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燕 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媽咪是個女強(qiáng)人、追殺作家、開局先交出玉璽[基建]、顧少的獨家摯愛、快穿:宿主非得在劇情向里開后宮、無敵針王、死亡禁地:開掛主播神級預(yù)判、終身妥協(xié)、萬界大佬都是我徒弟、致涼年(1V2 骨科)
林文正也沒忍住嘆了口氣,不滿道:“娶了公主,實在是家門不幸?!?/br> 徐晚音哭著進(jìn)宮找徐墨懷的時候,他才從青環(huán)苑回宮不久,仍在心中思量著如何處置蘇燕。 徐晚音從走進(jìn)殿門便開始哭,將他的思緒都擾亂了。 待他從徐晚音的哭訴中得知原委后,立刻從書案前站起來,目光可怕地看著她,語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林照他敢打你?” 徐晚音從未見徐墨懷因她的事這樣憤怒,一時間憤怒和委屈反而被沖淡了,開始擔(dān)憂他會不會對林照動手。 “他都是被宋箬這個女人蠱惑了,我不過打了她兩巴掌,氣急才將她推了一把。最后就變成是打得她渾身是傷,一雙手險些被廢……”她說的委屈,最后又哭得抽抽噎噎?!八犃四琴v人胡說,回來便將我罵了一通,還對我動手?!?/br> “林照現(xiàn)在人在哪兒?” 徐晚音憤憤道:“必定是在宋箬那兒,她慣會裝可憐,騙得林照整日去見她,一個女子這個年紀(jì)也不成親,整日里只會霸著我的夫君……” 徐墨懷眼中爬滿了戾氣,直接說:“現(xiàn)在跟我出宮?!?/br> 或許是因為徐晚音在林家寄養(yǎng)長大的緣故,徐墨懷那時候已經(jīng)被阿娘過繼給了郭皇后,一直與這位同胞的meimei不算親近。而她似乎也有些怕他,小時候便更喜歡黏著長姐,見到他都畏畏縮縮的。 后來皇姐與阿娘她們都死了,他只剩下這么一個meimei,他將一種微妙的情感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因此加倍地對徐晚音好,只希望這唯一的親人能夠無憂無慮。 徐墨懷偶爾會厭煩徐晚音的無理取鬧,也會不滿她對林照太過死心塌地,卻從來沒想過林照竟然敢動她。 徐晚音見徐墨懷表情可怖,心底升起了一絲后悔,可又不甘心就這樣罷了。 他想親自去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能迷得林照神魂顛倒,以至于讓他敢對公主動手。 馬車并未到林府,便有人趕來告知,林照并不在府中。徐晚音氣到立刻就開始掉眼淚,讓馬車朝著宋箬的住處走。 徐墨懷冷聲道:“此番過后,你與他立刻和離。” 徐晚音淚盈盈的臉上浮現(xiàn)出錯愕的表情。“為什么要和離?” 又是這樣。 徐墨懷突然想立刻回宮,丟下她再也不要理會。 宋箬的居所也是林照一手置辦,因著徐晚音去找宋箬麻煩,這已經(jīng)是她的第三個居所了。 林照沒有想到徐墨懷甚至沒有召他進(jìn)宮,竟直接來找他興師問罪了。 “陛下?”林照手上還端著一碗藥,徐墨懷站在院子里,冷冷地笑了一聲,抬步朝著他走過去,而后重重地?fù)]了一拳,打得林照直接朝后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徐晚音驚叫一聲去扶林照,他捂著傷處皺眉,不悅地撇開眼。 屋內(nèi)的宋箬聽見響動后走出來,發(fā)現(xiàn)院門被緊閉,院子里多了好幾個人,心臟猛地震了一下,在徐晚音哭喊著“皇兄別打他”的時候,眼睛定定地望向徐墨懷。 徐墨懷也看到了宋箬,平心而論,徐晚音也算嬌俏,卻比不得宋箬貌美。人似纖纖楊柳,柔弱清婉,加上此刻面色蒼白,看著便更脆弱可憐。 他第一眼見她,便有種古怪的不適感。 徐晚音看到宋箬正在盯著徐墨懷,立刻大喊道:“還不立刻跪下行禮,這是我皇兄,不是你配肖想的!” 宋箬輕輕勾起嘴角,低垂著眼,說道:“公主說得是?!?/br> 她扶著門框走出幾步,與林照對視了一眼,對著徐墨懷跪了下去,語氣有幾分顫抖?!懊衽误?,拜見陛下?!?/br> 林照心中不忍,對徐墨懷解釋道:“對公主動手,僅是臣一人的過錯,請陛下不要責(zé)怪阿箬,她什么也沒有做過?!?/br> 宋箬跪拜時,衣袖微微滑落,露出帶著傷痕的手腕與手掌。 徐墨懷看得一清二楚,他緊抿著唇,陰沉著臉朝林照走過去,又是狠狠一腳,直接踢得他在地上滾了兩圈。 