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鮮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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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棲久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不小心瞧見他盤里泛著血絲的牛排,莫名犯惡心,抬手在唇邊擋了一下,倉促調轉視線。 察覺到她的異樣,許蘇白皺了下眉,“怎么了?” “沒怎么。” 這份抵她好幾天工資的牛排,她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視線一直定在落地窗外,沒往許蘇白那邊看過。 許蘇白發(fā)覺了,刀叉一放,也沒了胃口。 走出西餐廳,許蘇白說要請她看電影。 為防有詐,云棲久問得有點多: “在哪兒看?看的什么電影?一場電影大概兩個多小時,現(xiàn)在過去的話,電影結束肯定沒有末班車了,你會送我回家嗎?免費的那種?!?/br> 許蘇白覺得好笑:“不就讓你請吃了兩頓飯么,你至于這樣?” “至于!你吃的那叫飯嗎?”云棲久說,“你吃的那叫金子!” 最后,她還是上了他的車,一路暢行無阻,抵達市中心最繁榮的商業(yè)街。 周末晚上來看電影的人挺多。 云棲久想說要不算了。 許蘇白來了一句:“在我家看電影倒是沒這么麻煩,而且設備和效果比影院要好,有吃也有喝。問題是,你要來我家么?” “不來。” 兩人去排隊買票。 許蘇白抬頭看led屏上的電影消息,云棲久低頭玩手機。 手臂忽然被他碰了一下,她手一滑,還沒編輯好的消息,就這么發(fā)了出去,只好撤回重發(fā)。 “你干嘛呀?” 她側身,躲開他的sao擾。 “你去那邊買點可樂和爆米花?!痹S蘇白說。 見她頭也不抬,他依仗身高優(yōu)勢,居高臨下地掃了眼。 只看到“心理醫(yī)生”四個字,她就收起手機,睜著雙圓溜溜的杏眼,轉身,朝他攤開手掌,“你要買可樂和爆米花,是吧?” 許蘇白一巴掌拍她手上,也不挪開,就搭在上面,“我請你看電影,你請我一頓可樂爆米花?” “……我不請?!彼湎率郑瑢儆谒中牡臏責嵋惨徊⑾?。 許蘇白:“我以前沒請你喝過可樂,吃過爆米花?” “……”行,她認了,都是她欠他的。 云棲久買完爆米花和可樂,也差不多排到許蘇白了。 一見到他,前臺那女生說話明顯變得溫柔,還特地放慢了語速,笑容很甜美。 許蘇白問云棲久要看什么。 那女生這才注意到她似的,表情有一瞬僵住。 云棲久拿喬:“不是你說要請我看電影的么?你挑吧。” 許蘇白不甚明顯地笑著,那富有玩味的眼神,擺明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云棲久心虛地往別處看。 她以為他會選動作片的,畢竟他的視線在那部電影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他卻挑了一部以動物為題材的、溫馨治愈的喜劇片。 于是她不得不再次感嘆歲月的強大,不僅改變了他的飲食口味,就連他看電影的品味都變了。 就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感覺,變了沒有。 來看這種影片的,大多都是家長和孩子。 電影還沒開始,小孩子們興奮地吵吵嚷嚷,家長們在旁邊低聲呵斥,讓他們小聲點,別打擾別人。 許蘇白右手邊坐著一個女人。 她懷里抱著的小女孩約莫三歲,粉雕玉琢,乖巧可愛,rou乎乎的小手扒拉著許蘇白的胳膊,奶聲奶氣地叫著“哥哥”。 要不是女人箍著小女孩的腰身,她怕是要爬到許蘇白身上。 女人略顯抱歉地對許蘇白笑了笑。 許蘇白來了興致,笑眼覷著那小朋友,糾正道:“得叫‘叔叔’了?!?/br> 小女孩的眼睛跟兩顆黑葡萄似的,亮晶晶地看著許蘇白,“叔叔~好看的叔叔~” “你也很好看?!痹S蘇白回夸一句。 小女孩雙手捧臉,眨巴著眼,“但是沒有叔叔好看,叔叔好好看,比好多人都好看?!?/br> “你的嘴巴怎么這么甜呀?”許蘇白跟那小女孩聊了起來。 “吃了糖……mama買了糖。”小女孩說。 云棲久在一旁看兩人互動,抿嘴微笑。 