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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斗圍觀者 第32節(jié)

    這次是誰她不是很清楚,了解的也不多,但是一定有萬萱的手筆。那份嘲諷萬寶林的話,熟悉的感覺簡直要溢出來。她“抖”起來了,家族也跟著折騰,本身就是腳踩兩條船,現(xiàn)在還敢這么扎眼,她在永壽宮里等著看她的結(jié)果。

    “處理完了就散了吧?!闭盐牡壅f道,好像和進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別。平安跟在王永身后也回了奉陽殿。

    江又晴看著朱宛凝的樣子,識趣的提出告辭,其他妃嬪也走的干凈。于秋荷撫著朱宛凝的脊梁,讓她心情平復(fù)下來,坐到塌上,也提出了告辭。

    萬寶林又折回來安慰了朱宛凝,表明了這流言是讓成貴人放出去的,總算也達成了讓方選侍退出的成果,讓她不要多想,確定了事情該做的都做了,萬寶林才回了誼安閣。

    回到誼安閣,萬萱才放松了心神,讓半蘭給自己按按腰身。這次計劃就是大成功。

    打著皇后的旗號讓成貴人幫忙辦事,只要皇后沒有被廢,自己就是安全的。成貴人是真有兩把刷子,各個點的宮女、太監(jiān)都有相識的,這次也算是交了投名狀。

    方選侍徹底下去了,進了永壽宮就算查明是被冤枉的,為了體面也不會放出來,頂多說是念在資歷升個位份,人還是得在里面。

    她當(dāng)然知道這個局做的糙。方樂瑤從任何角度都沒有必要散布謠言,這么做除了把她送進去外,沒有任何好處。在行宮能讓流言傳到這份上才管住,能夠調(diào)動如此多的宮人來陷害一個妃嬪,怎么想都和皇后脫不了干系。太后估計也品到這一點,但畢竟是自己的侄女,還是沉默的表示了支持。

    這件事發(fā)生,皇上對這種半逼迫式行為絕對接受不了,即使被處決的是他不喜歡的方家。昭文帝對于朱宛凝乃至于太后都沒有什么好心情,之后帝后的相處絕對會再降冰點。

    不過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只是需要一個皇后的名頭,皇后基本不可能被廢。朱宛凝要怪也是怪成貴人,正好消滅“同僚”了。況且

    倉房里沒有耗子了,人還會好吃好喝的養(yǎng)貓嗎?

    第56章 回京

    方選侍這事來得突然, 去的迅速,留下了一地的謎團。

    這種分不清緣由與目的的事總是讓人感到不安,江又晴也有些迷惑, 只能根據(jù)已知的進行部分推論, 但還是斷成兩截?zé)o法聯(lián)通, 只能含混地說可能信息不通。

    在這種連當(dāng)事人都不清楚事情全貌的迷惑氛圍下, 王永這把整頓的火熊熊燃燒了起來。先是從奉陽殿開始燒到太監(jiān)頭上,然后將整頓要點記下, 通過白鷺交給朱宛凝開始全盤清掃,整個場面為之一肅。

    不管心里裝著什么, 各宮的觸角都縮了回來, 底下是暫時安全了,明面上卻顯現(xiàn)出一種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冷清。這種對比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定來居這地方最開始吸引溫憐安的就是它的名字,定來既可以引申為“既來之則安之”也可以是本意:一定要來,不管哪一種, 溫憐安都欣然接受。

    對于溫憐安來說, 這地方還真擔(dān)得起這名頭。種植了一片柳樹, 微風(fēng)吹來柳葉飄飄,惱人的柳絮也因為潭水而少飛舞,每日都有人打撈, 眼不見心不煩, 不失為一處好地方。

    說是要小憩,打發(fā)了宮人, 溫憐安卻沒有絲毫睡意,在床上躺了一會,就輕輕起身, 獨自欣賞起這美好的夏日景色。一個貴人宮人并不看在眼里,沒有人時刻注意想要表現(xiàn),對于溫憐安而言也是一種輕松,她從窗戶探出了頭,周圍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溫憐安出了門,再回身將門關(guān)上,做出一副屋里有人的景象,自己慢騰騰的轉(zhuǎn)悠著。

