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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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鈴音一響, 第602章 五八九 役鬼符 果然鈴音一響,伯齊老祖身周現(xiàn)出無數(shù)詭異之極的符號,那是音律之符,外界聽去寂然無聲,但在伯齊老祖耳中卻如雷霆迸發(fā),惡意滿滿。伯齊老祖元神法身之上騰起無窮污黃濁流,將詭異音符隔絕在外。但如此一來,cao控九曲九泉圖未免出了一絲破綻,伽薄鬼祖當(dāng)即怒吼一聲,拼盡全力,一拳轟出,登時將九曲九泉圖轟出一個大洞,身隨拳走,一躍逃出。 伽薄鬼祖逃出生天,反向伯齊老祖殺去,哈哈大笑:“伯齊老鬼,你也有今日?把命留下!”伯齊老祖面上古井無波,微微抬手,將伽薄鬼祖攻勢全數(shù)接下,顯得游刃有余,尚有三成法力留而不發(fā),防備鬼鈴老祖偷襲。 鬼鈴老祖不知身在何處,卻將隨身法寶鬼鈴祭起,但見一方金色鈴鐺升起,大有數(shù)丈,略一搖動便是無窮靡靡之音,誘人墮落,勸人向惡。音殺之術(shù),最是難擋難防,伯齊老祖只能鎮(zhèn)守心神,不令心魔乘虛而入。 伽薄鬼祖瞧出便宜,哪里還會留手?使出十二成力道,只求與鬼鈴聯(lián)手,將伯齊老祖斃于拳下!伯齊老祖咳了一聲,驀地出聲叫道:“掌教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伽薄鬼祖心頭一驚,就聽一人陰柔柔笑道:“鬼鈴道友,本座恭候多時了!”九幽門總壇之中,黃泉大河之下,赫連無敵真身不動,將掌中鎮(zhèn)玄鼎一拋,狠狠撞破虛空而去。 伽薄鬼祖心頭陰霾越來越重,忽然厲嘯一聲,如泣如訴,一口漆黑大鼎驀地撞破虛空,一個念頭還未轉(zhuǎn)完,已狠狠撞在他身上。伽薄老祖反應(yīng)如電,也只來得及以雙臂封擋,喀嚓連聲之間,臂骨已被鎮(zhèn)玄鼎生生撞得粉碎!余勢不衰,整個鬼身被撞得生生嵌入虛空壁壘之中,氣焰一下削弱了七八成。 伯齊老祖一步跨來,將九曲九泉圖一抖,欲將伽薄老祖再收入其中。伽薄重傷之下,再難抗拒煉化,只要收入圖中便是兇多吉少。那金色鈴鐺忽的劇烈抖顫起來,無量怪音涌出,天雷轟頂之聲、號泣哭喊之音、咒罵吶喊之音,種種天籟、地籟、人籟,不一而足,每一種聲音皆能曲盡其妙,令人聞聽立生感應(yīng),落在伯齊老祖耳中,卻是要以此引動他的心魔。 如此故技重施之下,伯齊老祖卻不管不顧,一只大手穩(wěn)定無比,將九曲九泉圖刷向伽薄鬼祖。鎮(zhèn)玄鼎猛地鼎蓋大開,無量黃泉真水沖出,每一絲每一毫皆帶有先天不朽之性,卻是赫連無敵畢生苦修的一口先天黃泉之水,演化無窮。先天黃泉一出,登時將鬼音音符沖的七零八落,不成氣候,余勢不衰,無量黃潮又向拘心鈴本體殺去。 只要被先天黃泉撲中,就算拘心鈴為老牌法寶,也要被化去法力禁制,跌落境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驀地響起:“赫連道友好狡詐的心機(jī)!”正是尚未露面的鬼鈴老祖,此鬼祖之聲就似無數(shù)生靈之音疊加,嗡嗡喳喳,令人心煩意亂。 暗沉虛空忽有一面面孔浮現(xiàn),正是赫連無敵,笑道:“輪回盤重光在即,此方宇宙輪回之道圓滿,乃是各教祖師、先天神圣所定,我九幽門本是陰曹鬼差道統(tǒng),如今一統(tǒng)冥獄,靜候輪回盤復(fù)原,再掌輪回之路,更是天地定數(shù)。