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 你知道兩情相悅有多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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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張銀行卡,“啪嗒”的落在茶幾上,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莊恒生,問道:“舒婧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嗎?” 她只想知道,莊恒生已經(jīng)和舒婧站在一邊了嗎? 莊恒生身姿筆挺立在沙發(fā)旁,一只手插著褲兜,說道:“你不用多想,安心把孩子生下來?!?/br> 其實(shí)只要孩子生出來,是他的,莊恒生是不會把孩子給舒婧的。 而舒婧的這筆錢,莊恒生是想試探下寧穗。 他的語氣帶有些命令的意味,寧穗唇齒顫抖,一時之間已經(jīng)不曉得該說些什么了。 果然,他是因?yàn)樗衅谧兣至耍缓每戳?,所以嫌棄她了,和舒婧同一個屋檐下這幾個月,如同小別勝新婚吧,重新發(fā)現(xiàn)了妻子的美和好,所以兩人一起商量著要把寧穗的孩子留下,到時候打發(fā)她走,是這樣對吧? 寧穗眼神空洞,不再去看莊恒生,低聲說道:“哦,我知道了,那你回去吧?!?/br> 她連以前討好的他的想法都沒有了,她如今變胖變丑了,那種姿態(tài)也不好看了,莊恒生說不定還會覺得惡心吧。 如果一個人沒有了底氣,只能逆來順受罷了。 她面如死灰的樣子,讓莊恒生覺得,是不是他的懷疑是多余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寧穗看起來很是傷心失望的樣子。 靜默下是僵持,過了一會兒,莊恒生復(fù)而又拿起那張卡,說道:“你不要這筆錢,我回去還給舒婧好了。” 寧穗此刻卻突然揚(yáng)起笑臉,抬起手討要那張卡,說道:“要啊,怎么會不要呢?我又不會和錢過不去?!?/br> 莊恒生將卡給她,眼中自有思量。 他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 寧穗只覺得一切都好像回到了起點(diǎn),她這些日子的安心待產(chǎn),回想起來好傻好天真。 她怎么能夠相信莊恒生會為了她離婚呢?都是為了哄她懷孕才這樣說的吧?其實(shí)是為了有個孩子讓舒婧開心吧? 寧穗好后悔,后悔自己當(dāng)初選擇了這條路,后悔走到這條路最后無路可走,后悔懷上這個孩子,后悔懷上孩子以后愿意生下來。 肚子突然有動靜,寧穗覺得有些疼,是孩子知道她的后悔生氣了嗎? 寧穗一時淚如雨下,她摸著肚子,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寶寶,mama不是故意這么想的,我很喜歡你,mama是愛你的,只是mama好沒用,都沒有能力留住你……” . 舒婧這幾個月見梁嘉學(xué)的次數(shù)不是很多,但其實(shí)態(tài)度也都還算溫和,不算冷淡,甚至于在床事上,由于父親的病情壓力很大,和梁嘉學(xué)在一起,反而有些發(fā)泄的意味。 這使得梁嘉學(xué)是第一個在她身邊快一年的小白臉。 梁嘉學(xué)在公司里也更加游刃有余了,早就轉(zhuǎn)正并且深得孫經(jīng)理的重用,公司里已經(jīng)有人在猜,等到梁嘉學(xué)畢業(yè),說不定直接接班副經(jīng)理的位置了。 梁嘉學(xué)也倒是很少會想起寧穗了,在他的愈加忙碌精彩的生活中,寧穗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蠢女人罷了。 但這天,當(dāng)他去商場準(zhǔn)備去買一只給舒婧的手鐲時,正巧看到了寧穗。 一開始沒敢認(rèn)做是寧穗,那個女人穿著寬松的孕婦裙,肚子隆起,月份看著五六個月左右,腳上是平底布鞋,手里拎著幾個購物袋,看著袋子上的logo,應(yīng)該是嬰孩的東西。 