    在方選侍的事后,情況撲朔迷離,雪青只能蟄伏起來靜待時機打探消息,一輪輪的整肅洗禮拖延了時間,好不容易風(fēng)聲松了,便想辦法將消息傳回京城。

    溫貴人還和往常一樣午休,雪青照例打發(fā)了宮人下去休息。等到在門側(cè)看到溫貴人已經(jīng)睡著不動彈了,才退下來。往后走到后座的奴婢的房間,這里住的全是宮女,并沒有太監(jiān),貴人的宮女還不值當(dāng)單開一個房間。一眼望過去宮女有三四個睡了,只有一個還在做女紅。

    “雪青jiejie回來了?!蹦菍m女起身問候道。

    雪青微笑答道:“嗯,回來喝口水。”

    “雪青jiejie可要睡一會兒?也忙了一天了。”那宮女問道,“主子一向沒有半途醒來的時候,雪青jiejie睡一會兒,我去門外守著不讓人打擾主子,到時間再換回來就是?!?/br>
    搖了搖頭,雪青說道:“緋紅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過來的時候可是看見了排班表,你昨天才守過夜,今天要睡好。主子睡覺不鬧人,我在門口歪一會兒就好。主子醒來怕是有的要忙,夏天人最是瞌睡,要仔細著。”

    “雪青jiejie說的是。”緋紅看到自己在雪青面前刷了臉,也擔(dān)心雪青以為自己想爭主子的寵愛,放下繡活,上床躺著去了。

    雪青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也往外走,雖然溫貴人起身的時間是固定的,但還是要防著意外情況,她要趁著這個空擋趕緊將消息傳遞出去。

    四周的蟬鳴依舊,雖然有宮人粘了,但畢竟位份不高,不會多仔細,也省下了不少漏網(wǎng)之魚。雪青頂著太陽往前走,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慌,只能加快速的的向前,打算送完消息就趕緊回到溫貴人身邊。以前做事的時候也因為自己心理問題而出現(xiàn)了好幾次這種情況,最后都沒有什么事,接頭人都已經(jīng)就位,臨時因為感覺不去讓對方遭受風(fēng)險才是麻煩。

    暢通無阻的到了門外,在小徑里七拐八拐的走到一顆榕樹旁,將袖袋中早就準備好裝滿方選侍情報的小指大的竹節(jié)交給對方,自己再快步往回走,甚至用上了跑。在定來居門前的柳樹后整理了一下呼吸,跨進門來,一切如常才放松了心神,感嘆虛驚一場。

    想著去看看溫貴人如何了,腳步便往主屋去,走了兩步就聽見溫貴人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消息傳給向婉儀了?”

    雪青一下僵住,轉(zhuǎn)身就看到一身玫紅色宮裝的溫貴人從定來居門內(nèi)的柳樹后款步走來,眼睛和嘴角都掛著笑,卻讓她打了個冷顫。

    當(dāng)即跪下說道:“奴婢不知道主子在說什么。奴婢怎么可能與向婉儀有關(guān)系。奴婢只是想著主子睡覺平常不叫人,想出去活動一下身體,瀆職確實是奴婢的錯?!?/br>
    “哦?!睖刭F人漫不經(jīng)心的往主屋走,半點不在乎雪青說的什么,只自顧自的說道:“你說,我要是把你交給皇后娘娘會怎么樣呢?”

    雪青聽到這話反而松了一口氣,起身跟著溫貴人走向主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這一路和平時并沒有什么差別。要是真做這打算就不會這么說,自己總還是有爭取機會的,雪青想到,強行平穩(wěn)自己的心神。要是讓皇后娘娘知道自己是向婉儀的人,不管主子之間的碰撞,自己這個引線絕對粉身碎骨。

