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站在你身旁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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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思安的腦袋還有些懵,被金璐這么一提點,她這才起身。 走廊上充斥著學(xué)生們羨煞的“感嘆詞”,甄思安腳步不疾不徐地向著公告欄走,身邊略過奔跑的身影,“牛逼”“臥槽”等詞不絕于耳。 一樓一共就只有13和14兩個實驗班,這兩個班的男生大概有七八十人,而女生加起來還不足二十人,這塊區(qū)域可以說是一定意義上的“男人窩”。因此,甄思安早就習(xí)慣了男生們的這種“直接”且“粗獷”的情緒表達方式。 李晨陽從身后忽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雀躍地說:“你同桌好牛逼?。 ?/br> 甄思安扭頭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兩天怎么老是遇到他。 “你這是什么表情?”李晨陽放慢步子跟在她身旁。 她這是“面無表情”。 “我需要做出什么表情?”甄思安笑著反問他。 “笑就對了,這種大牛咱們只有仰慕的份兒知道嗎?嫉妒不來?!?/br> 她簡直太知道了。還“嫉妒”?從未敢如此“僭越”。 要不殺了她給年級前十助助興好不好?人家前十名的大學(xué)霸都不敢說“嫉妒”二字,她此刻是何德何能吶! 她只是,感覺壓力大到快要窒息了。 太可笑了,對吧? 不巧的是,二人還沒有走到公告欄,上課鈴便突兀地響起。 “誒?!”李晨陽不滿地叫了一句。 甄思安這時倒是笑了:“回吧,那張喜報是什么樣子,我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得出?!?/br> 畢竟,這已經(jīng)是徐亦成的第三張喜報了。 其實,對于湊這個熱鬧,她原本就意興闌珊,她現(xiàn)在更多的是向內(nèi)觀望自己。 甄思安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百無聊賴地搓摩著白凈橡皮上的一抹黑跡。 倘若,這次國賽她拿的是塊金牌……她皺眉緊鎖,心道“不妙”。昨晚好不容易才重燃斗志,怎么一瞬間就又回到了原點! 好討厭此刻的自己啊…… 接下來的這節(jié)晚自習(xí),她的效率著實不高。 因為上一個的課間沒去上廁所,當(dāng)下距離下課還有不到五分鐘,甄思安實在憋不住,想到剛才有男生跑去辦公室找老師問題,那么短時間里老師絕不會得空來教學(xué)樓巡視,于是她便偷偷摸摸地跑去了洗手間。 夜風(fēng)陣陣,黑幕如漆。 這是晚秋和初冬交纏的季節(jié),風(fēng)里帶著凜冽的氣息。 甄思安從洗手間出來,在往回走的路上,遠遠地看到了那個公告欄。 冷風(fēng)時大時小,吹散了她耳際的碎發(fā)。 一定就是那張大紅色的海報,剛好貼在金色國賽榜單的一旁。 白熾燈下那一紅一金,實在太過招眼,但到底還是紅色更顯得濃墨重彩。 當(dāng)下,盡管心底并沒有什么情緒流過,但她的腳步還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過去。 走廊,微閃的燈光。 空曠,清冷的月亮。 她踱步到公告欄面前,這安靜的幾分鐘,由她一人獨享。 “徐亦成”三個字果然還是被放大加粗,成了整張喜報中最醒目的存在。 而一旁的國賽榜單上“甄思安”三個字,卻夾在一群名字之中并不顯眼。 甄思安猶記得他當(dāng)初為了不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而故意在考試時“放水”,那時候,他還企圖連她一起騙。 一晃,竟過去兩年了。 兩年時光,一切都在改變。 她摸不清自己當(dāng)下到底是什么心情,但她知道這平靜來得屬實反常。 她肯定不會是平靜的,肯定不會。 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的大海,其實海面以下是無盡的暗涌。 …… 遠處,從辦公樓里走出來一個男生。 溫澤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上的甄思安,腳步瞬間便停住了。 她微微仰頭看著的是那張紅色的喜報,左手抓著右臂,仿佛一尊雕塑。