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軌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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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濕漉漉地望著我,什么都沒說,也沒有再繼續(xù)先前的舉動,像是醉了,卻又和平常清醒時別無二致。我打開手機強迫自己甩開腦海中雜亂的思緒,或許此刻最好的方式是先冷靜下來。 可一切意外都不會在準(zhǔn)備好后再發(fā)生,一如我曾經(jīng)的那場遭遇,也一如此刻耳邊兀然闖進(jìn)的男聲。 我拿著手機,僵滯在原地。 “林曜,是你嗎?” 霓虹燈在夜幕下閃爍,裹挾著夜晚隱秘的瘋狂與秘密。我轉(zhuǎn)過身,看向燈光閃爍的盡頭,勾勒出一道清瘦高挺的人形,熟悉的襯衫與身影,是映入眼簾確認(rèn)其人的最好證明。 “......蔣秋時?” 第44章 我原本想過很多次再見到蔣秋時的場景,卻從沒想過會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在酒吧的門口。 他朝我徐徐走來,停在三步之遙的距離。清俊的臉龐融入黑暗,沒有鏡片的遮掩,沉靜的雙眸折射出讓人心悸的諳光。我像是被他目光定在原地,半晌,才找回丟失的聲音。 “......你怎么會在這里?” 蔣秋時的視線淡淡掃過我身邊毫無意識的陳鋒,才沉緩降落在我的身上,言簡意賅地答道:“朋友邀請我來聚會。” 很好,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以至于我只能傻傻地應(yīng)了聲‘是嗎’,就繼續(x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他問道:“你也是和朋友一起過來嗎?” ‘朋友’二字讓我下意識松開拉著陳鋒的手,過了幾秒才又重新扶上,閃著目光說:“嗯,對,他喝醉了,我現(xiàn)在在等車送他回家。” 蔣秋時背對著光,低聲道了一句‘這樣’。我看不太清他臉上的神情,只是感覺今天的他和以往都不太一樣,好像情緒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也許是夜色暗沉,周遭的一切也越發(fā)突顯危險。 蔣秋時是在什么時候來的? 是在陳鋒抱著親我的時候?還是在我推開他的時候?前后不過幾秒的時間,帶來的結(jié)果卻是翻天覆地的不同。 無論他看見了什么,我都無法開口求證,幸好,我還可以繼續(xù)裝傻。 我默了幾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那我就先帶他回去了......” “時間不早了,還是我送你們回去,”蔣秋時朝我走近了一步,壓迫向周身的氣息,“晚上打車不太安全。” 我偏頭看向仍舊半醉半醒的陳鋒,心底兩股力量在矛盾地糾纏,最終還是低聲拒絕:“沒關(guān)系,我還是打車回去,今晚的情況有些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嗎?” 蔣秋時的反問似乎不含任何額外的情緒,只是單純地重復(fù)了一遍最后那句話,我的心卻莫名多跳了幾拍,說不清是緊張還是茫然。 “……嗯?!?/br> “可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這樣,也不可以嗎?” 他直直望著我,仿佛打定主意我不會再次拒絕,事實也是如此。我在聽到第一句話后就下意識地應(yīng)了聲好,等坐進(jìn)車?yán)锖笠磺卸几领o下來,唯有耳邊的心跳一下接著一下。 “你去哪里?” 我報出家里的地址,側(cè)身替陳鋒系好安全帶,他順勢摟住我的腰,又開始迷糊地喊‘小曜’。我尷尬地躲開,一抬頭,就對上后視鏡里蔣秋時的雙眼,他靜靜看著我,坦然地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我頓時狼狽夾雜著不安,低頭閃開視線。 真是,我心虛什么…… 車不知道開出多久,蔣秋時沉緩的嗓音在車內(nèi)響起:“他是叫陳鋒嗎?” 我慢了半拍,才答道:“是,你還記得他?” “嗯,記得,那天水族館里的另一個人是叫顧鳴生,對嗎?” 他似乎只是單純地為了展示記憶力,自然地提了起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只能應(yīng)了一聲‘對’,飛快轉(zhuǎn)移開話題,“你今天怎么沒有戴眼鏡?