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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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傳說可信,如果神明有靈,那么這個屬于殿下的愿望一定會成真的吧? 傅陵站在謝昭的身旁,順著謝昭的目光看向那一盞蓮花燈。 那一盞蓮花燈不過兩只手掌那么大,漂浮在幽深的河面上,顯得渺小而溫暖。一陣夜風(fēng)吹過,河面泛起漣漪,吹得蓮花燈都顫悠了一下,在這寬闊河面的對比下,愈發(fā)顯得脆弱不堪。 傅陵忍不住懷疑:這一盞蓮花燈真的能漂出城外嗎?那蓮花燈承載的愿望,真的能夠?qū)崿F(xiàn)嗎? 身邊謝昭的動作打斷了傅陵的思緒。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謝昭站起身子,俯身拿起小舟上的船槳。船槳有些重,謝昭感受了下分量,然后動作不甚熟悉地將船槳放入水中。 見謝昭似是要劃船跟隨蓮花燈而去,傅陵連忙握住謝昭的手臂,問:謝昭,你要劃船去哪里? 我覺得一陣風(fēng)都能把它吹走。 謝昭指了指蓮花燈,憂慮道:我得親自看著它漂出城才可以。 自己的愿望倒也算了,可這是殿下的愿望,謝昭希望它能實現(xiàn)。 堂堂從六品侍御史,眼下竟然要親自護(hù)送一盞蓮花燈? 傅陵悶笑出聲。他制止謝昭要劃槳的動作,低聲哄謝昭:看天意吧,不要強(qiáng)求。 說這話的時候,他顯然沒想起去年這時候自己也在謝昭的蓮花燈上推了一把。 謝昭還是握著船槳不肯松手,遲疑地看著越漂越遠(yuǎn)的蓮花燈。 傅陵摘下斗笠,又不知從哪里拿了兩個面具來。他一邊把其中一個面具戴在謝昭臉上,一邊低笑:別看著它了,去聽我撫琴好不好? 這可真是戳到了謝昭的軟肋。 謝昭任由傅陵幫他戴好面具。他看了看蓮花燈,又看了看面前的傅陵,藏在面具下的臉上滿是掙扎。 他既想要看著蓮花燈,又想要聽殿下?lián)崆賹嵲诰駬癫怀觥?/br> 見謝昭還抱著船槳站著不動,傅陵無奈。 他輕輕拍了拍謝昭的頭,最后道:謝昭,你要乖。 謝昭,你要乖。 上一回這樣說的還是祖父呢。 謝昭終于放下了船槳。他一邊揉了揉有些發(fā)紅的耳朵,一邊拿過傅陵手中的面具替他戴上。等對方俊美的面孔全部被面具遮掩,謝昭惋惜道:可惜了。 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就該露出來才是。 傅陵笑睨他一眼,牽手帶他上了岸,朝著學(xué)涯街的宅子走去。 雖然已經(jīng)是夜晚,秦厚德也已經(jīng)帶了一批官員離京,但謹(jǐn)慎總是沒錯的。能拖到這一晚見到謝昭已是十分難得,傅陵不想他和謝昭的相處時光被任何人打擾。 街上人流涌動,熙熙攘攘。 謝昭被傅陵牽著走在人群中,完全沒了來時的孤寂沮喪。對方微涼的體溫順著掌心傳來,謝昭緊緊牽著他的手,心想:哪怕一切只是大夢一場,他也甘愿沉溺。 有殿下的夢,做一輩子也是好的。 兩人還是回到了學(xué)涯街的宅子里。 自傅陵走后,謝昭便讓秉文定期帶人回來清掃一次,因此雖然傅陵走了幾個月,但屋子里還是煥然一新,沒有積塵。 謝昭下巴枕著手臂,靜靜地聽著傅陵一首曲子接著一首曲子地彈奏。 先是高山流水,再是鳳求凰。 轉(zhuǎn)變一如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謝昭聽得入了神,目光劃過他的眉眼,劃過他修長的脖子,最后落在他的左胸膛,再也移不開。 就是那里 就是在那里,他為他受了傷。 那一個雨夜,終究還是成了謝昭的夢魘。 傅陵再也不能忽視謝昭灼熱的目光,停住了彈琴的動作。 他與謝昭相對而坐,靜靜地看著謝昭半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握著謝昭的手腕,引著他的手覆上了胸膛上的外衣。 那傷看著可怕,其實不值一提。 傅陵望進(jìn)謝昭的眼里,努力擺出輕松的表情,學(xué)著謝昭平日的樣子開玩笑道:要不然你按一按?我絕對眉頭都不皺一下。 謝昭的手顫了顫,下意識遠(yuǎn)離。 他出神片刻,還是收回手:騙人。一定很疼。 傅陵糾正他的話:不疼的。 謝昭偏過頭,嘴唇緊抿,不肯相信:就是很疼。 這一來一回的,誰都說不過對方。 傅陵看著謝昭有些倔強(qiáng)的側(cè)臉,竟是忽然有些想笑。他起身看了眼窗外已經(jīng)黑沉沉的天色,不想在疼不疼的事情上浪費(fèi)太多時間。 他對謝昭說:夜已深,你該睡了。 