鬼鈴道友何不摯心皈依,自有正果等你?” 鬼鈴老祖聲音傳來:“你們九幽門祖上不過是看守輪回路的小鬼,竊據(jù)大位,還真當(dāng)自己是陰曹正統(tǒng)了?就算輪回盤再現(xiàn),也自有先天神圣指定新的閻羅天子,掌管冥獄輪回,輪不到你們九幽門!” 一番話說的刻薄已極,更戳中赫連無敵心頭憂患之處,無量歲月之前,輪回盤被生生打碎,散落星河之中。九幽門祖師本是輪回路上,也有大氣運(yùn)傍身,就隨著最大的一塊碎片潛蹤起來。之后又得了一道專修黃泉真水的秘法,皆有殘缺的冥獄本源,僥幸修成玄陰,傳下九幽一脈道統(tǒng)。 九幽黃泉門雖然勢大,卻并非冥獄正統(tǒng),倘若輪回盤再現(xiàn),有那先天神圣祖師只消一張法旨下來,便可將九幽一門貶斥的一文不值,毫無用處,那時非但地位不保,還要看新來掌控輪回路之輩的臉色行事,殊為不美。 赫連無敵所以急于誅殺清剿冥獄中諸大鬼祖,便是要一統(tǒng)九層冥土,把持這一方世界輪回,只要大權(quán)在握,總有幾分斡旋的余地。 赫連無敵的心思被鬼鈴老祖一語道破,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唯有請道友到本門之中做客,免得泄露了本門陰私。”鎮(zhèn)玄鼎微微一震,化為千丈高下,周邊鬼火翻涌,污流橫飛,向拘心鈴本體鎮(zhèn)壓而下。 鬼鈴老祖仍不露面,拘心鈴陡然縮小,如芥子一般,躲入虛空不見。但耳邊鬼語鬼音之聲更盛,伯齊老祖皺了皺眉頭,一道九曲陣圖便有些刷不下去。赫連無敵暗中謀劃了良久,請動五位潛修的玄陰長老一齊出手,分頭進(jìn)襲,好容易將鬼鈴老祖這個老鬼誘了出來,自然不肯前功盡棄。 鎮(zhèn)玄鼎中沖出一道碧光,包裹著一道符箓,長僅三尺,其上密密麻麻繪滿了詭異之極的線條,此符祭起半空,千萬道符線忽的活了過來,脫出符箓碧光,往四面八方游走不定,甚至連虛空都鉆了進(jìn)去。 鬼鈴老祖驚怒交加之聲傳來:“役鬼符!你怎么會有這等物事!”赫連無敵笑道:“本門老祖乃是鬼卒出身,有此符傳下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此符是當(dāng)年冥獄中鬼差專來擒拿不服管教的鬼祖,鬼鈴道友就請好生享用罷!” 輪回盤圓滿之時,傳說冥獄分為一十八層,廣大無邊。九天十地、無邊星河之中,只要有靈之物,皆在輪回管轄之中。除非能修成長生,煉去死氣,方可不墮輪回。但也有許多倒霉的長生老祖,或隕落天劫之下,或被仇家斬殺,元神墮入地府,汲取無邊鬼氣,又以鬼修之身成道,便是諸大鬼祖的由來。 那些鬼祖法力高強(qiáng),亦是長生級數(shù),只是不能輕易離開冥獄、涉足人間,其等桀驁不馴,不服地府管轄,常舉兵作亂。地府便頒下一道役鬼符,專克鬼祖。此符有神鬼不測之妙,一經(jīng)激發(fā),便落入鬼祖紫府之中,鉗制元神,使之渾渾噩噩,聽命于施符之人,端的詭異非常。也不知多少鬼祖折在此符之下,被地府收服了去。 第603章 五九零 夜乞再現(xiàn) 但自從輪回盤被諸位大佬生生打碎,地府煙消云散,連一干閻王判官鬼差,皆不見了蹤影,這道役鬼符便成絕響。冥獄中諸大鬼祖還曾彈冠相慶,誰知九幽門中居然尚有流傳。這道役鬼符并非上古地府正傳,只是九幽門祖師憑著記憶所煉,內(nèi)中根本符線也只是縱其想象繪成,但經(jīng)過數(shù)代掌教長老祭煉,所含法力已頗驚人,赫連無敵又是有有心算無心,謀劃良久,好容易借著對付伽薄鬼祖的當(dāng)口,引出鬼鈴老祖這條大魚,自是全力以赴。 