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5節(jié)
魏秋瑜不知想到什么,眼眸一閃,倒不如……反正王家也惡了她! 第6章 出來大牢,姚春暖感到胸口有點心悸,她想了想,再次確認,“大堂哥,我和王朗那樣,算是和離了嗎?”他們那樣,相當于單方面宣布解除婚姻關系,官方承認嗎?如果不承認,她要堵上這個漏洞才好。 “算的?!?/br> “那就好?!?/br> 難得來城里,姚春暖想給家里添點東西,她出門前她娘給她拿錢了,她也想順便看看接下來能做點什么營生。 她大堂哥也正有此意,兩人買的東西不同,干脆就分頭行動,只約定了集合的時間和地點。 姚春暖先去買了些牙粉鹽巴和一塊布,在看布料時,看中了一款頭巾,也拿下了。她娘自己用的那方頭巾已經(jīng)很舊了,新買的這款顏色挺適合她的。 經(jīng)過醫(yī)館時,姚春暖想了想,取出頭巾,將自己的臉包裹嚴實了,才走進去。 最終得出結論,她好像懷孕了,只是月份尚淺,脈象還不太摸得出來。 當她吞吞吐吐地問起落胎是否安全時,老大夫告訴她,她不適合吃落胎藥,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建議她三思而后行。 金牛村江陽西南,依山傍水,良田肥沃,即使在災年,靠著大自然的賜予,也甚少餓死人。 金牛村西側有一條小河,河的源頭不知起源于何處,由北向南,奔騰而去。居住在金牛村的先輩們,在某任父母官的號令下,在河的上游選了高地,修筑了堤壩,然后挖溪渠,引河水,澆灌田地。 這小溪,在村口處修了一個小型的碼頭,專供村民們洗衣洗菜之用。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處小碼頭早中午都被女人占據(jù)著。久而久之,這里也成了八卦聚集之地。 魏婆子來的時候,小碼頭已經(jīng)全被人占領了,擠不進去了。她只能暫時等著,等有人洗好了衣裳離開才有位子。但這并不妨礙她八卦,只見她一屁股坐在木盆里,扯著她那大嗓門咋咋呼呼地道,“你們知道不,隔壁村陳家昨兒個都吵翻天了?!?/br> 她這話頭一撩,自然有人接腔,“他們又在吵什么?” “還不是陳家老二和姚家那親事,陳家婆子想退,他家爺們不肯?!?/br> “那陳老二自己呢,想不想退?” 魏婆子哪知道陳老二自己想不想退親啊,只含糊地道,“應該是想退的,不然陳家父子聯(lián)手,陳家婆子還折騰個什么勁啊?!?/br> 魏婆子話音一轉,又說道,“要我說呀,這姚春暖也是造孽,在大牢里和人王家撇清關系,回了娘家,又將侄女的親事鬧沒了。不僅如此,我聽說,最近說親的聽到女方是咱們金牛村的,都有點打退堂鼓呢。她真是老鼠屎啊,小小一顆就敗壞了我們金牛村的風氣!” 她這話,讓幾個和她不對付的婆娘噓她。 “魏婆子,你別盡給人家阿暖扣帽子了!而且你們家才搬來多久啊,二十年都沒有吧,金牛村就成了你們的了?” “沒有二十年,也就十來年吧?!?/br> “照你這樣的說法,那再過個十來二十年的,豈不是我們這清河鎮(zhèn)都是你們魏家的了?” “你魏婆子可代表不了金牛村,所以少拿金牛村的名號說事!” 魏婆子惱怒地道,“去去去,我和你們說,姚家肯定要倒大霉的。韓家和王家都是什么,公侯之家,對,就是這個!這次遭了點難,結果指定沒事的,你們等著瞧好吧!” 有知道姚春暖今天行程的村婦說道,“魏婆子,你別盡埋汰人家阿暖,人阿暖今兒個特意提了一籃子芝麻餅去探監(jiān)了。你們魏家呢?嘴上說得冠冕堂皇,那是一次都沒去過吧?你們真疼女兒,好歹去大牢探望一次啊。” 魏婆子一拍大腿,“瞧我剛才說什么來著,我就說韓家和王家會沒事的吧,所以她姚阿暖才想去探監(jiān)示好。可是現(xiàn)在才想起來去大牢看人家?晚了,王家指定不會要她了的。我們阿瑜就不一樣了,她不離不棄,和夫家一起同甘共苦,不日韓家洗脫罪名恢復榮光,指定對阿瑜死心踏地的?!?/br> 先前說話那人撇嘴,這魏婆子,向來只選擇聽自己想聽的,后面那段直接忽略了。 有人低聲咕噥,“有什么用?不過多進去一個人坐牢,還不如人阿暖在外面呢,好歹還能吃上點干凈的干糧!”