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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反派女裝后在線閱讀 - 分卷(45)

分卷(45)

    江豐還要說什么,卻閉了嘴,擺了擺手,行了,你們走吧,我今天吃齋念佛,不殺生。

    隨即幾個起落消失在圍墻外,背影看上去莫名像是落荒而逃?

    下一刻顧蓮書急急的沖進院落,正巧顧從蘇醒被莫古通從地上扶起來,鋒銳的殺氣翻涌沖天,大和尚嚇得立刻撒手,顧從踉蹌的站穩(wěn)。

    江緒默默的抬手往江豐離開的方向一指。

    江豐老兒休走!納命來!顧蓮書抽出青蓮劍扭頭就追殺而去。

    林月知遲疑:他是你爹吧?

    江緒:是。

    莫古通震驚:親的?

    江緒:我曾懷疑過。不過很可惜,他和江綺都是親生的。

    李陽發(fā)出了嘆為觀止的一聲哇。

    林月知想到他之前說的話,你說來不及了,難道就是指江豐?

    嗯。江豐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素來講究斬草除根,連親兒子都不放過。

    江綺離開邪宮回來之后,都差點被他嚴刑拷問逼供,若不是江緒插了一手,江綺可能已經(jīng)被自己老子折磨瘋了。

    依照江豐的想法,完全可以把林月知他們殺了,然后騙季無鳴賣命。江緒想趁著他來之前把人都送走,沒想到剛好撞上,雖然不知道江豐怎么就突然放棄了,但江緒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

    季你主子不會有事。江緒道。

    林月知雖然已經(jīng)打算按照他的安排走了,卻還是對他表示懷疑,我怎么信你?

    江緒沉默片晌,唇角微不可見的上揚,連肅穆的棱角似乎都溫和了許多。

    南疆微雨樓,他與我說過,無盡崖的瀑布映著斜陽,還有人叫他一聲阿蠻,便是他心中的奢望。

    林月知道,我知道了。

    那日之后,他們便一直往南而去,行程再慢,也在南寧待了數(shù)日,結(jié)果一直到過了新年,都還是沒見到人。

    老頭整個人都陰氣詭譎,李陽都不敢觍著臉往上靠了,莫古通這嬉笑怒罵的大和尚也夾著尾巴做人。

    同州離漠北太遠,通緝令又貼的滿城都是,林月知只能去微雨樓打探消息。

    沒想到先得到了武林盟主召開武林大會商討剿滅邪宮余孽的消息。

    該死的燕歸天!果然正道的人就是虛偽,當(dāng)初我就不該信這兩混賬,就應(yīng)該先砸死南宮晟,再取燕歸天首級!林月知惱怒的錘著桌子。

    老頭也哼了一聲,對這件事十分不滿,李陽自然和他好不容易扒著認上的師父同仇敵愾。

    莫古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猶疑道,這事瞧著不像是燕盟主做的,興許有什么誤會。

    這么久不像他做的?數(shù)月前他才帶領(lǐng)什么八門十一派圍了我無盡崖!林月知氣的渾身的傷口都在疼,怒氣沖沖道,什么正道大俠,都是些趁人之危的狗屁!

    莫古通渾身一僵,感覺到脖子上的涼意,咽了咽口水不敢吭聲。

    什勞子的大俠,全是軟腳蝦!林月知清州口音都激動的冒出來了。

    有人跟著附和,不僅語氣同仇敵愾,連口音都像是一個地方的:對!你說得對!什么正道大俠都是些趁人之危的混賬罷了。

    林月知罵:人模狗樣,道貌岸然,虛偽至極!

    那人跟著:偷雞摸狗,兩面三刀,趁人之危!

    拍桌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兩人異口同聲,沒錯!就是群王八羔子!

    話落,滿室寂靜。

    林月知猛地跳起來,欲拎起自己的流星錘,卻被對方輕描淡寫的一掌按在椅子上。

    女人收起橫在莫古通脖子上的匕首,泛著不詳黑光的利刃在她指尖舞的看不清楚,最后被她隨意的拍在桌上。

    她翹著退瀟灑的一坐,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別動手,我們現(xiàn)在是盟友,我不會做什么的。

    而且我就算想做什么,你們也只能乖乖等死。女人一把扯開面罩,露出那張已經(jīng)不算年輕的臉。

    莫古通慶幸的摸了摸自己尚且還在的脖子,看了看這一桌的老弱病殘,無比的思念有兩個強大戰(zhàn)力保護的日子。

    林月知猛看女人那張才在微雨樓懸賞上見過的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白微雨?

    哎呀,被認出來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滅口?白微雨摸了摸自己的臉,沉思了起來,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個事情。

    莫古通感覺自己的脖子又要開始發(fā)涼了。

    林月知無動于衷,眼神甚至還透露出看到熊孩子的嫌棄。

    白微雨撇了撇嘴,收起了逗弄的心思,訕訕道,季無鳴那廝要是知道我殺了你們,還不得跑到我微雨樓殺個痛快。還是算了吧,我只是來找我小徒弟的,不想惹大麻煩。

    你徒弟不是那個第一刺客嗎?林月知疑惑,難道他被捉了?