她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單薄,亦有些落寞。那專注的模樣,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受到了影響。 突然,下課鈴響起。 甄思安不自覺地落了下肩膀,像是在嘆氣。片刻后,她轉(zhuǎn)頭往cao場的方向走去。 不回班么? 溫澤摩挲了一下手指,安靜地注視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 兩秒鐘后,他選擇默默地跟上去。 …… 甄思安來到cao場,此刻晚風(fēng)又猛又涼。 她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胡亂舞動,然而她的腳步卻很慢、很輕。 她頂著疾風(fēng),像在抗衡,又像是與之相擁。 瘦削單薄的身形,在空曠的cao場中顯得格外寂寞。 溫澤尋一處高臺坐著,目光緊隨著她不過一豆大小的遠影。平日里他并沒有這樣大膽注視她的機會,然而此刻他卻可以,甚至大有一種對方只屬于自己的錯覺。 時間好像靜止了。 時間又好像只在她身上跳躍著。 她好像電影畫面里的女主角。 而他則是這部電影的唯一觀眾。 甄思安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一副漫無目的閑逛的樣子。 風(fēng)越來越大,夜空中悠悠浮蕩著幾縷云絲,月光也變得晦暗不明。 幾分鐘后,遠處教學(xué)樓傳來上課鈴,嘈雜的喧鬧慢慢歸于平靜。 聽到鈴聲,甄思安忽而停住腳步。三秒鐘后,她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是準(zhǔn)備回去了。 溫澤的視線依舊靜靜地落在她的身。終于,借昏暗的路燈,他看清了她的表情。 ——她哭了。 方才擋住月亮的云絲終于散去,此刻,清輝慷慨地落滿男生的肩頭。 他不再是旁觀者了,他成了自己電影里的主角。他的心事被放大,放得無限大,終于,透過甄思安的憂傷,他看見了自己的憂傷。 真相不能更清晰了,雖然他早就有所預(yù)想。 溫澤輕靠在身后的石壁上,眼眸逐漸暗沉下來。 在寂靜無人的黑夜中,他獨坐了很久很久。 如果青春會給每個少年發(fā)一張放肆的通票,那么他選擇用這種方式消費掉。 ------------------------------------- 回到教室后,溫澤下意識地先看向甄思安的位置。 甄思安和往常無二,左手托著下巴,眉頭微微皺起,正認真做練習(xí)。 他放心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輕聲坐回到座位上。 梁慕邱在這時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聲問:“你剛干什么去了?” 溫澤微微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跟你說,”梁慕邱立刻偏過腦袋湊近他,“甄思安哭了!她進班的時候眼睛通紅,你知道嗎?” 他知道,但他又是搖頭。 “我第一次見甄思安掉眼淚。”在梁慕邱的印象里,甄思安應(yīng)該是個快意恩仇的大俠女,哭哭啼啼這種小女生的事情,按說她做不來。 “……行了,學(xué)習(xí)吧?!?/br> 梁慕邱不敢置信,一雙眼睛緊盯著溫澤,問:“你怎么回事?你這反應(yīng)很不對勁兒?!?/br> 是很不對勁兒。 “甄思安她哭了呀?!绷耗角裰貜?fù)了一遍事實。 溫澤的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異樣情緒,但終究沒說什么。 “不會是……你給她惹哭的吧?”梁慕邱將腦洞開到最大。 “……不是?!?/br> “你可不要騙兄弟,”梁慕邱將聲音壓到最低,問他,“說實話,你是不是跟她告白了?” “現(xiàn)在高三?!?/br> “沒有告白?”梁慕邱愣了一瞬,“不過,你肯定知道她為什么哭?!?/br> “我要學(xué)習(xí)了?!睖貪蓮墓P袋里拿出自動鉛筆。 “好家伙,”梁慕邱不依不饒,“欲蓋彌彰啊?!?/br> “你很閑?”溫澤抬眼問他。 “不不不,但我很好奇?!?/br> “你看我很閑?”他又問。 梁慕邱搖頭:“我看你有心事?!?/br> 溫澤一笑,繼續(xù)問:“那你能看出來我不想說么?” 梁慕邱托腮凝視,片刻后,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