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說完還瞥了明寒一眼，“他在這個時候掉出榜，就會和普通學生一樣，被打亂排名大隨機分班，高三一整年都回不去了?！?/br>
    這么說來，這事兒確實挺讓人心煩。

    林霽扭頭看去一眼，剛好和明寒對視在一起。他抿了抿唇，沉聲解釋：“晚自習的時間我要兼職，和以前班主任好不容易才談妥的。我擔心的是一旦分班再遇上個不好說話的……”

    “哎?！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打斷了明寒，“關老大這個學期不是帶理科普通班嗎，他原來教你們班的數(shù)學，對你也挺好的，如果能分進那個班就萬事大吉了。”

    “關老大”是本年部數(shù)學組教研組長，也是一高中的王牌教師，不僅教得好，學生緣更是爆表。

    明寒瞇了瞇眼睛，想在十八個班的大隨機分配里撞運，除非天降紫微星吧。

    “也是?！毙∷{看懂了他的那個眼神，感嘆一聲，“普通班的分班程序可沒有實驗班那么公開透明，不知道有多少學生家長這會在找關系呢，最后關老大的班里，暗箱cao作占一半都算是少的。”

    “已經(jīng)砸了也沒有別的辦法，隨緣吧?！泵骱哪抗饴湓谀菑埑煽儐紊?。

    果然還是很介意這次失誤。

    林霽能感受到明寒心情不好，但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低頭抿了一口拿到手里好一會的飲品，奇怪的味道沖擊口腔和味蕾，一時沒防備，連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我去，這么苦?！?/br>
    這味道多少有點像干嚼的止疼藥片啊。

    “??？怎么可能苦呢？”小藍一臉的不相信，但看著林霽的表情又覺得他沒撒謊，抬手接了杯子過去，抽掉吸管也對著杯口嘗了嘗，“嗚……”

    苦澀發(fā)酸的味道同樣也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這，這是意外，可能是咖啡豆的問題，不怪我啊?！痹S肖藍咂了咂嘴，還是覺得苦味彌漫，“草了，天才調飲師身敗名裂?！?/br>
    另一邊原本就心情郁悶的少年朝著他扔去一個溫淡的眼神，單手撐著頭怠惰地動了動嘴唇，“你搞出來的東西從來就沒好喝過?！?/br>
    “我……”忿忿不平的“天才調飲師”只說了這么一個字就把話音卡在喉嚨里，在腦子里搜尋半晌，最后只是揚著下巴半心虛地反問了聲，“我收你們錢了么？”

    說完又低下頭去吃薯條，再也不提創(chuàng)意咖啡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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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高在應屆生的返校安排結束后，就開始了復讀招生。

    走在三年部教學樓的長廊里，周身那種闊別的特殊氛圍讓林霽感受頗多。

    經(jīng)過一間間教室門邊，時光就仿佛倒流。眼前飄起了曾經(jīng)隨板書而下的粉塵，耳畔響起了從前同窗們的笑語聲和桌椅的吱嘎響。

    他手里拿著的是前幾天商宇郵寄來的復讀材料，學籍關系，成績證明，原班主任推薦信等一應俱全。在那個黃色的檔案袋背面有老商親手寫的兩行字：

    勇士為戰(zhàn)斗而生，曾經(jīng)錯過的戰(zhàn)役現(xiàn)在也還會歡迎你回來，祝我的班長高四愉快。

    林霽看著“招生處”的門牌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捏了一把手里的文件資料，接著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眼神快速地掃了一下辦公室里的人員。除了沙發(fā)上兩個翻檔案的女老師以外，電腦桌前還坐著一位年紀稍大些的男性，看樣子應該是主負責人。拿著檔案袋上前打招呼。

    “您好，我是來辦理復讀的?！?/br>
    戴著眼鏡的負責人抬頭看去，覺得面前的學生相當眼生便問了句，“是本校生嗎？需要的材料有沒有帶齊？”

    林霽把檔案袋放在桌上，一邊拿出里面的文件材料一邊回應：“不是，不過有原來學校的推薦信和成績證明?！?/br>
    負責招生的老師接過材料放在一邊，打開那封信件來閱讀，看到一半時又抬眸瞥了林霽一眼，核問道：“因為個人原因沒有參加高考？”

    “是。”林霽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沙發(fā)邊有詰責的目光投射過來。也許高中老師對于這件事就是敏感一些，她們無法理解和認同一切主觀放棄高考的行為。

    在那些視線下林霽只能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對于這件事，他確實無可辯駁。

    招生負責人又接下往下看，在信件的末尾一行看見了一個讓他驚訝的公章名頭。

    臨西市第四高級中學

    三年組教務處

    省重點十二校之一，理科王牌，每年高考的名校錄取率都讓人嘆為觀止，高中教育同行里基本沒有人不知道。

    自帶重點高中推薦信和印公章成績證明來的學生……男負責人這會已經(jīng)預感到了什么，連忙打開一旁的成績單來查證猜想。

    在那幾張A4紙上，記錄著每個學期、每場考試的成績，從頭到尾都是他從業(yè)十幾年來從沒見過的分數(shù)。

    “你這……”

    招生負責人滿臉不可思議，先是驚訝成績這么好的學生居然會錯過高考，然后才后知后覺，這個學生現(xiàn)在是要在一高辦理復讀！

    “請問有什么問題嗎？”林霽垂眸看著男負責人，一時猜不準他到底想說什么。

    “你成績這么好為什么選擇……”來我們學校復讀??？

    這話說出來雖然有點自貶的意思，但也確是事實，臨西四高和云島一高，這簡直是云泥之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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