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往事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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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房每筆賬目清楚,即便公子靈問起,也用不著擔憂,今日家宰這是怎么了? 越潛反問:“什么事?” 家宰一聽,越潛似乎還不知道,他壓低聲音,表情嚴肅:“有人在公子那邊狀告越侍偷竊庫房物品,拿往城中售賣,中飽私囊。這事有些時候了,老奴一直不好問你。老奴看越侍不是那種人,越侍可得跟公子好好澄清。” 庫房有兩把鑰匙,一把歸自己管,一把在越侍手中,公子要是聽信小人搬弄是非,自己也得受牽連。 家宰如此著急,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越潛第一回 聽說這件事,有點意外,但并不驚詫。 廚子端來熱乎乎的食物,擺放在越潛跟前,他殷勤道:“越侍慢用!” 等廚子離去,越潛才說:“用不著自證,公子不信誣言?!?/br> 他反應(yīng)平淡,還有心思拿起小羹勺攪拌冒熱氣的羹湯。 家宰見越潛不重視,有些著急,朝門外投去一眼,聲音壓得更低:“越侍怎么不懂道理,說上一回兩回不信,說個八回十回公子還能不信嗎?” 家宰用手比劃東邊的院子,對越潛使眼色,那正是昭靈居住的主院。 越潛今日進城,遲遲才歸來,還不知道鄭鳴在公子靈跟前要如何中傷他咧。 做為公子靈的貼身侍從,一旦成為他的親信,身份可不只是侍從,日后公子靈前往采邑就封,他的親信搖身一變就是陪臣。 鄭鳴是何時將越潛視作競爭者呢?可能從公子靈親自打開越潛腳鐐那一刻起,敵意就已經(jīng)存在。 越潛駕車離開城腳集市,路上途徑一片偏僻的林子,林中寂靜,能聽見不遠處傳來馬車行駛的聲音,有輛車一路尾隨。 越潛知道有人尾隨,而且還知道尾隨者是誰。 前些日子,他經(jīng)常出入西市酒肆,就曾發(fā)現(xiàn)有輛馬車一直鬼鬼祟祟跟前跟后,駕駛馬車的小廝雖然陌生,坐在車廂里的人正是鄭鳴。 越潛自從將常父藏于城郊的一棟宅院里,偶爾會去看望常父,來去之間,恐怕是已經(jīng)走漏風聲。 與尾隨的車輛拉開一段距離,越潛突然停下車,他將馬車上的鑾鈴摘下,掛在樹上,再駕車悄無聲息地離開道路,隱進林間。 沒等多久,鄭鳴果然趕著馬車出現(xiàn),他發(fā)現(xiàn)自己跟丟人,感到不可思議,他四處張望,嘴里念叨:“怪哉,怎么不見?插翅飛了不成?” “找我嗎?” 越潛的馬車突然出現(xiàn),正好擋住鄭鳴的去路。 他駕馭馬車的技能高超,隱匿時無聲無息,從林間出來時,也毫無征兆,如從天而降那般。 鄭鳴大為驚愕,沒想到自己偷偷跟隨,竟被抓了現(xiàn)行,他并不慌,手執(zhí)轡繩,一聲冷笑:“越侍匆匆忙忙是要上哪去?前方這條路,可不是回別第的路。” 林道的盡頭,能望見一片屋舍,鄭鳴故意做出思考的模樣:“前方是……南齊里吧?!?/br> 明知故問。 見對方不言不語,鄭鳴皮笑rou不笑,故意提高嗓門問:“你去南齊里做什么?” 他目光落在越潛馬車的車廂上,車廂嚴實蓋著車簾,窗戶緊閉。 鄭鳴下車,走至越潛馬車的車廂前,他大力掀起車簾子,見到里頭有幾壇酒,還有rou干,魚干,醬料等物。 “哦……” 夸張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鄭鳴的臉湊到越潛跟前,一字一句道:“越侍這般神秘,是要去南齊里給什么人送糧呀?” 越潛的腳跟抵住座位下放的一口木箱,木箱里頭有一把利劍,只需用力踢踹開木箱蓋,把劍取出,在這林中就能了結(jié)這人性命。 鄭鳴并未察覺到危險,還以為自己揭露越潛見不得光的秘密,得意洋洋道:“你偷竊庫物,賣得不少財物吧,不僅在西市酒肆跟酒姬鬼混,還在南齊里買宅養(yǎng)妻蓄妾!別以為平日里藏得嚴實,慣會裝模作樣,就沒人知道你的丑事!”原來他做這番猜測…… 越潛不怒不慍,挑起下巴,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 鄭鳴氣得要去揪越潛的衣襟,手腕反倒被越潛一把扣住,怎么也扯不開,怒急罵道:“蛇種孽物別太猖狂!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公子寵愛你,或許不治你的罪,但我祖父可是能謁見國君的官員,把你的事上報給國君,國君必要殺你的頭!” 越潛不受威脅,緩緩道:“哦,我正巧也知道你一件私密事,那日在圉場,你故意將病馬釋放,險些危及公子性命?!?/br> 他和衛(wèi)槐關(guān)系還不錯,那日公子靈在圉場遇險,衛(wèi)槐懷疑便是鄭鳴所為,這也像是鄭鳴會做的事。 鄭鳴的臉憋成豬肝色,惱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心里極慌,又要故作鎮(zhèn)靜,鄭鳴將手臂大力掙脫,整理在拉扯中歪斜的衣領(lǐng),腦中做斟酌。一時又驚又恐,又慌又亂。 越潛駕車離去,而身后,鄭鳴的馬車沒有繼續(xù)跟隨。 ** 常父聽到叩門聲,隔著門板,用融語小聲問:“誰呀?” “我?!痹綕搼?yīng)聲。 