膜碰撞。 見此情形,樂窈冷哼,這些邪魔,還想重演百年前的事跡呢,百年前她顧忌著碑下壓的赤那野,分身乏術(shù),才險些被這些東西趁虛而入,可如今她全無顧忌。 虛空中的天道碑,碑身隱隱震顫,倏地,拋擲出了十個法則空間。 血魔意識到不對勁,卻已來不及。通通被網(wǎng)在了法則空間里。 將邪魔數(shù)量降下來,樂窈坐在天道碑上,悠閑地晃蕩著。不知過了多久,虛空中,突兀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正是……靈瞳。 樂窈眉眼瞬間彎了起來,看來是成了。 天道愉悅的口吻傳來,【這銀魔力量正飛速削弱,待吾慢慢耗它,要不了多久。】 【你注意外面的邪魔,莫要讓它們靠近界膜?!?/br> “放心?!?/br> 不用天道囑托,樂窈也不會讓它們靠近界膜。 —— 腹地,昊陽山。 “砰——” 石桌碎裂聲突兀響起,滿是黑血的密室內(nèi),一只血瞳眼睛自虛空中倏地睜開,迸射出憤怒。 “可惡,可惡!” 靈瞳,竟落進了天道的陷阱,現(xiàn)在該怎么做,才能挽回頹勢? 靈瞳地位僅次于主上。血瞳不敢隱瞞,當(dāng)即去往血池,要將此消息呈報。 可到了鑒心堂門外,就見門窗緊閉,原本守在血池外的三層皮血魔,此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全都提心吊膽在屋外等候。 “怎么回事?主上呢?”血瞳飄蕩過去,凌聲詢問。 血魔緊聲道:“主上它,它身體出了岔子,似乎是被算計了,勃然大怒,把我們都趕了出來?!?/br> 算計? 血瞳不可置信,它寸步不離地看著主上身體,怎會出岔子? 不,也不是寸步不離…… 血瞳這么一想眼睛大瞪,不敢再離去。 七日后,門才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赤那野從房門中走出,眼圈泛黑,身形瘦削,就如同一個憔悴的苦旅之人。 身上的氣息,隱隱散發(fā)出……人族的味道。 血瞳瞳孔震顫,驚駭萬分,主上它是夜魔,身軀上怎會出現(xiàn)人族才有的東西。 “主上這是,怎么回事?” 赤那野沉聲,不隱瞞它:“本座的心臟,出了問題。” 這幾日,他集中所有神念,內(nèi)視身體的異樣,幾番查找,這才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魔血,已然不純。 他純凈的魔血中,竟混雜了人族之血! 追溯源頭,在心臟間。 魔心,是他感知最弱的地方,混入人族的一滴心頭血,這滴血被煉化,附著在心臟里側(cè),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身邊的血轉(zhuǎn)化為人血。 這種變化無痛無癢,未能引起他注意,待發(fā)現(xiàn)時,為時已晚。 要么舍棄半身魔血,將自身實力減半,要么無動于衷,任由人血侵占身體,在體內(nèi)血被徹底轉(zhuǎn)化為人血之前,沖破這方天界,打破枷鎖。 血瞳聞言,只覺得霹靂天驚,一向理智的右護法,此時腦袋卻被莫大的惶恐蒙住,一時轉(zhuǎn)不過來。 赤那野睨了眼右護法,口中想呵斥它看護不力,卻突然想到,如今他麾下還活著的老魔,只剩這么一個了。 赤那野眉目陰沉,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人,若說有誰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并實施,只有那么一人。 ——樂窈。 不愧是本座的左護法,還是這樣狠吶。 但是,你以為,這樣本座就輸了嗎? 赤那野瞥了眼陷入恐慌的血瞳,冷呵道:“本座還沒死,慌什么。繼續(xù)做你的事,攻破四城,占據(jù)九州。” 熟料,素來對主上說一不二的血瞳,這回為難了:“主上,四城一時難以攻破…………” 攻破四城,若所有銀魔大將還在,這件事十分簡單,可為了復(fù)活主上,所有銀魔已犧牲,唯今只有血魔可用,可四城如今有禎明老祖、千機老祖坐鎮(zhèn),現(xiàn)在又多了新晉升為合體老祖的逐不宜,想要攻破,太難。 血瞳不想承認(rèn),可必須得面對現(xiàn)實,現(xiàn)在不是萬年前,主上已從巔峰跌落,連帶得邪魔實力降等,而九州大地人人皆是驅(qū)魔者,低等血魔威脅不了普通人族,高等邪魔威脅不了四城的州安衛(wè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