役鬼符一經(jīng)祭起,化為無量碧綠光華,望去就似一團(tuán)慘綠絲線,不斷向外噴吐線頭。赫連無敵甚是狡詐,也不去尋鬼鈴老祖的真身,目標(biāo)卻是那枚拘心鈴。此寶與鬼鈴老祖心神相合,不消說其中定有一縷分神主持,只要將之控制,等若去了鬼鈴老祖八分威能,便不足為患了。 拘心鈴被役鬼符光華一照,氣勢當(dāng)即矮了三分,鬼鈴老祖如何還不知是遭了暗算,九幽門對付伽薄老祖是假,趁機(jī)害他性命是真。不知藏身何處的本身竭力運(yùn)轉(zhuǎn)神通,想要收回此寶,無奈拘心鈴被役鬼符死死定住,急切之間收不回來。 有役鬼符發(fā)動,又有先天黃泉之水圍攻,赫連無敵分身有術(shù),心念一動,鎮(zhèn)玄鼎化為一道流光,只往伽薄老祖真身蠻橫撞來!伽薄老祖是rou身成圣,最喜硬打硬抗的戰(zhàn)法,修煉玄陰元神的長生老祖遇上,先要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再以法力轟殺。伯齊老祖便是將九曲九泉圖祭起,避免與之近身顫抖。 九曲九泉圖與鎮(zhèn)玄鼎兩件法寶壓下,伽薄老祖登時落在下風(fēng),蠻沖蠻撞之下,本擬將鎮(zhèn)玄鼎擊退,無奈此寶堅硬非常,被伽薄鬼祖拳腳相加,根本無關(guān)痛癢。反而九曲九泉圖甚是陰險,與赫連無敵的先天黃泉合一,接連刷動之下,刷走了伽薄鬼祖不少法力。 rou身成圣者并非不修法力神通,只不過仗著rou身強(qiáng)橫,將元神、法力閉鎖廬舍之中,即是所謂無漏金身。伽薄鬼祖自始至終竭力閉鎖xue竅,抱元守一,但此時此刻,實(shí)在抵擋不住,只能眼睜睜瞧著九曲九泉圖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自身真氣刷了出去,每一刷看似損失不大,但積少成多,長此一久,伽薄鬼祖氣勢必要衰落,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伽薄鬼祖一拳擋下鎮(zhèn)玄鼎狠撞,叫道:“鬼鈴老兒!你有甚后手再不施展,老子便要降了赫連無敵那廝,與他聯(lián)手打死你這老兒!”九幽門長生老祖傾巢而出,伽薄鬼祖又非傻子,該到低頭之時自會低頭,畢竟能修成玄陰之輩,總要顧惜自家性命。原本鬼祖之間也非鐵板一塊,亦有勾心斗角,若是此時赫連無敵出言招攬,伽薄鬼祖必會順勢降了,畢竟狗屁面子可沒性命來的要緊。 拘心鈴被役鬼符噴吐無量符線糾纏,已將全部法力收回,在身前布下層層守御法陣,皆是詭異之極的音符。這些音符受了役鬼符沾染,有不少被同化成了碧綠之色,但隨滅隨生,似有無窮盡,音符化去連帶其中的役鬼符之力也一并湮滅。鬼鈴老祖用的最笨的辦法,與役鬼符比拼法力,看到底是役鬼符的法力先耗盡,還是他的真氣先告罄。 但此法為最下乘,不可持久,鬼鈴老祖正沉思對策,聽聞伽薄鬼祖之言,冷哼一聲,拘心鈴之上忽然騰起一抹幽影,梟背蛇形,正是鬼鈴老祖的玄陰元神,他將元神附著拘心鈴之上,才能發(fā)揮出這件法寶十二分之力。鬼鈴老祖元神忽然望空一拜,口中道:“事關(guān)生死,別無他法,只能求前輩出手解救!” 此言一出,伯齊老祖、伽薄鬼祖與赫連無敵真身同時抬首望去,就見頭頂無邊戊土土黃之氣中,驀地伸出一只大手,骨節(jié)嶙峋,掌背之上燃著一層薄薄黑光。那只大手一出,五指輕捻,竟將役鬼符所化幽光絲團(tuán)生生提起,在掌心中狠狠一搓,再攤開時,竟又是一道完好符箓,其上符線千纏萬糾,但所含法力卻消散大半。 赫連無敵真身目中神光噴出三尺多長,一步跨出,挪移虛空,已來至大戰(zhàn)之處,將手一招,無邊先天黃泉水收入鎮(zhèn)玄鼎中,寶鼎一個飛旋,落入掌中。