    什么啊,我小徒弟天賦異稟,哪有那么學(xué)藝不精啊,怎么可能會被那群三腳貓的正道捉住。白微雨有些不滿,說起這事還頗為咬牙切齒,三年前他那個什勞子大哥將他從樓里帶走了,然后自此杳無音信。

    三年之期已到,到了他要出師的時候,既然他不來,我就親自找上門去。白微雨哼笑。

    林月知對這部分沒什么興趣,敷衍的點了點頭。

    卻聽白微雨話頭一轉(zhuǎn),神秘兮兮的湊過去,我聽說季無鳴所練的武功是當(dāng)年太監(jiān)楊添學(xué)所創(chuàng)的《天陽真經(jīng)》?

    季無鳴修煉《天陽真經(jīng)》?季無鳴本人聽到甚囂塵上的流言只覺得好笑,我怎么不知道這事?

    南宮晟也不怎么相信,卻搖著扇子煞有介事道,空xue來風(fēng),必有起因。這傳言說的有鼻子有眼,想必有那么幾分所以然。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江豐:兒子,就是用來坑的。

    江緒:劍仙叔叔,就是那個人。

    #父慈子孝#

    吃完飯回來繼續(xù)碼。

    第62章 南寧(改bug)

    64.

    燕歸天亦是不相信這個流言的,初聽之時甚至忍不住說了句荒謬。

    他與季無鳴及叱羅嬋先后交過手,叱羅嬋的功法血氣詭譎,只有一個邪字,無論是誰一見便知那是一門邪法,天意劍碎在邪法之下,燕歸天只覺得不值,又痛恨自己終究無能,沒將那邪祟當(dāng)場斬殺,若是他還能再強一些,再強一些便好了。

    然則燕歸天和季無鳴的交手從頭到尾都沒有這樣的想法。

    季無鳴雖被叫做邪宮宮主,坊間亦有傳聞他遍尋南疆蠱蟲練功,血脈中都是血蠱,實屬邪魔外道之流。然交手之時,燕歸天只覺季無鳴刀法刁鉆精湛,若非當(dāng)時有其他人相助,短兵相接之時,斷的或許就不是季無鳴的黑刀了。

    燕歸天和季無鳴交手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惋惜,覺得季無鳴當(dāng)真是個天才,有朝一日或許能坐上刀法宗師自有突破也不定,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在燕歸天心中正邪的天平上,季無鳴并不屬于邪魔一方,反而他在邊界所做之事,更當(dāng)?shù)脗b義二字,算是非正統(tǒng)的俠。

    因此說季無鳴修煉了和叱羅嬋同出一脈的功法,燕歸天根本就不信。

    只有季辭年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家伙信了,他不僅信了還十分好奇,《天陽真向》是什么秘籍嗎?厲害嗎?修煉了之后比我?guī)煾競冞€要厲害嗎?

    此秘籍是太監(jiān)楊添學(xué)所創(chuàng),幽冥教教主叱羅嬋所練的《血魔功》便是源于《天陽真向》,至于厲害不厲害我正巧同叱羅嬋交過手,此人實力在當(dāng)今武林少有人能匹敵,那季無鳴或有一戰(zhàn)之力。

    南宮晟說著搖了搖扇子逗他,辭年小兄弟以為,這功法厲不厲害,練了能不能贏過你二位師父?

    聽起來好像確實不凡。季辭年面露糾結(jié)之色,只是這太監(jiān)所創(chuàng)的功法,應(yīng)該更適合太監(jiān)練吧?那個季無鳴練了這樣的功,難道他是太監(jiān)?

    季無鳴端起茶盞的手微微一頓,燕驚雨抬眸,沉沉的眉眼兇戾逼人。

    南宮晟渾身一僵眼睛徒然睜大,扇子差點都拿不穩(wěn)了。

    季辭年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的模樣,我說的不對嗎?

    我的小祖宗,快別說了!南宮晟一把捂住他的嘴,苦著臉跟他擠眉弄眼,余光往季無鳴身上飛,小聲道,季無鳴姓季,你師父也姓季,你難道就沒覺得巧合嗎!

    季辭年一震,看著師父高大的側(cè)影,在師娘隱含著殺氣的視線里害怕的縮起肩膀,終于了悟為什么喊師娘是師娘而不是師爹了!

    他的師父是季無鳴!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邪宮宮主季無鳴!穿著裙子假扮女子的季無鳴!之前只聽他念過一次自稱,奈何他是個有口音的文盲,沒能重視。

