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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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準(zhǔn)皇帝的心思,那些慣于見風(fēng)使舵的人,也不知該拿出何等態(tài)度來對待這位先皇嫡子。 不知該如何對待,那不如直接無視吧。 經(jīng)過這一事,小皇子那些原本準(zhǔn)備落井下石的兄弟們也漸漸歇了心思,心照不宣的將之遺忘了。 而這種遺忘,正合沈鶴之的意,也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追逐那只,除了他之外,無人可以得見的小東西。 那次小花園事件之后,小皇子非但沒有灰溜溜的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見人,反倒天天喜歡往外跑。 這原本也不奇怪,小皇子再怎么早慧,他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先前先帝先后驟然離世,他一時悲傷過度壓抑了天性,如今走出陰影,露出些頑皮也很正常。 然而,若他三五不時的盯住一處空無一物的地方不動,或是追逐什么無形的東西跑來跑去,亦或者突然扯開嘴笑,或是莫名被什么東西撞倒或絆倒呢? 不論是皇宮里有臟東西,還是小皇子瘋魔了,都足以令人心里發(fā)毛。 各種猜測喧囂塵上,侍從也苦苦規(guī)勸,沈鶴之依舊是我行我素。 哪怕皇帝聽聞此事,招他去說了幾句,也無濟(jì)于事。他沒做什么出格的事,不過是他人擅自揣測,與他何干? 其結(jié)果,也不過是處置了幾個誹謗宗室的宮人。久而久之,皇帝也就不管了。 作為這個事件的當(dāng)事狐,六安也是頗為無奈。 那小子好像在他身上放了一雙眼睛似的,他明明只是偶爾出來透氣,對方卻總能在他出沒的地方找到他。 六安不是沒試過使用更加高深的障眼法,或者去別的地方散心 但是,都無濟(jì)于事。 六安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讓他覺得十分憋屈的事實,不論他怎么掙扎,這小子每次都能看破他的偽裝! 他,上輩子的鎮(zhèn)派老祖,這輩子的六尾狐貍,竟然對一個還未引氣入體的凡人,束手無策!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甩又甩不掉,他還能怎么辦?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不能將人弄死。 惹不起,躲總能躲得起吧? 然而等他下定決心閉關(guān)個幾年,讓那熊孩子忘了他的時候,那熊孩子竟然改變了策略! 這日,六安在冷宮廢井的小破罐子里呼呼大睡。 他在做一個美夢,夢里他正在給他的徒子徒孫講道,半途休息的時候,徒子徒孫在道壇的一角架起一個烤架,烤起了雞。 六安故作鎮(zhèn)定,實際上一雙眼睛都黏在了烤雞上。他孝順的徒子徒孫們沒有讓他失望,烤好之后,就當(dāng)先將最美味的雞翅送到了他的面前。 六安啊嗚一口 滿嘴的香。 然而還不等他繼續(xù)吃,就發(fā)現(xiàn)嘴里明明烤熟了的雞翅竟然會動!都到了他的嘴里,竟然還想往外飛! 六安怎么能容忍到嘴的雞翅從嘴里飛走?他狠狠的咬著,死都不松嘴。 然后 然后一陣微風(fēng)吹來,六安醒了。 而且,眼前的情勢相當(dāng)?shù)牟幻睢?/br> 他正拖著他睡覺的破罐子,嘴里咬著一塊汁多rou嫩的雞塊,整個被吊在半空之中。 而他面前,就是提著那根魚線的狗皮膏藥臭小子! 到了嘴的rou哪有吐出來的道理,六安就著這高難度的姿勢,將嘴里的雞rou吃了個干凈,然后抱著自己的小罐子,跳到另一邊與臭小子對峙。 別,別以為一塊雞rou就能將他收買,他剛才只是睡糊涂了,只是夢游,不算數(shù)的! 然后,那臭小子就將一盤香噴噴的烤雞放到了他面前。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給一只狐貍,一只堅守底線從不偷東西而幾百年沒吃過美味的狐貍送烤雞!這像話嗎?! 堂堂鎮(zhèn)派老祖,六尾妖狐大人,是區(qū)區(qū)一只雞能引誘的嗎? 哪怕他餓死,饞死,他也 真的好香??! 吃到烤雞的那一刻,六安熱淚盈眶。 可憐巴巴的鎮(zhèn)派老祖哦,他都幾百年沒吃過這種美味了。每次都只能在做夢的時候,才能幻想當(dāng)年的好日子。 而且,大多數(shù)美夢還有半路驚醒的風(fēng)險,他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別看他是個鎮(zhèn)派老祖,不過只是表面光鮮,背地里其實連一只雞都不會做! 這些年閑暇的時候,他也不是沒試過自己打野雞來烤著吃,然而做出來的雞不提也罷。 被徒子徒孫養(yǎng)刁了口味的鎮(zhèn)派老祖,也只能望雞興嘆。 他的手藝不好,御膳房的手藝好啊。偏偏他又拉不下臉去御膳房偷吃,以至于皇宮這個游樂場都被他生生劃出了一塊禁地來。 小皇子這一招,著實是戳到他的死xue了。 送上門的雞歡! 他,他,他能抵抗嗎?那當(dāng)然是不能! 六安整個就向烤雞撲了去,明明小身板還沒有那只雞大,卻好像要將之一口吞了似的。 