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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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啊,實在是太艱難了。 幸好小皇子并非廚藝上的庸人,渡過最開始的生疏之后,本就聰慧的小皇子便開始漸入佳境,哪怕還不能昧著良心說美味,卻也已能正常入口。 宮人們紛紛松了一口氣。 六安將家當(dāng)搬來小皇子的院子后,生活就變得更加懶散了。 這里不同于他的那口小廢井,沒有靈xue供他吸收,游離的這些靈氣對于他而言就如同蚊子腿兒似的,吸收了也沒多大用處。 不過,六安倒是不后悔來此處。 他那口廢井的靈xue已快枯竭,若是一個沒控制好,吸收過頭將靈xue廢了,皇宮這一帶的靈氣便再也得不到補充。 給靈xue留下一點靈氣,日積月累之下,靈xue應(yīng)該還有恢復(fù)的時候。 做事不能做絕了,凡事留一線嘛。 不用吸收靈氣,六安的小日子就只剩下吃吃睡睡。 小皇子這個人,相處起來其實挺舒服的。 六安沒有在小皇子面前開口說話,他們之間幾乎沒什么交流。六安不會給小皇子搗蛋,小皇子也不會時不時來打攪他。 他們之間,更多的是沉默的陪伴。 比如六安趴在某處的軟墊上休息的時候,得了閑暇的小皇子也只是拿著一本小冊子輕手輕腳的坐在他不遠處,靜悄悄的翻著書。 雖然以六安的耳力,那翻書的聲音也能聽得輕輕楚楚,但若是習(xí)慣了,卻也不覺得討厭。 到目前為止,六安對這個小子還挺滿意的。 當(dāng)小皇子將一盤略有些焦黑,但味道聞起來卻很不錯的烤雞放在六安面前的時候,他對小皇子的滿意達到了頂峰。 六安知道小皇子在學(xué)廚藝,只是開始學(xué)的時候,小皇子一直避開六安的視線,六安沒有刻意探究,并不知道他的手藝怎么樣。 如今這盤烤雞,雖然賣相不怎么好,但聞聞香氣就知道味道不會差。 在沈鶴之略帶期盼的神色中,六安很給面子的咬了一口。 唔,不如第一次吃到的味道好,但也甩他自己的手藝幾條街了。 此刻,六安很想給沈鶴之蓋上一個滿分的戳。 這個長期飯票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哪怕他什么都不說,也能完美的達到他的每一個要求。 這樣的好苗子若是錯過了,他以后上哪兒去找? 六安在心里單方面的宣布,對方以滿分成績通過了他的考察期。 小皇子伸手戳了戳吃得歡快的六安的小腦袋,并不知道這只小狐貍正在心里給他打分呢。 沈鶴之學(xué)習(xí)廚藝,說是為了討好這小東西也不為過。 它是他如今,唯一能抓住的東西了。 沈鶴之甚至不在乎它究竟是什么,只想讓它永遠的,長長久久的陪伴在自己身邊。 只是這小東西實在是太玄乎,他害怕哪天睜開眼睛,對方就不見了。 他唯一能夠著手的,也只有食物這一點。 小東西既然喜歡食物,他就去學(xué)習(xí)廚藝,若是能用他的廚藝將這小東西套牢,他便是做一個廚子又如何呢? 六安在沈鶴之灼灼的目光下,將烤雞清理了干凈。沈鶴之回神想要將盤子撤下的時候,卻被六安的小爪子按住了手。 沈鶴之配合的沒有動,就見那小東西一躥一跳的跑到床腳,將它那個精心藏好的小破罐子取出來,放到了他的面前。 你想做什么? 這是沈鶴之第二次觸碰這個罐子,從院門口將罐子捧回來之后,那小東西就將它藏了起來。 罐子雖然破,但隱約可見的花紋還是能看出曾經(jīng)的奢華?;y是前朝的款式,這座皇宮已歷經(jīng)三朝,冷宮的井里有前朝的舊物,其實不奇怪。 但,即使如此,沈鶴之也不知這小東西想表達什么意思。 這是跟他說明來歷,還是? 沈鶴之指尖一痛,小狐貍竟推著他的手指,在破罐子的缺口上劃出一條不淺的傷口。 一片鮮紅涌出來,刺痛了沈鶴之的雙眼,沉寂已久的復(fù)雜情緒驟然爆發(fā),沈鶴之手腳冰涼,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直到一股熟悉的清涼之感匯入體內(nèi),沈鶴之才緩過來。他低頭一看,清涼氣息的來源,果然是那個小東西。 而他手邊,那個破罐子上沾染的血液,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與此同時,他心里生出了一股玄妙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沈鶴之的心突然踏實下來,好像這段時日以來,心里的虛浮不安都被驅(qū)散了。 沈鶴之發(fā)現(xiàn),他與小東西建立起了某種奇妙聯(lián)系,雖然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確是實打?qū)嵉摹?/br> 他現(xiàn)在,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第八章 六安不知道這孩子什么毛病,不就是割破了手嗎,難道有暈血癥?