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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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怎么了? 剛才那一瞬間,沈白幸感受到了一股非常令他不舒服的氣息。他天生便是純粹的修靈之體,縱使現(xiàn)在鮮少使用靈力,但是與生俱來的,對邪祟戾氣異常排斥。 沈白幸將神識放出去,那股令人不適的力量卻不見了。他搖搖頭,認為是自己想多了,沒什么。 回廊之下,一人一貓在拐角處消失。 暮色四合,玄都城沐浴在春日的余暉中。恢弘大氣的紅色建筑屹立在這座繁華的都城中心,琉璃瓦反射出金光,輻向周圍比它矮的房舍,這里居住了蒼玄國最尊貴的男人。若是站在皇宮最高處,便能縱觀整個玄都,屋頂連綿。 隨著吱呀一聲,一頂小轎停在單府門口,丫鬟麻利的上前挑開簾子。最先伸出來的是一只蔥白的手,然后是滿頭珠翠下的嬌艷面龐,正是從娘家回府的趙姨娘。 老爺呢?趙姨娘問道。 丫鬟小心伺候著,老爺還在書房,讓姨娘回來便去正廳等著,一家人一起用飯。 行走間,丫鬟聞到了趙姨娘身上甜膩的脂粉味,她身份低微只是盯著姨娘腳下。抬手去扶人的時候,指尖觸及到對方溫?zé)岬钠つw,不禁瞧瞧抬頭看了趙姨娘一眼。 只見暮色中,趙姨娘柳眉杏目,面施粉黛,她像是察覺到了丫鬟的打量,嘴角微微勾出笑意,顯得溫柔又親和。 丫鬟不敢再看,一路無話把人送至正廳。 正廳中聚集了單侯爺?shù)娜啃℃?,另外兩個說話時夾槍帶棒,屬于深宅大院中爭風(fēng)吃醋的正常cao作,趙姨娘只是靜靜坐著。等單淵父子過來用飯了,這場勾心斗角才從明面轉(zhuǎn)至暗地。 單淵一頓飯吃得很不開心,要不是估計著單侯爺?shù)拿孀?,早就摔筷子走人了,才不聽深宅婦人的機鋒。他草草扒掉一碗飯,率先起身道:爹,孩兒先走了。 單侯爺當(dāng)即不滿:讓你好好吃個飯這么難? 不是,孩兒白天讀兵書遇到了難題,晚上想再去研讀幾遍。 就你事多,嘴上雖然不依不饒,但單侯爺聽見兒子讀書上進,還是露出笑意。 趙姨娘在一旁奉承,老爺有大少爺這么個兒子,妾身也跟著沾光。 單淵懶得聽這些諂媚話,一等他爹說好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他其實根本不是去讀兵書,白天也沒遇到難題,純粹找理由離開。單淵漫無目的的游晃著,不知不覺來到一片青翠的竹林前面。 他看著牌匾上寫著清雅閣三個字,才明白過來這是沈白幸的暫時居所。燭光從雪白的窗戶紙透出,單淵愣神的功夫,已有人聲從里面?zhèn)鞒觥?/br> 是沈白幸在說話,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單淵推門而入,我其實是 他話說到一半便頓住,眼前的景象有些出乎意料。 沈白幸應(yīng)該是準備入睡了,他將白玉發(fā)冠取下放在矮幾上,雪色綃衣脫至臂彎,赤著雙腳踩在地面,領(lǐng)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肌膚,腰間的衣帶亂七八糟掛著。 多有冒犯,我我這就出去,單淵拱手,便要離開。 巧逢獅子貓叼著從廚房里偷來的魚干進門,小賊跟失主打上照面。 獅子貓大叫一聲:小白! 它后腿往前一拱,直接越過單淵頭頂。半途因為說話脫口而出的魚干掉在了單淵頭頂,然后啪嗒一聲滾到地。 單淵: 獅子貓:傻小子摸進你房作甚?! 