謝昭嚯的抬頭,不可思議道:殿下不與我秉燭夜談嗎? 好不容易見一面,怎么可以浪費(fèi)在睡眠上,他還有許多話沒和殿下說呢! 傅陵低頭看向謝昭,剛想說什么,沒想到謝昭卻突然耍了無賴,握住他的手就是不松開:既然不能秉燭夜談,那就干脆抵足而眠吧。 他振振有詞道:殿下剛才還在彈奏高山流水,別的知己可以抵足而眠,我和殿下之間的關(guān)系遠(yuǎn)超過尋常知己,為什么不可以? 傅陵無語凝噎,只能任由謝昭上了床,與他抵足而眠。 燭火被熄滅,一室昏暗,月色透過窗欞傾斜而下,在地上印下斑駁的花紋。 夏日夜晚的蟬鳴聲不斷,擾得人心也亂。 傅陵揉了揉眉心,察覺到一點點蠕動著靠近的謝昭,不自覺往后靠了靠。等到后背貼到冰冷的墻壁,他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退無可退。 黑暗中響起了謝昭的聲音。 殿下,河神節(jié)那個晚上您是不是來見我了? 傅陵輕聲道:嗯。 您為我而來? 傅陵無奈,半晌后才回:謝昭,不要明知故問。 我知道答案。 夜色中,傅陵有些看不見謝昭的臉。他只能察覺到謝昭抬起上半身,一手支著床鋪全神貫注地看著他。 謝昭的一縷青絲流瀉而下,擦著臉滑落,引得臉上那一塊肌膚的溫度一下子上升。 傅陵剛想問謝昭在做什么,就感受到了額頭上一觸及離的柔軟觸感。 是謝昭的吻落在了他的額頭。 謝昭再次重復(fù):殿下,我知道答案。 頓了頓,他笑:可是,我想聽您親口說給我聽。 身后是墻,傅陵沒有退路。 沒有退路,那就不退了吧。 謝昭忽的聽到了一聲輕嘆。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世界天旋地轉(zhuǎn),他已經(jīng)再度仰躺在床上。 熟悉的藥香味襲來,傅陵左手手掌墊在謝昭的腦后,頭抵著謝昭的右肩,繳械投降似的承認(rèn):為了你而來。謝昭,我是為了你而來的。 這真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 在黑暗中,暗流涌動,情意如藤蔓滋長。 兩人靠得近,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誰也沒有動。 半晌寂靜后,還是謝昭先開口。 他小聲問:殿下,我能看看您的傷口嗎? 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傅陵的耳根也紅了。 別看,疤痕很丑。 他低低道。 謝昭失望地哦了一聲,本以為一切到此結(jié)束,沒想到傅陵把頭抵在他的肩頭,一手卻帶著他的手來到了自己的胸膛前。 這回自然不是隔了衣衫的。 傅陵的聲音低得不能更低,像是祈求。 謝昭,疤痕不好看你不能怕它。 怎么會怕? 幾個月過去,那傷口早就結(jié)了痂,在光滑的皮膚上微微起伏,讓人完全不能忽視。謝昭的指尖小心翼翼地?fù)崦膫?,想到那一晚這人靠在樹上蒼白著臉半闔著眼的模樣,便覺得滿心后怕。 幸好幸好他沒有事情。 謝昭的指尖微涼,突然觸及到溫?zé)嵝靥派系陌毯?,傅陵沒忍住身子一顫。 他忍住了要逸出的一聲悶哼。 不能再這樣了。 傅陵勉強(qiáng)拾回理智,直起身子,聲音沙啞道:謝昭,你該睡了。 哪知道謝昭卻說:不睡了。 他的手樓上傅陵修長的脖子,和一頭幼獸似的趴在他的肩頭小聲說:不睡了,殿下,今晚不睡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說了很不得了的話? 傅陵忍耐:謝昭,你或許會后悔。 謝昭吻上他的下巴:不后悔。 傅陵喉結(jié)上下滾動幾下,最終還是跟隨內(nèi)心,俯身吻住謝昭。 月亮升上枝頭,又再次落下。 窗外蟬聲此起彼伏,遮擋了屋內(nèi)所有的風(fēng)花雪月。 作者有話要說: 這這這應(yīng)該沒問題吧撓頭。 這一周工作有點焦頭爛額,開會開到頭疼而且我負(fù)責(zé)的地方還出了點小問題,愁的我覺都睡不好,所以有點顧不上文,鞠躬道歉。 第93章 刺殺 謝昭第二日回到府中的時候,對上秉文滿是譴責(zé)的目光,不由心虛地縮了縮肩膀。 秉文插著腰站在他面前,雖然個子不高,可是一雙眼眸里寫滿了憤怒,他氣勢洶洶地叉腰站在謝昭面前,努力和謝昭講道理:公子,您這一晚上都干什么去了?您知不知道自己一晚上沒回來,害得我驚心膽戰(zhàn)很久,急得都要掉眼淚了? 謝昭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低著頭任秉文教訓(xùn)他。 