    “那,我要是把看到你不對勁的事告訴向婉儀,又會怎樣?”溫憐安回到了主屋,坐在床上,看到雪青關(guān)上了門,重新跪在地上,不緊不慢的說道。

    要是讓向婉儀知道自己可能暴漏……恐怕會先一步下手除去安全隱患。

    “請娘娘指條活路?!闭J清了自己的命運掛在溫貴人嘴邊,雪青的心理防線終于垮塌,頭死死的抵住石磚,祈望溫貴人能給她留下些活路。

    溫憐安垂眼看著縮成一團的雪青,感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她在宮里沒有什么人脈,雪青用的非常順手,即便將她交出去,下一個上來的也不知道是誰的人,不如一個在明面上的。將雪青賣給皇后,固然抱上了皇后的大腿,但也徹底惡了向婉儀,皇后未必肯保她。說自己觀察雪青有問題,向婉儀未必不疑心自己已經(jīng)得知了真相。雪青的事不能往外講,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將其中情形爛在肚子里。

    左右為難,但是情況也已經(jīng)容不得裝聾作啞,雪青在自己頭上,這種關(guān)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加深,以后怎么說都是撇不過的。向婉儀給自己派個雪青不是吃干飯的,遲早要對自己下手。也是時候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了,最好能夠干掉向婉儀。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你叫我什么?”溫憐安問道。

    雪青腦子一轉(zhuǎn)就知道生路在哪,忙說道:“求主子垂憐!”

    “你既然是我的奴婢,我自然不會放著你不管。”溫憐安說道,“只是一時誤入歧途罷了,可沒有下次了?!?/br>
    “奴婢謹遵娘娘教誨?!毖┣嘧R趣的跟上。

    溫貴人又是熟悉的笑意:“跪在地上做什么,多涼呀,快起來?!?/br>
    雪青聞言起了身,為溫貴人端了杯茶水。溫貴人喝了一口就放著了,斜靠在枕頭上。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小聲的走動,雪青低聲詢問道:“奴婢讓她們進來伺候主子洗漱?”

    “嗯?!睖貞z安點點頭。

    雪青立刻推門出去,叫了在門口捧著盆子的緋紅與靛藍進來,一起伺候溫貴人。兩人熟練的一步步動作起來,與之前并沒有什么不同。

    三伏過去,天氣轉(zhuǎn)涼。在晚上天擦黑的時候能夠看到代表著“火”的星星從天邊劃過,江又晴在傍晚就指著這種景觀來告訴樂安,什么是書中寫到的“七月流火”。

    天氣涼了,避暑山莊自然也呆不下去了,回宮的隊伍已經(jīng)在聚集,江又晴收拾好了自己的箱籠,只等昭文帝一聲令下。箱籠比之來的時候要多出來兩只,裝的全是樂安的東西,昭文帝給樂安裁的衣服雖然多,夏天的衣服又不占地方,只裝了一只箱籠,剩下的那只是樂安與二皇女交換的東西。這些東西可以放著不管,但不能丟掉。

    前段時間風(fēng)聲鶴唳的氣氛在回宮這等喜事的沖刷下也消失的了無痕跡。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在花朵已經(jīng)有些敗落的情況下,硬生生地顯現(xiàn)出一派花團錦簇。

    在眾人翹首以盼下,終于迎來了回宮的命令。

    江又晴帶著樂安坐在馬車中,跟隨在皇后的車架后。周圍和來的時候一樣,早就被清過了場,路面土路被墊平了,青石板也洗刷的锃亮,只有建筑還保持著原來的風(fēng)貌。

    因為已經(jīng)坐過一次長遠的馬車,加之這次回去有兩個孕婦要照顧,速度放的有些慢,樂安相對于來的時候更有精力,也和二皇女說說話。二皇女見多了昭文帝對樂安的好倒沒有什么情緒,她已經(jīng)默認了樂安和其他皇女不一樣,也就不會產(chǎn)生什么嫉妒的情緒。

    就在這么百無聊賴的情緒中,離京城越來越近,到達十里的時候,就有官員和宮人前來迎接。

    車隊再往前,到達了宮門前,江又晴隨著眾人下了馬車,往前一掃就看見闊別已久的宮妃們,各有本領(lǐng)。

    真的是,太熟悉了。

    第57章 各有手段

    下了馬車, 根據(jù)位份站好排位。江又晴站在皇后身后,對宮妃倒是看的清楚。

    近四個月沒有見到昭文帝,所謂小別勝新婚, 再看到對方總能發(fā)現(xiàn)一些小改變, 稱得上風(fēng)情萬種。

    最前面領(lǐng)隊的是榮昭儀。江又晴看著姚詩, 穿著是她第一次請安時穿著的那條衣裙, 抹上了許久沒有涂得鮮紅口脂面上帶著些喜慶的笑意,人與那時相比, 要沉穩(wěn)的多。姚詩雖然多數(shù)時間都在香堂,但畢竟不是真的出家, 還是要為大皇子考慮, 不會在喜慶的日子給大家添堵。

