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39節(jié)
“周小將軍,軍屯那邊太有糧食了,導(dǎo)致我們被截胡了不少好苗子。” “對啊,我們該怎么辦,搶又搶不過他們……” 對面的糧食怎么來的,周玉樹可太清楚了。該死的刑家軍,拿他們的糧食,搶他們要招的兵!可惡! 周玉樹想了想,朝對面走了過去,他打算和他們講講道理,讓他們挪一下位子,不要和他們軍營打擂臺了。不行的話,他們軍營將招兵處挪到別處去也可以,但不能讓軍屯那邊的人跟著了。 他一走近,蒙毅就大咧咧地道,“咦,你不是那個被山賊偷了三千只雞的養(yǎng)雞小將嗎?” 周玉樹黑臉,什么養(yǎng)雞小將?什么被山賊偷了,分明就是你們偷了栽贓到人山賊頭上,無恥之徒! 周玉樹沒理會他,板著臉將意思一說,就等對方的答復(fù)。 蒙毅挺遺憾的,但對方話都放出來了,肯定不會再容忍他們軍屯跟在他們左右了。他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周玉樹對交涉的結(jié)果很滿意,剛轉(zhuǎn)身,就被叫住了。 “喂,其實周小將軍你也可以考慮來我們軍屯啊,我們姚主薄和藺總管可看好你了。” 周玉樹轉(zhuǎn)身,面無表情:我謝謝你們? 伊春大營招兵小隊的一個個瞪大了眼:你們伊春軍屯的可別太過分啊,和我們搶兵源就算了,挖墻角還挖到我們頭上來了? “誒呀,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也沒說錯呀,在哪當(dāng)兵不是當(dāng)?”蒙毅吊兒郎當(dāng)?shù)氐馈?/br> “那你來我們伊春大營唄。”周玉樹反向邀請。 “這不行!” “呵呵。” ******* 伊春軍屯開始招兵后,就不斷有新面孔被送到軍屯來?;蛘邌伪囊粋€,或者拖家?guī)Э?,一進軍屯,讓老大夫們看看,有病的治病,沒病的就會被安排住處,安排領(lǐng)取相關(guān)物資,安排新兵訓(xùn)練…… 姚春暖這日去看了新兵營的修建進度,然后正好溜達到這邊,看到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忍不住問一旁的小隊長,“怎么一下子招進來這么多人?”看著衣衫襤褸的,流民一樣。 小隊長道,“習(xí)慣了,每年冬天都這樣,還有不少百姓啊流民的在趕來的路上呢,都是為了活命?!?/br> 姚春暖站著看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回去了。 大梁每到冬天都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流民,還有大將軍這次一下子就吸納了那么多人,這兩者反復(fù)在她腦海里交替出現(xiàn),然后又引著她的思緒延伸到別的問題去。 等她回到幕府坐下后,忍不住按了按有些發(fā)用的太陽xue。剛才的發(fā)現(xiàn),讓她不得不考慮刑星月的出現(xiàn),所代表的變數(shù)。 前面說過,這劇情已經(jīng)崩得沒法看了。誰也沒法肯定刑家還會不會被滅門,刑長風(fēng)還會不會死。而刑家被滅門的確切原因又是什么?她猜,多半與猜忌有關(guān)。 說實話,刑長風(fēng)到了伊春之后所做的種種,著實算不上安分。往好的方面說,可以說是武將的桀驁不馴,往壞的方面說,就是那方面的征兆了。 但姚春暖知道不是,據(jù)她觀察,刑長風(fēng)目前應(yīng)該是處于一個點,想忠君吧,大梁又不能讓他服氣:說是想反吧,他似乎還沒那個意識。 偏偏他沒意識到,他這樣半露不露,才是最危險的。 那三皇子就是個瘋子。她曾利用他來對付過韓家,但不妨礙她罵他。他本來就是個瘋批,坐在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高位,完全不懂什么叫克己慎獨。 先前他們坑了朱大帥一把,帶得他不得不幫他們申請一個番號。申請番號的事恐怕又會刺激到三皇子一番。朱大帥那邊,怕也不會安分,對方憋著一肚子氣呢,申請番號會申請,對方也會暗中使壞。 三番兩次的刺激,如果再有人進點讒言,對三皇子這種瘋批而言,刑長風(fēng)就成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存在了。 原著中沒寫刑家滅門的原因,但多半是刑長風(fēng)良好的發(fā)展勢頭刺激了三皇子,加上讒言什么的,讓三皇子決定防爆。刑長風(fēng)也因此走上了造反那一步。 