大牢如何,他們沒進去過,但也聽說過啊。他們平民都不愿意吃的牢飯,那些貴人能吃得下? 這時,姚杏挑著兩木桶的衣服過來。好巧不巧,只剩下魏婆子對面還有空位了。 “喲,杏子,你這是你小姑的衣裳吧?”魏婆子眼尖,一下子就認出衣服堆頂上那條鮮艷的裙子正是姚春暖穿過的。 褻衣褻褲在晚上洗澡后姚春暖順手就洗了,只是這條襦裙是她今早剛換下來的。今日去探監(jiān),她不想穿得太好,就換下來了,當時出門急,想著回來再洗干凈。姚母進她的房間看到了,就順手扔給杏子拿去洗了。 姚杏沒搭理她,拿著洗衣棍悶頭錘打。 魏婆子眼珠子一轉,“誒呀,你奶真是偏心啊,你小姑害得你連婚事都保不住了,你還得前前后后地伺候她?要是我啊,恨不得將她這衣裳扔水里去!” 杏子猛地抬頭看向魏婆子。 “怎么,你不信?。俊本o接著魏婆子又將陳家吵架的事拿出來說了。 完了后,魏婆子再看一眼杏子失魂落魄的模樣,佯裝一臉惋惜地道,“杏子,這個你也不能怪陳家。你小姑那做法,正是應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話,擱誰誰不怕?誰敢娶你們姚家女啊。” 聽完這些,杏子渾渾噩噩地敲打著衣服,心神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旁邊幾個嬸娘對視一眼,都在心里搖頭,杏子這孩子,真不像桂蘭的種,別人都欺上門這樣說她小姑,她怎么也不懟回去啊,甭管最后是輸是羸,好歹態(tài)度放出來啊。 正當魏婆子暗暗得意之時,沒注意到周圍的人眼睛里都帶上了看好戲的神色。 只見姚母隨手拿了把掃帚,取了其中一支,悄悄兒地過來,就往她肥胖的身子上招呼。 啪! 嗷!魏婆子跳了起來。 啪!啪!啪! 姚母一邊抽一邊罵,“好你個魏婆子,個碎嘴婆娘,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勁拿我家阿暖說嘴!這些日子我忍你好久了,我家接人回來,那是官府都允了的,就你家一個勁地嘰嘰歪歪!” 魏婆子被打得嗷嗷叫,一個勁地躲,“章桂蘭,你夠了啊,都打了我好幾下了!” 夠什么夠?“我叫你說嘴!我叫你天天敗壞我姚家的名聲!十四年前你家逃荒到我們金牛村,要不是我公爹收留了你們讓你們在金牛村落戶,你們一家子早不知道死絕了!收了你們家四十兩怎地?不給了你們兩畝好田了嗎?是我公爹逼你們的嗎?還不是你和你家魏大山跪著求我公爹讓你們落戶!現(xiàn)在倒好,算起舊帳來了!”姚母將這些話都罵了出來,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他們金牛村這地方好,壓根就不愁人落戶,當年收了魏家四十兩沒錯,那兩畝好田在那會也值二十多兩,但他們要落戶,不得花銀子打點?多收點銀子怎了?難不成還要她公爹貼銀子幫他們落戶不成,多大臉! 魏婆子躲了幾下,發(fā)現(xiàn)她還抽自己,怒而轉身沖向姚母,“我和你拼了!” 看她沖過來,姚母干脆利落地扔了手上的掃帚枝,和她扭打在一起。 其他人趕緊上來勸架,有人趕緊去叫村長。 直到姚大伯來了,才將兩人分開。 姚父和姚大哥來了,魏家也來人了。 魏婆子渾身哪哪都疼,頭發(fā)還被薅了一大把,凄慘極了,坐在地上直哭。 姚大伯看得直抽抽,掃了一眼姚母,發(fā)現(xiàn)她沒吃虧之后,便開始做工作了。將兩人一通批評之后,又罰姚母賠給魏婆子十個雞蛋了事。 魏婆子的傷比姚母嚴重多了,十個雞蛋魏家哪愿意?但是這回是姚母先打人沒錯,可這打架的起因卻是因為魏婆子碎嘴,最終只能認了。 姚春暖午時過后才回到,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了姚母臉上的傷口,“娘,你的臉怎么了?”這一道道的,看著像是抓痕。 姚母不在意地道,“今兒個和魏婆子干了一仗?!?/br> “沒吃虧吧?”姚春暖連忙問。 “放心,那魏婆子不是你娘我的對手,當時為娘正好抓了根掃帚枝,抽得她嗷嗷叫,還有她那頭頭發(fā),也被我薅掉不少?!?/br> 姚春暖聞言,肅然起敬,母上大人威武!“怎么和她打起來了?” 