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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卻只是搖了搖頭。 他臉上的神情好像總有些冷冰冰似的,而且除了方才在樹下仰臉詢問她時,之后一直都沒再抬眼看過她和她對視。 莫遲遲有些古怪的沮喪,她本以為對方幫了這個忙,她應該是可以在這個世界認識第一個新朋友的,只是少年看起來拒絕的意思比較多。 正當莫遲遲想要友善禮貌地道別時,卻忽然見對方指了指她劍柄上的斷繩道:你這墜子斷了,不重新打一個? 莫遲遲愣了愣,卻見對方終于抬眸,微微抿著唇,用那雙漂亮眼睛輕輕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我想學術(shù)法,我?guī)湍阒匦麓蜻@個墜子,你能教教我當做謝禮嗎? 《反派師弟不可能那么可愛[穿書]》來源:..gt;.. 第70章 伙伴 教教他? 莫遲遲微微睜大眼睛,露出一瞬出乎意料的呆愣。 可是她自己都還是個半吊子呢,怎么教他? 沒事,若是你不答應也沒關(guān)系,我不過下水撿個東西而已,謝謝便夠了。少年像是看出她神色猶豫,只是重新垂了眼睛又輕又快地補充,稍微側(cè)過身再次打算轉(zhuǎn)身離開的樣子。 心頭一跳,莫遲遲不知怎么地又抬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先教你點別的,行么? 少年雖被她攔住停下腳步,卻還是垂著眼睛:不必勉強,我知道修行者的規(guī)矩,這些東西也不是輕易能教的,我也只是 他還顧自說著話,只是年輕尚輕,還不能很好的掩藏面上的落寞,莫遲遲總覺得像能看見對方頭上有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此刻半耷拉下來,合著他垂下的長長睫毛和眼瞼處的細致影子,十分失望的模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莫遲遲忍不住打斷他,然而要說出接下來的話好像又有些微妙的羞恥,她下意識摸摸鼻子,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般一閉眼道:我也還是個學生呢,而且水平不怎么樣,若是你不嫌棄,咱倆可以一起學! 她說完半晌沒見回應,悄悄瞇開一條縫想看看當下的情況,就見少年也是愣愣的樣子。等她把眼睛全睜開,才見對方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似的望向自己。 而后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來。 那雙漂亮眼睛是映著溪水,波光粼粼,亮晶晶的。 不過他很快像是有些羞澀一般再次垂了眼,只是唇角留下一點笑意,輕輕應了一聲好。 語氣雖輕,卻格外鄭重,莫遲遲聽見他又道:我叫沈蘊之。 她只覺得舌頭有些打結(jié),好一會兒才捋直了,偽裝出一臉平靜道:你可以叫我遲遲。 *** 事情究竟是怎么發(fā)展成這個樣子的,莫遲遲回想起來好像也說不太清。 總而言之,她好像突然多了一個學習伙伴?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少年離去的身影還時不時浮現(xiàn)心頭。對方提著鞋襪,赤腳踩上澗水中冒出頭的大石塊,就那么輕盈地躍回澗水那一頭,他的大木盆還放在哪,皂角泡沫倒是早隨著水流沖的差不多了。 然后他回身朝她揮了揮手,還是因為距離,莫遲遲已經(jīng)看不太清他的神情,但那一刻陽光正好,映得他的依舊白到發(fā)光。 莫遲遲也同他揮了手,才轉(zhuǎn)身往回走。 他們約在太陽落山左右,還是這個地方,一起練習。 之前莫遲遲猜的沒有錯,沈蘊之的確是別家院子做工的下人,也是從他口中,她才知道距離此處莊上最近的一座城是縉城,就連后山的礦脈,也是屬于縉城城主府的。 至于為什么沒有說自己姓莫,雖然她稍感愧疚,但似乎莫這個姓氏在此處有些特別,就連教習師父都叮囑過她不要聲張,在外休提自己的姓氏。 至少她也沒騙他嘛,她的確叫遲遲。 回來了? 莫遲遲還沒進屋,已經(jīng)看見教習師父坐著屋內(nèi)的矮凳,面前桌上擺著幾樣小菜和饅頭稀飯。原來已經(jīng)是午時了嗎?沒想到她和沈蘊之不過是多聊了幾句,時間就過得這么快。 她進屋時向教習師父行禮,很是端正地喚了一聲嚴叔。 沒錯,教習師父姓嚴,并且人如其名的嚴厲。 說實話,嚴叔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他體格高大,面孔堅毅,左臉有一道淺色傷疤擦過眉骨,完全符合莫遲遲此前印象中所有關(guān)于江湖俠客的形容。 她總覺得嚴叔是個有故事的人,不光因為他臉上那道疤,還因為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十分復雜,像是有時在透過她看什么別的人。 嚴叔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拿眼神示意她坐下吃飯。 莫遲遲端起盛著小米粥的瓷碗,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起午飯來。她在想是不是應該和嚴叔說一聲,就算不說她是要去找自己的學習伙伴,也得申請一下晚上出門的事情。畢竟以嚴叔的功力,想瞞著他偷偷往外跑實在是可能性不大。 有事? 和高大強健的體格不相符的是嚴叔的胃口,他似乎并不怎么吃東西,每次做飯更像是僅僅為了滿足莫遲遲的口腹之欲。所以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放了筷子,身形板正地坐在莫遲遲對面,向她投來頗有壓力的凝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