于宸正好過來將一份資料交給她,“想什么呢,滿頭是汗的?” “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币Υ号苤鼐洼p地道,“對了,我打算將家里人接來伊春?!?/br> 于宸驚訝,“怎么突然有這個想法?叔叔嬸嬸在京郊住了那么多年,突然來伊春,恐怕也不能適應(yīng)吧?” 姚春暖心里搖頭,于宸是幕府的智囊沒錯,但因自小接受的忠君思想,他顯然沒想到那方面去,估計只想輔助大將軍擴張勢力,變得兵多將廣,在伊春這一塊取得更重的話語權(quán)。 她罷罷手道,“比起命來,這點不適應(yīng)不算什么?!?/br> 于宸這下真的吃驚了,“這話怎么說來著?難道有什么人欲傷害你的父母嗎?” 姚春暖開著玩笑道,“我如今也算聲名在外,大將軍也不是沒有敵人的,日后隨著大將軍的勢力越發(fā)壯大,估計想要我命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的。我住在軍屯里,別人想對付我不容易,但可以拿我的家人來威脅我啊,到時我該怎么辦?從還是不從?這不是讓人為難嗎?所以呀,自己的把柄軟肋,就得納入羽翼保護好,我可不想因此而受到制肘?!?/br> 于宸聽著若有所思,姚主薄想得還挺深遠,聽著也不無道理。這個問題他也得好好想想了。 肯深思就行,她先提醒一遍,晚點去和大將軍借兵往京城接人,等于再提醒一遍,她盡力了。 再者,再過兩年,大梁會有一次旱澇災(zāi)害,逃慌讓許多人背井離鄉(xiāng)的,連金牛村也沒能免俗。這也是她和家人分別時說過的,如果他們混不下去,就讓他們來伊春找她。她當(dāng)時也沒料到自己能爬得那么快,說出那話,不過是仰仗老宅的存在罷了。也不知道老宅是個吝嗇的,只愿保她不死,保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更多的指望不上。 第50章 “你想將你的家人接來伊春?”大將軍問。 “嗯?!币Υ号瘜⑾惹皩τ阱氛f的那番話和他又說了一遍,“我很感激大將軍重用我,并且不因我是女子就隱藏我的功勞,讓我得到相應(yīng)的榮譽。如今我也算聲名在外,這事有利有弊吧,大將軍你也不是沒有敵人的,而且我相信日后隨著大將軍的勢力越發(fā)壯大,想要我命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的。我住在軍屯里,敵人想對付我還是很難的,但我的家人卻無人保護。所以才有了這么個想法,希望大將軍能應(yīng)允?!?/br>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很看好我將來的發(fā)展?” 姚春暖點了點頭,沒有避讓他的目光,盡管他那方面的野心還沒完全地萌芽,但午夜夢回時,能不想想自己要走的路嗎?想得多了,多少都會有點感覺的。 “大將軍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br> “我不放心三皇子。我的家人離他太近了?!?/br> 大將軍沉思,京郊離京城確實不遠,但鎮(zhèn)江府離京城就遠嗎?距離是遠了一點,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的家人們是我的把柄軟肋,我想將他們納入羽翼保護好,我不能讓它成為敵人制肘自己把柄。我這么做也是預(yù)防萬一,省得將來真出了事,然后追悔莫及?!?/br> 大將軍心一凜,然后應(yīng)允了她的請求,這是她入職以來提的第一個要求,也不是很難辦的事,“只是現(xiàn)在大冬天的路不好走,這一來一回怕是得費不少時間?!?/br> “沒關(guān)系,只要將人平安接來就行?!笔虑檎f完,姚春暖就想回了。但走到門口,她想了想,還是頓住了腳步,回身對大將軍說,“大將軍,你要不要往京城遞個折子,向三皇子示弱,順便告?zhèn)€狀?” 姚春暖的話題太跳躍了,刑長風(fēng)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此話怎講?” “我是覺得朱大帥肯定不會安安分分地給我們申請番號,他暗地里肯定會搞點事的,最簡單的也是最效的,便是將大將軍架在火上烤?!?/br> 刑長風(fēng)對一旁的吳總管道,“去將于宸請來?!?/br> 這是有事相商,吳總管疾步去了。 吩咐完刑長風(fēng)默默地拿出一封秘信,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姚春暖一愣,然后兩步上前,將這封拆開過的秘信取出來看了。發(fā)現(xiàn)信中所述,正是她方才所言。 