等秉文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話,他才有機(jī)會替自己小聲辯駁兩句:可是我找人回來和你傳過消息了 那跑腿的人是謝昭在路上花了幾兩錢雇的一個半大孩子。 那人我又不認(rèn)識,怎么敢信他的話? 秉文氣呼呼地對著謝昭瞪眼睛:您也知道自己是個御史,往常進(jìn)諫的人不少,我還以為您被哪位大人捉住打了一頓出氣呢。要不是您現(xiàn)在回來了,我一會兒就要去府衙門口敲鼓,請人去救您了。 這事的確是謝昭做得不地道。 見到秉文眼下的青黑,他羞愧地把頭低下頭,悶悶道:好秉文,你家公子這回真的錯了。說到這,生怕秉文不信,他抬起頭來,伸出右手手掌,做出一副發(fā)誓的模樣:我和你保證只此一回! 秉文有點不相信他的信用,剛想說什么,可是下一刻看清謝昭的模樣,他不由驚呼一聲,氣得在原地蹦了起來:公子,是誰欺負(fù)您了嗎! 謝昭還沒反應(yīng)過來,秉文又仔仔細(xì)細(xì)端詳他的臉,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您的臉上也沒擦傷啊那您的眼睛怎么像是哭過似的? 謝昭騰的紅了臉。 他猛然拿袖掩面,阻止秉文要湊上來看個清楚的動作,緊張道:你別瞎說,你家公子我頂天立地,怎么會哭! 秉文聽出他的心虛,追問:那您昨晚干什么壞事去了? 干什么壞事? 謝昭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張白玉似的臉蛋瞬間紅成了一個番茄。他甕聲甕氣回答:我從來不做壞事。 這做壞事的人還真不是他咳。 秉文可不知道這么多。 還很單純的秉文見謝昭遮遮掩掩,眼睛又有些紅,的確是一副流過淚的模樣,心思一轉(zhuǎn)便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他猶猶豫豫地想:不會是昨晚自己堅持讓公子一個人出門逛逛,結(jié)果公子見到路上行人兩三,自己卻孤身一人,回想起了去年和廖大人裴公子以及殿下等人同游的時光,兩相對比之下,傷心地找了個地方哭了一晚上? 秉文不確定地想:公子現(xiàn)在真的有這么敏感脆弱么? 可是回想起三皇子走后失魂落魄了一段日子的謝昭,秉文又忍不住想:也許是真的?畢竟他也聽府上澆花的翠羽說過,人一旦有了喜歡的對象,性格大變都是有可能的。或許公子開始只是思念三皇子,一個人獨(dú)處了一會兒,又開始思念起已故的老爺,所以更加情難自禁了? 別說,秉文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么理由能解釋公子明明哭了,但是卻死倔著不想承認(rèn)自己哭過的事情? 一旦接受這個理由,秉文再看謝昭此時紅著臉不愿承認(rèn)自己哭過的模樣,心也軟了下來。 他語氣跟著軟化:好吧好吧,或許只是露水滴到您的眼睛里了。他問,公子要不要去洗漱休息一會兒?反正今日是休沐日,您也不用去御史臺任職。 雖然不知道為何秉文不繼續(xù)追問了,但謝昭聽秉文主動略過這個話題,還是沒忍住松了口氣。 他放下袖子,認(rèn)可了秉文的建議:我的確有些累了,待會兒洗漱后就去床上躺一會兒休息一下。如果無事的話,有閑人上門你就替我回絕。 秉文已經(jīng)認(rèn)定謝昭昨晚是找地方哭去了,這會兒看著謝昭的眼神也不由帶著幾分憐惜。 他點頭:我明白的。 哎,公子這些年也不容易,或許哭一哭也是好事,至少把心中的郁氣抒發(fā)出來了。 出于某些難以啟齒的原因,謝昭的確是有些疲倦,因此洗漱后,連頭發(fā)都沒徹底絞干,就一頭扎倒在床上陷入沉睡。 這一覺睡得是幾個月來難得的香甜和沉穩(wěn)。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昭睡到一半,突然被秉文緊張地叫了起來。被人強(qiáng)行喚醒,謝昭一邊揉著有些發(fā)疼的太陽xue,一邊嘆了口氣問:怎么大驚小怪的,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他剩余的幾分睡意被秉文的話驅(qū)散得一干二凈。 秉文慌張地攥緊了謝昭的胳膊,結(jié)結(jié)巴巴道:公公公公公子。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跳,白著臉和謝昭說:公子,有金吾衛(wèi)傳來消息說他們說 金吾衛(wèi)都找上門了? 謝昭不解地看著秉文,問:金吾衛(wèi)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