伯齊老祖見掌教現(xiàn)身,也自收了九曲九泉圖,落在赫連無敵身旁。 那只大手收了役鬼符,向后縮去,赫連無敵哼了一聲,將手中鎮(zhèn)玄鼎一搖,鼎中噴出一道劍光,乃是黃泉真水所化,劍光如蛇盤曲,繞著大手狠狠一絞,將一枚手指截斷,趁機(jī)一挑,將役鬼符解救下來。此符為九幽門鎮(zhèn)壓諸鬼祖之寶,不容有失。那大手只為震懾而來,役鬼符得而復(fù)失,倒是無可無不可,緩緩縮了回去。 赫連無敵露了一手局絕妙劍術(shù),收了役鬼符,手托鎮(zhèn)玄鼎,向無邊戊土之氣中喝道:“原來是夜乞老祖駕臨,還請現(xiàn)身一見!”那只大手威能無窮,裹挾無邊魔氣,居然是新近借了法羅和尚之力,從大金剛寺鎮(zhèn)壓中逃脫生天的夜叉魔祖夜乞老祖所發(fā)。這頭老魔法力精深,亦在玄陰之上,只是被鎮(zhèn)壓太久,精氣法力受佛光煉化,已不復(fù)當(dāng)年之勇。饒是如此,赫連無敵也不敢怠慢,暗以心神秘法聯(lián)絡(luò)陰祖,唯有請動那位老祖宗方能與夜乞老祖平起平坐。 無邊戊土之氣中一個尖刻聲音響徹:“想不到老祖我落難多年,居然還有小輩記得我的名號!”一尊白骨魔神幽然跨出,高有三丈,三頭六臂,三張面孔俱作忿怒之相,六臂之中各持法器,通體骨刺遍生,不是夜乞老祖又是哪個? 夜叉一族老魔一出,威勢登時鎮(zhèn)壓全場,縱使道行不進(jìn)反退,但上古之時的赫赫威名,也足以令九幽門一干老祖不敢稍有異動。赫連無敵瞇了瞇眼睛,說道:“久聞老祖蒙難多年,只是不知被鎮(zhèn)壓于何處,直至數(shù)年前老祖脫困,弄出無邊陣仗,本座才知老祖真身居然就在此界大金剛寺中?!?/br> 夜乞老祖一出,九幽門當(dāng)即罷斗,鬼鈴老祖駕馭拘心鈴,伽薄鬼祖飛騰而起,俱都落在其身側(cè)。連場大戰(zhàn)之下,墨染率領(lǐng)一干弟子,駕馭了九曲圖,正與一位大鬼王廝殺,被拘心鈴法力一擾,耳邊響起幽幽魔音,九曲圖中弟子險些俱都走火入魔,連凌沖都忍不住恍惚了一陣,好在噬魂劫法乃是天下煉魂、噬魂的祖宗,鬼鈴老祖的鬼音神通再詭異,并非專對九曲圖中人所發(fā),威力減了大半,又有墨染與九曲圖分擔(dān)了大半,倒是并無損傷。 直至雙方罷手不斗,墨染趁機(jī)駕馭了九曲圖,落在乃師伯齊老祖身后,一干弟子苦斗良久,除卻苦修的真氣損耗了七八成,竟是半點(diǎn)便宜也未撈到,一個個怨氣沖天,只是不敢發(fā)作罷了。 凌沖趁機(jī)早將噬魂魔念亂灑,侵染了九曲圖中所有弟子,噬魂魔念以七情六欲為基,越是心神起伏,越易被沾染。這些弟子憤怒苦郁,心境起伏極大,再加魔道修煉,大多只求一任己意,肆意放縱,對道心磨煉不足,噬魂魔念趁虛而入,幾乎瞬時之間,已與所有弟子的本命元神緊緊結(jié)合。 凌沖巋然不動,紫府中噬魂幡卻抖動不休,噬魂魔念不停將九曲圖中九幽弟子所思所想傳遞回來,凌沖生平還是首次動用噬魂劫法,侵染修為高深之輩,甚至還包括了幾位元嬰真君。以他修為,只能勉強(qiáng)辨別每一人每個念頭之變化,要似噬魂老人當(dāng)年,一念之間,沾染無數(shù)生靈,令其等生死一任己意之境界還差的太遠(yuǎn)。但能以金丹之道行,做到如此地步,已算十分出色。 九曲圖中唯有墨染不曾受噬魂魔念荼毒,還是凌沖忌憚他修為太高,又是伯齊老祖之徒,必是時常得見這位玄陰老祖,若是被伯齊瞧出破綻,反將自家陷于死地。 墨染借用九曲圖中禁制,對各弟子下命道:“眾弟子謹(jǐn)守陣圖,不得私自脫出,違令者立斬!”