第一眼,梁嘉學(xué)只覺得那是個普通的孕婦罷了。 但第二眼,梁嘉學(xué)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側(cè)臉,她抿了抿唇,臉頰的小梨渦如此熟悉,還有她頭發(fā)的顏色——往日的長卷發(fā)此時隨意的用皮筋扎了起來。 是寧穗。 梁嘉學(xué)只覺得看到這樣憔悴臃腫的寧穗,心臟好像被什么人用鈍器砸了一下,有些疼,而當(dāng)他順著寧穗的視線,看到玻璃展示窗內(nèi)模特一身潔白精致的婚紗,更覺得有些難受。 正當(dāng)他要上前打個招呼時,便看到寧穗朝著一對中年夫妻走了過去—— . 孕婦在懷孕期間,不宜有什么太大心理壓力的,莊恒生的本意也并不是給予寧穗壓力,只是警示罷了。 但寧穗?yún)s還是不由得精神有些恍惚,心里帶有些恨意,只覺得什么都是假的,她甚至?xí)?,會不會從一開始,莊恒生和舒婧的感情就沒有那么差,他倆至始至終都是一條戰(zhàn)線的? 寧穗一個人天天這樣琢磨著,覺得悶,想要去商場隨便逛逛,買了些孩子穿的,然后在一樓,看到了婚紗,不由得停住了步伐,幻想著有一天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可是她會有那么一天嗎? 莊恒生的態(tài)度,磨滅掉了寧穗的希望,她領(lǐng)悟過來,自己是不配任何人娶的。 突然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偏過頭一看,竟然是羅老板,和他的妻子。 羅老板還是大腹便便的樣子,笑起來還能看到里面的金牙,他身邊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所以寧穗能夠認(rèn)出來,這不是情人,這肯定是他的正牌老婆。 羅夫人保養(yǎng)的好,可卻也難掩歲月的皺紋,身材保持的很好,只是年紀(jì)上來了,穿著打扮不可能像年輕人那樣花俏,更顯著厚重。 寧穗拎著購物袋,徑直向他們走過去。 她突兀的站在二人面前,漠然的指著羅老板,對羅夫人說道:“你老公強(qiáng)/暴過我?!?/br> 羅夫人大驚失色,狐疑的看著寧穗的肚子,心里想著該不是自家老公在外面搞出來的孽種吧,但眼下公共場所,不好鬧起來。 羅夫人知道自家老公什么人,也知道他在外面胡搞,而且最喜歡那種戲碼,這些年當(dāng)然有女人找上門的,都被羅夫人給隨便打發(fā)了。 羅老板啞然,皺眉怒聲道:“神經(jīng)病??!有病就去治病!” 羅夫人拉過羅老板,說道:“別理她,出去再說。” 寧穗快步還是攔在他們面前,更加大聲的說道:“你老公三年前強(qiáng)/暴過我,就在濱海酒店的1508號房?!?/br> 一個懷孕的年輕女人,一對中年夫妻,已經(jīng)吸引了商場的客人駐足觀看,羅夫人是要臉面的,此刻正房的否認(rèn)比起男人的狡辯要更有說服力。 羅夫人挎著包,昂首挺胸的,說道:“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的,腦子有問題就不要出來亂晃。” 寧穗眼神清醒,她看著羅夫人的表情和維護(hù),就是覺得和舒婧很像,她們都是一樣的,明明婚姻不幸福,貌合神離,卻還要拉著別的人下坑,一起痛苦。 寧穗皮笑rou不笑,說道:“我亂說?你老公屁股上有個胎記也是我亂說嗎?指甲蓋大小,你老公不行,兩三分鐘就不行了,你比我清楚吧。” 她這樣說,眼下羅氏夫妻就比較難堪了。 寧穗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爽快,原來羞辱別人的確很暢快,只是她對二人的羞辱是建立在將自己撕碎開來,但也很是痛快。 羅老板指著寧穗,好像聲音越大,他的底氣就越大,他說道:“你這是敗壞我名譽(yù)!叫什么名字?我找律師!我要起訴你的!” 寧穗笑道:“好啊,傳票的地址我也給你好了,舒婧家你應(yīng)該知道在哪兒吧?就寄給她好了。” 羅夫人聞言,剜了羅老板一眼,而后湊上前,伸手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寧穗身上。 正房夫人扭轉(zhuǎn)局面,慣用手段就是辱罵對方勾引人,她怒聲道:“不要臉!