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 第6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80年代黑蓮小村姑、我見風雪、重生后我黑化了(校園 1v1)、年代文里的美艷嬌氣包、奮斗在瓦羅蘭、帶球跑渣攻帶著孩子回來了、我有百萬倍攻速、傲世無雙:絕色煉丹師、陽光正好,珍惜當下、封神之開局策反姜子牙
她坐在床上發(fā)呆想了五分鐘, 最后給陸征發(fā):【剛剛手機沒電了?!?/br> 陸征:【……好吧?!?/br> 許知恩:【早點睡,晚安?!?/br> 陸征:【……】 - 被打斷的話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 況且許知恩的態(tài)度頗為冷淡,不太像是手機沒電,反倒像故意的。 陸征把手機扔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心情復雜。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嗎? 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陸征下樓去倒水喝,隔壁房間是沈初禾,高中生精力無限,仍在和同學玩游戲,玩得激動,笑罵聲從房間里傳出來,而樓下的兩位母親還在聊天。 話題圍繞著他和沈渡,破像是大型交換信息現(xiàn)場,講他們成長中的趣事。 最終聊起了新春祭祖的事兒,沈母說按照老家那邊的習俗,他們年初二就要回去,今年希望陸征和他們回去,說完以后還遲疑地望向秦雅舒,似是在等她拿主意。 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得陸征心里一緊,還未等秦雅舒回答,他先開口:“我回?!?/br> 大長腿邁開進了廚房,只留給兩人蕭索的背影。 等他再次出來時,客廳里只剩下秦雅舒一人,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陸征,“阿征,mama想和你談談?!?/br> 在真相揭露之后,她第一次在陸征面前自稱mama。 秦雅舒的左手揪著右邊袖子,輕輕摩挲著棉質的睡衣布料,溫婉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神色:“我還是你mama,對嗎?” 陸征背對著她,良久,聲音松下來,“當然?!?/br> “我們談談,好嗎?”秦雅舒又問。 這時陸征應當答應的,但他怕自己聽到一些不想聽到的話,所以在遲疑之后回答道:“太晚了,先睡覺吧?!?/br> 陸征聲音輕飄飄地,“媽,有事明天再說?!?/br> 說完逃也似地上了樓。 關上房門那瞬間,他倚在門上深呼吸。 到底在怕什么? 大抵是怕在事情剛發(fā)生時,他深夜路過書房聽到的那句:“不愧是我陸光明的兒子,窮鄉(xiāng)僻壤也能讀成狀元?!?/br> 抑或是那句:“要不就把陸征送走,畢竟沈渡才是陸家親生的?!?/br> 陸征那時像站在十字架上的犯人,等火烤等刀落,等酷刑落在身。 最終為自己選了條逃避的路。 - 沈家有過年祭祖的習俗,一家都要回青宜。 陸征是去過青宜的,在剛知道那件事時,他們全家都去了青宜,也進過那座院子。 在一排低矮的房屋里,沈家的房子不算差,新瓦新墻,就是典型江南小鎮(zhèn)的風格。青宜經濟發(fā)展時似乎獨獨將他們排除開,老宅子沒有拆,往南開十公里建新城修新市中心,當時據沈父說,拆這一片的代價太大了,很多開放商寧愿換新地片,而且他們這一帶特殊的風格讓人感覺舒適,甚至有游客專門來走那些青石板的小巷。 不過陸征也就去過那一次,記憶不深。 他們祭祖、走親訪友,要在青宜待到初五之后,陸征得找?guī)兔〔葺托⌒碌娜恕?/br> 江靖母親對貓毛過敏,沒辦法寄養(yǎng)。無奈,他只能在初一下午找保姆李阿姨,李阿姨家離這邊不遠,而且平常喜歡養(yǎng)貓,是個寄養(yǎng)的好去處,但當他和李阿姨商量時,李阿姨說她們全家也要回老家過年,初三時就放假了,沒有辦法寄養(yǎng)。 如此,他也不好再為難,正思考要不要把兩只貓接到這邊來時,沈渡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要不……你把貓送過來吧。” 沈渡扶了扶眼睛,清秀的臉上有幾分尷尬,“我可以幫你照顧貓。” 今年沈渡不跟著回去,他要跟著陸光明參加一些飯局。 陸征頓了幾秒,還在遲疑。 因為陸光明一直不喜歡他養(yǎng)小動物,貓貓狗狗的,陸光明不喜歡。 沈渡:“我小時候養(yǎng)過貓,應該能帶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陸征也不好再拒絕,他頷首道謝,下午開車把貓接到了別墅來。 