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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他還告訴我,他說,jiejie結(jié)婚的時候我不在,那jiejie生小孩的時候我一定要在。其實……他沒有真的忘記你,沒有真的忘記莫峰哥哥的面貌,他只是在替我……替我懲罰而已。他答應(yīng)我,很快,很快懲罰就到期了,他要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親口說原諒?!?/br> 這就是南劼藏了好久的秘密。 那天出門之前,南劼趴在她耳邊偷偷告知南兮這個秘密。 他沒有真的忘記誰是喬莫峰,只是在醒來的那一瞬間,他短暫的還不想原諒他罷了。 于是他拙劣的想了這個辦法,來懲罰喬莫峰。 “我知道?!眴棠遢p聲回。 南兮抬頭花著臉望向喬莫峰:“你怎么會......” “嚴(yán)炔說,即便是許念林霍,南劼都要固執(zhí)的讓他們自我介紹,跟jiejie是什么關(guān)系,講講jiejie的故事,卻唯獨我,就像看不見一樣?!?/br> 南劼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所有人都在配合,配合他執(zhí)行著那小小的懲罰。 竟不想,卻成了他最后的遺憾。 他把生命,永遠都留在了那個小小的謊言里。 他永遠都沒原諒他的莫峰哥哥。 第64章 偏偏 殺人償命,自古天經(jīng)地義。 南兮像一個骷髏, 漫步在這喧囂吵鬧的繁華街道,一直走一直走,記憶一直在倒退。她十五歲被領(lǐng)養(yǎng), 在養(yǎng)父母的家里第一次見到南劼,那年南劼三歲。 故而這么久, 她是看著南劼長大的。再后來,養(yǎng)父母去世,南劼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兩個人相依為命。 南劼太愛粘人, 小小的像一個面疙瘩南兮走哪粘哪, 拽都拽不下來。她曾問:“你這樣以后可怎么辦,你會有自己的家庭, 會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時, 總不能還這么抱著我不撒手吧?” 他會湊到南兮眼前,用筆尖在南兮臉上蹭一下, 軟軟糯糯的聲音答:“我不要, 什么都不要,只要jiejie就夠了?!?/br> “怎么能不娶妻生子呢?jiejie也要嫁人的!” 南劼總是會哭, 一把鼻涕一把淚, 淚眼汪汪的懇求:“jiejie, 你不要嫁人, 你要什么南劼都給你?!?/br> 再后來, 遇到喬莫峰。南劼接受喬莫峰用了很久的時間,他總覺得是將自己的jiejie分享給旁人,這是比奪了他的巧克力嚴(yán)重幾百倍的事情。 真正勉強接受,是喬莫峰給南兮送了一木盒, 是一精致的音樂盒,南兮愛不釋手,南劼看到自己jiejie這么開心便也順帶著對喬莫峰態(tài)度好了很多。 再后來,他就開始粘著喬莫峰了,開始松口,jiejie可以嫁人,喬莫峰勉強合格。 再后來,喬莫峰一聲不吭的消失,無比難過的南劼還要微笑著安慰自己的jiejie。小小的胳膊抱著南兮半個身體,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jiejie,南劼一直在,永遠都在,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如今,失去了南劼的南兮,她什么都沒了,連帶著那些許的微妙希望被一網(wǎng)打盡。再抬頭,她就站在嚴(yán)氏娛樂大樓下,這些年,漸漸熟悉的竟是這個地方。 抬眼望去,嚴(yán)炔的辦公室還亮著燈,那抹光亮,又能否成為她新的希望? . 忘記了敲門,推門而入,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一時之間僵在了原地。晨之見半跪在地面,眼角是未干的淚水,打濕了白色的紗布,一只手拽著嚴(yán)炔衣襟,像是祈求著什么,而嚴(yán)炔緊皺眉頭,似乎在做著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 南兮的雙腳像是被粘住了一樣,她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晨之見起身,尷尬的回頭望著她。 三個人,怎樣都不會完美。 面對晨之見,她的眼神再也友善不起來。 “南兮?這么晚,你怎么來了?” 是嚴(yán)炔的聲音,他問,你怎么來了,而南兮,卻給不出一個像樣的解釋。 我只是在難過的時候莫名其妙來了這里找安慰,這個借口,能打幾分?可在這里,卻碰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對不起。”微嘆口氣:“我不該來! ” 想來,這抹光亮自始至終都不是自己的希望,倒像是,晨之見的救命稻草。而搶奪旁人的救命稻草,她一向不愿意。 有些路走著走著就到頭了,有些人念著念著就撒手了。 林慧梅當(dāng)年給了他們五年,說,不管未來多難,你們一定要互相扶持著往前走五年,至少在這段時間里,你們不是一個人。 南兮突然覺得,她可能要食言了,她和嚴(yán)炔,是走不下去的。 “該走的是我!”晨之見卻搶在南兮之前,一瘸一拐先行從門口消失。 晨之見奪門而出,急切想逃離這里的意圖表露無遺,她手里緊握著一部手機,南兮瞥見,那個手機的邊角處有一條明顯的裂痕。 時間再退回一點,嚴(yán)炔的手機前不久被她扔到桌子下,連裂痕的花紋都一模一樣,甚至,她懶的再找任何借口。 南兮望著門的方向失了神,再回頭,撞向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 嚴(yán)炔這段日子瘦了很多,抱上去大有一種全是骨頭的錯覺。 她靜靜的感受溫暖的懷抱,低頭嗅著嚴(yán)炔身上的味道,不得不承認(rèn),她貪戀這種味道,甚至是癡迷。 嚴(yán)炔緊緊抱著她,仿佛一松開就會不見似的,因為太用力,南兮的呼吸一時之間變得急促。 她想掙脫嚴(yán)炔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忽而聽到嚴(yán)炔說,“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