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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時吸了口氣,側過身,摟住他的腰,埋頭在他胸膛,聽見溫熱的心跳聲。 他當她是服軟,就著臺階下來。他們說得確實對,他是養(yǎng)了個祖宗。 他聞懷白幾時這么犯賤,無故被甩張臭臉,還屁顛顛地問人哪里不高興,最后甚至不必她說一句我錯了,只需要朝他靠近一點。 聞懷白自嘲地笑,撫順她海藻般的長發(fā),柔聲細語說:“好了,睡吧?!?/br> 大多數(shù)山雨欲來都這樣不了了之,但也有偶爾幾次,化作傾城大雨。 “你他媽有完沒完?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了是吧?” 回答聞懷白的,是個瀟灑的背影。 所有人看著聞雪時的身影出了門,聞懷白臭著張臉坐在沙發(fā)上,一時間噤若寒蟬。 那是吵得最兇的一次。 起因是他同人參加晚宴,全程相談甚歡,事后還紳士地送人家回家,被八卦小報拍到疑似擁吻。鬧得滿城風雨,還有人問聞家父母是不是真的。 那天她同他的朋友們一起,已經(jīng)臉色難看,后來果然吵起來。一開始,也只是以為隨便吵吵,但偏偏沒人低頭,任由戰(zhàn)局愈演愈烈。 娛樂圈向來同他們?nèi)ψ泳o密相關,一聽聞她同聞懷白冷戰(zhàn),當即便失了勢。酒桌上都有人同她調(diào)侃,開些不入流的玩笑,灌酒更是不在話下。 她真就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下去,如此態(tài)度,更讓他們以為,她失了寵。于是愈發(fā)放肆,甚至于動手動腳,喝酒便也罷了,她也正好想喝,動手動腳她可忍不了,索性大鬧了一通,將人腦袋都砸破。 她畢竟是公眾人物,還沒出那個門,就已經(jīng)被媒體堵得水泄不通。 怕事情鬧大,有知情人打電話到路磊那里,路磊大半夜還在被窩里呢,爬起來收拾爛攤子。 “不是我說,雪時meimei,你這也太彪悍了點,這事兒可不能胡來,搞不好要進局子的?!甭防谂阒瘛?/br> 聞雪時已經(jīng)醉醺醺,別說聽明白話,連人都快認不清。路磊趕緊把人按住,這事兒他收拾不了,想打電話給聞懷白,又怕自己被無辜牽連,想了想,還是找了許皓來。 許皓自從結了婚,那是十足的良家婦男,每天十一點就睡覺了。接到路磊電話,又爬起來接手爛攤子。 他穿好衣服,想了想,還是把老婆也叫了起來:“我可是很清白的?!?/br> 小梨還睡眼惺忪呢,也跟著來了。她最近都住明嵐那兒,因此他們也不知道,只好把她帶回了自己家。 她吐了幾回,勉強清醒了點,認出了許皓。但也不想說話,任許皓說下去:“雪時meimei,不是我替他說話,這回真是你冤枉他了。真沒這回事兒,這幾年,他除了你,根本沒有別人?!?/br> 聞雪時想了想,還是氣急:“你們真好笑,他和我談戀愛,連不腳踏兩條船都值得表揚嗎?” 第53章 和好 吵得最兇一次架,因為那個失去的…… 許皓被說得一愣, 這話倒也是,因為他是聞懷白的朋友,是聞懷白的人, 所以始終會替他說話。在他們這些人心里,一直這么覺得, 游戲人間是常態(tài), 沒人會覺得有錯。 但是這對她們來說并不公平。 在他們默認的規(guī)則里, 女人并沒有得到同等的尊重。 許皓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還是小梨打圓場:“好了好了, 說這么多話累不累啊?要不要喝口水?” 聞雪時接過水,縮進角落里。她當然明白許皓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不久之后,那個人就會知道她的消息。 但他不一定會來。至少她是這么覺得的。 但那天深夜,她因為頭痛而醒來。許皓家的沙發(fā)很大很柔軟,她掀開薄毯,起身想去喝水,便見身旁的小沙發(fā)上坐了個人。 聞懷白的身形隱沒在黑夜之中,她腦子因為酒精而轉得很慢, 又有些生氣,打算無視他, 起身去喝水。 被聞懷白拽住手腕,帶回沙發(fā)上, 聲音有些煩悶的無奈:“喝水?” 她不答, 只是沉默看著聞懷白。 聞懷白起身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進手心,半蹲在她身前, 在開口之前先嘆氣:“我真沒碰過她。前些天老爺子摔了一跤,進了醫(yī)院,他趁機逼我,我也不好忤逆。但我發(fā)誓,雪時,我不喜歡她,也沒有那些捕風捉影的消息。” 她摩挲著玻璃杯杯壁,眸色沉沉,這已經(jīng)不是第 一回。 忽而想起幾年前,在那個客廳里討論的那個話題。他遲早是要結婚的,但從沒考慮過她。 她要做什么呢?繼續(xù)做見不得的情人?她苦笑,她可做不到。 聞雪時抬頭,忽然問:“你是不是從沒覺得,你和我在談戀愛?” 聞懷白否認:“沒有?!?/br> 她又嘆氣,再問:“如果換了她,你也會這么做嗎?”是不是恨不得昭告全世界?而不是像這樣…… 可說這有什么意義?聞雪時苦笑,舔了舔嘴唇,沒等到他回答已經(jīng)收回:“算了,當我沒說,我困了?!?/br> 她躺進沙發(fā),背對著人,顯然是不愿意和解的姿態(tài)。聞懷白自認為已經(jīng)低頭,見她這樣,傲氣重新涌上心頭,第二日便走了。 許皓起床看見人不在,也不敢妄自揣測是和好還是沒和好,只好問她要不要吃早餐,“小梨做的煎蛋很好吃?!?/br> 聞雪時搖頭:“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