晚上一起吃飯時,陸光明注意到了那兩只貓,精準地找到了貓主人陸征:“你的?” “嗯。”陸征說:“放過來寄養(yǎng)幾天。” 陸光明皺眉,幾秒后輕嗤:“什么寄養(yǎng),不會說話?!?/br> 陸征:“……哦。” 不過陸光明這次沒什么大反應,不像以前他把流浪貓帶回來時呵斥他不務正業(yè),成天擺弄些沒有用的。 大抵是因為這貓即將由沈渡接手,亦或是沈渡對這兩只貓表現(xiàn)出了特殊的關愛。 不過陸征沒管那么多,他就和沈渡交代了這兩只貓的習性和注意事項,沈渡把小草莓抱在懷里,給它按摩,小草莓舒服地已經忘乎所以。 陸征看他真心喜歡貓,很多話也就沒再說。 年初二凌晨四點多,陸征已經簡單收拾好下了樓,沈初禾抱著羽絨服,下樓時還在打哈欠,她瞇著眼喊陸征:“哥,你等等我。” 陸征的腳步放慢了些。 因為祭祖這個儀式要在上午完成,所以他們要在上午抵達青宜,再加上怕春節(jié)期間高速堵車,凌晨四點多就要出發(fā)。 他和沈父換著開,原本陸征想自己一直開,讓他們休息,但沈父先上了駕駛位,給了他副駕駛的位置。 上車以后沈初禾就蓋上羽絨服,把自己團成了小球,跟他們說了聲:“我睡了?!?/br> 幾秒后就有輕微鼾聲響起,而沈母也叮囑陸征,要是困的話可以睡一會兒,陸征應了聲好,隨后閉眼假寐。 他向來是不習慣在車上睡覺的,尤其是長途。 小時候他們出去自駕游,陸光明難得有時間開車,當時陸征睡在后排,陸光明大抵是開會連軸轉熬狠了,一個盹打得差點出了車禍,陸征從睡夢中被嚇醒,從那以后他就不會在車上睡覺了,除非喝了酒。 他閉著眼,能聽到凜冽的風呼嘯刮過玻璃車窗的聲音。 車子駛離北城。 - 許知恩這個年過得和往年并無不同,除了和小朋友們打了場雪仗。 因著青宜數年難得一見下了場鋪滿地面的雪,小孩兒們激動地走街串巷廣而告之,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小孩兒們就激動地戴著手套在巷子里包雪球,一個個還沒餃子大的雪球在空中劃過拋物線,大多還沒扔到對方身上就已經在空中散成了雪粒子。 許知恩被孩子們的玩鬧聲吵醒。 她裹了件許久未穿的舊棉服,推開門剛好看到鄰居家的小孩兒,七歲的小男孩兒,帶著一頂紅線帽,剛到許知恩大腿,橫沖直撞地扔了團小雪球在許知恩身上。 許知恩先懵了幾秒,然后也卷著雪球扔他。 她就那么不亦樂乎地和小朋友們玩了一上午,手都凍紅了。 太陽很快升起,青宜的氣溫回暖,本就薄薄一層的雪粒子融化,化成水溶于泥土中。 小朋友們失去了樂趣,然后有個小朋友問她,“jiejie,你見過大雪嗎?” 許知恩點頭:“見過啊,北方的雪下得特別大?!?/br> 她還把手機里北城的雪景調出來給他看,然后她身邊就圍了一群小朋友,個個都頂著好奇的大眼睛看向她, 記得她初去北城的那一年,她很不適應北方干冷的氣候,手上時刻都要抱個暖寶寶,但只有下大雪那天,她興奮地跑到外邊,不顧及手凍得冰冷,在大雪紛飛中堆雪人,最后自己也差點凍成了雪人。 那天傅景深在不遠處看她玩,嘲笑她沒出息,她也不辯駁,喊他一起堆雪人的時候,他只是擺擺手,低頭繼續(xù)玩手機,后來見她的手已經凍僵了,這才屈尊降貴地和她一起堆完了雪人。 許知恩一直保留著那個雪人的照片。 這會兒小朋友們看見雪人,一個個驚訝地合不攏嘴,圍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地問:“jiejie,大雪真的和電視里一樣好看嗎?” “堆這樣一個雪人要多少雪啊?” “我們這里什么時候才能下場大雪???” “北城好玩嗎?” “……” 一個又一個問題拋過來,許知恩耐心地回答。 直到中午,各家家長追過來喊他們吃飯,許知恩才得了幾分清凈。 之后還有幾個小朋友過來找她玩,有外向的小朋友還和她講學校里發(fā)生的趣事,說班上哪個男同學喜歡哪個女同學,因為喜歡還鬧出了什么笑話。 她笑著問:“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小朋友想了想,一臉傲嬌地說:“才沒有呢?!?/br> 隔了會兒,小朋友神秘兮兮地八卦:“jiejie,你有喜歡的人嗎?” 許知恩:“……” “你猜?!痹S知恩逗他。 他撐著下巴,“我猜有?!?/br> “嗯?” “你手機里有男生的照片。”小朋友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在說——我猜對了!真聰明。 許知恩給他們看雪人圖的時候,旁邊就是傅景深的照片。 那時她特別喜歡拍傅景深,但偷拍傅景深總被抓住,他便皺起眉,覺得她幼稚,還逼她刪掉。 后來她便沒了這個習慣。 那一張大雪中的傅景深,是她拍過的很有氛圍感照片之一,后來一直沒刪。 太久沒清理過相冊,倒是忘了還有這張照片。 剛剛已經刪掉了。 她想了想回答小朋友:“我不喜歡他了?!?/br> 小朋友問:“為什么???” 許知恩同樣撐著下巴回答:“因為他不喜歡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