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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280節(jié)

    一切解釋無法解釋,有負于人,奪人所愛是她,一生永遠都抹不去。

    “初始想,這是何等心機女子,能讓賀將軍放棄心中所愛;知將軍過往,將軍實為巾幗英雄。想來,一個男人背負了一個女人的救命之恩,叫一個女人終生無子,知你心意,余之一生,你都會在他的心上。或許不是兒女私情,卻是一生割舍不掉對你的惦念。

    “有人說,救命之恩也不該以身相許。照顧你一生,視若親妹的將你照顧著何嘗不是報答。

    “視若,終不是真正的meimei。況且,知你的心意,卻要留在他的身邊,看他與旁的女子心心相印,恩愛不疑,你該如何的掙扎與難受?

    “對于他的妻子而言,終其一生,都要容忍一個女人,在她的丈夫心中占據(jù)和她一樣,或許比她更重的位置,這對一個女子而言難道就不是折磨?

    “快刀斬亂麻。或痛一時,或于旁人而言是賀將軍不夠喜歡那位女子??蛇@世上的癡男怨女,有多少不過是因為男人想要兩全其美,誰也不負。到最后,卻都傷了他最不想傷害的人。

    “初始,縱然認為梁將軍或許是心機之人,但我亦慶幸賀將軍能早作決斷,而不是糾纏于兩個女子之間,為了恩義,為深情而左右為難。

    “世上的所有女子,都值得唯一的一心對待。你一樣,她也一樣。

    “反之,若是給不了這一份唯一,何不放手?!?/br>
    第137章 軍功豈敢昧

    蕭寧所指的她,梁好自知是何人,聞蕭寧之言,梁好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賀將軍當日也是這樣說的?!?/br>
    縱然與賀遂有了肌膚之親,那是為救人而不得不為之;救命之恩也罷,一生無子也好,對梁好而言,這一切都不是她必須要嫁給賀遂的原因。

    可是,賀遂告訴她,從她舍命救他的那一刻開始,知梁好為救他而付出的代價,這一生,賀遂都無法忘記這一份恩情。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這是再生之恩。

    賀遂這一生,年時遭逢家變,能于危難時救他的人,一個是蕭寧,一個是梁好,他這一生,舍得了自己,亦斷然舍不了她們兩個恩人。

    對蕭寧相報,賀遂會一生守衛(wèi)邊境,為大昌鞠躬盡瘁,必不負于大昌,也不負于蕭寧。

    梁好,他們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救命之恩,一個女子為他付出了一生,他難道能心安理得的再娶旁人,還要讓她祝福他?

    他始終記得年幼時母親說過的話,將來他若娶妻,定要對他的妻兒一心一意。

    男人總是三心兩意,妄想能享盡齊人之福,卻不知事難兩全,想要得太多,貪圖太多的人,最后不過是都錯失了,也傷害了。

    賀遂還告訴梁好,梁好若是不愿意嫁他,他這一生也不可能再求娶清河郡主了。他已不是從前那個一心只有清河郡主的人,并無資格再求娶清河郡主,得到清河郡主的一心。

    不管他的心里將梁好當成什么,梁好在他心中不假,比起毀了兩個歡喜他的人一生,他更寧愿清河郡主痛一時。

    或許有人會說,賀遂這樣對待清河郡主不公平,賀遂卻只能負了清河郡主。

    梁好從未與人說起過賀遂同她說的話,但蕭寧縱然年幼,卻說出和賀遂幾乎一樣的話,梁好驚奇無比,這些話便脫口而出了。

    蕭寧聽完,感慨萬千地道:“人心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夫妻之間,若是有了第三者插入,最后傷害的是三個人。”

    將心比心,蕭寧若是遇上同樣的事,斷然不會希望賀遂既娶她,又照顧梁好。

    人心都是會變的,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梁好的心意勿庸置疑,如今不愿意為難賀遂的人,這一生難道都能守住底線?

    一念之差,于多少人而言不過就是一念之差,最后的結果卻是毀了無數(shù)人的一生。

    賀遂經(jīng)歷過太多的起起伏伏,太明白人心之變,也知道人心是賭不起的,正是因為如此,從一開始,他便從未想過兩全。

    給不了清河郡主一個女子理所當然該得的一心,他寧可負了清河郡主,哪怕清河郡主這一生恨他,怨他,至少她不必陷入他這泥濘中。將來清河郡主一定能遇上待她一心的人。

    梁好低下頭輕聲地道:“我也不解釋,賀將軍是我從郡主手中搶走的不假,若是清河郡主想找我報復,怎么樣我都受。”