他自家卻不管外界如何,只沉心祭煉這卷陣圖。方才一戰(zhàn),九曲圖飽吸眾弟子所注真氣,又煉化了無數(shù)鬼物,足以將內(nèi)中禁制再推高一層,至于九曲圖外如何,自有掌教等擔(dān)當(dāng),輪不到他來cao心。 墨染萬事不管,自然不曾發(fā)覺凌沖所做手腳,凌沖自是求之不得,但為穩(wěn)妥起見,還是命所有噬魂魔念皆沉入眾弟子元神最深處潛伏起來,只探究其等元神最深處之隱秘。凌沖也樂得清靜,用心體悟噬魂劫法的諸般妙用之處。 九曲圖外,兩方人馬陰沉對峙,伽薄老祖最是冤枉,當(dāng)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無端被九幽門打上門來,連多年經(jīng)營的鬼城也被殺得面目全非,手下鬼物死傷無數(shù)。他也不管夜乞老祖與赫連無敵如何勾心斗角,大大方方伸手一指,一座龐大鬼城發(fā)出轟隆巨響,攪動無數(shù)泥沙,飛起半空,越縮越小,投入其手中不見。此鬼城本就是他將隨身的一座萬鬼陰池祭煉而成,大小由心,只是好端端折損了許多力量,還是有些氣悶。 夜乞老祖遍體白骨,周身籠罩在一層黑光之下,那黑光雖然淡薄,但其內(nèi)玄機(jī)無限,顯是一門極厲害的魔道神通。還是赫連無敵先自開腔:“聽聞夜乞老祖脫劫之后,前往天尸教總壇,為何又匆匆回轉(zhuǎn)冥獄?還插手本門與兩位鬼祖之間的爭斗?” 九幽門與兩位鬼祖先前還打生打死,互下絆子,轉(zhuǎn)眼之間卻又言笑晏晏,笑中藏刀。鬼鈴老祖將拘心鈴煉成身外化身,元神一合,顯化為一位瘦高老人,身披長袍,若非周身鬼火熊熊,幾以為是人間哪一位老學(xué)究,絲毫瞧不出半分戾氣。他仰天打個哈哈,說道:“夜乞老祖乃是本座請來之強(qiáng)援,你九幽門便再霸道,想要誅殺我等,須得先問過夜乞老祖才是!” 夜乞老祖出身夜叉一族,在上古之時威名赫赫,甚至傳言其糾結(jié)了無數(shù)魔頭,想要攻破普渡金剛王佛之佛國凈土,可惜還未動手,就被金剛王佛反掌鎮(zhèn)壓,世人皆道其就此不幸,卻不想流落到此方輪回世界,竟還有重見天日之時。此老魔雖跌落境界,畢竟非彼等閑,赫連無敵縱有法寶在手,也十分忌憚。 夜乞老祖詭笑一聲,三張面孔同時開聲:“本座已與天尸教說好,其等助我攻打大金剛寺,盡屠其滿門禿驢,以報我之深仇。但大金剛寺勢大,又有金剛王佛那廝所留幾門佛門護(hù)教神通流傳,急切之間不好攻破。因此才再入冥獄,結(jié)識了鬼鈴與伽薄兩位道友,以為翼助。鬼祖、九幽,皆是魔道出身,何苦打生打死?不若我來做個和事佬,大家罷手言和,如何?” 赫連無敵還未回答,伽薄老祖已冷冷道:“我手下鬼卒死傷無數(shù),多年心血險些全被毀去,此仇不共戴天!”鬼鈴老祖呵呵一笑,正要出言安撫,忽然面色大變,就見極遠(yuǎn)之處忽有一道天河豎起,昏昏默默,土黃一片,不正是一條黃泉大河?拔地飛天,似龍騰九霄,氣概非凡。 夜乞老祖三道面孔齊齊露出凝重之色,吐了口氣道:“不意九幽門中竟有如此修為之輩!”言下也沒了方才那一股傲然之氣。暗中之人顯露了一手黃泉圣法的神通,果然通天徹地,彌極六合,道行境界竟絲毫不亞于他。只道這一方輪回世界中再無甚么高手,不意九幽門中便藏了一個。 暗中之人自是陰祖,真身未現(xiàn),只顯露了一手神通,已令夜乞老祖忌憚非常,伽薄與鬼鈴兩個更是氣焰全消,幸好傍上了夜乞這根大腿,不然只要陰祖一出手,二鬼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第604章 五九一 結(jié)盟 陰祖的法力一放即收,一條通天黃泉眨眼不見,似乎從未出現(xiàn),但留給在場諸人的震撼卻是極大。