沈白幸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儀態(tài)有失,將魚干撿起來還給單淵。 單淵看著魚干上面的口水跟牙印,直接扔獅子貓身上,轉(zhuǎn)身就走。 沈白幸以為單淵生氣了,畢竟獅子貓偷盜在先,便去抓單淵的胳膊,想要解釋一二。不成想單淵動作太大,力氣又足直接將他往前帶倒。 單淵轉(zhuǎn)身去扶人,手腳笨拙之下摸到人家腰,他就跟被火星子撩到似的,飛快縮手。 于是乎,沈白幸摔到單淵身上,把人推倒。 砰的一聲,單淵充當(dāng)rou盾讓沈白幸免受皮rou之苦,他今天被打出來的鞭痕敷了上好的金瘡藥開始結(jié)痂,這下徹底破裂,又開始流出血水。 單淵疼的一哆嗦,絲絲抽氣。 沈白幸長長的黑發(fā)鋪在單淵身上,雙手撐在對方肩膀兩側(cè),眼神冰冷。 單淵剛要動作將人推開,便聽見身上人語氣冷然,別動。 作者有話說: 咚咚,作者在敲碗等海星 第4章 拜師 不久前出現(xiàn)過的那種不適感再次冒出,這下更為真切。院中不知何時起風(fēng)了,風(fēng)中夾雜著血腥味,這血氣越來越大。 單淵剛張嘴,便感覺眉心傳來陣陣刺痛。與此同時,沈白幸抬手往對方的額頭一拂。 純粹的靈力從沈白幸指尖探入單淵身體,這股力量干凈清澈,細細的一縷如山間泉水一般流過單淵灼熱要裂開的識海。靈氣所過之處,仿佛干枯的土壤得到滋潤,那道無形的裂痕慢慢愈合。 就在沈白幸要松口氣的時候,單淵大叫一聲,一股黑氣在他眉心若隱若現(xiàn)。 奪舍!獅子貓認出那團縈繞在單淵身體的黑氣,驚訝道:單府里面怎么會有這個? 沈白幸五指成爪,更多的靈力往單淵的身體里面涌去,他要將黑氣抓出來。靈氣化為細繩緊緊纏繞住黑氣,越纏越緊,帶著要將黑霧勒斷的趨勢。那團黑霧似有生命般奮力掙扎,最后竟分出宛如枝椏的分枝,順著靈力往上走,想要吞噬沈白幸。 嘶啞難聽的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爬出,帶著無盡的寒意跟惡毒,響徹在沈白幸耳畔,世間竟有如此美味的身體,很快就是我的了。 妄想。 哈哈哈那團黑氣還在說話,桀桀笑說:你也會成為我的食物。 沈白幸眼眸一沉,不再留情,磅礴的靈力一下灌入單淵體內(nèi),那一瞬間,他們被淺藍色的靈光包裹。單淵沒有拓展過的經(jīng)脈承受不住如此大力量的摧殘,令他的主人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喊。 獅子貓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生怕單淵沒有被奪舍成功,反而被沈白幸給整殘了,它大聲喊:小白!你別硬來。 源源不絕的靈力將黑霧伸出來的分支吞噬,如此懸殊的力量之下,黑氣被裹成一個球團在單淵眉心。沈白幸手指一動,仿佛掐住了黑霧的命門,剛才還怪笑的氣團陡然變調(diào),這小子不可能!你到底是誰?居然可以破我的法術(shù)。 小白,快點,傻小子要撐不住了。 一滴血從單淵的鼻腔流出,修士的靈根是用來吸收靈氣的途徑,像單淵這種沒有正常修煉,強行注入大于身體承受力數(shù)倍的靈力,只會從根本上毀掉這個人。這種損傷,無異于將江河之水灌入池塘,沖垮人的經(jīng)脈骨骼血rou。 沈白幸若是不能盡快將奪舍的東西揪出,按照現(xiàn)在這種強度,重則爆體而亡。 血液從單淵的耳朵里流出,他意識不清的看著那個正在施法的人,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他想他就要快死了,若是死了,這個人會不會為他流淚呢? 