院門打開,越潛駕車進院子,與常父不過是點了下頭而已。 常父放越潛進屋,立即又將院門關(guān)上。 馬車停穩(wěn),越潛跳下車,將車簾掀開,露出里頭的美酒和食物。 常父念叨:“就我一張嘴,哪里吃得完!” 把幾壇美酒搬進屋中,越潛說:“我今兒有事,不便久留。要過些時日,才會再過來?!?/br> “夠啰,你就別再過來了?!背8笇⑴Drou、魚干等物搬進屋,看著一屋的食物,搖了搖頭。 不說滿坑滿谷的米糧臘rou魚干,就是給予他的錢財也有不少。 在苑囿時,哪敢想有衣食不愁的日子過。 越潛從車廂里卸下一大袋糧,扛進廚房,他出來和常父道聲別,便就駕著馬車離去。 要是跟常父說今日在林子里的事,常父難免為他提心吊膽,還不如不說。 去南齊里的路途因鄭鳴耽擱,越潛一路馳騁返回別第,抵達別第時,已是傍晚。 別第的馬廄外頭停著一輛四駕馬車,昭靈從泮宮回來了。 越潛在外頭奔波一日,風塵仆仆,他回到主院,先去換了一身衣服,而后才去昭靈居室。 昭靈人在書房,越潛過來時,正好見鄭鳴從書房里走出來。鄭鳴見到越潛,沖他陰冷一笑,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11?23:58:04~2021-06-12?23:44: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九豆?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s?3個;旖旎、酒神?f??祭司、敘清風、馬甲、九豆、琴古?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敘清風?8瓶;夢中鳥?2瓶;佛系看文?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2章 公子靈在書房里看書,?屋中沒有侍女,書房寂靜無聲。 越潛進入書房,腳步放得很輕,?公子靈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他抬了下頭,見是越潛進來又將頭低下。 一切如常,?還是平時的樣子。 過了不知多久,昭靈終于放下手中的帛書,?好整以暇,看向越潛。越潛一直在等公子靈開口問話,?午后他載糧前往南齊里的事,鄭鳴肯定已經(jīng)告知公子靈。 昭靈修長的手指慢慢卷起帛書,言語平緩:“聽說你將家安置在南齊里?” 越潛承認:“是?!?/br> 昭靈把卷至一半的帛書放下,?眉目低垂,?像似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問:“你娶妻了?” 置宅安家,?有家必然得有妻。 妻子是最親密的關(guān)系,?同床共枕,體膚相親,?那該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呢? 妻子也會是越潛最親密之人,因為他在人世已經(jīng)沒有其他家人,妻子將是唯一的家人。 越潛一陣默然,?這是子虛烏有的事。 但人們置家都是為了娶妻生子不是嗎? “越潛,有這事嗎?”昭靈仰起一張漂亮的臉蛋,聲音清冷。 若是說沒有,那為何買宅,若是說有,?又從哪里弄來一個妻子。越潛仍是沉默,他不是那么想說謊,尤其面對公子靈。 沉默大多數(shù)情況都是默認,昭靈在等待對方的否認,等來無聲,逐漸確認。 “過來!”昭靈面有慍意。 服從而已,越潛走至書案前,昭靈竟拿起帛書就朝他的身上扔去,斥責:“有人在我這兒告你,說你每每進城,必前往西市酒肆找酒姬尋歡作樂,你哪來的錢財?” 帛書柔軟,造不成一點傷害。 越潛大吃一驚,他從未見過發(fā)怒的昭靈。 “你膽子不小!” 昭靈又從木案上抓起另一束帛書,作勢要打越潛,越潛站在那兒不動,連眼神都沒有閃避,從容而鎮(zhèn)定地看著。 那束帛書被昭靈扔地上,他像極一個無處發(fā)火的人,瞪圓雙眼,咬著牙怒視跟前人。 越潛啟唇道:“這事我沒做,我也不曾竊取庫房的物品?!?/br> 昭靈坐下身,冷靜了一些,才緩緩說道:“確實,你沒有私售庫房的物品?!?/br> 相比鄭鳴一而再再而三的誣言,昭靈更相信越潛的品行。 昭靈一字一頓道:“你將我平日賞你的東西,拿到西市酒肆售賣是嗎?我的東西,皆出自宮廷,除去西市酒肆,在別處可沒人敢要?!?/br> 太貴重,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之物,不敢要,怕是贓物。 酒肆里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而且在那里再荒誕的事都有人做,有些權(quán)貴子弟,因為博錢,或者為博美人一笑,花光財物后,不惜典賣隨身物品。因此,酒肆有專門從事質(zhì)典的人。 “是。”越潛承認,心里暗暗嘆服。 公子靈很聰慧,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聽信鄭鳴的讒言,并且猜測到越潛的錢財從哪里來。 “還真是買宅買田,娶妻買妾……”昭靈似自言自語一般,那語氣竟有些自嘲。 他似乎不該苛責越潛,因為安家置業(yè),本是人之常情。 越潛在世上沒有家人,他對“家”應(yīng)該比常人更為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