這可不好,作為一個修真者,日后的打打殺殺可不少,暈血是大忌。 就算他以后練就一身殺人不見血的手段,也架不住別人會使啊。這個弱點太明顯了,必須克服。 不過,這是日后的事,眼下還不急。 六安清了清嗓子,拿出自己當(dāng)年鎮(zhèn)派老祖的做派,對沈鶴之傳音道:小子,你可愿做我六安老祖的契約者? 六安雖然看起來不過巴掌大,實際上哪怕不算上輩子的年紀,也有好幾百歲了。 他的聲音,雖比上輩子少了些許修真者的冷漠清逸,多了幾絲狐妖的煙火之氣,但總的來說,還是成年男子的嗓音,與他如今的外貌完全不符。 驟然聽到這個聲音,沈鶴之愣了半晌,才將之與前方正襟危坐的小狐貍聯(lián)系起來。 這反差,著實是大了些。 六安老祖? 盡管知道小東西十分不凡,但因?qū)Ψ讲婚_口說話,只是將之當(dāng)做小寵物的沈鶴之心情有些微妙。 六安瞇了瞇眼睛:怎么? 察覺到小狐貍的眼神不妙,似乎他稍有懷疑,就又會被揍一頓,沈鶴之十分乖覺的沒有提出什么異議,他起身一揖:沈鶴之拜見前輩。 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不知您所說的契約者,是何意? 六安見他如此識相,反應(yīng)也快,滿意的點點頭。 他環(huán)顧四周,跳上了身后的桌椅,一本正經(jīng)道:你也見識過老祖的種種神異,想來不會如其他凡人那般愚昧。老祖只問你一句,你可想成仙? 沈鶴之眸中閃過一絲驚異:您的意思是,鶴之有修道升仙的天賦? 這個世界的靈氣如此濃郁,哪怕是凡間界的人,應(yīng)該也多多少少知道些疑似修真界的消息,尤其是皇族之人。 六安倒是不奇怪沈鶴之的反應(yīng)。 老祖我的身姿,可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看見的。 沈鶴之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頓了頓,做出思考的架勢,忽而又自嘲的笑了笑:前輩仙長既然選定鶴之為契約者,想來鶴之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六安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 沈鶴之趕緊道:不敢。 六安搖了搖尾巴,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反悔的機會,倒不是沒有。 先同你結(jié)下契約,不過是方和你說話罷了。沈鶴之是凡人,六安若是直接對他傳音,以他的神識,對方脆弱的腦瓜子只怕會保不住。 你若是不愿,老祖也不會勉強。那契約隨時可以解除,甚至不會有任何代價。 強扭的瓜不甜,哪怕這個長期飯票很和六安的心意,他也不會做出威逼的事來。 若是心懷怨懟,那將來還怎么侍奉他? 六安沒有同沈鶴之說的是,他取了沈鶴之的指尖血,也并非只是與他建立聯(lián)系。 對于還未踏入修真一途的人而言,這指尖血有些微心頭血的作用。 有指尖血在手,只要沈鶴之的實力不超過他,他就等同于將沈鶴之的心思掌握在手里,保證沈鶴之無法傷害他。 當(dāng)然,指尖血不如修行之后的心頭血約束力大,其對應(yīng)的掌控力度自然也不如主仆契、共生契、金蘭契等等那般強大。 他只能大致的掌握沈鶴之對他的好惡,至于利用指尖血對沈鶴之如何,那也是不行的。 但對于現(xiàn)階段的六安和沈鶴之而言,也夠了。 而且這種非以傷害為前提的小小防備,哪怕將來被揭穿了,也不至于引來太大的反感。 六安思考得還是頗為長遠的。 你可以好想一想。 六安適當(dāng)?shù)膾伋鲆恍┱T餌:你若是同意,我會助你入道修行,超脫凡俗。這小小的皇宮,自然也就再也困不住你。 得到成仙對于凡人的誘惑不小,而脫離皇宮的機會,也是戳到了沈鶴之的心窩上。 不過不知,鶴之可有什么能為老祖效勞? 天上不會掉餡餅,沈鶴之也不會以為對方會無條件的幫他。 六安舔了舔小嘴巴:你的手藝不錯,而且還有提升的空間。 沈鶴之心頭生起的一股子嚴肅凝重之感,噗地就消下去了。 他差點忘了,這小東西雖自稱老祖,契約啊,在他腦子里說話什么的雖看上去很唬人,但本質(zhì)上還是他用一盤烤雞拐回來的貪吃狐貍嘛。 六安輕咳一聲,察覺到自己的威嚴有損,高傲的補充道:你好生供養(yǎng)老祖,老祖自然不會虧待你。 即使六安努力撐起威嚴,自認已經(jīng)看清他小心思的沈鶴之,也不復(fù)先前那般如臨大敵。 方才這位六安老祖說與他結(jié)下了契約的時候,沈鶴之心中的確是生出了些許反感的。 當(dāng)然,也只是些許,并且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因為說到底,這只小狐貍本就是他自己招惹來的。 后來察覺到對方的態(tài)度還算和善,那點小小的不虞也徹底消失不見,沈鶴之便對小狐貍的提議上心思考起來。 