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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問題孩子的背后,一定存在著問題家庭、問題家長!怎么能夠因為孩子叛逆,或是抑郁不合群,就把孩子送去矯治呢?如果說孩子有什么毛病需要矯治的話,家長就更應該接受矯治了吧?家長推卸教育孩子的責任,其實是在逃避隱瞞自己的無能!” “從我們刑偵人員的角度來看,” 閻冬城說,“天道學校那樣的強迫式‘矯治’,是在培養(yǎng)病態(tài)的反社會人格,給社會制造仇恨者。未成年人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人有權(quán)利強制拘禁和體罰未成年人,家長沒有這個權(quán)利,學校和老師也沒有這個權(quán)利!” “被送進那所學校的學生,后來都還好吧?太可怕了,希望孩子們沒有留下永久的心理創(chuàng)傷?!?/br> “天道學校早就被勒令關(guān)停了。當年的學生……” 閻冬城猶豫,“我們剛?cè)グ菰L過一位當年的學生,那位女士現(xiàn)在經(jīng)營一家可愛的寵物店,看起來還不錯。” “那就好!” 陳梅梅長出一口氣,“聽你講這種學校,我心里難受死了……” “當年天道才藝學校鉆了法律的空子,現(xiàn)在我們國家的《未成年人保護法》修訂案,已經(jīng)明確定義了未成年人的權(quán)益,今后不會再出現(xiàn)天道學校了?!?/br> 打完電話,閻冬城給陳梅梅訂了束鮮花,還有一塊漂亮的手表,作為明天教師節(jié)的禮物。 手表是訂結(jié)婚戒指的時候一并買好的,本來是給陳梅梅預備的生日禮物。不過閻冬城突然覺得對陳梅梅來說,教師節(ji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jié)日,應該為她好好慶祝。 下月二十一號才是她的生日,還有時間為她另外挑選生日禮物。 …… 隔天午后,閻冬城帶著小袁去看守所提訊卞染心。 小袁非常緊張,白勇案到了現(xiàn)階段,如果還是不能取得卞染心的口供,基本就等于無頭案了。單憑刑偵隊掌握的證據(jù),上了法庭仍然可能被判定為證據(jù)不足。 車窗外飄著細雨,閻冬城專心開車,望著道路前方一言不發(fā)。汽車停在紅綠燈路口,他隨手打開收音機的音樂臺。 電臺DJ正在講雨天的歌曲,關(guān)于下雨的歌,似乎都是感傷的愛情故事。 坐在副駕的小袁心里嘀咕,閻冬城究竟是胸有成竹,還是已經(jīng)對提訊卞染心不抱希望? 收音機里的歌還沒唱完,汽車已經(jīng)駛進了看守所…… 提訊室里,卞染心坐在椅子上,歪著頭,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她的狀態(tài)比上次好了些,恢復了規(guī)律的飲食,也不再提出要單獨吃飯,住單間之類稀奇古怪的要求。 她甩了甩剪短的頭發(fā),仰起下巴直視閻冬城。 “我們約談了李珍珍,” 閻冬城打開文件夾,“還見了其他幾位天道才藝學校的學生?!?/br> “哦?!?nbsp;卞染心聳聳肩。 “據(jù)我們了解,” 閻冬城抬眼望著她,“當年你確實受到了非人的殘害,之后又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將害你的人繩之以法。從我個人的角度,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nbsp;卞染心語氣冷淡,微微發(fā)紅的雙眼,卻透露了她的情緒波動。 “我從事刑偵工作將近十年了,” 閻冬城說,“常常日以繼夜地工作,我總相信只要自己足夠努力,總有一天,我們的城市會變得溫暖安全,不再有犯罪分子妄為的空間?!?/br> 他目光炯炯注視她,“保護你這樣的人,原本是我的職責所在,卞染心,哪怕花費一生的時間,我也愿意為你尋找證據(jù),討回公道!可你卻采取非法手段報復行兇,從一個受害者變?yōu)榱撕θ苏摺吹侥氵@樣的人,我很痛心你知道嗎!” “你現(xiàn)才在同我說這些?” 卞染心輕蔑地哼了一聲,瞪大眼睛盯著他,“我被送進天道學校的時候你在哪里?我被戒尺打得渾身傷痕的時候,你在哪里?半夜他們把我拖到地下室,叫天天不應的時候……” 她眼中充滿淚水,“在我被刑拘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我,包括我的親生父親,沒有一個人問過,那年我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 “馬翠華,” 閻冬城說,“現(xiàn)在的杜新燕,已經(jīng)患了癌癥活不了多久,你何必再雇殺手去殺她,把你自己也搭進去?” “我想出一口惡氣不行嗎?!” 她咬著牙說,“憑什么馬翠華那樣惡事做盡的人,還可以活得人模狗樣,處處受人尊敬?我要讓她受到懲罰! “閻警官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訴你真相,我本來的計劃是讓馬翠華身敗名裂,可是她等不到那一天了,她患了絕癥! “如果讓她平靜地死在病床上,我的下半生該怎么度過?他們安靜地躺在墳墓里,我卻活在痛苦的記憶和仇恨當中,閻警官你覺得,這就是我應得的人生嗎?” “我理解,” 閻冬城眉頭緊蹙,“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我不理解你的報復手段。馬翠華也就罷了,白勇當年也只是個高中學生,他還是你的好朋友,僅僅因為在天道才藝學校這件事情上,白勇支持周敏文老師,你就懷恨在心……” “你知道什么??!” 卞染心大聲叫道,“你以為你什么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要不是白勇,就憑溫玉茹那個傻婆子,哪有本事把我送去什么寄宿學校啊……” 她泣不成聲,“都是白勇,白勇才是罪魁禍首啊……我當年那么信任他,他卻利用我的信任……十多年后再見面,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找我敘舊,就好像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