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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身體沒了,魂魄還在,就能復(fù)活,可若是魂魄沒了,便是再制造出一模一樣的魔軀,也不再是當(dāng)初那些銀魔。 可……如今,它們就是連重塑銀魔的軀體,都做不到。 計劃已被人族識破,那些鉆入九州的邪魔,全都被堵在了出口處,由仙魔兩道各方大能看守。 也就是說,它們被困住了。 困在這片廢墟之上,除非能攻破四城,踏著州安衛(wèi)的尸體出去,否則,便被永遠(yuǎn)囚禁在這里。 言畢,大殿內(nèi)氣氛陡然冷凝下來,血瞳微顫,靜靜等候主上指示。 過了許久。 “出去,繼續(xù)做你的事吧,血瞳?!?/br> 血瞳狠狠顫了下,想說什么,卻最終沒能說出口,“是,主上?!?/br> 血瞳走后,赤那野俊臉一白,陡然捂住胸口悶咳,咳著咳著,突然感覺到不對。 食指在嘴角一抹,送到眼前。 ……血! 赤那野心下驚疑,怎么會有血? 他是夜魔,擁有幾乎媲美神軀的身體,不會生病,不會衰老,不會枯竭。他的血,只需一滴,便可以使普通邪魔改頭換面,如此珍貴,怎會輕易流出。 赤那野目光環(huán)視室內(nèi),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枚破舊銅鏡,眉目一厲,五指成爪將其吸納而來。 除去鏡面灰塵,清澈如水的銅鏡里,映出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嘴唇蒼白,眼角泛黑……這虛弱的面容,當(dāng)真是他? ——嘩啦! 銅鏡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樂、窈?。?!”一字一頓,深藏痛恨。 她對他的身體,做了什么? —— 界膜外的樂窈,冷不防打了個噴嚏,隨即從九州世界收回目光。 問她對赤那野身體做了什么嗎? 沒做什么,就是在他心臟處,植入了一滴血,如今這滴血被煉制成極特殊的心頭血,一點一點,在它未曾察覺的時候,改變他的夜魔體質(zhì),而已。 這只是她做的一個小小試驗,竟出乎預(yù)料地成功啊,嘖嘖。 正兀自快樂,天道那邊,傳來消息。 【樂窈,當(dāng)心!】 樂窈一個鯉魚打挺,原地帶動天道碑翻了兩個跟斗,躲過襲來的火球。 砰——! 火球撞上虛無,歸于湮滅。 雖未觸及這火球,但樂窈還是為自己捏了把汗,若這火球落到她的墓碑上,恐怕扛不住。 樂窈瞪著眼去探尋那偷襲的銀魔蹤跡,這銀魔名為靈瞳,已躲藏了很長時間。 靈瞳發(fā)出一擊后,再度潛藏了起來。 天道化成的蒼鷹在蒼茫黑暗中,瞳仁散發(fā)犀利如劍的目光。 【樂窈,你剛才動用了法則力量,去下界搞破壞了?】 天道語氣帶著戲謔,知道的,明白她是為那逐不宜出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恨邪魔,百忙之余,不忘抽空劈個雷,毀掉夜魔的居所。 樂窈冷哼:“怎么,不行?” 逐不宜要是出事,她何止要劈腹地,她還要對著赤那野腦門劈。 【當(dāng)然……可以?!?/br> 但是天道為公,不宜過于偏私個人,就算……就算偏私,也不要讓別人看出來。 蒼鷹巡邏一圈,發(fā)出長嘯,天道沒有找到靈瞳,卻也不氣餒。 【這銀魔最近的攻勢愈發(fā)瘋狂,看來要比咱們先繃不住了?!?/br> 樂窈對于這點倒是清楚,“是夜魔那里出了問題,它等不及,要趕去營救?!?/br> 樂窈將她跟千機老祖聯(lián)手,在夜魔身體里留下隱患,如今這個隱患發(fā)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的消息,一一告訴天道。 天道大喜:【果真?】 樂窈:“你自己看嘛?!?/br> 天道于是自己打開天眼,看了一眼赤那野的慘狀,高興地咧開鷹嘴,呵呵地笑。 【就知道你主意多,再接再厲。】 【不過,仍不可掉以輕心。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jié)果?!?/br> 夜魔被天道囚困,并非第一次,但它總有法子逃脫,不可大意。 樂窈:“放心?!?/br> 就在一碑一鷹聊天功夫,一道黑影無聲無息接近界膜,一只手已觸及界膜,另一只手眼看也要進(jìn)去,卻覺得雙腿驟然一沉。 ——被一塊碩大的墓碑壓住了。 與此同時,蒼鷹的尖嘴也叼住了這銀魔的脖頸。 天道發(fā)出“嘎”的冷笑。 【還以為吾放松警惕,就能趁虛而入了,這是本天道故意制造出的虛,里面有張網(wǎng),就等著你鉆進(jìn)來呢?!?/br> 樂窈哼笑,“心急容易出錯,誰先繃不住,誰就落于了下風(fēng)?!?/br> 靈瞳不甘心地大叫,聲調(diào)陰森可怖。 霎時,天外傳出振翅聲,數(shù)之不盡的邪魔邪獸,瞪著血紅眼睛,朝這邊涌來。 “呵呵,你以為這樣,就能逃的了嗎?” 天道碑噌的冒出寒涼之氣,霎時重如千山,在靈瞳雙腿上碾啊碾,骨頭發(fā)出了咯嘣咯嘣碎裂的聲音。 銀魔桀地慘叫,漆黑眼底折射出森森恨意,卻也只能惡狠狠地望著天道碑,無法掙脫。 身后振翅聲更急,離得更近,眼看要接近界膜,樂窈將銀魔交給天道,變成超級大號板磚,一板磚拍過去。 【想逃?逃得了嗎?】 天道冷睨著靈瞳,翅膀一揮,揮出一道法則空間,一腳將這銀魔踹了進(jìn)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