    姚詩后面就是端貴嬪劉嬌嬌,也許是有了很長的冷靜時間,她并沒有像剛被放出來的時候有著很明顯的攻擊性訴求,而是竭力的往“端”上面靠,不動的時候有了那么兩分樣子, 看著頗為新奇。

    端貴嬪過后是向婉儀, 向詩云仍舊一團和氣, 身上的服飾端莊,大家閨秀的樣子,笑著望向昭文帝, 眉眼中含著一抹深情。

    后面是良嬪與莊良媛。自從江又晴對良嬪說過那一番話后, 她逐漸褪去了浮躁,現(xiàn)在立在宮門前已然是剛進宮時神妃仙子的樣子, 仿佛自帶結(jié)界,一眼看過去就將她的身影記在心里。而她身側(cè)的莊良媛直接被蓋住,螢火怎可與皓月爭輝。

    現(xiàn)在急得是莊良媛, 蘇尋玉清醒了就沒有她的份了,江又晴一眼看過去還以為見到了之前的良嬪。在莊良媛搬過去的時候她隱隱感受到了這種趨勢,但沒想到這么快。良嬪畢竟家世擺在那里,搭配出的錯也只是和個人氣質(zhì)不符,而莊良媛就要錯的多了,審美不在線,穿的頗為庸俗,一看就沒少得到良嬪的“親傳”。

    孫芳儀十分憔悴,將門虎女的精氣神被消磨得厲害,看來被五皇子折騰的不清。

    自從二皇女和五皇子被分別抱給貞嬪和孫芳儀后,大皇女一是害怕弟弟、meimei長不大,二是擔(dān)心她們忘了生母順容華,一有時間就跑去探望。貞嬪看的嚴,鐵了心不顧形象的阻攔,讓大皇女無計可施,也就放棄了貞嬪,將精力全部放在了孫芳儀身上。

    孫芳儀想著自己能生,對于五皇子記得生母是誰根本不關(guān)心,想著大皇女畢竟是昭文帝第一個孩子,就讓她見了面,沒想到第一次不拒絕后面會有這么多麻煩,她也是第一次養(yǎng)孩子,大皇女因為順容華被害死,對妃嬪本來就多有抵觸,更能折騰了。

    顧才人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隊伍的最后面,旁邊放了一把椅子供她休息。俗話說七活八不活,現(xiàn)在到了八個月大的時候,正是小心的時候,但皇后沒有發(fā)話,在前面有個方選侍被送回來的情況下,榮昭儀也不必冒險的自作主張,只擺個凳子,如果出事也說得清。

    江又晴在看對面,對面也在打探出行的這一群人,觀察她們的神色。

    怡昭媛牽著樂安,都是今年新做的,不過目光很快就轉(zhuǎn)移,畢竟沒人和她有什么仇怨,明修儀和貞嬪也是如此。向婉儀的目光就往后走,定格在溫貴人身上,笑了笑,再和雪青目光交錯。萬寶林是皇后的人,自然也是眾人關(guān)注的目標,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不過求個心安。

    端貴嬪一眼就看到最后的成貴人,這是她抬舉上來的人,目光在還未顯懷的肚子上,晦暗不明。注意到成貴人的不只是端貴嬪,還有同樣懷有身孕的顧才人。顧珂看著成貴人,眼里都淬出了火,為了自己的身子強行壓下來。她正經(jīng)選秀上來懷了孩子的,現(xiàn)在還不如一個奴婢!要是懷孕就升位份,皇后你為什么不早這么做!