赫連無敵呵呵一笑,說道:“那是本門一位老祖,不問世事,一意潛修,聞聽夜乞老祖法駕降臨,不勝欣喜。老祖欲做和事佬,倒也未嘗不可。輪回盤重光在即,本門源流出自當(dāng)年地府,長老弟子已決意靜候輪回再啟之日,只是有一處關(guān)隘,其他冥獄倒也罷了,唯獨(dú)這第九層冥土本門必要取到手中,要勞煩諸位鬼祖挪一挪地方?!?/br> 此言一出,不啻下了逐客令,九幽門要不惜代價,強(qiáng)占第九層冥獄,將一干鬼祖驅(qū)逐出去。伽薄鬼祖桀桀怪笑道:“九幽門好不霸道!我等自靈智重開,就在第九層冥獄修行直至今日。憑你赫連無敵一句話,便要舉家搬場,簡直豈有此理!” 伽薄老祖相貌粗豪,言語走的亦是莽撞的路子,出言無忌。鬼鈴老祖呵呵笑道:“冥獄之中素來無有道理可講,誰的拳頭大,誰便發(fā)號施令,九幽門勢大,我等鬼祖自當(dāng)暫避鋒芒。只是九層冥土廣大無邊,九幽門就算滿門都修成玄陰,怕也不能看顧周全。不若這樣,九幽門與我等分治,各不相擾,也不必再為些蠅頭小利,打生打死,豈不兩全其美?” 赫連無敵但笑不語,忽然冥獄震動,冥土本源震蕩不休,卻是有玄陰老祖殊死搏殺,神通激蕩之下,引動冥獄之境劇變。這等規(guī)模的劇變,說明不止兩位長生老祖大打出手,只能是九幽門其余四位老祖對上了其他鬼祖,一照面間便傾盡全力。 赫連無敵手托鎮(zhèn)玄鼎,微笑道:“本門對第九層冥獄勢在必得,不容他人染指,若是夜乞老祖不肯允準(zhǔn),便唯有刀兵相向了。”鬼鈴老祖鬼品圓滑,卻也未想到九幽門態(tài)度竟會如此強(qiáng)硬,擺出不惜一切的架勢,也要將諸鬼祖驅(qū)逐出去。 夜乞老祖良久不發(fā)一語,忽然輕笑一聲,說道:“原來九幽門是要對陰曹地府的遺跡動手,想來赫連掌教胸中已有腹案,這才急于清場,免得被這些鬼祖得知消息,率眾殺來,腹背受敵罷?” 此言一出,鬼鈴與伽薄兩位鬼祖當(dāng)即色變,伯齊老祖手中九曲九泉圖緊了一緊,赫連無敵眉頭大皺,忽而展顏一笑:“老祖不愧為上古巨擘,連陰曹遺府之事都瞞不過法眼。不錯,本門就是要強(qiáng)行打開陰曹遺府,這才不得不用下策,請諸位鬼祖移駕別處?!?/br> 赫連無敵毫不遮掩,大大方方認(rèn)了。上古之時,輪回盤尚未破碎,有先天神人于其中立下六道輪回之路,又有若干鬼神入駐其中,掌管輪回之事。其等鬼神所居之地稱為陰曹地府,乃是一片極大的宮室群落,傳說中分為十殿,殿主統(tǒng)稱十殿閻羅。這十位鬼王神通廣大,賞善罰惡,主掌生靈輪回之事。 只是其后輪回盤破碎,地府陰曹也自崩壞,十殿閻羅連同無數(shù)判官、鬼差俱都不知所蹤,只余一座龐大之極的陰曹地府空殼。上古之時,天地靈機(jī)充沛,就算一磚一瓦,放到如今怕也是罕見的天材地寶了,放著如此大的一座寶藏而不能吃到嘴里,任誰都要心癢難搔。 九幽門圖謀地府遺寶多年,花費(fèi)千年功夫,終于探查出蛛絲馬跡,但陰曹之地危機(jī)處處,禁制重重,九幽門接連派遣高手前去探查,俱都?xì)屆渲?,甚至還賠上了兩位玄陰老祖。九幽門花費(fèi)偌大代價,得不償失,攻破地府遺跡之事便擱置起來。但這數(shù)百年來,因緣際會,輪回盤重光在即,連本來隱匿虛空之中的陰曹遺府也初露影蹤,九幽門的心思又活絡(luò)起來。 此次糾結(jié)了五位玄陰長老共同出手,鎮(zhèn)壓九層冥獄中諸位鬼祖,就是為了清場,解決后顧之憂,九幽門才好舉全派之力,打破虛空壁壘,取得地府遺寶。