林照知道自己有錯,只擔(dān)心徐墨懷遷怒宋箬,口中仍在替宋箬求情。 “林照,朕知道你說到做到?,F(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與這個女人一刀兩斷,要么同公主和離,這是朕最后一次與你說這句話?!彼吹叫焱硪舴鲋粋€男人哭泣,腦子里無法抑制地浮現(xiàn)出母親的模樣,一顆心便沉甸甸地往下墜,好像怎么也落不到實處。他除了憤怒以外,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不等林照發(fā)話,徐晚音先慌張地說:“不能和離!皇兄你殺了宋箬,林照不會與我和離的?!彼裏o措地?fù)u晃林照的手臂,催促道:“你快說話啊,你快說你會與她一刀兩斷,你說了我就原諒你!” 林照將她的手臂扒下來,對著徐墨懷重重一拜。“陛下,臣答應(yīng)了會照顧阿箬一輩子。” 徐墨懷諷刺地笑出聲,轉(zhuǎn)身就走,看都不看徐晚音一眼。 宋箬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這才緩緩走過去想要扶林照,卻被林照避過了她的手。 他對哭泣不止的徐晚音說:“我與宋箬清清白白,公主不要再為難她了。 徐晚音怒罵著想打他,林照抓住她的手,“公主,我們回府吧?!?/br> “不是要跟我和離?你給我滾,你就死在這里不要回去了!”徐晚音拽下他的手就要走。 “不會和離”,林照抱住徐晚音,低聲安撫徐晚音的情緒。 宋箬靜靜看著,表情逐漸變得冷漠。 第32章 枕月居服侍的人都被撤走了,重新派來了一個沉默寡言的侍女。 她不會與蘇燕閑聊,只會提供蘇燕需要的東西,顯然是聽了徐墨懷的吩咐。 因為極度虛弱,蘇燕沐浴的時候又暈倒了一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日,宮中派人來接她進(jìn)宮服侍。 蘇燕知道徐墨懷此刻必定是恨不得殺了她,聽到進(jìn)宮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畏懼,然而周圍只有一個冷漠的侍女,她甚至得不到一句安慰。 蘇燕忐忑不安地進(jìn)宮后,又莫名被告知,徐墨懷此刻不在紫宸殿,還要她在這里等著。 紫宸殿內(nèi)的陳設(shè)一如往日,奢華精致到了令人感到冰冷的地步。 直到臨近日落,徐墨懷才遲遲歸來。他應(yīng)該許久不曾好好歇息,眼下有一片明顯的青黑,整個人顯得倦怠又躁怒不安。 他看到蘇燕第一眼,眉頭便下意識皺起來,問道:“你來做什么?” 蘇燕發(fā)現(xiàn)此刻徐墨懷的模樣,已經(jīng)有些像端午那夜了。她低下頭,恭順道:“是陛下召我進(jìn)宮的?!?/br> 徐墨懷似乎也想起來了,可他此刻不想見到蘇燕。 他正心情不佳,看到蘇燕只會想起她與人私奔,以及她三天就攀上了李騁的事。 然而尚未等徐墨懷開口追究,宮人稟告徐晚音來求見。 徐墨懷想都不想,直接說道:“讓她滾出去?!?/br> 他實在是想不通,徐晚音到底像誰,林家如何將徐晚音教成了這副模樣,他的meimei可以驕縱,卻不能這般愚蠢。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不會再摻和進(jìn)徐晚音的事。 蘇燕猶豫道:“既然是公主來了,陛下讓我先出宮?” 徐墨懷掃了她一眼,沒理會她的話。 過了一會兒薛奉也進(jìn)來了,說道:“安樂公主在殿門前跪下了?!?/br> 徐墨懷心中煩悶,對蘇燕揮了揮手?!澳阆热ケ苤?,朕還有事?!?/br> 她發(fā)現(xiàn)徐墨懷忙得沒空管她,心中還有一絲慶幸。等她繞到清點后,先看到了一套嶄新的皇帝冕服。 玄衣纁裳,繡十二章紋,一旁是十二旒冕冠。 似乎是宮人新送來,等著徐墨懷試穿。 蘇燕在青環(huán)苑被徐墨懷送去的夫子教導(dǎo)了好一陣子,勉強(qiáng)記住了些常識,例如有重大場合皇帝才會穿上這樣隆重的冕服。 她想了想,離現(xiàn)在最近的重大場合,似乎只有徐墨懷與林馥的婚事了。 林馥會成為皇后,從此就是徐墨懷的妻子,那她是會被關(guān)在青環(huán)苑一輩子,還是被徐墨懷泄憤處死。 蘇燕想了想,徐墨懷關(guān)了她這么久,始終沒有做到最后一步,顯然不是因為他是個君子,興許最大的原因是他自身有問題,所以后宮至今空置著,再加上他夜里不讓人近身的毛病,日后林馥成了皇后總要與他同房,興許還要被他發(fā)瘋給傷到。 