    “人都齊了。”昭文帝目光短暫停留在顧才人身上,說道,“舟車勞頓,先回去吧。”

    在昭文帝面前露臉的目的達到了,大家也沒有什么執(zhí)念,等昭文帝和皇后走了都各自回宮。江又晴向前與闊別已久的榮昭儀說說話。

    “幾個月不見,樂安又長高了些。”姚詩摸了摸樂安的腦袋說道。

    “樂安還在長身體,要等到十□□才固定呢?!苯智缁卮鸬?,又用目光詢問姚詩。

    宮妃都在此處,江又晴兩人位份最高,不好拖著。榮昭儀和江又晴錯身的時候在耳畔說道:“有些小老鼠,我在門口敲了幾圈就安生了,沒什么事。”

    江又晴這才放心,也上了肩輦。

    其他妃嬪也各自找人說了兩句,就陸續(xù)離開。明修儀有自己的轎輦,早先一步入宮的太后也派來了于姑姑守著,自然不必cao心。成貴人自然有端貴嬪照拂,并且月份小,不礙事。顧才人可就全靠自己了。正在發(fā)愁,就看見一個太監(jiān)靜悄悄的走了過來,她看著他的服裝樣式,記憶中刨出一個人來,好像是昭文帝身邊的,說道:“李公公?”

    平安笑著說道:“皇上掛念著您和腹里的孩子?!敝噶酥负竺娴那嗌∞I,示意顧才人上轎。

    顧才人的心一下子火熱起來,笑著感謝了平安,上了轎。

    江又晴回到鐘粹宮,這里除了沒人氣外一切和走之前沒有什么區(qū)別。沒有跟著去的侍書、弄墨更為殷勤,趙德先去管理沒去的太監(jiān)了,檢查他們的得失。讓樂安去洗漱了,江又晴這才讓曉云去給留守的宮人散發(fā)賞賜,該花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朱宛凝回了景仁宮,端坐在景仁宮的太師椅上,白鷺一邊在身后按摩著她的太陽xue,一邊說道:“朱家傳來消息,希望主子能在皇上面前為兩位少爺美言幾句?!?/br>
    “美言美言,她有個什么能讓本宮說的!一天到晚除了拖后腿什么用都沒有?!敝焱鹉┰炅似饋?,昭文帝對她又冷淡了,娘家在這個時候不建功立業(yè)幫助她就算了,還在不停地扯后腿。

    朱家的兩位少爺,老大不小,科舉這條路走不通,想送到軍里鍍層金,撿個御前侍衛(wèi)當(dāng)當(dāng),又怕苦,沒兩天就哭著跑了回去。一天在街上逛街遛鳥,不務(wù)正業(yè)。就這樣的“人才”,指望她說些什么,求個蔭官都能出事的惹禍精。

    白鷺輕聲地解釋道:“您讓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但是那邊死咬著不說。如果不能使些力,怕是不容易打探到。”

    “本宮知道了。”朱宛凝閉上眼,皺緊了眉。

    回宮的第一天,昭文帝照例是歇在景仁宮的。

    心里裝著事,朱宛凝默默的和昭文帝吃了飯就開始想辦法敲邊鼓。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問題,還未出聲就在氣勢上弱了三分。

    “今天我娘家來信了。”朱宛凝強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在嘮家常,“說是家里的哥哥弟弟肯努力上進了。”

    昭文帝想到言官上的奏折,就猜到朱宛凝要說些什么,膩味的提前打斷:“皇后怕是被他們蒙蔽了。朕知道五天前他們兄弟二人一齊納了第七房小妾,那對小妾還是一對雙生姐妹,樣貌一模一樣?!?/br>
    朱宛凝的臉僵住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目光轉(zhuǎn)向白鷺。白鷺倒是知道這件事,但是朱家那對少爺?shù)钠⑿裕@真的在正常不過了,反正是自愿不是強迫,納幾房小妾根本沒有報告的必要。

    “他們真是膽大包天,連我都敢蒙蔽。”朱宛凝找補兩句,硬著頭皮退而求其次,“那也有必要管教一下,不如送到國子監(jiān)念兩本書,讓他們知禮一些。”

    “那便如此吧。”昭文帝點點頭,不過養(yǎng)兩個閑人罷了,掛個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