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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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只手撥開人群,姿容面貌比其他鬼要好的女鬼走出,道:大人,我不是來睡殿下的,我是殿下流落在外的子嗣。 眾鬼: 要知道現(xiàn)今鬼王長相俊美,風(fēng)流愛美色,導(dǎo)致上門認(rèn)親的男男女女不計(jì)其數(shù),是以為給鬼王分憂,他手底下的鬼倒騰出專門機(jī)構(gòu),包攬選美人選子嗣的工作。 領(lǐng)頭的一揮手,帶走。 墻角,兩只鬼嘰嘰喳喳,早知道我也說我是公主了。 哎,咱們到底比不得人家不要臉,瞧她為了睡到殿下什么謊言都能編。 聽說殿下厭倦宮中美人,這次要將鬼界翻個底朝天,勢必找出絕色美人擴(kuò)充后宮。 給殿下當(dāng)妃嬪就是好,不僅不要受輪回之苦而且還能享受榮華富貴,這次不知便宜了誰。 聽到這,單淵不再逗留,朝沈白幸落睡的方向走。師尊睡覺睡得那么沉,萬一被人劫走,才是大事不妙。 第77章 你不是鬼 一列士兵行進(jìn)西區(qū),惹得小鬼議論紛紛。鬼兵分有臉和無臉的,無臉就是沈白幸他們在牢獄里面見過的,項(xiàng)上只有一團(tuán)鬼火。 喂,見過這兩個人沒?拿著沈白幸跟單淵畫像的士兵挨家挨戶敲門。 沒有。 許久不住鬼的二樓積攢灰塵,陰風(fēng)一吹落在樓下鬼兵身上。他捻了捻指間的飛灰,瞥見樓梯上的腳印,揮手道:去樓上查查。 年久失修的木質(zhì)臺階被踩出吱呀的悶響,不禁讓人懷疑會不會在下一刻突然斷裂。房頂瓦片悉索幾下,一雙手推開窗戶,精悍的身形翻入屋內(nèi),落地之時很輕。 單淵動作利索的將沈白幸從被窩中挖出,單手一摟帶著人往床底鉆。 他這邊剛躲好,搜尋的士兵就踹門而入,砰的一下將門框踢廢,砸起一片灰塵。巨響讓睡夢中的沈白幸皺眉,吱嗚還沒出口就被一只干燥的手掌捂住。床板很矮,地上全是積灰,單淵背脊貼在冰涼的地板上,沈白幸意識不清的趴在他胸膛。 大人,有人住過。 查查居民冊,這間房住的是哪只鬼。 足有五指厚兩掌寬的書籍浮現(xiàn)在空中,士兵將法術(shù)打入,書籍嘩然翻開,密密麻麻的小字整齊排列。 幾雙眼睛掃過,有人道:居民冊中并無記載。 就在這時,躲在床底下的沈白幸懵懂睜開雙眼,他沒有綁白綃,不能視物。要不是徒弟身上的氣息太過熟悉,沈白幸非得一掌打過去,然而,他現(xiàn)在所受的驚嚇也不小。任誰睡覺睡得好好的,睜眼就在充滿潮濕霉味的狹小空間,都會下意識反抗。 雙手撐在厚實(shí)的胸口,沈白幸想要坐起身,不想搭在后腰的手陡然使勁,仿佛要掐斷似的將他緊緊摁在原地。不能動彈,臀下是單薄的衣料,肌膚的火熱格外清晰的感知到,意識到自己坐在單淵哪個地方,沈白幸耳尖都紅了。 精光矍鑠的黑色眼瞳膠著在沈白幸臉上,單淵動了動腿,望見他師尊渾身僵了僵。 大人,他們從窗戶逃走了!一名士兵繞過屏風(fēng),指著沒有關(guān)上的窗扉道。 追! 腳步急切往一樓走,很快房間內(nèi)只剩下沈白幸倆人,捂在嘴上的手終于松開,沈白幸呼吸終于順暢大肆吸入空氣。因?yàn)檩p微窒息,他眼眶中含著清淺的水意,被大力握住的腰肢皮膚已然青紫。蓬勃昂熱的物件讓沈白幸惱怒,他低聲斥責(zé),你就不能管管身上的東西? 弟子有心無力。 好一句有心無力,分明就是精神十足的頂著,單淵居然睜眼說瞎話,更加讓沈白幸不滿,松開手,讓為師出去。 