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還不喜歡我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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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要回懟孫嶼時,她的手機先一步響了起來,而且還正好是沈昂的號碼。 說實話易傾在來見孫嶼這一趟之前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沒想到沈昂會突然說自己馬上就要到她公司樓下了。 掛斷電話后,易傾哪還有時間再和孫嶼唇槍舌劍,飛快收拾自己的東西起身,對餐廳經(jīng)理一口氣道:“賬單回頭發(fā)我我有急事先走了!” 臨走出兩步,易傾又頓了一下,快步回頭走到桌前,單手撐住桌面俯視孫嶼的眼睛:“你不是已經(jīng)改了嗎?你能做到的事情,沈昂為什么不能?” 孫嶼在易傾的逼視下愣了幾秒。 “單我買,他說什么都別理他?!币變A朝餐廳經(jīng)理擺擺手,一手拿車鑰匙一手點開導(dǎo)航,就往店門外跑去。 這頓飯到底算是托孫嶼幫忙,理所當然是易傾出錢。 她是這家店的熟客,就算不付錢提前離開,餐廳也不擔(dān)心她會吃霸王餐。 易傾上車開出車位時,無限慶幸于自己選擇的晚餐餐廳和公司的距離很近。 是不想開太遠車程的懶惰拯救了一切! 七分鐘時間,易傾硬是在沒闖紅燈沒超速沒發(fā)生任何事故的情況下抵達了公司的地下車庫,也不管車停得好不好,往車位里一車屁股懟進去,下車去狂按電梯的上行鍵。 好在已經(jīng)七點多,沒什么人在用電梯,易傾幸運地快速抵達一樓,看見了大廳里的沈昂。 她松了口氣。 還好沈昂沒有上樓,應(yīng)該也沒發(fā)現(xiàn)項目年會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 但就算是現(xiàn)在,如果一不小心遇上哪個同事走出來,也很容易瞬間穿幫。 所以易傾有點急著把沈昂帶離這個易燃易爆炸的地點。 “……這種項目年會以后還會再有嗎?”沈昂正好這么問。 易傾雖然知道這句話問的是她的借口,但一瞬間腦子里想到的還是剛剛孫嶼說的那些話,于是沒能馬上回答,而是心情有點復(fù)雜地看了看沈昂。 在他手里的蛋糕散發(fā)出香甜好聞的氣味,眼前的大男孩也清爽干凈,如同他一貫以來那樣的溫和好脾氣。 以前易傾總以為自己很了解沈昂,現(xiàn)在卻覺得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究竟經(jīng)歷、發(fā)生、思考了什么。 大概是見她神情踟躕,沈昂又問:“還會經(jīng)常有?” “……不會了,”易傾下意識回避沈昂的視線,“就這一次,以后不會再有。” 想問孫嶼的事情,也全都問過了。 孫嶼擅長的那些垃圾話,因為總是和沈昂有關(guān)的,所以易傾都不愛聽。 沈昂像是松了口氣似的:“那就好。” 易傾接過他手里的蛋糕卷,往電梯走去:“東西我都帶上了,直接回去吧。” 沈昂很自然地朝她伸手:“我來開車,你專心吃蛋糕就好?!?/br> “謝謝?!币變A把車鑰匙給他,心里發(fā)出吶喊。 ——不可能,沈昂明明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好孩子?。?/br> ……等明后天,找沈家的其他人探探口風(fēng)吧。 沈越,就決定是你了! 在車上的時候,易傾吃了小半個瑞士卷填補剛才沒來得及被填滿的胃袋,才假裝很隨意地問:“對了,之前不是我們聊到過那個孫嶼嗎?” “孫嶼是誰?”沈昂疑惑地問。 “就是高二那年給我送情書、后來還不小心用刀弄傷你的那個人?!?/br> 沈昂恍然:“哦,他怎么了?” “我有個熟人好像認識他,”易傾用眼角余光觀察沈昂的表情,“挺巧的,我本來都忘記他名字叫什么了?!?/br> “……是挺巧的,”沈昂握著方向盤慢慢地說,“我也差點想不起來他是誰了?!?/br> 易傾:“……”嘴角都抿緊了,你明明就記得超級無敵牢固吧。 “所以怎么,你要和他見面敘舊嗎?”沈昂又問。 “嗯,有點事情想問他?!币變A進一步試探,“聽我那個熟人說,他現(xiàn)在性格和以前不一樣,改好了,復(fù)讀高三之后高考的成績也不錯?!?/br> 沈昂安靜了幾秒鐘,在紅燈路口緩緩?fù)O潞螅砰_玩笑:“那都說初戀最難忘,他見到你不會又舊情復(fù)燃吧?” 易傾被他問得還真遲疑了一下,去回憶今天孫嶼的表現(xiàn)。 “如果他真的對你再表白一次,”沈昂偏頭看她,幽黑的眼里好像還帶著一點笑意,“你可不能出軌?!?/br> 易傾鬼使神差地說:“可同居體驗只截止到你生日那天,說不定那時誰會反悔啊。” 她的愿意是指沈昂說不定會反悔,可講出來的話聽起來像是她自己要反悔。 說完以后,易傾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句話里潛藏的歧義,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沈昂。 沈昂也在看她。 交通信號燈在幾秒后轉(zhuǎn)綠,易傾還沒想好怎么說,后車已經(jīng)開始按喇叭催促。 沈昂轉(zhuǎn)頭換擋踩下油門。 “原來你早就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啊。”他邊笑邊這么說,仿佛毫不在意地全盤接受。 易傾從后視鏡里審視他的臉,覺得那笑容幾乎毫無破綻。 “那你呢?”她問。 “我不會反悔,”沈昂目視前方,“所以結(jié)果都由你決定,易傾。” ——都由你決定。他這么冷靜坦然地說。 可易傾自己都有點開始不明白該做什么決定。 就今晚從孫嶼那里獲得的額外信息來看,一味遷就沈昂或許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這孩子好像一不看著顧著,就會自己鉆進牛角尖里不出來的樣子。 易傾開始覺得腦闊疼,用勺子挖了一大塊奶油含進嘴里的同時決定明天就去迫害沈越。 第27章 惱羞成怒。 沈越在店里剛見到易傾的時候, 還沒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么。 易傾點了一杯耶加雪菲,立在旁邊看沈越現(xiàn)磨咖啡豆。 沈越熟練地cao作機器,邊和易傾聊天:“我可沒想到沈昂會比我先結(jié)婚。” 易傾笑了笑:“你還記不記得我高中時那次, 沈昂不小心受傷去了醫(yī)院的事情?” “記得啊,”沈越理所當然地道,“那對我們?nèi)襾碚f都是個很特殊的日子。” ——無痛癥有許多原因, 大多是基因上的問題,但也有程度上的區(qū)別。 有些無痛癥患者的癥狀嚴重, 甚至無法活過二三十歲就會死亡, 但沈昂的情況出乎意料地好。 當時治療沈昂的醫(yī)生都對沈昂的全胳膊全腿感到相當驚訝, 因為世界上甚至有過無痛癥的孩子無知無覺把自己手指咬斷的前例。 而沈昂并不是全無觸覺, 就像他自己說的, 傷口上能感覺到些微癢意,就好像只是痛閾值比常人高出許多。 這令他的病況改善有了很大的希望。 “因為這事兒, 我爸媽特別感謝你,總說如果沒有你的話沈昂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沈越壓低聲音, 神神秘秘地說,“他們現(xiàn)在還一直說, 你就是家里的第三個孩子, 跟我們一樣重要?!?/br> 易傾抿唇笑納:“他們對我來說,也比親生父親更像家長?!?/br> “而且之后那一年, 我覺得也是因為有你在,沈昂才那么積極接受治療?!鄙蛟秸f道, “有你在的時候,他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似的?!?/br> 易傾頷首:“我走時也很擔(dān)心他,后來再重逢時見到他恢復(fù)得那么好,松了一大口氣。” “可你為什么走了也不聯(lián)系我們?”沈越忍不住問。 “……我爸沒看好行李, 東西和證件全丟了?!币變A嘆氣搖頭,“但后來我試著給你們寄信,都沒收到回復(fù)?!?/br> 沈越睜大眼睛:“我們從來沒收到過?!?/br> 易傾很詫異地和他對視半晌,失笑:“那我的信都寄丟了?” 早些年的快遞沒有發(fā)達起來,寄信都靠郵局,還得在上面貼一張郵票蓋戳。 雖說如此,寄丟也是常有的事情。 沈越皺起眉,臉上還帶著不解:“沈昂因為你搬家的事情郁郁寡歡了好久,要是能收到你的信,肯定高興得能跳起來——你說那些信,還有可能再找得回來嗎?” 易傾擺擺手:“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太可能找回來吧?!?/br> 她自己都不太記得信里面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了。 理智地分析一下,可能大多都是關(guān)心沈昂的近況。 “真可惜?!鄙蛟介L嘆一口氣,朝易傾調(diào)皮地拋了個媚眼,“要是能從郵局里翻出來,我還想讓沈昂讀讀看,錄下他的反應(yīng)來給全家人看呢?!?/br> “他會感動得哭嗎?”易傾倚著柜臺好奇地問。 “那不太可能,”沈越啼笑皆非,“但很有可能會惱羞成怒?!?/br> “是啊,因為他脾氣不好嘛?!币變A輕描淡寫地說。 “對,因為他……”沈越猛地咬住自己的舌頭,反應(yīng)飛快地掛起震驚的表情,“等等,我沒聽錯吧,沈昂脾氣還不好?” 易傾審視似的定定地看著沈越。 沈越用上了吃奶的勁兒和畢生的演技回視。 “我說錯了,”易傾笑了笑,“我是說,兔子急了也咬人嘛?!?/br> 沈越立刻附和:“沒錯。沈昂現(xiàn)在脾氣和小時候比起來是天壤之別,小時候的同學(xué)見了現(xiàn)在的他根本不敢認?!?/br> 他在心里長舒一口氣,低頭“全神貫注”地給易傾煮咖啡,不敢再看她一眼。 “變化是挺大的,”易傾道,“以前好像也沒看出來他喜歡做飯做家務(wù)這些?!?/br> 關(guān)于這個,沈越早幾年就已經(jīng)編好了全套的故事:“這我知道,爸媽那時候忙,我們倆一起學(xué)自己做飯,偶爾看一些做飯的書、節(jié)目什么的。有一天,沈昂他不知道在哪兒看見了那個說法,‘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咳,然后就,你懂的?!?/br> ——這半真半假,其實也基本就是事實真相嘛,只是隱瞞了一點點。 說話間,沈越終于做好了易傾的咖啡,他立馬小心地扣好杯蓋遞給易傾:“小心點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