許蘇白逗了小女孩兩句,身體一挪,湊近云棲久,低聲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孩子,應該也差不多這么大了?!?/br> “咳……”云棲久被可樂嗆了個正著,動靜太大,附近的人紛紛看過來。 她尷尬地縮著脖子,壓低聲音:“許蘇白,你胡說什么?” “不是嗎?”許蘇白調整坐姿,懶洋洋地癱著,左手捻了顆爆米花,丟進嘴里。 “花一年的時間備孕,再花一年的時間懷孕,等我們碩士畢業(yè)的時候,孩子滿月,你也出月子了,我們可以帶著孩子見證我們學業(yè)有成……再過三年,我們家的小朋友大概就有這么高了?!?/br> 他抬手比劃了一下。 云棲久被他帶著,也不禁跟著想象。 但僅剩的一絲冷靜拉扯著她,讓她認清現(xiàn)實,“許蘇白……” 她的話只開了個頭,許蘇白收回手,拿起可樂喝了一口,沉默不語。 氣氛瞬間冷凝。 云棲久也不再說話。 電影開始播放正片。 影廳漸漸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電影上。 云棲久放下可樂,盡量不去關注許蘇白,全身心都集中在電影上。 昏暗的環(huán)境,輕松溫馨的電影,看了沒一會兒,乏倦爭先恐后地冒出來,云棲久不知不覺打起了盹。 許蘇白也是興致缺缺,電影開始沒幾分鐘,就心不在焉地玩起了手機。 肩頭一沉,清幽的發(fā)香飄過來,他瞄了一眼,云棲久枕著他的肩膀,瓷白小臉被熒幕的幽光照亮,眼眸輕闔,呼吸綿長,正在酣睡。 他把襯衫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手機是沒心思玩了,電影也不想看,就這么靜靜地凝望她。 見她的小腦袋一點一點,慢慢滑下來,他抬手扶回去。 指腹傳來她肌膚的溫潤觸感,他有點晃神。 不過一刻鐘,云棲久就擰緊眉頭,雙手揪著裙擺,額頭直冒冷汗,臉色很差。 做噩夢了? 許蘇白托著她的臉,輕手輕腳地抬起兩人中間的扶手,一只胳膊穿過她身后,搭著她的肩,將她攬在懷里,另一只手輕輕拂去她額角的汗。 “盛卓!”她口中突然蹦出一個男人的名字。 許蘇白一愣,恍然記起,這人是跟她在戰(zhàn)地一起工作的攝影記者,于今年4月份,死于一場槍戰(zhàn)。 第60章 他的密碼 云棲久永遠記得, 那是4月份的最后一天。 收到消息后,她跟盛卓搭乘一輛越野車,第一時間趕往現(xiàn)場。 “算上今天, 我來戰(zhàn)地工作剛好五年。”下車后,盛卓手腳麻利地從包里拿出設備,“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啊?!?/br> “厲害!”云棲久沖他豎起大拇指, 穿戴十幾斤重的頭盔和防彈衣, 背著包,拿著紙筆, 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慘遭轟炸的廢墟里, “不出意外的話,下次拿普利策攝影獎的,就是你了!” 盛卓笑了聲:“能安全回去就行了。每次我出來, 我家人都提心吊膽的。” 云棲久沒接腔。 她是瞞著周晴來戰(zhàn)地的。 如果不是在電視上看到她了,估計周晴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周晴知道后的第一反應, 就是說教她,說教完后,語氣稍稍柔和一點, 會叫她好好照顧身體,注意安全, 還說她瘦了很多,讓她多吃飯, 別挑食。 周雪也看到她的報道了。 發(fā)微信消息過來,勸她換工作,努力考公上岸,方便以后嫁人。 云棲久果斷拉黑她。 回了神, 云棲久眼前是一個個被抬上擔架,鮮血淋漓的傷員,耳邊是人們的哀嚎和痛吟。 幸存者們頹喪地守在瓦礫中,滿眼迷茫,看不到未來。 盛卓把鏡頭對準云棲久。 云棲久壓下心底的悲憫,迅速進入工作狀態(tài)。 “……沒有人喜歡戰(zhàn)爭,但我們卻總是生活在戰(zhàn)爭中,饑餓、寒冷、貧困,面臨死亡的威脅,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秒……” 云棲久在采訪,那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附近就響起密集的槍聲。 人們慌亂逃竄,有個人在逃跑時,還不慎撞到云棲久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