師尊先等等。 為什么唔! 大手重新捂住沈白幸嘴巴,只聽見鬼兵去而復(fù)返的動靜,浩浩蕩蕩闖進(jìn)屋子。 大人,他們真的跑了。 領(lǐng)頭的滿臉寒霜,向趙大人稟報(bào),就說我們找到了蛛絲馬跡,請求增派搜捕人員。 是。 人聲再次遠(yuǎn)去,有了教訓(xùn),沈白幸也不急著從床底出來。半盞茶后,他終于按捺不住,湊到徒弟耳邊,小聲說:他們不會再回來了吧? 嗯。 因著沈白幸在上面,所以他先鉆出來,雙手往后摸到床邊緣,慢吞吞座下去。衣服臟的不成樣子,貼著皮膚很不舒服,單淵從納戒中翻出兩套衣服。 他衣著顏色單調(diào),大部分是黑色,咋一看上去平平無奇,但給沈白幸的衣服卻講究精致許多。將白綃縛在腦后,沈白幸眼前總算有點(diǎn)光芒,微光中,單淵脫了上衣背對著。麥色的軀體上肌rou緊實(shí),隨著穿衣的動作起伏充滿力量,單淵就像一頭矯健威脅的野獸,唯獨(dú)對一人假以辭色。 師尊,弟子打探到薛舞兒的消息,跟鬼王殿有關(guān)。單淵說著轉(zhuǎn)過身來,衣帶掉在一邊沒有系上,露出鎖骨到褲腰的肌膚。他目光坦蕩的靠近沈白幸,當(dāng)初在清安鎮(zhèn),薛舞兒的身份就值得人懷疑。弟子看她這么多年沒有搗鬼也就放之不問,經(jīng)推測,她很有可能是自己跑進(jìn)鬼門關(guān)的。 徒弟的腹肌堂而皇之的堵在沈白幸眼前,讓他極難挪開眼睛,心不在焉的嗯聲。 弟子領(lǐng)悟不到師尊的意思,能再說清楚些么?說著,單淵又靠近點(diǎn)。他本就身材高大,此刻彎腰俯視著沈白幸,更加讓后者覺得壓迫心跳加速。 為了不讓自己丟丑,沈白幸板著臉道:你礙著為師眼睛了,離遠(yuǎn)點(diǎn)。 單淵笑了笑,如對方所愿。 逼迫的氣息撤走,沈白幸思索徒弟剛才說的話,道:薛舞兒終究是一只鬼,等見到阿水商榷,她要是同意,我們就趕緊離開地府吧。 要是阿水不同意呢? 沈白幸沉默了。 單淵:如果整件事阿水都有參與呢?師尊又會如何做? 接連三個問題將沈白幸問住,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師想不到阿水誆我們進(jìn)地府的理由。為了不讓單淵覺得自己偏袒阿水,沈白幸別無他法,半真半假的說:走之前為師問過澹風(fēng)關(guān)于你的病情,說是地府可能有醫(yī)治的法子。所以就算阿水不引我們進(jìn)來,為師也要闖一闖。 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盯著自己,沈白幸心虛的走到窗邊,離徒弟幾步遠(yuǎn)。 師尊真好。 嗯,你知道就好。嘴上這么說,沈白幸心中可不如此想,對于一個余生不打算成親的修士來說,沒有什么比徒弟不惦記自己更加令人高興。當(dāng)然,這些話沈白幸只能想想,他要是敢說,就單淵的脾性非得來強(qiáng)的。 鬼王殿巨大的光輝輻射進(jìn)四個區(qū),每隔一段時間其強(qiáng)弱是不一樣的。單淵觀察過,這里跟人間恰恰相反,當(dāng)人間夜幕降臨的時候,地府會更加熱鬧,處在中心區(qū)的光芒會前所未有的亮。 單淵他們多待一天壽命就會損耗的更多,因?yàn)橛辛税⑺乃幫璧钟帤猓詨墼恼蹞p比較慢,相較能活幾百年的修士來說無甚大礙。 在鬼界,沈白幸全靠辟谷丹飽腹,每每懷念起徒弟做的飯菜,就不爭氣的咽口水。為了快點(diǎn)回到人間,他繼續(xù)打發(fā)單淵去繼續(xù)跟蹤薛舞兒跟阿水的事,自己獨(dú)身前往忘川河畔。 