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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不去這結(jié)界,所以每日都是靠著云容或者秦蔚給從食堂帶飯菜過來。偏生今日云容一出去就沒回來,一整個早上他都還沒吃飯。 他又不敢在這南嶺生火,怕惹惱了韓易,又給他關(guān)到大牢里頭去。 好歹韓易在的地方,他老爹會顧忌著點,若是到了大牢,他估摸著,他老爹能直接出來與他同吃同睡,每日跟他說這念那,增加他的愧疚感。 他又偏生不與云容說話,云容也猜不到他的意思,只有秦蔚打趣他一句: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干嘛這么一副要吃了我們的樣子?” 兩人徑直往韓易的院子里去,韓易正好從屋子里出來,手里還拿著三千畫卷,見了她們來停下腳步,“何事?” 云容直接將山下遇到的事跟他講了清楚,還將兩枚任務(wù)牌給他看了。 韓易點了下頭,“那位老人五年前確實去世了。獻節(jié)上的任務(wù)都是經(jīng)過長老們核實的,不會有這么遠的任務(wù),你有何想法?” “接都接了,那就做,過幾日去雪合宮正好一起完成了。”云容說著自己的想法,“既然這人有古怪,多半現(xiàn)在回去必然也找不到人了。他既然要我們做,那一個月后,他肯定會再來?!?/br> 到時候再將這人抓起來,查個清楚。 韓易應(yīng)了聲‘嗯’,他看一眼秦蔚,秦蔚便拍了拍云容肩膀,先退了出去。 既然韓易也同意了,那這任務(wù)她們就做唄。 反正也好幾年沒做過獻節(jié)上的這種試煉任務(wù)了,正好出去走走,有掌門在后面罩著,不管云容放不放心,她是放心了。 韓易等人徹底出去后,才看著云容道, “玄月府那邊的事情也查清楚了,去睢平縣楊村作亂的幾條小黑蛇是被人控制了才去那邊作亂,至于控制它們的人,是玄月府鳥族的一個長老叫鷹旬,目前已經(jīng)逃出了玄月府。柳榮軒說,鷹旬落下的靈器上有一絲魔氣?!?/br> 最早是在十多年前,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魔氣的蹤跡,直到前幾年才被祁媱?wù)业侥莻€魔族。 幾大門派的掌門都一致認為,已經(jīng)有魔族先逃出來了,所以這幾年也一直在暗中找其他的魔族的蹤跡,卻不想竟是在楊村發(fā)現(xiàn)了。 云容眉頭一蹙,又是魔族? “睢平縣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去了,但除了睢平縣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br> 韓易的話讓云容放心下來,又立馬提起警惕來,“山下那個會不會是?” 總之在她看來,有這個可能,韓易搖搖頭,“不確定?!?/br> 云容眨眨眼,行吧,她運氣一向不錯,或許哪天真能撞上魔族也不一定,她還是得先好好修煉,魔族不知道會不會和這些修仙之人一樣,扛不住她的拳頭。 “三千畫卷我暫時無法修復,我今日先將它給晉安山掌門凌恒送過去,你若有事先去找屈何?!?/br> 他原是正要出門的,晉安山在三州,與仙州只隔著一個海域,算得上很近。 但他考慮到云容可能會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便也先跟她講一聲。 云容隨意地擺擺手,“知道了?!彼贿呎f著一邊往外走,還沒走出這院子,韓易就又叫住她。 “今日我不在,你且看著岑河些,最好不要離了你的視線。” 他這樣無緣無故地叮囑一句,反倒讓云容生了些疑惑,但他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多一句解釋,只是一臉正色地看著云容。 云容笑了笑,點點頭,“好。” 夏天已經(jīng)接近尾聲,太陽也沒有前些日子那樣曬人了,山林里的蛐蛐兒不知道是哪一日開始停了下來不再鳴叫。太陽從東邊天上跑到西邊半空的時候好像用的時辰更短了些,山間起的風也帶了絲涼爽。 岑河還是一如前陣子一樣,憂郁,沉默,悶悶不樂。 到下午的時候,他才忍不住過來敲試煉殿敞開著的大門,云容停下來走過去時,他已經(jīng)又退開十步遠的距離,站在那里,黑眼圈十分明顯,看起來像是好幾日沒睡了,他喪著個臉,捂著肚子,“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 自回來后,云容便一直在這殿內(nèi)練習法術(shù),倒給忘了中午還沒有吃飯的事。 這會兒不算中午也不算晚上的,也不知道食堂有沒有吃的。 但被岑河這么一提醒,她也有些餓了,叮囑岑河等她回來后,她便出了南嶺。 倒也真如她所想,食堂這時候休息,沒有飯了,但是那桌上還是一如既往地擺著個盆,里面擺著幾個紅薯,盆上還寫著‘自取’兩個字。 云容便將這幾個都拿了回去。 當著岑河的面在南嶺生了火,岑河眼睛瞪得很大,念叨云容半晌。 “這南嶺連廚房都沒有,一看掌門就不喜歡在這生火,他要是發(fā)現(xiàn)了……” “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了,他能殺了我?” 云容受不住地打斷他,這是這么多日來他話最多的一天,習慣了他的安靜,一下子這么鬧騰反倒讓她不太適應(yīng)。 岑河的話被堵住,也坐了下來,坐在云容正對面。 說的時候說一大堆,吃的時候也吃了不少,吃飽喝足他自覺的將那火堆滅了收拾得干凈,連一點灰都沒剩,然后就又坐到山崖邊上,看太陽。 一臉惆悵。 惆悵著惆悵著便打起了盹,又不敢睡,一面打盹,一面用手撐開上下眼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