赫連無敵深謀遠(yuǎn)慮,既然九幽門的根本道法與地府冥獄不可分割,與其思索在大劫來前如何逃遁,倒不如挺身而出,奪取地府遺寶,如此就算輪回盤重聚完好,總要有人再立輪回,那時九幽門占據(jù)地府遺跡,便掌握主動,總是有利可圖。 赫連無敵的心思被夜乞老祖一語道破,也不尷尬,索性擺明了車馬。伽薄與鬼鈴兩位對望一眼,鬼鈴老祖暗自悔恨:“我只道九幽門這些年屠殺冥獄鬼物,是回光返照,想要一統(tǒng)冥獄。原來竟是為此!早知如此,我還能多出許多布置,也不至淪落至斯!” 鬼鈴老祖功于心計,善能合縱連橫。九幽門大肆屠殺抓捕鬼物鬼修之時,其便有所覺,只以為是大劫將至,九幽門要以鬼祖法身祭煉甚么渡劫之寶,還暗中聯(lián)合了幾位鬼祖,意圖反制。誰知卻是陰差陽錯,棋輸一著,若早知九幽門打算,以鬼鈴老祖之算計,總還能撈到許多好處,不至于眼下將夜乞老祖這張底牌也掀開來。 鬼鈴老祖一雙鬼眼滴溜溜亂轉(zhuǎn),思考上佳對策。虛空之中傳來陰測測一聲冷笑:“大家皆是魔道一脈,何苦傷了和氣?不若兩家講和,同心協(xié)力,打破陰曹遺府,取出寶物來大家平分,豈不是好?” 就見一條無邊血河凌空飛來,污血噴涌,血腥之氣四溢,正是血神道人元神所化。這廝得了陰祖所贈一點(diǎn)黃泉本源,不知跑到哪里煉化,短短時日,氣息圓潤了許多,顯是傷勢又有進(jìn)境。黃泉、血河同源而出,互為表里,血神道人煉化黃泉之水,得益甚多,見九幽門與鬼祖放對,忍不住跳將出來,心頭打著不甚良善的主意:“這等陣勢就算陽間正道之中,等閑也拼湊不出,何不將之匯成一股力量?就算地府崩壞,也非善地,要取出其中異寶,總要犧牲些性命,這些玄陰高手恰是合適之三牲!”陰曹遺府中必定留有許多重寶,只要取了出來,神通道行必有驚人進(jìn)境,連血神道人也要動心,想要將兩家合作一處,多找?guī)讉€替死鬼。 鬼鈴老祖本就不欲與九幽門死磕到底,聞言立刻道:“地府之中異寶甚多,絕分刮不盡,我等聯(lián)手恰可取長補(bǔ)短,不知赫連掌教意下如何?”赫連無敵瞧了他一眼,淡笑不語。伯齊老祖忽然說道:“既然如此,合則兩利,倒也未嘗不可?!?/br> 第605章 五九二 禍水東引 此言一出,等若替赫連無敵答允結(jié)盟之事,鬼鈴老祖暗送一口氣,夜乞老祖自血神道人出現(xiàn),一雙魔眼只緊盯其血河法身,目光閃爍,不知在想甚么。血神道人重傷在身,但根本未失,對夜乞老祖自是怡然不懼,兩位魔道巨擘一位是夜叉族的老祖,另一位是先天造化所鐘,正是棋逢對手,尤其雙方皆有隱約感應(yīng),只要?dú)⒘藢Ψ?,將之煉化,道行便可精進(jìn)至不可思議的地步。 兩位老祖相視良久,各自哈哈一笑,收回目光,掩去了無量殺機(jī)。夜乞老祖笑道:“既然赫連掌教允準(zhǔn),結(jié)盟之事便算定下,只不知那地府遺跡究竟坐落何處?還請告知才是?!陛喕乇P崩碎,地府隱蹤虛空,歷代鬼王鬼祖曾花大力氣尋覓,皆無功而返,不想被九幽門捷足先登。血神道人、鬼鈴、伽薄三位都豎起耳朵傾聽,各有不同盤算。 眾人目光落在赫連無敵面上,卻見這位掌教淡淡說道:“地府遺跡下落乃是本門最高機(jī)密,夜乞卻是強(qiáng)人所難了?!币蛊蚶献婧敛辉谝?,赫連無敵若是輕易說出地府遺跡的下落才是有鬼,沉吟道:“本座也想助九幽門一臂之力,不知赫連掌教可否通融?” 赫連無敵瞧了血神道人一眼,笑道:“有兩位老祖出手,本門求之不得?!毖竦廊酥囊猓且渲坪庖蛊蚶献?,畢竟陰祖雖然境界高深,但身有隱疾,體內(nèi)神木道人元神不知何時發(fā)作,做個威懾尚可,絕難依仗。唯有他與夜乞老祖境界相當(dāng),并無畏懼,哈哈一笑:“我也見識一下上古之時的陰曹地府究竟是何等模樣,就算赫連道友不說,也必會親至!” 