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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8。 時間還早。 復(fù)爾躺下,抱著被褥閉上眼安神。 過了幾秒,睜開眼,打開手機,翻看日歷。 在心里默數(shù)了下錄制節(jié)目的天數(shù)。 悶聲悶氣地咕噥:“還剩17天,還要半個月才能離開這兒……” 裴尋懨懨地按滅屏幕,心道:還要好久??! …… 決定把許薄言放生后,接下來錄制期間,裴尋的心思幾乎全部在沈蕭然身上。 秉著“來都來了不能空手而歸”的想法,裴尋平時專心錄制,休息便和沈蕭然搭訕,偶爾觀察一下蔣斯鳴、林一,剛開始的時候眼睛都忙不過來。 不過,他大多數(shù)還是和許薄言在一起,畢竟他的身份是“Sunny粉”。 就是那段時間,裴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自從那天晚上談話后,許薄言連笑都對自己欠奉。 許薄言個性是個稍稍較為沉默的人,一旦關(guān)上對別人關(guān)上門,便再也觸摸不到他的世界,哪怕是天天在眼前晃,都感覺無比遙遠。 有時候,裴尋想靠著許薄言身邊坐下,都不敢過去;哪怕是相互之間的一個招呼、一聲問候,都和以前那種感覺截然不同。 裴尋自小心思敏感。 小時候,發(fā)現(xiàn)父母氛圍不對,他便學(xué)會不說話,當(dāng)個透明人; 上學(xué)時,察覺到同學(xué)的異樣眼光,他便學(xué)會遠離,當(dāng)個獨行俠; 現(xiàn)在,感覺許薄言的疏離,他便不敢在上前。 因為知道許薄言不會像之前那樣縱容自己。 林詩率先發(fā)覺兩人之間不對勁。 這天,趁著吃飯的時候,悄悄問裴尋:“你和我哥吵架了?” 裴尋盤腿坐在地上,端著碗,筷子戳戳了碗里米飯,搖頭。 并不是吵架。 只是觸及到了互相的原則底線,誰也不愿意讓步,便有了心照不宣的疏離。 成年人的世界大抵如此,不需要說破,一切只需點到為止,互相留有體面,便自然而然有了結(jié)果。 林詩看著裴尋焉頭耷腦的模樣,內(nèi)心瞬間升起一股父愛,不問緣由,當(dāng)下斷定:“哎喲小可愛,是不是我哥欺負你了?你別給他計較,他性子就那樣,原則底線高的一批,我們兄弟很多時候也不滿意他?!?/br> 裴尋眨眨眼,看他:“他沒有欺負我。” 林詩:“那你們最近怎么回事,一句話都不說,我看我哥心情也挺不好的?!?/br> 裴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br> 林詩笑:“你干嘛也焉頭耷腦的,被我哥傳染了?!?/br> “我沒有?!迸釋し裾J。 同時內(nèi)心補充道:我是因為最近看不進去其他男人了。 沒錯,這是裴尋極其想不通的一件事。 原本許薄言拒絕他后,第二天第三天他沒有任何感覺,白天樂呵、晚上和男人聊得歡脫。 然而漸漸地,他的眼神又回到了許薄言身上。 他看沈蕭然會和許薄言做一番對比。 看林一會和許薄言做對比。 總之,看誰都會和許薄言做對比。 這種結(jié)果,就導(dǎo)致了其他男人索然無味,只有許薄言越品越香。 想到著,裴尋氣憤地把手里的碗一摔,仰躺在鵝卵石上,哭喪道:為何會如此?。?/br> 林詩看著“冷戰(zhàn)”的兩人,也極其想不通。 他自認為是比較了解他哥的人。 他哥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二十五歲的男人,天天和音樂打交道,身邊也出現(xiàn)過許多追求者、緋聞對象。 但他哥是顆鐵樹,鐵樹開花可不易。 剛開始,裴尋出現(xiàn)時,他和呆呆完全是抱著看熱鬧的態(tài)度。 因為裴尋長得漂亮,是他哥喜歡的類型,只是年齡過于小了點。 不過,這些東西在愛情面前算個毛線??! 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他哥對裴尋的關(guān)注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其實《偶像近距離》這節(jié)目他哥是不來錄制的,是妃姐硬要接下這個綜藝。 林詩還記得。 那次從錄影棚里回去后不久,妃姐給他哥打了個電話,在電話的那頭說:“你不去可以,我已經(jīng)說服了裴尋,你不能阻止其他隊員去錄制,還有,許薄言,你記住,IN不是Sunny的一言堂,更不是你的一言堂,你堅持你的原則,我為其他隊員爭取流量,考慮到整個公司發(fā)展,咱們誰也不干涉誰。” Sunny和公司爭鋒相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口舌之爭早已見怪不怪。 正好,他也在場。 他真的是眼睜睜看著他哥的臉色變了。 很可怕。 他毫不懷疑他哥會掀了面前的桌子。 他哥沒有。 過了許久,才淡淡說了句:“你自己安排吧。” 林詩就在想,他哥那么桀驁不馴的個性,必定不會聽從妃姐來錄制這野雞綜藝,看來得落到自己頭上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 他哥親自來錄制這野雞綜藝…… 這不算什么。 錄制當(dāng)天,他哥抱著裴尋,踩在自己鞋背上過泥澤池的那幕,林詩感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試問,Sunny隊員誰不知道,他們的主唱不僅有潔癖,還是位界限感很強的人,別說踩在鞋背上,誰敢在他鞋上蹭點灰,都能被揍一拳。 還有裴尋生病的那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