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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凝勉勉強強睜著眼,清晰的看到了此人的面容。 是夢無影。 …… 夢中的她昏了過去。 在這現(xiàn)實里從夢中醒了過來。 言若凝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坐于地上,背靠樹下。她放緩呼吸,聞得了濃烈的血腥味。 不遠(yuǎn)處,盛云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一頭銀發(fā)散亂不已,滿身都是血。原本鋪滿了落葉的地面,此刻都是小雪花,如雪南玉那身衣裳,純白無瑕。盛云沾染上去的血,只頃刻間便消散不見。 言若凝感受到手下一涼,才注意到自己身下也全是小雪花。 她憶起方才的那個夢,心里堵得慌。 老是夢見白落寒倒也罷了,怎的還會夢見夢無影那貨?她這是吃錯了什么藥。 言若凝從地上爬了起來,手硌到一朵雪花,差點涼死,后背冒了一陣?yán)浜埂?/br> 雪南玉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待她走近,攸地伸手道:“刀給我。” “嗯?” 言若凝 疑惑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乖乖地將那把匕首遞給了她。 “本尊看在你哥哥喊我一聲師姐的份兒上,有意留你一條命??赡闾簧系懒?。” “我若是早知道你這般喜歡找死,當(dāng)年就應(yīng)該將你扔進(jìn)孽搖頵羝山,省的你現(xiàn)在還有與我說話的機會。臟了我的眼?!?/br> 她抽開匕首,側(cè)過手腕,直直刺進(jìn)了盛云的喉中。 盛云張了張口,只是從嘴里流著鮮血,說不出一句話。 雪南玉用著很輕柔的聲音說著:“這刀入骨,保你身消魂死,元神碎的糊都糊不起來?!?/br> 片刻后,雪南玉慢慢拔出了匕首,她溫溫的笑了一聲,看著刀口的血一點點滴落在地,看著盛云的那副身軀一點點化掉,直至徹底消散。 第60章 瓜葛 言若凝站在她身側(cè),只覺此刻空氣都冷到了極致。 察覺到腳下一軟,她低頭看了看,地面的小雪花都在陸續(xù)融化。 雪南玉拿著那把匕首,看了半響,而后輕輕拂過,散了上面的血,才遞回給言若凝。 言若凝雙手接過,不敢抬頭看她。 “今日多謝你?!毖┠嫌駵\淺笑了一聲,又恢復(fù)了平素的溫和。 言若凝哪里擔(dān)得起她這句話,忙道:“前輩嚴(yán)重了。晚輩愚昧無知,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勿怪。” 雪南玉偏著頭打量了她片刻,笑說道:“只要你別說我老,就不算冒犯?!?/br> 呃。 言若凝抬起眼眸,看了看她,尷尬到不想說話。 她萬萬沒想到,這位雪前輩,最介意的、竟會是別人說她老。 其實不知她的身份,只見她這副模樣,任誰都不會說她老的。難怪在魔界的時候,白落寒會問一句“是不是說她老了”,想來這一點,白落寒也甚為清楚。 言若凝揉了揉脖子,摸了下被盛云打傷的地方,此刻竟無絲毫痛楚,身體也沒有什么不舒適了,除了衣服上還沾著血。想來,是雪南玉在她暈倒的時候給她療過傷了。 她朝地面盛云身軀消散的地方看去,腦中恍恍惚惚,總覺得不太對。 “看什么?走了?!毖┠嫌癯读艘幌滤囊滦?。 言若凝跟上她的腳步,開口道:“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br> “她分明一早就能對我下狠手,甚至可以殺了我,可她好像一直都在拖延時間?!?/br> 雪南玉笑道:“你想多了,她是白天與我交過手,法力尚未完全恢復(fù)?!?/br> “況且,你都說了你是我徒弟,她心里清楚,若你有性命之憂,我定不會與西海和招搖山善罷甘休?!?/br> 言若凝仍是不解:“那她明知自己會死,為何不跑?” 雪南玉從袖口拿出了一根細(xì)長的純白色的針,湊到她眼前,“因為這個?!?/br> 言若凝用手指試了下,這針如與她預(yù)想的一樣,分外的冰冷,碰上去如觸冰雪一樣。 “這是?” “白天交手的時候,我給她脖頸扎了這針,會致使她靈力潰散,法力時有時無,想走也沒辦法走的。” 雪南玉輕輕摩挲了一下,將針遞給她,隨即又道:“送你了?!?/br> “???” “留著防身,省的有人欺負(fù)你?!?/br> 言若凝確認(rèn)她不是在開玩笑,才接過了針,微笑道:“多謝前輩?!?/br> 她趁此機會,又開口問道:“前輩,我能問一下……您和白落寒,是什么關(guān)系嗎?” 雪南玉微微皺眉,似乎是沒有料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他沒告訴過你?” 言若凝搖搖頭,坦言道:“沒有說過。我問起您身份的時候,他都不告訴我。” 雪南玉一聽她這話就笑了。 片刻后,她淡然地說道:“是我孫子?!?/br> “哈?” “前輩,您別開玩笑了。”言若凝迷惑地朝她眨了眨眼,見她此刻面上顯露著調(diào)笑般的神情,語氣也不似在認(rèn)真回答,更像是玩笑話,在逗她。 “嗯?”雪南玉雙眉再次一皺,隨手折了朵路邊的花枝在手中把玩,“怎么,我不可以有兒孫了?” 自然可以。你長得好看,說什么都是對的。 言若凝實在憋不住笑,只是說:“我從前未曾聽說過,雪前輩你還成過婚?!?/br> “我成婚與否,當(dāng)年知曉的,早就死的一個不剩了。你自然沒聽說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