模糊的銅鏡內(nèi),露出一張如皎月出塵的臉。沈白幸摸著自己的臉唉聲嘆氣,他長成這樣直接出去,必定引來行人注意,既是要暗地察看,姿容必定是要遮掩的。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承認(rèn)單淵收拾包袱的時候考慮周到,連沈白幸以前的幕籬都給塞進(jìn)了儲物戒。心念一動,白色的幕籬瞬間出現(xiàn)在手中,仔細(xì)綁好,沈白幸專挑光線暗淡的地方走。 避過尋街的鬼兵,沈白幸摸到奈何橋周圍。但見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在孜孜不倦的將忘川水舀上來,然后熬制成清澈的孟婆湯,有不肯喝的魂魄直接被鬼將一鞭子抽下去,再不濟(jì)還能將鬼魂丟進(jìn)血黃忘川,不老實(shí)也得嚇老實(shí)了。 鬼影晃動間,一張黑乎乎的告示牌上貼了兩張畫像。遠(yuǎn)遠(yuǎn)看著,沈白幸覺得上面的人有些面熟,但湊近了瞧,這哪是熟悉分明就是他跟單淵的臉! 懸賞令三個血紅色的大字懸在單淵頭頂,底下還寫了懸賞金額。不同于徒弟的,沈白幸發(fā)現(xiàn)懸賞自己的錢居然多些,鬼界的貨幣除了紙錢還有功德。所謂功德,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人生前做了好事,死后進(jìn)入地府,守在孽鏡臺的官員會看出一個鬼功德多少,以此判斷投胎的好壞。 是以,功德對一個鬼非常重要,輕易不會做交換,但沈白幸發(fā)現(xiàn)自己的懸賞令下面竟然還寫了一百功德! 不止他自己,旁邊的鬼也在討論,從未見過有功德的懸賞,這鬼是誰啊?能有這待遇。 嘖嘖,瞧瞧生的好模樣,保不齊這懸賞就是鬼王殿弄的。 那幫子鬼正在四處搜羅美人,很有可能看上人家那張臉了! 沈白幸聽了幾嘴,只覺自己已成了眾鬼的香餑餑,紛紛想要緝拿好去領(lǐng)賞錢。他連忙離開告示牌附近,四下搜索終于看到了河中停的一艘渡船。 奈何橋上有把守的鬼將,走水路當(dāng)然安全些,沈白幸如是想著,趁鬼將盤問其他小鬼,閃身躲到了渡頭旁的廊柱子后面。 忘川河兩岸仿佛兩個世界,靠近鬼門關(guān)的那一面冷清無比,嫣紅的彼岸花倒影在河邊。其中的孤魂野鬼叫囂著要把渡船上的人拖入水中,奈何力不從心,只能眼睜睜瞧著渡船一次又一次載人過河。 因?yàn)榇蟛糠止矶紡臉蛏线^了,所以坐船過河的極少,且只有一艘破舊的烏蓬小船,其破爛程度不禁讓人懷疑會不會行至半路被浪頭打翻。 刺骨的陰風(fēng)呼號吹到河邊,船頭掛著燈籠的小船折回,沈白幸趕緊從柱子后面出來,對船家道:我要過河。 撐船的是個小老頭,竹竿放在船板上,手里拿著一壺酒正喝得起興。聽見人聲,渾濁的雙眼看來,將沈白幸上下打量一眼,擺擺手。 紙幣從衣袖掏出,沈白幸遞過去。 老頭搖頭,今日載客次數(shù)已滿,你明日再來吧。 頭一次聽說渡船每日限次數(shù),幕籬下,沈白幸滿臉驚訝,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新鬼吧,如今這世道,撐船的不掙錢,沒鬼愿意干這又累錢又少的活。也就老頭子沒本事旁身,為了多喝幾口酒,每日在這河面累死累活。船家嘆氣,拿起酒壺仰頭喝,幾滴酒水從嘴角漏出,很快被衣袖擦掉。 多撐幾次是那么點(diǎn)錢,少撐幾次也少不了多少,反正明日的酒錢夠了,老頭子何必再折騰自個身體。你今日且離去,明日早點(diǎn)過來,我還能載你一程。 沈白幸:我要是把你明日的酒錢付了,過不過河? 老頭繼續(xù)搖頭。 