沈鶴之蹲在距離烤雞盤子不遠(yuǎn)的地方,見這小東西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掛在烤雞上,那雙看起來有些攝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些許溫柔。 他是看得津津有味了,可憐那群侍從,看著一盤完完整整的烤雞逐漸變少變小,最后只剩下一個骨架,魂都要嚇飛了。 小皇子沒瘋!這皇宮里真有看不見的東西! 然后,本就嚇得半死的侍從就看到,他們的小皇子緩緩轉(zhuǎn)過頭來,沖他們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什么事該說,什么事不該說,可用我教你們? 侍從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看不見的東西就已經(jīng)夠可怕的了,小皇子卻更可怕啊! 沈鶴之見小東西吃完,沒說什么,也沒做什么,只將盤子收拾,轉(zhuǎn)身帶著侍從走了。 六安坐在井邊,舔了舔嘴邊沾上油的毛毛,望著沈鶴之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六章 最近皇宮中又有了新的變化。 那個動不動就出門晃悠,又常常對著空氣做些古怪舉動的小皇子終于不再三五不時的出來嚇人了。 真是可喜可賀。 就連皇帝得知此事之后,都松了一口氣。 聽聞最近小皇子將對那些不明之物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美食上,皇帝二話不說,給小皇子批建了一座小廚房,還特地?fù)芰藘蓚€好手藝的廚子去。 只要別再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人他還是養(yǎng)得起的。 比起外面那些普天同慶的人,小皇子院里的人就凄慘多了。 小皇子從冷宮回來的第二天,守院門的小宮侍迷迷糊糊的把門打開,就看到院門外正正中中的地方,端端正正的放了一個破罐子。 以為是那些落井下石的勢利眼做的惡作劇,那小宮侍罵罵咧咧:哪個缺德鬼竟敢做出這種事,若被我抓到,定要給他好看! 因為皇帝的不明態(tài)度,宮里的人對于小皇子雖然不如以往那般熱絡(luò),卻也不敢苛責(zé),小皇子的院里倒沒受到過什么折辱。 現(xiàn)在乍一聽有人欺上門來,小宮侍的話,就引起了院中其他人的注意,都分心瞥了一眼。 這其中,正好有跟隨小皇子去過冷宮的隨侍小山子,看到那熟悉的罐子,小山子整個人都蒙了那不是小皇子從廢井里釣上來的罐子嗎!他記得那東西還會動! 看到那小宮侍抬腳就要將破罐子踢開的時候,他更是嚇得魂都要飛了:住腳! 小山子還算有些臉面,他一喊,那小宮侍就條件反射的收了力道,差點摔了一跤。 小山子也不管那宮侍,趕緊交代一句:千萬別動那罐子!我去請小皇子來。 那古怪的罐子出現(xiàn)在院門口,他們這些凡人哪里敢擅動。這,這種事還是請小皇子來定奪吧。 沈鶴之聽到那廢井里的罐子出現(xiàn)在院門口的時候,也是有些驚訝的。 人總是對一些特殊的東西很是在意,沈鶴之對那只別人都看不見的小狐貍,也是如此。 一開始,他只是對那疑似救了他的小東西十分好奇,找到它后,就越發(fā)對其上心起來,越是接觸就越忍不住親近。 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旁人都奪不走的寶貝,對于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的沈鶴之而言,就好像溺水之人手邊的一截浮木。 他想要抓住它。 他沿著蒲公英的線索,找到了那個小東西的棲息之所,但他并沒有貿(mào)然驚動。 接下來的時間,他與那只小狐貍頻頻偶遇,哪怕暫時被討厭了也不在意,最后終于摸清了那小東西的弱點。 它喜歡在皇城中晃悠,但有一個地方,它從來不會去。 不是成功就是失敗,沈鶴之賭了一把。慶幸的是,他也賭贏了。 食物能投其所好,沈鶴之也沒打算一次成功,他本是打著潛移默化的主意。 但那個破罐子的出現(xiàn),卻是告訴他,食物這一招,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沈鶴之來到院門口,那個小破罐子正正的立在那里一動不動。他蹲下來,試探的用手敲了敲,那個破破爛爛的罐子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罐子里有了動靜。 好像被毛皮擦過的聲音,十分細(xì)微,卻又能讓人清清楚楚的聽見。 隨后,從罐子里探出了一對長長的毛絨耳朵。這對耳朵十分好認(rèn),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不僅是因為它又長又可愛,還因為那其中一只耳朵尖上,有一個小小的缺口,像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似的。 那對耳朵從罐子里伸出來后,就耷拉下去,覆在一個小腦袋的兩側(cè),沈鶴之對上了一雙黑葡萄似的靈動眼珠。 眼珠的主人將毛茸茸的小腦袋搭在罐子邊沿,兩只小爪子也扒在頰邊,沖著沈鶴之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 沒有人能抵擋這樣一個嬌軟的小東西的討好,沈鶴之也不例外,但他卻忍住了,沒有立刻對那個破罐子伸出手。 