身體痛到一定程度反而會使神經(jīng)麻木,最開始那股火燒經(jīng)絡(luò)的感覺消失不見,單淵腦子翁然一片之后,反而漸漸清晰起來。他望著沈白幸焦急的面龐,慢慢伸出手,好想將對方垂落的長發(fā)撩至耳后。 那一瞬間,單淵識海有了改變。 被奪舍之力肆虐過的地方生出一種連單淵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他的靈魂站在識海中央,純潔的靈力化為春風(fēng)細雨朝露,滋養(yǎng)這片干枯的大地。 識海愈合,埋在土壤里的種子遇到雨露蠢蠢欲動,卻因為靈力的消散而不得不重歸靜寂。 單淵就像一個過客看著識海的變化,他在渴望著什么。 一團黑氣從眉心剝除,沈白幸忽然捂著嘴巴咳嗽一聲。 就是這一聲徹底喚回了單淵的神志,他第一眼就看到剛才藏在他身體的黑霧從沈白幸手中逃走,往高墻之外跑。 濃郁的血腥味沖向四面八方,很難想到,想要造成這種程度,需要多少鮮血。 小白,那東西要跑! 沈白幸也不咳了,手掌往地上一按,一道靈力結(jié)界便迅速生成,將整個單府罩住。黑霧速度終究是慢了點,一頭撞上結(jié)界,又往正廳的方向跑。 單淵看著這東西逃跑的方向,忽然心驚起來。他顧不得一身傷,發(fā)瘋似的朝剛才走過來的地方奔。 獅子貓吶吶說:傻小子一家是不是在正廳吃飯來著? 單淵從來沒有覺得路這么長過。 月上樹梢,姣姣白色如銀輝般鋪滿庭院角落。單府里面除了蟲鳴,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仿佛所有的活物都在這一夜消失死亡。被靈力籠罩的單府就連風(fēng)都吹不盡了,血腥氣濃厚到作嘔的地步。 單淵停在正廳門口,他背后站在沈白幸跟獅子貓。 手僵硬的放在門板上,單淵感覺這扇門重于千金,讓他生不出想要推開的心思。似乎只要不推門,一切都可以欺騙自己沒有發(fā)生。 小白,獅子貓被血中蘊含的煞氣跟魔氣嚇到,往沈白幸懷里躲,傻小子他家人怕是 像是應(yīng)證獅子貓的話,一股血從門縫里面流出。單淵如初夢醒,一把推開大門。 慘烈的現(xiàn)場令沈白幸瞳孔一縮,只見正廳中央倒了倆具尸體,還有一具倒在離門口兩步遠的位置。 趙姨娘一身是血的站在尸體中央,滿頭珠翠濺上鮮紅的顏色,她聽見聲音慢悠悠回頭??粗鴨螠Y微微笑說:是大少爺回來了啊,剛才老爺還在跟妾身說你呢。 軟語輕笑比厲鬼還要恐怖。 看,老爺?shù)难€是熱的,大少爺要不要過來摸摸。 剛才想要奪舍的黑霧此刻乖巧的停在趙姨娘肩膀上,單侯爺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他胸口破了一個碗口大的洞,血汩汩的流。 沈白幸皺眉看著黑霧跟趙姨娘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他還來不及開口,便聽見劍刃劃出一聲金戈玉石,單淵義無反顧的沖了過去。 單淵!不可妄動。 這是沈白幸第一次喊單淵的全名,他光靠感知,就能知道眼前這位趙姨娘實力非凡。單淵怒火中天的沖過去,除了把自己搭上,再也得不到什么。 那廂,單淵已經(jīng)跟趙姨娘對上了。 沈白幸嘆息一聲,腳步一跨瞬息出現(xiàn)在單淵面前,衣袖揮動,帶著靈力的一掌赫然擋住趙姨娘的殺招。 單淵被兩方攻擊的氣勁震飛,目次欲裂的盯著趙姨娘。 想不到,這小小的蒼玄國還有能與我匹敵之人。 沈白幸一身雪色綃衣,清塵絕艷的立在血泊中央,無悲無喜的看著趙姨娘,說:為何要殺人? 