    真相擺在了眼前,季辭年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沉重的傷害。

    此時此刻,他已向來不及去思考師父和師娘兩個男人為什么會是一對這種問題,在意識到自己的師父是傳說中的大魔頭之時,季辭年覺得自己離死只差一句話。

    南宮晟以為季辭年已向明白了季無鳴和季蠻是同胞兄妹這件事,殊不知對方已向看破了虛妄直指本質(zhì),知道了最深的真相。

    南宮晟為自己和季辭年打圓場,童言無忌,不要介懷。

    燕歸天看著挑起事端的南宮晟,警示道,禍從口出,南宮謹記。

    南宮晟點頭連道兩個銘記于心。

    季無鳴淡定的喝著茶,余光一撇,得到季辭年討好的一個笑。

    師父。季辭年乖乖的奉茶,順便還倒了一杯給用眼神凌遲他的師娘,自此從頭到尾都十分聽話。

    季無鳴沒有說什么,季辭年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悄然松了口氣。

    然而半夜,他正酣睡著,被師娘從被子里扒了出來。

    起來,練功。燕驚雨抱著短刀,一身黑站在黑黢黢的房間里,只有一雙眼睛幽暗的仿佛鬼火。

    季辭年敢怒不敢言,哭喪著臉穿衣服,說好的寅時起戌時歇呢?現(xiàn)在都快子午夜了。

    教你刀法,不想學(xué)?燕驚雨聲音悶沉,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季辭年趕緊從床上蹦了下來,拉著褲腰帶急急跟上去,學(xué)!師娘等等我!

    燕驚雨腳步頓了頓,因為這句師娘,決定只讓這小徒弟蹲馬步到丑時三刻好了。

    季辭年覺得自己上當(dāng)受騙了,師娘,說好的教刀法呢,怎么還是蹲馬步啊。

    燕驚雨面無表情,什么也沒有說,季辭年被師娘兇戾的眼神所攝,乖乖的蹲馬步什么也不敢說。

    丑時三刻一到,燕驚雨一個好字話音未落,季辭年整個就躺在了地上,他只覺得四肢已向不是他的四肢了,像是發(fā)酵的面團,綿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看好。燕驚雨說了教他刀法自然不會騙他,丟下了兩個字,也不管他看沒看,抽出短刀就動了起來。是他常練的那套刀法,招招迫人動作沒有絲毫的多余,都是直取致命之處的刀式。

    這套刀法很基礎(chǔ)簡單,但是燕驚雨身法很快,獵獵衣袍翻飛,就見黑色的人影與刀光凌厲,殺氣磅礴。

    季辭年眼睛瞪得渾圓,眨都不敢眨一下,看的都失了聲。

    燕驚雨舞完一套汗都沒出,把短刀徑直拋給了季辭年,你來。

    季辭年慌亂的接住刀,他看著燕驚雨這么輕松愜意的樣子,還以為短刀很輕便,結(jié)果被砸的一趔趄,差點腦袋撞到刀刃上當(dāng)場去世。而且這短刀和主人一樣,站在那里的時候不顯眼,接觸到手中了就覺得煞氣逼人,仿佛曾渴飲萬人血,叫人戰(zhàn)栗不已。

    師、師娘季辭年有些害怕。

    握著。燕驚雨依舊只有沉沉的兩個字,眉眼冷厲兇悍,黑憧憧的鳳眼比那柄短刀還要鋒銳。

    季辭年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再多說一句,腦袋就得搬家。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用雙手握著那柄短刀,艱難緩慢的動了起來。

    燕驚雨至始至終都只是站在那里,只有在季辭年出錯的時候才會出聲,重頭。

    從晨光熹微到天光大亮,季辭年氣喘吁吁,里里外外套了五層的衣服盡數(shù)汗?jié)瘢顾畳煸谒廾夏:艘暰€,順著他的下巴滴到地上,他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他雙手雙腳都在打顫,可是他不敢停。

    他艱難的調(diào)整著呼吸,一次又一次的重頭開始。

    終于得到了那句,今天到此為止。

    季辭年松了口氣,然后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眼前暈暈乎乎的,四肢已向沒有了感覺。

    他蹲了大半個月的馬步,以為只有基礎(chǔ)最累人,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蹲馬步這種基礎(chǔ),比揮刀要簡單多了!

    嗚嗚嗚他想蹲馬步,他愛蹲馬步。

    外面叫賣聲逐漸清晰,季辭年聞著那食物香味肚子咕嚕嚕的叫,但是他爬不起來索性趴在地上裝死,至于他師娘,cao練完他拿了刀就出門給他師父買早飯去了!

    季無鳴收功睜開眼,對突然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黑衣少年并不意外。

    喲!小季公子您怎得在這趴著?快快起來!樓下的小二發(fā)現(xiàn)了院子里躺尸的季辭年,聲音驚悚的能穿透屋頂。

    季無鳴聽到昨兒半夜出門了,再一聽樓下的動靜就猜到他干了什么,給小年加訓(xùn)了?

    燕驚雨點了點頭,將小徒弟早已拋諸腦后,拿出懷里溫?zé)岬脑绮瞳I上。

    吃完早飯之后,眾人心照不宣的收拾好東西出城往南寧而去。

    寧遠城和南寧相隔不遠,他們快馬加鞭,當(dāng)天傍晚便入了城直奔燕府而去。

    然則近鄉(xiāng)情怯,越接近燕府,燕驚雨的臉色越沉冷,終于在走到那條熟悉的巷道之時,燕驚雨停住腳步退卻了。

    阿蠻。燕驚雨一把將茫然的季辭年拎起,面無表情的指著早上弄破的地方道,衣服破了,我們?nèi)ベI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