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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動手,咋就害怕成這樣,不正常吧? 樂窈眨眨眼,于是貼的更緊,放出更重的劍氣,果不其然逐飛羽后背抖動得更劇烈,后背很快泅濕了一團。 他很害怕九霄劍哦。 樂窈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給逐不宜。 逐不宜看著逐飛羽額頭的冷汗,瞇起的眸子里凝起了霜:“飛羽為何流這樣多的汗,是害怕嗎?怕什么,大哥又不是邪魔?!?/br> “是不是太熱了,要不要脫一層衣服下來?”他逼近逐飛羽。 “不,不用。”九霄劍氣睥睨,逐飛羽猶如置身蒸籠,嘴唇發(fā)白,額頭簌簌冷汗。鬼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氣,才克制住沒當場失態(tài)。 逐飛羽身子一動,九霄劍劍氣更盛,他身體頓時僵住,直挺挺立成了木頭,額頭汗珠又落,狼狽不堪。 后背冰冷的觸感,帶來一股久遠的,卻令他恐懼到神魂的氣息。 逐飛羽對這股氣息過于熟悉。 熟悉到,有種刻入骨髓的畏懼。 九霄劍不是一柄靈劍嗎,為何會有那位的氣息? 轟—— 仙府內(nèi)出現(xiàn)詭異的黑洞,將周遭一切扯碎吸納,空間塌陷得更快,虛空鐵門劇烈震顫,搖搖欲墜。 “不宜,咱們先出去!”樂窈回頭望見這恐怖景象,神色不由大急。 逐不宜頷首,不知從哪里取出一根縛魔索,猝不及防勒上逐飛羽脖子,皮笑rou不笑地道:“沒有別的繩子了,弟弟先委屈一會兒?!?/br> 縛魔索緊鎖喉嚨,惡心的氣息縈繞,逐飛羽睜大眼睛瞪著逐不宜,臉色難看卻無從掙扎,就這么被逐不宜拖出了仙府。 他眼神飛轉(zhuǎn),急切地琢磨脫身之計。 —— 瀕臨崩潰的暗黑虛空中,崎韞老祖闔上雙目,靜等自己這一抹殘魂消散,卻突然聽到一聲悉疏響動。 他睜開眼睛。 一少年手執(zhí)長劍,遍體鱗傷地走到了他面前,臉色蒼白,卻布滿堅毅:“晚輩古玉楨,已通過傳道場試煉,請老祖將傳承交予晚輩?!?/br> 崎韞老祖:“……”什么情況。 崎韞老祖探出一抹靈力,附上這個叫古玉楨的小娃娃額頭,看到了他在傳道場的經(jīng)歷,神色訝異。 他制定那樣苛刻的條件,只為選出一位最優(yōu)秀的傳承者。傳道場危險重重,九死一生,這少年竟當真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了。 他無疑有做劍尊的潛力。 可是,崎韞老祖遺憾地搖頭:“你來的晚了,在你來之前,本座已將傳承交給了一個人。” 逐不宜那個小娃娃,毅力不比這個小娃娃弱,天資也遠超他一截,放在萬年前也少見。原本這個小娃娃資質(zhì)也算上乘,奈何他見過更好的,已經(jīng)送出了他的傳承玉簡,還送出了所有的寶藏。 古玉楨身形搖晃了下,臉色一瞬蒼白如紙。 還是來晚了嗎? 空間搖晃,黑暗里仿佛藏了無數(shù)獠牙,瘋狂地啃噬這方小世界。 古玉楨臉上露出不甘,卻沒有埋怨,只有深深的無奈,再次懇求道:“老祖,能否容情再給一份呢?” 這份堅持吸引了崎韞老祖,“你為何學劍?” 古玉楨目光堅毅,不假思索:“為了斬盡天下邪魔,救萬民于水火,還九州太平?!?/br> 好一句“斬盡天下邪魔”。 崎韞老祖的心底深處被觸動。萬年前生于斯長于斯的九州,天道完整,仙運昌隆,仙魔兩道雖彼此看不順眼卻只是小打小鬧,還算和平??蛇@一切都被界外邪魔毀了,邪魔吞噬了法則,吞噬了氣運,吞噬無數(shù)修士,讓九州分崩離析,靈氣大減,天梯斬斷,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崎韞老祖眼神縹緲,不知看向何方。片刻后,目光定在古玉楨身上,嘆息一聲,似有了決斷——他毅然走到古玉楨面前,指尖點在他額心,輕輕一點,將自己關(guān)于劍道的記憶直接灌入他識海。 “本座欣賞你這份心性,望你今后無論遇到到何種境況,都能不忘初心。傳承,本座便再予一份給你。” “多謝老祖,晚輩必不能忘。”古玉楨欣喜萬分,承受著識海瀕臨撐破的痛苦,咬著牙堅定立誓。 “好。”傳承灌輸完,崎韞老祖的身影,在暗夜里化為星星點點。 他要,消散了。 “走吧。”崎韞老祖耗費最后一點力量,破開一道虛空之門。 “多謝?!惫庞駱E躬身拜別崎韞老祖,半晌后,轉(zhuǎn)身離開。 —— 蒼鷺臺此時已陷入混亂,觀世鏡已照不進仙府,可弟子都還在那里。仙魔兩道當家人心急如焚,都飛身離開蒼鷺臺,緊急召令各家大能,打算合力破開空間,救出弟子。 這時,半空中吱呀洞開一扇虛空鐵門,各宗的參賽弟子魚貫涌出。 各位當家人都聽到了崎韞老祖的話,心神一震,都趕來鐵門下接自家弟子。 弟子先后出現(xiàn),模樣狼狽,幸在都無傷亡。 就在鐵門即將關(guān)閉之時,逐不宜以縛魔索拖著逐飛羽,從門內(nèi)走出。 兄弟兩出門的怪異姿勢,一下子引起眾人的注意。 眾人驚異,這不就是那個能克制邪魔的九霄劍主人?他與旁邊那逐飛羽不是兄弟嗎? “阿窈,出來了?!?/br> 逐不宜跟自家劍靈說了句話,眸光環(huán)視了一番眾人,淡淡笑了笑,拖著逐飛羽往蒼鷺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