    “賀遂啊,不知該說他是有福氣,亦或是不幸?!辈还苜R遂是娶了清河郡主亦或是眼前的梁好,都是他莫大的福分。

    妻賢夫禍少,尤其這兩位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

    “此事掀過。梁將軍若是不介意,仔細為我說說如今這揚州的海賊剩多少?”從了解梁好開始,蕭寧便猜到了賀遂為何選擇娶梁好的原因。

    人心只有一顆,想要做到不偏不倚很難。既如此,何不早作決斷,不過是讓彼此都能安心開始新的人生。

    蕭寧感嘆命運弄人,而清河郡主守孝后,欽天監(jiān)不日將擇良辰吉日,她要嫁給蕭評了。

    嫁給蕭評的清河郡主,不知該說是好或是不好,蕭評是老牛吃嫩草,便宜他了。

    可這兩人各有算計的湊一塊,從賜婚詔書下達開始,誰都別想反悔了。

    已成定局的事,多說亦無益,還是先了解揚州吧。

    不過,梁好與蕭寧聊完之后,蕭寧要打道回府前,與梁好道:“于雍州初見時,我記得你身子不適,木娘子醫(yī)術高明,且為你仔細查看。為將者,最忌暗傷在身,我不希望將軍出任何意外?!?/br>
    木紅娘一身醫(yī)術,倒是為蕭寧把過脈,蕭寧的身子養(yǎng)得極好,身邊的人,也是個個康健,叫她無用武之地。

    梁好吧,木紅娘方才同她過了幾招,驚覺這一位的本事亦是不錯,觀蕭寧的神色,很是喜歡此女,木紅娘亦是女中豪杰,也樂意對這一位女將出手。

    “梁將軍請?!蹦炯t娘亦是樂意,意示梁好伸手,梁好一愣,隨后朝蕭寧道:“謝公主。”

    蕭寧意示其不必客氣,歟木紅娘讓路退于一旁,由木紅娘為之把脈,木紅娘臉色略顯得有些凝重,輕聲詢問:“當日梁將軍傷重于五臟六腑,為將軍診脈之大夫如何言道?”

    “只道讓我好生靜養(yǎng),最好不要勞累?!绷汉萌鐚嵈饋?,木紅娘再細細為其號脈,最后道:“將軍是該好好靜養(yǎng),容我思量后,再為將軍開方捉藥?!?/br>
    “好?!绷汉媒z毫不覺不妥之處,答應得分外的爽快。

    “我們先行一步?!笔拰幰吹目赐辏搯柕氖乱嘈闹杏袛?shù),余下的,蕭穎在刺史府等著她。

    “公主慢走。”梁好連忙恭送之。

    木紅娘與蕭寧道:“這一位梁將軍,能活下來不容易?!?/br>
    蕭寧聞之一頓,還是想弄個清楚,“此話從何說起?”

    “五臟六腑皆有損及,且傷重非常,此生再難有子嗣?!蹦炯t娘細細說起梁好的情況,搖了搖頭。

    縱然不知一個女子為何會變成這樣,可是這樣的身體,頗叫人心疼。

    “如今養(yǎng)好了?”蕭寧心下一聲輕嘆,立刻問起最重要的一點。

    “哪有這般容易。許多人或許以為她這外傷看起來好了便是好了,實則不然。若不好好養(yǎng)個三五年,她怕是活不過三十?!蹦炯t娘鄭重地開口,落在蕭寧的耳中,蕭寧猛然站定腳步,“若是讓你調(diào)養(yǎng)?”

    “自然是叫她長命百歲的?!蹦炯t娘話接得不是一般的順,亦是胸有成竹。

    “那便辛苦你了?!笔拰幜⒖锑嵵赝懈?,木紅娘道:“那可不是一兩天能做到的事?!?/br>
    “似這等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縱然費再多的時間讓她活著,難道不值?”蕭寧丁點不曾猶豫,如此問來。

    審視的目光落在蕭寧的身上,木紅娘道:“雖然只是感覺,但我覺得你之前是不喜歡這個人的。”

    蕭寧都向人賠禮了,可見她同梁好原本的關系算不上好。

    “有些誤會,我亦不知她是這樣的女子?!笔拰幹按_實因為理所當然的猜測,定義了這樣的女子。

    不過,似梁好一番作為,按理來說揚州不可能不上報。她連丁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這是何故?

    木紅娘想起蕭寧賠禮時的樣子,錯而改之,倒是不錯。“行,放心吧,我一定將梁將軍的身體調(diào)理好。不過需要不少的良藥,都是難得一見的良藥。”

    “要什么藥告訴玉毫。不必與梁將軍提起?!笔拰幀F(xiàn)在做的,只為了讓梁好的身體能夠康健,并不是為了在梁好處刷好感。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木紅娘接過話,視線落在蕭寧的身上,蕭寧道:“不好?”