六安對他道:若是踏上修途,你如今所擁有的權(quán)勢地位、親人朋友,通通都會變成過去,一切都只能從頭開始。答不答應(yīng),你多考慮考慮,不必急于一時。 其實沒有什么好考慮的,這個皇宮,這個凡世,哪里有值得他留戀的? 若是能拋卻這一切從新開始,或許比做這渾渾噩噩的小皇子要有趣得多。 不必多考慮,沈鶴之向六安拜了拜:鶴之,愿成為老祖契約者。 六安道:一道認定,再不得反悔。 沈鶴之道:決不反悔。 看得出他十分認真,六安背后的六條尾巴歡快的彎了彎:好,那老祖就收下你這個契約者。 若是忽略六安的聲音,眼前的小狐貍是相當(dāng)可愛的,尤其是沈鶴之看著它身后的六條毛絨尾巴,有些手癢。 不知道對仙長不敬會受到什么懲罰? 沈鶴之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按捺不住對毛絨絨的渴望,惡向膽邊生,悄悄對六安伸出了魔爪。 六安哪里會察覺不到沈鶴之的小動作,他偏頭瞄了對方的咸豬手一眼,道:去拿紙筆來。 沈鶴之只得遺憾的停下,乖乖去取紙筆了。 先前六安說不急,只是為了給對方一些準備時間。如今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長期飯票的地位,那就不用浪費時間了,直接開始調(diào).教訓(xùn)練吧。 六安坐在紙上,可愛的小爪爪虛虛cao縱著毛筆,寫下了一串串張牙舞爪的小字。 第九章 即使知道小狐貍不凡,但看到那毛筆自己在紙上游走,沈鶴之還是覺得很神奇。 六安以靈氣cao縱毛筆,寫了密密麻麻的一張紙。 然后,他將毛筆一丟,將紙推給沈鶴之:你把這上面的東西弄來,越多越好。 至于怎么弄,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這就不在六安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 沈鶴之接過紙,大致瞄了瞄,雖然不是全部都認識,不過有一些他還是聽說過的:都是些藥材? 六安點點頭:都是常用的藥材,用來給你打基礎(chǔ)用。 這只是很基礎(chǔ)的舒筋鍛骨方子。 末法時代,那些靈氣充足的天地靈植都已經(jīng)絕跡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蘊含著寥寥靈氣的普通藥草。 但,雖說只剩下了藥草,卻也不可能就完全棄之不用。 末法時代的修士們,便在這些藥草的方子上玩出了花樣。 藥效肯定比不上曾經(jīng)的那些鍛體方子,但也算聊勝于無了。 如今這個凡間界哪怕靈氣還算充足,有靈氣的藥材也不易得,沈鶴之這個不得勢的皇子想要得到,就更難了。 六安沒打算勉強對方,沈鶴之又還未開始修行,這些凡藥現(xiàn)階段也夠了。 沈鶴之聽后,也沒有再多問,直接叫了柳富兒來,讓他拿著藥材方子去御醫(yī)院取藥,竟一點偽裝也不用。 柳富兒接過方子,他雖未習(xí)過幾個字,卻也知道這密密麻麻的紙上寫的藥材定然不少,便有些遲疑。 殿下,就這般直接上太醫(yī)院去取,不做什么掩飾? 沈鶴之的視線在柳富兒的臉上一掃,叫柳富兒克制不住身體一抖,他淡淡道:不過取些尋常的藥材,何必遮遮掩掩?皇兄怎可能這點小事也不允? 沈鶴之根本不打算隱藏,與其遮遮掩掩的惹人猜忌,還不如明明白白的攤開來。至于他要用這些藥材來做什么,皇帝要怎么想都是他的事。 方才沈鶴之已經(jīng)與小老祖交談過,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離開皇宮,如今不過是被皇帝懷疑一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論柳富兒如何為難,他也不可能違抗沈鶴之的命令,勸說無果之后,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的上了。 如沈鶴之所料,哪怕他毫無征兆的前去索要藥材,太醫(yī)院也只是稍稍猶豫了一番,便將這些藥材給取了出來。 六安所寫的藥材都不是什么珍貴之物,有些不常用的藥材,太醫(yī)院甚至積壓了多年,他來取走,也正好清理清理庫存。 唯一令人不喜的是,這些藥材的品質(zhì)都不怎么好,都是些流失了不少藥效的陳年舊藥。 柳富兒領(lǐng)著小宮侍將藥材取回來,一路上對太醫(yī)院那些掌事頗有微詞。 沈鶴之拿著藥材問了六安,藥效雖然的確流失了些許,但好在還沒有壞,多用幾次也足夠了,沈鶴之便沒計較,只讓柳富兒去準備一個裝滿熱水的大浴桶。 一切準備就緒后,六安用靈氣包裹著,將那些藥材挑挑撿撿的往浴桶里丟。 他看似沒有章法的胡亂cao作,但在沈鶴之看來,那一雙小爪子哪怕只是丟藥材也富有韻律,在一邊靜靜等待的沈鶴之差點看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