我剛才差點沒有認(rèn)出來?!?/br> “平時戴眼鏡是因為教學(xué)工作需要,我的度數(shù)其實不高,看清普通事物沒有問題。但酒吧里的光線太暗,我擔(dān)心弄掉后會很難找回來,才沒有戴上?!?/br> 蔣秋時娓娓說道。 “這樣,但話說回來,我真的沒想到會在酒吧碰見你,”我格外復(fù)雜地說,仿佛第一次看見披著教師外殼以外的第二個蔣秋時,“我還以為……你不會喝酒。” “我會喝,只是不太喜歡,今晚過去是應(yīng)朋友的邀請,他們很少回國,見面的機會比較難得,”蔣秋時緩下車速,也連帶著語速,“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上你,你和他住在一起嗎?” 話鋒的轉(zhuǎn)折讓我愣了一拍,剛想應(yīng)‘是’,便突然想起曾經(jīng)和蔣秋時提起過我是獨居的‘事實’,話音轉(zhuǎn)到嘴邊又變?yōu)榱恕皇恰?/br> “我只是想帶他回家照顧一晚,他醉得太厲害了。” 蔣秋時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他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他只有一個室友。” 我心虛地說。 蔣秋時問道:“他的室友是顧鳴生嗎?” 我扣著座椅皮墊,腦中像是堵著一團(tuán)棉花,許久才低低地吐出一聲:“……是?!?/br> 除此之外,我已經(jīng)想不到任何可以供我圓謊的答案,只能跟隨蔣秋時的話語一句句往下應(yīng),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結(jié)尾。 下一秒,我聽見對方的聲音自然傳入耳里,“那不如把他交給室友照顧更加方便,你覺得呢?” “可是……” 我徹底卡了殼。 蔣秋時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少了些溫和,多了幾分強勢??伤B強勢起來也比旁人溫柔許多,像是夾在棉絮里的針,看似沒有攻擊力,卻抵得我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我僵著臉報出了顧鳴生的地址。 蔣秋時沒有任何猶豫地轉(zhuǎn)動方向盤,仿佛從一開始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完了——一路上,我滿腦子都是‘完了’。 陳鋒中途似乎清醒了半刻,他靠在我的肩膀,瞇著眼看向前方的蔣秋時,迷糊吐出幾個字音:“他是誰?小曜,我想回家......” 對此,我只能壓低嗓音回答:“馬上就到了,你再睡一會?!?/br> “……好?!?/br> 現(xiàn)在唯一可以慶幸的大概就是陳鋒沒有耍酒瘋,也沒有說出任何無法挽回的真相。盡管他抱著我睡了一路,但喝醉的人,一切都被可以當(dāng)做解釋。 “是這里嗎?” 我循聲看向窗外顧鳴生的公寓樓,緊張地說了一聲‘是’。蔣秋時下車過來替我拉開門,說:“我?guī)湍??!?/br> “不用那么麻煩......” 但今晚的蔣秋時格外執(zhí)著,以至于讓我察覺到一絲難以忽略的陌生??涩F(xiàn)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我按響顧鳴生家的門鈴,低頭給他發(fā)出一條短信,在蔣秋時注意到之前,飛快熄滅了屏幕。 我佯裝若無其事地笑笑,解釋道:“現(xiàn)在有點晚了,他可能在臥室里聽不到鈴聲,我剛發(fā)了微信提醒他一下?!?/br> 蔣秋時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隨之而來的開門聲將他打斷。我轉(zhuǎn)過頭去,穿著睡袍的顧鳴生正慵懶地靠著門框打量我們,濕漉漉的栗色碎發(fā)貼著臉頰,眼里透著恰到好處的困倦,他對蔣秋時微微頷首后,略閃深意的目光停在我的臉上。 “小曜,這條消息可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啊?!?/br> 他拖著悠長的尾音,別有深意地說。 我心臟砰砰跳著,把陳鋒干脆地塞向顧鳴生懷里,快速說道:“他喝醉了,你等會記得好好照顧,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見?!?