她俯身去看那頂墜著各色寶石的十二旒冕冠,用手小心翼翼地?fù)芘?/br> 若換做從前,有人說她能碰到皇帝的冕冠,她一定會嘲笑對方是個瘋子。 蘇燕看得專注,前廳忽然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響,嚇得她一個激靈,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結(jié)果反而失神磕到了書案,整個人便朝著一側(cè)倒過去,手恰好打在了香爐上,也不知打了哪個尖銳處,從手腕到掌心被劃開了一個長長的傷口,鮮血瞬間便染紅了整只手掌。 蘇燕怕弄臟地面,只好死死的捂著傷處,紫宸殿的東西她不敢亂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出去看看徐墨懷和徐晚音說完了沒有。 她手上很疼,走路的時候步子也很輕,徐墨懷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她只聽到了徐晚音一個人的爭吵聲。 “若是阿娘和長姐還在,絕不會看我這樣受人欺負(fù),即便是只剩下弟弟,他也會愿意幫我,只有皇兄永遠(yuǎn)都在怪我不好,我永遠(yuǎn)不稱你的心……” “他們已經(jīng)死了,你如今只有我?!毙炷珣训纳ひ絷幊恋侥艿纬鏊畞?。 徐晚音嗓音沙啞,不知道被徐墨懷如何訓(xùn)斥,此刻忽然口不擇言地說:“皇兄逼死了她們,如今連我也要逼死嗎?” “你再說一遍?!毙炷珣颜驹谝坏乩墙逯?,眼神像是一片無光的死水,盯著徐晚音的臉,指節(jié)被她捏得咔咔作響。 徐晚音如夢初醒一般,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蠢話,顫抖地往后退,低聲認(rèn)錯道:“是我錯了,皇兄,我說錯話了……你別和我一般計較?!?/br> 徐墨懷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扭曲,天地在顛倒旋轉(zhuǎn),耳邊都是慘叫和怒罵聲。過了一會兒,他的眼前好似覆上了一層黑紗,看什么都昏昏沉沉的。 “薛奉!”他緊攥著拳頭,急切地呼喚。“將公主帶走!讓她滾出去!” 薛奉得了命令立刻將哭泣瑟縮的徐晚音拽出去,殿內(nèi)重歸寂靜,徐墨懷坐在地上,撐著隱隱作疼的額頭。腦海中仍舊是無法平復(fù)的嘈雜聲響,仿佛有幾千個人在他耳邊尖聲哭叫。 徐墨懷頭痛欲裂,心臟也跳得飛快,不一會兒有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緩緩側(cè)過眼,看到了角落處秀麗而惶恐的半張臉,緊接著那個人也畏懼地逃走了。 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他? 徐墨懷站起來,心中除了憤怒,又帶著揮之不去的迷茫無措。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想要的人一個也留不住,連一個卑賤的農(nóng)婦都想著逃離他。 很快怒火壓過了僅存的理智,徐墨懷感覺眼前的黑紗蓋了一層又一層,他都要看不清蘇燕的臉了。 “你聽到了什么?” 蘇燕被他抓住手腕,傷口被緊緊捏住,疼得她輕哼一聲。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只不斷地?fù)u頭否認(rèn):“什么也沒有,我沒聽到……真的沒有。” 蘇燕手上的血染到了徐墨懷手上,將他的衣袖都暈了一朵花似的血漬,而他渾然未覺。 蘇燕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不斷地想要掙脫,然而那點力量只能是微乎其微。 “你為什么也怕我?”徐墨懷神情似癲似狂,眼中仿佛凝結(jié)著散不開的陰云。 蘇燕不斷發(fā)誓自己什么也沒聽到,見無用后又發(fā)狠地掙脫了徐墨懷的手,跑到殿門口用力地拍打著殿門,呼喊薛奉的名字?!把Ψ?!你快開門,陛下瘋了!” “你再不開門我就要死了!薛奉……”隨著一只伸向她后領(lǐng)的手,蘇燕的求救聲戛然而止。 徐墨懷幾乎是拖著她在朝寢殿走,蘇燕已經(jīng)忘記了手上的傷口,只拼命地爬起來要跑,卻被他攔腰抱起來朝著床榻去,那些無力的掙扎如同雨點般,對他的動作不起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