想殺就殺了,人族那么多,多殺幾個無妨。 如此,我殺你,便也無妨。 沈白幸身上散發(fā)的威壓,讓獅子貓從躲避的樹枝上啪嗒一聲掉下來。趙姨娘周遭的魔氣已經(jīng)化為實質(zhì),黑黝黝的飄動,她不敢輕敵,用魔力化為一柄通體漆黑的彎刀,抬手橫斬。 珠翠遇到魔氣失去光澤,趙姨娘敷粉的面頰從中間開始裂開,就像有人用剪刀將面皮剪爛,露出里面血rou。 沈白幸一手掐訣,靈力化為一條游蛇,張開大口猛然撲上! 趙姨娘那張臉已經(jīng)不能算人了,她伸出五指扣上臉部,便給自己重新幻化出面皮。正所謂一招便知深淺,她不是沈白幸的對手。 仙君在哪個門派修行?為了一個小小的凡人跟我們魔族作對,這樣值得嗎? 無門無派,魔族跟我輩修行之人,本就是對頭。 既如此,那我們改日再戰(zhàn)!說著,趙姨娘抬掌往上一揮,撕開結(jié)界,轉(zhuǎn)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獅子貓目瞪口呆:就這?跑了?它轉(zhuǎn)身去尋沈白幸,卻見對方走至單淵面前。 單淵抓著沈白幸的綃衣,懇求道:還請仙君為我父報仇。 沈白幸楞了一下,才說:好。他拎著單淵的領(lǐng)子,凌空而起,御風(fēng)而行追趕上去。 被遺忘在原地的獅子貓:小白!你忘記貓了! 失去靈力結(jié)界保護的單府,血腥氣擴散至周圍房屋街道。躲在床底不敢探頭的仆役意識到危險已經(jīng)解除,瘋了似的往府門口跑,一邊跑一邊喊:死人了!死人了! 獅子貓順著樹干爬上高墻,它看著周圍街道的百姓循聲而出,府衙官兵點著火把將整座單府圍個水泄不通,單侯爺被一席白布覆蓋。 人死如燈滅,獅子貓?zhí)蛱蜃ψ?,希望單侯爺能投個好胎吧。 沈白幸?guī)е鴨螠Y追著魔族來到一座山崖,淡淡道:你跑不掉的。 誰說的,只要殺了你,我就跑掉了。趙姨娘用舌頭在嘴角周圍掃一圈,將剛才被沈白幸打吐出來的血舔掉,你還不召出法寶? 沈白幸手掌一探,一柄驅(qū)魔長劍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中,那劍不過三指寬,長度跟尋常修士的劍差不多。劍柄沒有墜任何裝飾,月光拂過劍身,仿佛有金光在里面流動。沈白幸抬手起劍,指著對面魔族,受死。 靈力驅(qū)動長劍,巨大的劍氣轟然掃出山崖,削掉半個山峰。無數(shù)草木巨石翻滾落下懸崖,魔族陡然吐出一口鮮血。 沈白幸浮在半空中,俯視著魔族,長劍感受到熟悉的靈力,揮出的時候竟然伴隨著興奮的鳴叫。金光大勝,壓過藍色的靈光,一只鳳凰展翅飛出,撲向驚駭不已的魔族。 剎那間,魔族甩出自己肩頭的黑霧,讓它被金色的劍光吞噬,轉(zhuǎn)而在虛空畫出一道符咒,緊接著消失在原地。 虛幻的鳳凰沒有了攻擊之物,淡化在空中,沈白幸落到實地。 單淵看著剛才那一幕不敢置信:那是鳳凰嗎? 嗯,忘歸是取了鳳凰骨鍛造。 聽到自己的名字,忘歸又是一陣顫動,要不是被沈白幸拿著,單淵估計那劍要撲沈白幸身上去。 單淵喃喃道:修仙的人都這么厲害嗎? 這個問題,沈白幸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輕輕唔了一聲。他打完架便要收工回家,不想單淵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仙人,我想修仙,我想報仇! 沈白幸:你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