是不是肚子里的野種沒人認(rèn),所以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就說上過你?看我老公像冤大頭好欺負(fù)是嗎?” 這一巴掌讓寧穗想到了當(dāng)初舒婧打她的那一次,她仇恨的眼看向羅夫人,伸手用指甲劃了她的臉,羅夫人的尖叫劃破天際,寧穗上前拽住她的頭發(fā),說道:“你才不要臉,你老公也不要臉,你們都是垃圾。” 羅老板在公眾場合就是個慫人,不敢上前幫自家老婆,女人之間打架,他要是上去沒個輕重就不好了,于是他嘴上嚷嚷著“小賤人我警告你不要再打了”,然后又越過人群喊著“幫忙叫下保安啊!都是死人嗎?”。 而此時,羅夫人抓過寧穗的手,她看到寧穗的肚子,故意用大力氣,甩開她以后還撞了她一下,寧穗不小心就要跌在地上,卻突然感覺到腰部被人攬住,身體墜入到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在那一瞬間,寧穗抬起頭,看到梁嘉學(xué)的下頷還有滾動的喉結(jié),心里一陣熱潮。 羅夫人臉上被寧穗抓的都是紅印,隱隱還有血絲,見寧穗沒有摔倒,有些不解氣,更要上前打回去,卻被梁嘉學(xué)一把抓住手腕,只聽到梁嘉學(xué)冷冷說道:“如果不想事情鬧到派出所,到時候調(diào)查你老公三年前干的好事,你最好停手?!?/br> 羅老板一聽到這話,立馬拉過羅夫人,卻不忘高聲說道:“這倆年輕人肯定是一伙的,來碰瓷的,老婆,我們走吧,不要跟他們計(jì)較?!?/br> 羅夫人琢磨過來自家老公是心虛,看來那個女人說的八九不離十,于是憤力掙脫出羅老板的拉扯,離開了。 一場鬧劇就是這么沒頭沒尾,寧穗想到羅夫人臉上的劃痕,就特別開心,低著頭哈哈笑了起來。 人群散了,梁嘉學(xué)冷著臉,拉過寧穗,找到了無人的樓梯道,寧穗低垂著頭,將有些亂的頭發(fā)重新扎了起來。 梁嘉學(xué)的聲音低沉,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是隱忍的怒氣,他說道:“你是瘋了嗎?” 寧穗靠在潔白的墻壁上,撥弄著手指,發(fā)現(xiàn)有幾個長指甲劈了,她摳著手指甲,自嘲的說道:“你覺得我瘋,那我就是瘋了吧。” 她抬起頭,直視著梁嘉學(xué):“我只覺得我瘋的太晚了。” 她早該瘋的,在舒婧給她選擇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瘋瘋癲癲的好讓舒婧放棄她,這樣她不會認(rèn)識莊恒生,不會如此。 “你剛才那么做,萬一那個女人推到你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怎么辦?” 梁嘉學(xué)只覺得胸膛里燃起無名火,這么些日子沒見,倒是沒想到寧穗變成這幅樣子。 寧穗道:“我倒希望孩子出事,誰也別想得到這個孩子?!?/br> 梁嘉學(xué)聽到這句話,明白過來,寧穗已經(jīng)察覺到了舒婧對這個孩子的爭奪,而且也已經(jīng)明白莊恒生不會站在她這邊了。 梁嘉學(xué)靠近她,撫摸著寧穗的頭發(fā),手指又順著她的臉龐輕撫,一個人對待另一個人的感情足夠復(fù)雜,有時候覺得她可恨,此刻又覺得她可憐到想要憐惜,隱隱替她覺得不平。 但梁嘉學(xué)隱匿著這份情感,只是說道:“沒了孩子,你還有錢,總歸不是人財(cái)兩空?!?/br> 他知道舒婧有給寧穗每個月打錢。 寧穗道:“可是,從這個孩子在我肚子里動的時候,我就不想失去他了。” 她眼里泛起淚花,那是屬于一個母親的悲傷。 她看到梁嘉學(xué)身上穿的衣服,已經(jīng)不是以前穿的那種便宜面料了,她伸手撫摸,面料就可以知道價格不菲,她笑了笑,說道:“梁嘉學(xué),你已經(jīng)慢慢得到你需要的了,可是我卻什么都沒有?!?/br> 梁嘉學(xué)問道:“你需要什么?” 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梁嘉學(xué)的確很疑惑,寧穗究竟想要什么。 寧穗眼神癡癡的,眸子里是明艷又摻雜著落寞的光,她說道:“我想要被愛,你知道兩情相悅有多難嗎?