付你半個月的酒錢,過不過河? 聞言,船家來勁了,大聲道:過! 沈白幸面無表情的想,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點(diǎn)錯都沒有。 過大的音量惹來橋頭看守的目光,沈白幸怕被人認(rèn)出,連忙朝船上走。 公子慢點(diǎn),小心腳下,萬一掉進(jìn)河里可不是鬧著玩的。老頭一邊說一邊將燈籠提過來。 銀白色的光芒照亮腳下的路,沈白幸注意到燈籠里面裝的不是燭火,而是大量腐蝶。他兩腳踩上船,見老頭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也不撐船,說:還愣著作甚? 人影被燈籠的光暈拉出老長,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上,船家哆嗦著手指,忽然爆發(fā)出一聲尖叫:你不是鬼! 沈白幸順著對方指的方向望去,做不得假的影子讓他臉色倏變。 適時,一陣大風(fēng)過來,直將他頭上幕籬的白色紗簾吹上去,露出初雪皎月的臉龐。不經(jīng)意抬眼,淺茶色的眼眸對上了橋上的鬼魂,其中一只鬼拿著懸賞令。鬼看了看沈白幸,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畫像,用比老頭還要大的聲音叫:是他! 頓時,無數(shù)雙鬼眼齊齊望來,那目光好似沈白幸是坨比真金白銀還要稀罕的寶貝。鬼民們都知道,銀子跟一百功德相比,那都是對功德的侮辱。 第78章 不能白看 惡鬼毒蟲遍地的忘川河邊,鬼群推推搡搡,甚至有從橋上跳下落在渡頭的。幽綠的鬼瞳貪婪到森寒恐怖,爭先恐后的撲向船上的青衣人。 彼時的沈白幸,絕對不是這么多鬼的對手,況且其中還有身懷法力的鬼將之流。反正被認(rèn)出了,沈白幸嫌幕籬礙事,干脆摘掉拿在手中,對傻愣的老頭道:將船撐走! 我我、我不能 未盡之語消失在喉嚨中,鋒利的長劍架在老頭脖子上,沈白幸語氣冰冷,走不走? 一竹竿抵在岸邊,將小船離出三步遠(yuǎn)。跑在最前頭的一批鬼中,已經(jīng)有好只鬼抓住了沈白幸的衣服,還有一個一只腳都踏上了船頭。 惡鬼撲食不過如此,沈白幸也不心軟,抬腳就踹,將鬼踢飛。水聲噗通,卻是心急的餓鬼腳下踏空,掉進(jìn)了忘川河。剎那間,藏在河中饑餓已久的蟲蛇擁擠而至,血黃色的浪潮將鬼魂卷入更深的水域,尖銳的慘叫響徹沈白幸耳邊。 剛才還皮相尚好的臉?biāo)查g面目模糊,其慘狀讓眾鬼不敢再貿(mào)然前進(jìn)。能用丟進(jìn)忘川嚇唬住不老實(shí)的小鬼,不是沒有原因的,今日就讓沈白幸見識到了這條河的可怕。毒蟲不會馬上要你的命,而是一口口用牙齒撕咬靈魂,最終將落水的魂魄變成不人不鬼的畸形怪物,這個過程如同進(jìn)油鍋火海滾一遭。 河岸不過十多米遠(yuǎn),河面卻全然不同。腥臭的陰風(fēng)是城中的三倍不止,將烏蓬小船吹得晃晃蕩蕩,顫抖結(jié)巴的聲音傳來,公公子,你的劍能不能挪開? 沈白幸淡淡的看向船家。 船家欲哭無淚,船又晃,萬一你手抖將我脖子割了,就沒鬼給你做苦力撐船了。 忘歸收回,消失在衣袖間。落水的鬼還沒有完全被吃掉,他對船上的人求救,救我!快救我! 猙獰的傷口觸動沈白幸,他欲要搭手。 不可!老頭及時阻止,公子要知道,落水的鬼求生力量十分大,公子救他會將自己搭進(jìn)去。況且他掉進(jìn)忘川全因想要抓住公子,不冤,公子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