    “挺好。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之前為何不喜于梁將軍?”木紅娘是個八卦的人,蕭寧與人賠禮,觀蕭寧行事,這事難得一見,她若不問個清楚,以后怕是再沒有這個機會。

    蕭寧一僵,木紅娘也是個有眼力勁的人,若只是簡單的喜與不喜,個人的緣故,蕭寧不至于不肯說白,怕是其中涉及的并不是簡單的一兩個人。

    “罷了,我不問了,來日若是有機會知道,想是能知道?!狈讲攀拰幐汉昧氖碌臅r候,木紅娘不是一個喜歡聽這些事的人,倒不如出去跟人過幾招,且看看大昌軍中將士的本事如何。

    倒是讓她錯過了八卦的機會。

    蕭寧道:“若只是我一人之事,無不可對人言。這小年輕小娘子之間的事,說不清也道不明。”

    悟了,跟賀遂有關系,木紅娘亦不再問。

    恰好回到刺史府,只見好幾個人從府門前走出,正好都是蕭寧認識的各家的郎君小娘子。

    在看到蕭寧的那一刻,本來有說有笑的人一下子傻了眼,“公主殿下?!?/br>
    這變臉的速度,叫蕭寧不由地反省,她看起來有那么可怕?

    額,為了了解這群小郎君小娘子,蕭寧是把人放養(yǎng)不錯,且讓他們自己去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一開始還有人拘束,不知蕭寧為何如此讓他們肆意行事,完全沒有要管他們的意思。

    明明按他們家長的意思,蕭寧讓家長把他們送來,分明是要看看他們能不能為蕭寧所用。

    蕭寧是把他們?nèi)障?,且都帶上了,卻沒有一丁點要用他們之意。

    帶著人,完全是讓他們隨意玩耍的意思,這么帶著他們玩,沒有要讓他們做事的意思,很是讓人七上八下,沒著沒落。

    來到揚州,已經(jīng)隨蕭寧浪了兩個州的人,真是以為他們是來玩的。

    明明蕭寧忙得不可開交,他們倒是閑得四處逛。

    雖然一早他們都收到消息,蕭寧出去了,且往軍營去。去歲剛經(jīng)歷旱災的揚州,本就是多事之地,軍中更是要地,蕭寧去往軍中查看,聰明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蕭寧從未有帶他們一道前去查看各州事務之意,這一回應該也不會。

    故,一群人也就跟往日一般,想去看看揚州是何模樣。

    不想竟然跟蕭寧碰上了,蕭寧就站在離他們近在咫尺的位置,明明比他們稚嫩的面容,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容,卻不知為何,讓他們有處于冰天雪地之感。

    “無事,都玩去吧?!笔拰幉⒉辉谝馑麄冮e著玩耍,這畢竟也是她的意思。

    突然覺得害怕,不敢動彈的人,聽到蕭寧風輕云淡的讓他們自行離去,蕭寧便從他們的身邊走過,無人敢動。直到蕭寧完全走入府內(nèi),再也無法看到蕭寧的身影,一群人才覺得活過來。

    “殿下說的應該不是反話?”有人帶著幾分疑惑地問起,不過就是想確定,蕭寧這不見喜怒的樣兒,不,應該說面帶笑容的樣兒,應該不是在說反話。

    “有這個必要嗎?”問出這個問題的人,就不想想蕭寧需要跟他們客氣?

    “所以我們到底跟公主出來做什么的?”有人無所謂,也有人滿腦子想不明白,他們到底為何而來?

    明明是蕭寧向他們各家的家長要人的吧,結果到蕭寧手里,他們就是個擺設,一個個跟著蕭寧無所事事,白吃白喝,倒是擔著公費旅游。

    無所謂蕭寧怎么看待他們的人有,耿耿于懷,偏偏因無法解決的問題而糾結的人也大有人在。

    “公主讓我們干什么,那就干什么?!币灿行拇蟮?,想那么多干什么,要是動腦子能動得過蕭寧,家長們還用叮囑他們,一定要聽蕭寧的話?

    少年少女們糾結于蕭寧的態(tài)度,木紅娘顯得好奇地問:“帶這么多人出來,你難道打算一直晾著?!?/br>
    蕭寧走著路的,聽到這話瞬間轉(zhuǎn)過頭,“玩,就不能辦好事了?”

    木紅娘被嚇了一跳,也是一噎,不能說玩便辦不好事,端看個人。

    蕭寧未必不是在這期間挑人看人,只是這些人未必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怎么?”蕭寧顯得有些奇怪地反問木紅娘,木紅娘只好如實答之,“劍走偏鋒,公主不想想,過去這些日子,難道他們不會將情況告訴家人?都是人精,自知如何應對公主才是最為妥當?!?/br>
    “若是教了就能會,他們還需要臨時抱佛腳?去信家中問起,我是何意?”蕭寧勾起笑容,并不認為他們所遇見的人,當真如此了不得,事事也都盡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