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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星慈老祖身邊,道:“得罪了。” 衡予老祖在用上次催化太華老祖體內(nèi)魔氣之法,來催化星慈老祖體內(nèi)的魔氣。 此法百試不爽,只要身體內(nèi)有邪魔氣息,定能泄出,被照邪鏡所捕捉到。 然而,衡予老祖打開星慈老祖身上幾處大xue,照邪鏡卻紋絲不動,鏡面照出的,依然是星慈老祖的臉。 衡予老祖捋著胡須,暢然笑道:“星慈你多慮了,你體內(nèi)并無邪魔?!?/br> 與松口氣的眾人不同的是,星慈老祖卻滿臉失望,他失態(tài)地不停搖頭,固執(zhí)地說他體內(nèi)藏著一個邪魔,可是照邪鏡卻沒照出來。 他甚至問:“照邪鏡一定能測出所有邪魔嗎?” “當然,即便邪魔藏得深,有衡予老祖相助,也無所遁形。”見識過照邪鏡效能的人回答。 星慈老祖看向禎明老祖,帶著歉意:“并非老夫詆毀照邪鏡,而是,萬一這銀魔藏得比太華老祖還深?” 那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能在照邪鏡和衡予老祖聯(lián)手逼迫下,仍不泄出一絲魔氣的銀魔,顯然比先前出現(xiàn)的任何一個銀魔都要狡猾。 可這還有一種可能。 星慈老祖走火入魔,丟失了一段記憶,產(chǎn)生了幻覺。 第067章 星宿海,客室。 原本來找星慈老祖確認其身份的人,萬沒想到,最后會是這種局面。 照邪鏡和衡予老祖聯(lián)手,都未能照出星慈老祖體內(nèi)的邪魔,眾人驚異,星慈老祖卻肅著臉,懷疑有邪魔控制了他的身體。 這讓準備復(fù)仇的逐不宜甥舅兩,疑惑更重。 最后,禎明老祖、衡予老祖及在場的仙魔兩道各掌門宗主商量過后,決定暫時先將星慈老祖關(guān)入極北荊叢,由三位化神巔峰的州安衛(wèi)親自看守。 處置一出,星慈老祖如釋重負,在被帶去極北荊叢之前,他慎重地說出一件事: “玉楨之徒秋夏,她是珍瓏山上邪魔之禍中唯一幸存的女孩,除此之外,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月陰之體。” “月陰之體?”眾人都不知曉月陰之體。 逐不宜眸子掀起,劃過一抹了然。 原來如此,若這樣,便能解釋花銀蓮和秋夏身上的諸多巧合。 衡予老祖卻被這消息震驚到,州安衛(wèi)有九州最豐富的界外邪魔資料,其中,便有月陰之體的記載。 那是萬年前夜魔赤那野麾下某只銀魔的膽大構(gòu)想,是將某些擁有絕陰體質(zhì)的女孩,從幼時起便開始改造其zigong,使他們成為能孕育銀魔的人。這樣,萬一銀魔喪命,可以像九州人族一樣,保住魂靈,再借助月陰之體投胎復(fù)生,而復(fù)生以后,還可以借嬰兒出生時的先天之氣,以及同母親之間的血脈羈絆,來掩蓋身上的銀魔氣息,以此躲避天道誅殺。 月陰之體,簡單來說,便是能瞞天過海,生下銀魔的絕佳工具。 衡予老祖立即想到照無痕,他曾調(diào)查過,照無痕假扮逐飛羽時,能完美隱藏在血魔宗,是因為他與花銀蓮形影不離,花銀蓮替他遮擋。 可調(diào)查時,卻忽略了一個難以察覺的細節(jié)……花銀蓮遭受酷刑生不如死之際,照無痕為何執(zhí)意保她不死,任由母親活受罪? 當時疑惑一閃而過,粗略猜測是舐犢情深,那銀魔被母親長久相護有了些許真情,如今恍然大悟。 邪魔就是邪魔,有屁的真情,他分明是要借助與花銀蓮之間的血脈羈絆,來繼續(xù)掩護他自己! 銀魔,這幾千來來,竟當真弄出了月陰之體! “多謝告知?!焙庥枥献婷靼状耸碌闹匾?,向星慈老祖拱手道:“放心,州安衛(wèi)會派人私下保護秋夏,不讓她落入邪魔掌心?!?/br> 除了秋夏,還有其他的月陰之體,都要找出來。 有月陰之體的女孩身邊,很可能都有個邪魔巢xue,必須在未釀成大禍之前,盡早找出,一鍋端掉。 星慈老祖淡淡一笑,視線又落在逐不宜身上,欲言又止。 斜倚在檀木椅上的年輕人,狹長的鳳眸瞇起,目光似電,猶如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他也在直勾勾審視著他。 看過來的眼神,仍帶著一抹無法消解的恨意。 星慈老祖眼神里涌起復(fù)雜,歸根究底是他,導(dǎo)致了這孩子的悲劇,他恨他,是應(yīng)該的。 觸及到星慈老祖歉疚的目光,逐不宜嗤笑一聲,并不稀罕,如果可以,他希望這老頭能以命抵命,方能消他心頭大恨。 然而,如今這老頭體內(nèi),還有另一個他最討厭的東西。 算他走運,在解決他身體里那只銀魔之前,他不會動這個老頭。 星慈老祖的判決下來,逐不宜興致缺缺地從椅上站起,伸了下懶腰,懷中抱著劍,掃了眼室內(nèi)其他人:“塵埃落定,吾胸悶得很,便不在此地久留,告辭了。” 星宿海太冷,不適合他,他也該回去夷昭門,看他家阿窈的身體煉制得如何了。 少年說罷,大跨步往門外走去,瀟灑恣睢。 “逐小友,且慢——”有人忙叫住逐不宜,他如今也是元嬰老祖,且為夷昭門門主,今后九州諸事安排,也應(yīng)參與。 一個慢字剛落下,少年腳步未停,徑自化光而去。 司容琰眨眨眼,立刻嗔怪了一句:“這臭小子,自打……之后,沒人管束,無法無天慣了,諸位莫要在意。咱們討論咱們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