/br> 顧鳴生仰身接過滿是酒氣的陳鋒,眉頭微微蹙起,但很快便舒展開來,在我忐忑的目光下掃過蔣秋時的臉龐,緩緩說道:“放心,今晚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室友,多謝你和蔣老師了?!?/br> 他微微咬重‘室友’二字,對此,我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移開視線。 蔣秋時并沒有察覺到異樣,禮貌性地牽唇微笑,“舉手之勞,那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br> 顧鳴生笑得彎起眉眼,聲調(diào)卻微微泛冷,“再見?!?/br> 門‘咚’的一聲關(guān)上后,下一秒,一道巨大的聲響從屋內(nèi)傳來。我心驚rou跳了一下,暗暗祈禱顧鳴生沒有把陳鋒丟在地上就揚長而去。蔣秋時也聽到了這一聲,他問:“你的朋友沒事嗎?” 對此,我只能默默加快離開的步伐,“沒事,他們是朋友,應(yīng)該不會出事?!?/br> “嗯?!?/br> 蔣秋時不急不緩地跟在我身后,走進(jìn)電梯。過了很久,才淡淡說出下一句,“不過,他們的關(guān)系看起來不太好?!?/br> 第45章 對此,我只能裝聾作啞地用笑容掩飾過去。 一旦撒了一個慌,就要用無數(shù)個謊言去彌補,我總算是切身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疲倦地坐上副駕駛,我分明感覺什么也沒有做,卻累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偏頭望向窗外飛快閃過的街景,在夜色的渲染下什么都看不真切。 也許是氣氛過于沉寂,蔣秋時在片刻后打破靜謐:“你的那位朋友看起來心情不太好?!?/br> “你說哪一個?” “陳鋒?!?/br> 我頓了幾秒,笑得有些自嘲,“他要是心情好就不會跑去喝那么多酒了。” 蔣秋時微微看向我,幽深的目光在我臉上輕輕拂過,“你們吵架了嗎?” 我喉嚨忽的一緊。 “我和他嗎?......不算吧,為什么這么問?” 蔣秋時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單平靜:“在異度門口的時候我看見你們產(chǎn)生了爭執(zhí),只是隔得太遠(yuǎn)沒有聽清,只是我的猜測?!?/br> 他語態(tài)自然,似乎并沒有看到我與陳鋒的那些親密舉動。 我不露聲色地松了口氣,不自覺緩和下語氣,“那算不上矛盾,只是他不小心吐在了出租車上,我過去給他買單。他剛才醉得不省人事,我也只能單方面說兩句解氣。你也看到了,陳鋒醉后很黏人,我當(dāng)時想讓他別再抱著我,看起來可能像在吵架。” 這個解釋合理到連我自己都挑不出一點錯來,蔣秋時也似乎相信了,接下來的一段路都沒有再問其他問題。車內(nèi)放著舒緩的英文歌,依然是同一道女聲,嗓音低沉富有韻味。我轉(zhuǎn)頭看向蔣秋時隱藏在黑暗中的側(cè)臉,閃過的光影在臉上投下各式各樣形狀,美得不真切。 我并不想打破難得靜謐的時刻,可事實是我想起了顧鳴生曾發(fā)來的那條短信,他看見蔣秋時上了一個女人的車。一個女人,可以代表無數(shù)種身份,她可以是蔣秋時的家人,同事,朋友......也可以是更加親密的存在,例如女友,妻子。 是的,妻子。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將我卷入一道冰冷的旋渦,而后一個激靈,猛地將我從死水中扯出。 蔣秋時不可能有妻子,他是獨居,手上也沒有戒指的痕跡,而且他從未提起過有關(guān)自己感情的話題——他干凈得就像是一張白紙,可又或許,我僅僅只看到了紙張的背面。 我難以繼續(xù)思考,緩緩收緊放在膝蓋上的手,想要直白地問出來,可又不清楚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去詢問他這一切?;蛟S作為朋友,我還可以毫不在意地甚至以玩笑的口吻將所有問題問出,可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把他當(dāng)做可以無所顧慮的朋友。 我說不出口。 車停在小區(qū)樓下,‘咔’的一聲后蔣秋時解鎖了車門。我遲遲沒有動作,仿佛喪失了起身離開的能力,只茫然無措地抬頭看著他。蔣秋時對上我的視線,他一如既往的善于洞察人心,停頓了幾秒便問道。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