你來找我做什么? 沈鶴之沒有被小東西的討好沖昏頭腦。 這小東西前幾天還對他頗不待見,今天就轉(zhuǎn)了性子,沈鶴之自認(rèn)那區(qū)區(qū)一盤烤雞沒有這么大的魅力。說沒有其他貓膩,他可不大信呢。 顯然,他是低估了一只幾百年沒有吃過美味的老狐貍的饞蟲有多厲害。 六安下定覺心來找他,那盤烤雞不是全部原因,卻也絕對是主要原因之一。 昨天他想了很久,蒼彌宗他肯定是回不去了,作為一只妖修,他也找不到別的能一心一意供養(yǎng)他的修真門派。 既然如此,那不如退而求其次。沒有一大群徒子徒孫,那就找一只長期飯票好了。 臭小子能憑著他留下的這些微末線索,找到他的妖怪窩,還能推測出他的所需所求,且投他所好,證明他是個聰明人。 他在皇宮之中經(jīng)歷大起大落,還能泰然自若,不疾不徐,可見其心智穩(wěn)重成熟。 雖然不知道具體靈根為何,但憑他能引得靈氣如此活躍,也可確定他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若有他這個曾經(jīng)的鎮(zhèn)派老祖在身邊指點,只要他不拐入歧途,將來定然前途無量。 他也能借這小子的掩護(hù),進(jìn)入這個世界的修真界。 而且,這小子還對他很親近。 這樣的人,簡直是一代飯票的最佳人選,如果能開發(fā)出一手好廚藝,就更完美了。 六安做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就像他當(dāng)初在靈氣回光返照,修真界動蕩不安,甚至謠傳修真者會遭遇天譴的時候,不為外界所干擾,一鼓作氣修到分神期一般。 就像當(dāng)初末法降臨,他收心收勢,安安分分的做蒼彌宗鎮(zhèn)派老祖一般。 如今他下決心要與沈鶴之搭伙,他就一點也沒猶豫,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上了門,還直接將家當(dāng)都搬了過來。 六安以為他這般紆尊降貴前來,臭小子會感激涕零的立馬將他迎進(jìn)去。 沒想到,竟然還這么冷淡的問他為什么來? 六安磨了磨牙,不是你拿烤雞勾引我的嗎!現(xiàn)在我狐都來了,你就拍拍屁股不認(rèn)狐了? 哪有這么好的事。 六安忍了忍,在小破罐子里調(diào)整了一番,后腿一蹬,就炮彈似的從罐子里蹦了出來,一頭撞在沈鶴之的鼻子上。 叫你不認(rèn)賬! 罐子倒地的清脆聲音和少年的小聲痛呼合在一起。 六安的小身板被一只半大的手掌接住。 手掌主人用另一只手摸摸被撞紅的鼻頭,露出一個打心里開出來的笑意:真是來找我的? 第七章 六安翻了個白眼。 不然嘞,難道他是來這里參觀的嗎? 見小狐貍不復(fù)先前那般略帶討好的模樣,眼里露出十足的嫌棄之色,沈鶴之這才稍微相信小狐貍是真心來找他的。 這樣才正常嘛。 六安頗有些無言,他本是想給未來的飯票一個好印象,一個好開始。畢竟未來應(yīng)該會有一段時間待在一起,相互之間不要有隔閡是最好的。 沒想到,人家反而覺得自己別有用心? 莫非,這就是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們說的抖m? 沈鶴之大著膽子將另一只手放在六安的頭上,輕輕揉了揉,手感超棒,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樣。 在那只咸豬手對六安身后的六條毛絨尾巴蠢蠢欲動的時候,六安分出一條尾巴對著沈鶴之的手心狠狠一抽。 嘶 別看那尾巴小小的短短的還毛茸茸的,抽在手上可真不是一般的疼。 沈鶴之乖乖收回手掌,小心將六安托著,將那倒在地上的小破罐子撿起來,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心美滋滋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留下全程目睹小皇子與空氣互動的宮人們維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動也不敢動。 那看不見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實在是太可怕了。 自從小皇子將那破罐子撿回來后,小皇子院中的宮人們就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時不時突然被什么東西絆倒,或者發(fā)現(xiàn)某處多出一排小腳印什么的事情,他們都已經(jīng)能習(xí)以為常了。 而更可怕的卻是他們的主子,堂堂皇子,竟然學(xué)起了廚藝? 自從皇帝得知小皇子對吃食感興趣,給小皇子的院里建了個小廚房后,小皇子便開始跟在那兩個撥來的御廚后面學(xué)廚藝了。 小皇子要學(xué),早被皇帝叮囑過要盡量滿足小皇子要求的御廚們也不敢推拒。 只是,小皇子雖然天生聰慧,但在廚藝一道上,卻還是一個生手,他做出來的菜總要有人試吧? 院里的宮人就遭了央,不讓他們試還能叫誰來試? 初學(xué)廚藝的小皇子手藝實在是不敢恭維,他們不僅要將那些可怕的食物面不改色的吃下去,還得委婉不傷自尊的給小皇子提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