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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瞥他好幾眼,最后還是進了殿里,只要不關(guān)大門能看到他就行了。 到了晚上差不多食堂開飯的時間,她又出來,問他餓不餓,岑河連連搖頭,她便沒再管他。 等夜深了,云容深覺這一天已經(jīng)差不多了,準備回房里休息時,就見岑河坐在外面長凳上,看月亮。她這才忽然覺得,岑河好像這樣不肯睡覺好久了。 云容輕聲走過去,站在他身后開口,“白天晚上不睡覺也不修仙,天天看完太陽看月亮,若是下雨了你看什么?” “看雨……” 岑河沒精打采地接話,眼神也不變一下,眼睛一直盯著正前方天空上的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月亮。 “進去休息,若你不進去,我就揍你?!痹迫菡Z氣冷漠地說出這句話,岑河搖搖頭,有氣無聲地道:“那你還是揍我吧。” 揍他還能讓他清醒點。 更何況,挨云容的揍,比進去睡覺看他老爹那種復(fù)雜心情來得好多了。兩者相比,他更愿意挨揍。 云容冷笑一聲,“是嗎?我前幾日剛學(xué)的嗜睡咒還沒用過,秦蔚說被下了嗜睡咒的人能睡上十天半個月醒不過來?!?/br> “對不起,我這就進去睡覺,明早見。” 岑河立馬站了起來,低著頭往韓易院子那邊走去。 短暫地痛苦一下下,比痛苦十天半個月要好一點,他終究向云容這魔鬼低了頭。 深夜的南嶺寂靜無比,只有樹林里的風(fēng)颯颯的聲音,天地間好似也只有月亮還在默默的移動著,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云容睡到半夜時,耳邊有什么東西在說話,好像在叫她名字,還有人在搖晃她的手臂。 她猛地睜開眼坐起,手下意識抓住放在枕頭里側(cè)的開云鞭,身側(cè)卻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嚶嚶嚶?!笔怯矮F。 云容松了一口氣,影獸見她醒了就拼命拉著她往外走,嘴里還一直跟云容說著話,只有兩個字——岑河。云容只來得及將外袍披上,便被拉到了外面,又被影獸要求放低腳步聲,收起氣息。 云容一一照做。 剛一走到韓易院子門口時,她便聽到—— “臭崽子,越說你還越做!是不是想氣死我?老子,老子……你他娘的哭什么?” 岑河的屋子里哭聲越來越大,聽起來正是岑河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A、多個心眼總沒錯,進去看看。 B、各人自掃門前雪,回去睡大覺。 C、不放心也不便進去,站在門口大吼一聲‘別哭了’。 統(tǒng)計到下午三點~感謝在2021-08-25?17:58:44~2021-08-25?23:41: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不想開學(xué)!?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這哭聲在靜謐深夜里顯得有些滲人。 影獸爬上了云容肩頭,?變成個小人兒坐在上面,看看里面又偏頭看看云容,小聲的嚶嚶著。 云容想了想,終歸還是沒有進去,?岑河這些日子好像不愿意看到她,?一直和她保持著距離,?但她仍舊有些不放心,?遲遲不敢離開。 她站在門檻上,清了清嗓,?隨后扯開嗓子大聲吼道,?“別哭了!大半夜的吵死了?!?/br> 話音一落,里面的聲音就停了。 云容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聲音了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又是在床上躺著睡不著,?干脆聽了半個時辰的聲音,風(fēng)聲,?樹葉沙沙聲,樹林里偶爾的枯枝聲,?就是沒有岑河的聲音。 這樣一來,?她才重新入睡。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第二日一早醒來外面沒有岑河的身影。 她從食堂回來岑河也沒出來。 云容感到一絲不對勁,敲了敲岑河的房門,“岑河?”無人應(yīng)答。她推門進去,?床上亂糟糟的,看起來像是睡過后沒有整理的樣子。但是被褥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很涼,又像是一夜都無人睡過。 云容心底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這南嶺新設(shè)的結(jié)界,?岑河是出不去的,除非有人帶他離開,但南嶺只有她和韓易可以隨意進出,韓易不在,那岑河去了何處? 云容用靈力探知了整個南嶺,連影獸在半山腰啃花她都找到了,就是沒有找到岑河的影子。 岑河,憑空消失了。 她剛剛出了結(jié)界,準備去找秦蔚,韓易便落在了結(jié)界處。 “岑河不見了?!痹迫葜苯訉⒆蛲淼那闆r都告訴了他,昨日他還讓她看著岑河,結(jié)果一夜之間岑河就不見了,她既然答應(yīng)了幫他看著,就有責(zé)任。 韓易卻只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不必自責(zé),你昨夜即使進去也見不到人?!?/br> 至多,只是提早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而已。魔王一聽到云容的聲音就帶著岑河回了魔界封印里,不會等云容進來發(fā)現(xiàn)他們。 云容卻勾唇笑了,“你怎么知道?” 他背對著光,看著云容的眼睛卻平靜坦蕩,“無須擔(dān)心,能否回來都在他自己,若是回不來,來日相見,便是敵人?!?/br> 他這么神神叨叨的說一句,云容滿頭疑問,但他卻不再說這事,只是回了南嶺自己的院子。 云容雖說還是有些擔(dān)心,但韓易這個態(tài)度完全像是早就知道了。 既然他說沒問題,那大概就是沒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