幕府離這不遠,沒多久,于宸和吳總管就回到了。 大將軍將姚春暖方才建議他向三皇子告狀并示意的事一說。 姚春暖補充道,“總得將我們從朱大帥身上撕下的好處,在朝廷方面過了明路才好?!彼傆X得這些事他們不說,三皇子那里也未必就不知道了。 于宸道,“這時候才告狀,是不是有點遲了?” “遲有遲的好處。”消息那么靈通,是想做什么?刺激三皇子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么?“三皇子那邊,肯定能猜到我們和朱大帥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我們這遲來的告狀,完全可以被解釋成沒想到有協(xié)議在他還不老實?!?/br> 這解釋行得通。 對于姚春暖提議的向三皇子示弱,于宸也是贊同的,“以咱們目前的境況,攤子鋪得很大,需要時間來發(fā)展,我認(rèn)為可以適當(dāng)?shù)叵蛉首邮救??!?/br> 姚春暖真心覺得以他們目前的基礎(chǔ)是有點薄的,盡管他們有發(fā)展成大勢力的潛力,但這不是需要時間嗎?應(yīng)該猥瑣發(fā)育一波,何必頭鐵和三皇子硬杠呢。反正就是上幾封奏折示弱而已嘛,又不用自己親自卑躬屈膝,姚春暖覺得這買賣劃算。 吳總管忍不住說了一句,“他會相信嗎?” 姚春暖道,“相不相信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他們表態(tài)后,對方不盯著他們就行了唄。 于宸也點頭,“是的,說白了,在他看來,我們現(xiàn)在于三皇子而言只是疥癬之疾,又不是心腹之患,不會太在意我們的。” 是的,伊春這嘎達,非中原腹地,不在三皇子虎視眈眈的范圍里。 對于一心為大梁國著想的忠臣而言,三皇子就是個可怕又惹人嫌的魔鬼。明里暗里,有不少人在和斗智斗勇。 在姚春暖看來,三皇子就像個打地鼠的,這些反對他的人,哪個冒頭他就打哪個。他們只要示弱,然后降低他對他們的戒備心,不冒頭被他留意到,完全可以全心發(fā)展自己。 兩位幕僚說得很明白了,示弱的好處那么多,不示弱的話,有可能是為他人做嫁衣,大將軍用膝蓋想都知道怎么選。只是他始終對三皇子觀感很差。 姚春暖留意到他著實對三皇子不感冒,忍不住暗暗偷笑,忠臣喜歡明君,逆臣妄臣喜歡昏君,所以不要對三皇子觀感不好嘛,混水才能摸魚,以后搞不好你會感激他的存在和亂來呢。 事情決定了就執(zhí)行,大將軍立即去寫折子,吳總管去收拾黃金。告狀總得給好處吧,不然你隨便告告,人家也隨便聽聽。嗯,上次打劫朱大帥的秘庫那批黃金成色很不錯,就它們了! 姚春暖提醒吳總管,“對了,三皇子身邊最能說得上話的,是他的心腹嚴(yán)在春對吧,別忘了打點打點他?!贝螯c好了,有他幫忙敲敲邊鼓,事半功倍! 于宸看她,這種事你怎么那么熟練? 姚春暖無辜地回望他,她能說這是她后世送禮送出來的經(jīng)驗嗎? 沒什么事了,兩人就離開大將軍的書房,回到幕府那邊。 吳總管接過大將軍寫好的折子,將之與黃金一起交給了暗衛(wèi),讓他們快馬加鞭送到京城。 忙完這事,吳總管就想起姚春暖接人的請求來,“姚主薄也算給咱們提了一個醒,咱們要不要也派人回鎮(zhèn)江府將老爺夫人等人接來?” “接吧。”大將軍磕上眼。 “那我這就去安排?!眳强偣芟肓讼?,干脆問一下軍屯的中高層,還有誰需要將親人接來的,一并安排下去。 ******* 今天干好了兩件事,又是成就感滿滿的一天呢。姚春暖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打算回去繼續(xù)坐班了,準(zhǔn)備往新兵營那邊溜達一圈就就下值。 她剛出大門就遇到外出招兵的回來了,后面還帶了新人。 兵頭子向她問好,“姚主薄下午好?!?/br> 姚春暖朝他們點了點頭,“辛苦了。” 姚春暖帶著蕭解命和桂七穿過他們,往新兵營走去。 “那位是誰?”新人大著膽子問。 “那是我們姚主薄。”兵頭子與有榮焉地道。 新人很吃驚,“你們這邊還有女軍官???” “不是女官,主薄是幕僚,姚主薄是大將軍幕府的排名第二的幕僚哦?!?/br> “很厲害嗎?” “很厲害?!闭f完,兵頭子還不忘趁機教育新人,“進來了就給我好好干啊,干得好了就能出頭。” 新兵蛋子激動地點頭,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這個軍屯,連女人有能力了都能晉升,他們還有什么擔(dān)心的,努力,只要努力到了就有晉升的機會! 一不小心,姚春暖竟成了大將軍不拘一格用人用人唯才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