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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害了司容瑤,還想害她兒子,有本事先突破了她的防線。 逐宗久望著忠心護主的九霄,虎目又是一顫。 曾幾何時,斷情也是這般護著他的。 逐不宜凝視著男人的臉色,輕笑:“怎么,宗主還想動手不成?那你可選錯了地方,小重山乃母親當年一手布置,在此地動手,即便是化神,也討不了好處!” 逐不宜擊了擊掌,腳下地面劇烈搖晃了起來。 下一刻,逐宗久站立之處,突兀升起一圈赤色尖錐,逐宗久一動,尖錐分布隨之變幻。 逐宗久狼狽了一瞬:“吾沒想動手,逆——” 他下意識想罵逆子,卻發(fā)現自己再難罵得出口,原本是他對不住司容瑤,又有何顏面再罵她的孩子。 逐宗久深吸了口氣,將不期然出現的情緒壓制下去,沉聲道:“不跟你吵。此次來,是有件事要問你意見?!?/br> 逐不宜:“哦?” 逐宗久被這輕慢的態(tài)度氣得夠嗆,額頭青筋又暴跳了:“三年一度的誅魔歷練,此次設在鏡明山,你去不去?!?/br> 逐不宜沉吟道:“今年試煉時間早過了,我還以為你要為了你那寶貝女兒,要取消這屆,原來是想等到這時候。你平白不會想到我,那么,是花銀蓮提出來的?” 逐宗久皺眉,對逐不宜直呼長輩名字微有不悅,“你花姨是為了你好?!?/br> “哦,那就多謝她了?!敝鸩灰瞬恢每煞?,花銀蓮若這么好心,太陽會打西邊出來。 她這么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殺他的時機到了。 正巧,他也期盼著這一天。 逐不宜垂眸,掩飾眼底閃過的癲狂喜色,等了很久的東西,不費吹灰之力送到手上,焉能不歡喜。 “好啊,像這種熱鬧,沒有我恐怕會無聊,既如此,我去?!?/br> 對方輕易同意了試煉,反倒讓打算費心勸說的逐宗久沉默了,過了片刻,低聲嘆息道:“好好表現,等你回來,吾為你在宗門安排差事?!?/br> 逐不宜瞇眼:“不必,我說過,除非是宗主之位,否則免開尊口?!?/br> 逐宗久怒極反笑:“你還是這樣,都跟你說了,你沒有靈丹,修為遠不如飛羽,別說宗主之位,就是少主之位也擔不起,為何非要——” 話沒說完,卻被對面的朱雀幻影噴了口火。 樂窈雙眼含怒,不給就不給,何苦貶低人,還捧一個踩一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偏心。 她正在引導逐不宜的階段,需要溫和,夸獎,需要很多的正面情緒,這人一席話能讓她所有努力付諸東流,就氣人。 “不宜,你別聽他說的,你很厲害……” 逐不宜果然生氣了。他靜靜盯著逐宗久半晌,忽然笑了,眉眼舒展,清雋溫雅:“我開玩笑的,宗主見諒。我知道宗主早已屬意逐飛羽做少主,放心,我不搶?!?/br> 越生氣,笑得越平靜。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暴風雨要來臨了。 逐宗久見大兒子的笑也心底發(fā)毛,逐不宜此刻的神色,像極了那個人,得知他在外有人,她也是這樣淡淡地笑著,然后就…… 果然,逐不宜笑容倏然一收,淡淡地道:“宗主下山吧,以后別再來了。小重山是我們母子三人的家,不歡迎外人。” “你——”逐宗久又想罵逐不宜了,無意間卻掃過泉水流干的池塘,頓住了。 心底涌現出茫然,心情沉重得喘不上來氣,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冥冥中,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失去了一樣很寶貴的東西。 簡直是錯覺,他是血魔宗宗主,血魔宗如今已如他所愿,成為魔界數一數二的門派,他還能失去什么? 午后日光映照,山林蓊郁,斑駁樹影給逐宗久離去的身形披了層落寞。 山頂上,逐不宜瞇眼目送某人下山,眼底閃過深。 他歪頭問樂窈:“阿窈,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上我母親了?” 樂窈認真思索許久,嗡嗡搖晃劍身:“不知道。不過,最好別吧?!?/br>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低賤的東西還是別拿去玷污司容瑤了。 逐不宜認同地道,“我與阿窈想的一樣,盼望他一如既往地與花銀蓮相親相愛,別去攪擾我母親安眠?!?/br> “哎呀,今天是個好日子,盼望很久的好日子。”逐不宜堵上水渠,將池塘修復一番恢復原樣,撿起藥簍,心情十分的好。 樂窈跟著也高興起來:“什么好日子啊?!?/br> 逐不宜快樂得像只喜鵲:“試煉要開始了……我那傻meimei的祭品,有著落了?!?/br> 樂窈劍軀一震,不是,您打算拿什么當祭品? —— 鳳啄峰,青鸞宮。 “阿娘,為何要將逐不宜也塞入試煉隊伍,那個孽子,我不想跟他一起試煉!我不想!” 總算能參加試煉,逐仙鈴興高采烈,可一聽逐不宜也要參與試煉,立刻不干了。 她被九霄劍剃禿的頭發(fā),想盡了辦法才接回來,現在還要她跟那個孽子在一個隊伍,她受不了! 血魔宗千嬌百寵的小公主,發(fā)起火來誰都抵擋不住,這可苦了斂明閣內一眾侍從。 “小小姐,與其生氣,不如先找法子解決問題?!被ㄣy蓮貼身侍婢絲蘿,將蔬果端到桌上,耐心安撫。 逐仙鈴咬牙:“還能想什么辦法,我討厭他討厭他,討厭死他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