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那我希望他能得到他想要的,而我退而求其次,被人愛著就好了,可是,梁嘉學(xué),我連被愛的資格都沒有?!?/br> 莊恒生說喜歡她,她便信了,那就跟著他好了,也嘗試著忘掉梁嘉學(xué),老實(shí)待在莊恒生身邊,但莊恒生如今待她……寧穗已經(jīng)不去想了。 梁嘉學(xué)一時嗓子干燥,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低下頭,看著寧穗隆起的肚子,她如今是個連自己的孩子撫養(yǎng)的資格都保不住的女人,莊恒生對她的起疑,是他故意造成的。 如今看著她這幅樣子,梁嘉學(xué)卻發(fā)現(xiàn),想象中的快意并沒有那么多。 梁嘉學(xué)將手覆在寧穗的肚子上,寧穗身體僵了僵,只聽到梁嘉學(xué)說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寧穗道:“醫(yī)院現(xiàn)在不給查性別?!?/br> 梁嘉學(xué)問:“那你覺得是男孩還是女孩?” 寧穗道:“我都喜歡?!?/br> 寧穗低著頭,突然啜泣了起來,梁嘉學(xué)的手背上有幾滴濕潤,孕婦的情緒很是起伏不定,他也是頭一回意識到。 梁嘉學(xué)的行動快于大腦,他抱著寧穗,寧穗的身體有些顫抖,梁嘉學(xué)溫聲道:“哭什么?才想起來剛才被推倒了孩子出事了會后悔嗎?” 寧穗啞聲道:“梁嘉學(xué),我想我mama了?!?/br> 梁嘉學(xué)頓住。 他更加緊的抱住她。 . 梁嘉學(xué)給寧穗叫了一輛車,等車的時候,他給寧穗撐著陽傘,就像是那一次寧穗嬌氣的去他的學(xué)校,只是此刻的寧穗沒有那般絢爛了。 梁嘉學(xué)清朗的聲音,傳在寧穗的耳朵里,他說道:“舒家老爺子一倒,舒家就不行了,也許舒婧就不需要你這個孩子了。” 寧穗不解。 梁嘉學(xué)道:“我聽舒婧提起過,舒老爺子的身體已經(jīng)空了,只是在硬撐著,是想撐到你的孩子生下來?!?/br> 寧穗低頭看著肚子,說道:“他等這個孩子做什么?又不是舒婧生的,和他根本沒什么關(guān)系?!?/br> 梁嘉學(xué)笑得燦爛,卻又諱莫如深,六月的光照之下,他的樣貌帥氣陽光,一股蓬勃之氣,他如今在公司混的風(fēng)生水起,有大好的前程,已經(jīng)見風(fēng)使舵,不再依附舒婧了,對待舒婧,只是配合罷了。 舒老爺子倒了,興許梁嘉學(xué)升職還會更快一些。 梁嘉學(xué)道:“我和你一樣,覺得很奇怪?!?/br> 車子來了,梁嘉學(xué)扶著寧穗坐上去,招了招手,車子開走,梁嘉學(xué)想起來,還得去給舒婧買手鐲。 . 寧穗是在以后才意識到,梁嘉學(xué)的所作所為,還有他言語的指導(dǎo),都是沖著莊恒生去的。 因?yàn)榱杭螌W(xué)已經(jīng)暗中把莊恒生的事情查明白了。 梁嘉學(xué)在莊恒生的心里種下了對寧穗的懷疑,又在寧穗的心里,種下了好奇。 好奇害死貓,這是至理名言。 …… 寧穗在商場得罪到了羅老板和羅夫人,這事很快舒婧就知道了,在莊恒生面前告了寧穗的狀。 莊恒生皺了皺眉,放下湯羹,說道:“她說的難道是假的嗎?你心里有數(shù)?!?/br> 舒婧原本是想讓莊恒生覺得寧穗很沒有分寸,這種不成體統(tǒng)的鬧劇就很不要臉啊,但沒想到莊恒生的矛頭還是對準(zhǔn)了自己,她冷笑道:“我有什么數(shù)?我把人送去,她要是真的不愿意,誰又能強(qiáng)迫她呢?” 莊恒生的眼神冰冷極了,他起身,不起看舒婧,說道:“你這話也能說的出口?!?/br> 原本這些日子,舒婧自覺和莊恒生相處還算和諧,只是分房而睡,讓舒婧很不高興,莊恒生似乎只愿意在舒老爺子面前給她親近的機(jī)會。 前一天舒婧半夜去莊恒生的房間門口敲門,莊恒生裝作聽不見,舒婧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見沒提兩句寧穗,莊恒生就意欲出門,一怒之下摔了碗碟,厲聲道:“你如果今天出了這個門,明天我們就民政局門口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