提起起因,姚母一臉厭惡,“還不是她那張嘴……” 說完前因后果,姚母就想起姚杏來了,“外人指著她的鼻子罵咱們家的時候,她屁都不敢放一個!”姚母顯然對大孫女姚杏非常不滿。 對于姚杏,姚春暖不評價。 她決定只哄姚母,“娘,別氣了,今兒我去大牢時,還遇到了魏秋瑜,她被關在里面可慘了,蓬頭垢面不說,見到我給王家女眷送餅子,還張嘴問我要呢?!?/br> 姚母連忙問,“那你給沒給?” “當然沒給啊,她是我誰???而且近兩年來,他們魏家還老家找咱們姚家的茬,咱家的餅就是喂狗也不給她吃!” “沒給就對了?!币δ感θ轁M滿。 瞧,母上大人真好哄,不需要什么光偉正的言論,只要站在她們那方,同仇敵愾,和她們一條心就夠了。這就是小人物的快樂。 姚春暖突然想起她在城里買回來的東西,趕緊拿出來獻上。 姚母摸著那塊頭巾愛不釋手。 “對了,我還買了一刀rou回來!娘,咱們今晚做rou吃啊?!?/br> “喲,這刀rou是塊好rou啊?!笨吹侥莚ou,姚母眼睛一亮,連忙將頭巾放下。 瞧那肥脂白白的,足有一指厚,只一眼,姚母就敢肯定能煉出不少油來。 “那是,這是唯一一塊好rou了。”姚春暖得意地道,“我和大堂哥從大牢里出來可不早了,去到rou攤的時候,剩下的rou可不多了,還是被人挑揀過的,大堂哥翻來看去老不滿意了。當時沒轍,我都勸他買點骨頭回來熬湯算了。后來那殺豬的小兒子偷摸從底下拿出來一塊好rou問我們要不要,大堂哥一看那rou,樂了,立即白板說要了。這不,咱們兩家一家一半?!?/br> 姚春暖不知道,那塊rou是殺豬的自己精挑細選留下來準備拿去孝敬人的,卻被傻兒子拿出來賣給了他們,偏偏還是當成普通rou賣的,差點沒氣死,直罵他兒子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 偏偏左鄰右舍的街坊還起哄,說姑娘他們看了,是真的俊,而小朱是為了討好人姑娘和大舅子才將精rou便宜賣的。 后來那殺豬匠一問更氣了,兒子一問三不知,精rou便宜賣了,最后連人家姑娘姓名和住址都沒打聽出來。 女兒的運氣一向好,姚母聽著沒多想。 “娘,咱們做個紅燒rou吧?!币Υ号p眼發(fā)光地建議,這刀rou肥多瘦少,足有兩斤,紅燒再合適不過了。 “你說的紅燒rou咋做?” “先切塊,再焯一遍水,接著放rou桂八角茴香等大料下去煮小半個時辰,然后再放蔥姜鹽糖醬油酒,大火燒開,小火慢燉。這樣做出來的紅燒rou顫顫巍巍,香氣四溢,肥而不膩,最是美味不過?!闭f到最后,姚春暖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姚母一聽到做個紅燒rou,得用掉這一刀rou,她的心一顫一顫的,“暖啊,咱不吃這紅燒rou了吧,咱吃餃子!先將這rou拿來煉個油,然后用油渣子拌韭菜包餃子也是很好吃的?!?/br> 這rou犒了油還有什么吃頭?想也知道她娘指定將rou里的油都給犒得干干凈凈的。不過想到地里青翠嫩綠的小韭菜,姚春暖咂摸了一下嘴,免為其難地同意了,“那就吃餃子!娘,放點花生碎進去,那個香?!?/br> “行行?!币δ笣M口應下,花生是自家種的,只要她不惦記著將這rou霍霍完,有什么不行的。 第7章 姚春暖午睡醒來時,院子里飄滿了熱豬油的味道,姚母和姚大嫂正在挑揀韭菜,虎子在一旁搗亂,其余人不在家。 許是廚房的香味太誘人,虎子一個勁地往里張望,最后忍不住了,拉著他娘的手使勁往廚房里拽,“娘,那里,吃吃——” 這小模樣將她們都逗笑了。 “你這小饞貓——”姚大嫂用手指背輕點了一下他的小鼻尖,“還要等一會才能吃?!?/br> 見拉不動她,虎子又探頭看了一眼姚母,發(fā)現(xiàn)向來最疼愛自己的奶奶也沒看他,只顧著手中的綠草,立即換了一個目標,他轉身,搖搖晃晃地朝一把抱住姚春暖的雙腿,仰起小臉蛋。 姚春暖挑眉,低下頭,和他大眼瞪小眼。 “嘟嘟——” 小家伙才兩歲左右,咬字不清,姑姑喊成嘟嘟,但拉長的奶聲,讓人聽得心都化了。 “怎么啦?”姚春暖蹲下身,輕輕地擁著小家伙。姚春暖以為,小孩子兩三歲三頭身的時候是最可愛的,身體小小的,圓滾滾的,五歲之后就會調皮搗蛋了,人憎貓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