赫連無敵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既然如此,今日兩家結(jié)盟,他日共探陰曹遺府,還請鬼鈴、伽薄兩位道友與本座皆以本命元神向玄陰魔界起誓,但有不軌之心,本命元神淪為天魔口食,永世不得解脫!” 鬼鈴老祖與伽薄鬼祖眼角皆是狠狠一抖,赫連無敵所說向玄陰魔界立誓,喚作玄陰血誓,乃是魔道中最為歹毒之誓言,一旦發(fā)下,便為玄陰天魔查知,自會監(jiān)察雙方,一旦有一方反悔違誓,域外玄陰天魔必會用盡種種手段,叫那人應(yīng)誓,將其本命元神拘回玄陰魔界,日夜折磨,那時生不如死,比身入地獄三惡道還要凄慘。因此魔道中人不到萬不得已,皆不敢冒然立下玄陰血誓,皆因后果太過嚴(yán)酷,若無把握,誰敢拿自家性命當(dāng)做兒戲? 赫連無敵說罷,一雙狹長魔睛盯住兩位鬼祖,瞬也不瞬。鬼鈴老祖沉吟片刻,將心一狠,說道:“也罷,就立下玄陰血誓!”伽薄鬼祖心有不甘,但大勢壓鬼,唯有屈服,當(dāng)下兩位鬼祖與赫連無敵同立玄陰血誓,無非是雙方精誠合作,共探陰曹遺府,若有所獲,皆須平分云云。雙方皆是積年老魔,玄陰血誓的內(nèi)容自然推敲仔細(xì),并無半點(diǎn)疏漏。 血誓立完,鬼鈴老祖反而生出一股輕松之意:“這玄陰血誓反是好事,至少赫連無敵有所顧忌,不敢輕易翻臉。”但隨即一驚,“不好!我竟輕松之感,難不成道心之中已然屈服于赫連無敵之壓力?”鬼鈴老祖乃是玩弄人心的老祖宗,自知此是其對赫連無敵太過忌憚,無形之中道心交鋒落在下乘,長此以往,被其所趁,終有一日屈服于其yin威之下,那時身不由主,才叫可悲。此是道心修為之較量,無關(guān)神通法力,卻更為兇險隱秘。 鬼鈴老祖既然有鑒于此,自有對策,當(dāng)下先將一顆魔心中無關(guān)雜念盡數(shù)斬殺,再以秘法逐漸錘煉魔心,使之緩緩生出睥睨之念,唯有先不懼怕對手,才能將法力神通發(fā)揮個十足十。魔道鬼修祭煉道心之術(shù),與噬魂劫法倒有幾分相通之處。 赫連無敵立下血誓,說道:“大劫將至,未免夜長夢多,三日之后,就在此處再會,本門自會引領(lǐng)諸位前往陰曹遺府,有玄陰血誓在,也不必?fù)?dān)憂本門中途反悔?!辈坏纫蛊蚶献婊卮?,轉(zhuǎn)身便走。伯齊老祖手持九曲九泉圖,亦自走的無形無蹤。連墨染都見機(jī)駕馭了九曲圖遁走無蹤。先天血神瞧了夜乞老祖一眼,目中若有深意,也自身化血河而走。 一時之間,僅剩夜乞與鬼鈴、伽薄三個。伽薄老祖忽然驚道:“不好!九幽門分兵幾路,各自圍殺其余鬼祖,我等速去援救,還有幾分轉(zhuǎn)機(jī)!”鬼鈴老祖冷冷道:“赫連無敵謀定后動,那幾個家伙不聽我言,不肯與我聯(lián)手,就算被九幽門打死,也是活該。你以為就算現(xiàn)時前去援救,還來得及么?” 伽薄鬼祖想了想,以赫連無敵陰狠性子,籌劃良久,一擊之下,勢必雷霆萬鈞。己方幸與夜乞老祖搭上了線,不然難免要死在鎮(zhèn)玄鼎與九曲九泉圖聯(lián)手圍攻之下,其余幾位鬼祖的下場便可想而知。此時去救,絕來不及,鬧不好還要將自家也搭了進(jìn)去。 但又不甘心落在下風(fēng),多年以來九幽門與諸鬼祖之爭斗不斷,伽薄鬼祖數(shù)次吃了大虧,結(jié)下深仇。雖有玄陰血誓,總要給赫連無敵找些麻煩才甘心,問道:“難道就眼睜睜瞧著九幽門攻入陰曹遺府,我等就只能撿些湯湯水水么!” 鬼鈴老祖陰鷙一笑,說道:“自是不能令赫連無敵得逞,你我立了玄陰血誓,其他人可還沒有?!辟け」碜鏆獾溃骸斑@冥獄中有名有姓的鬼祖不多,敢出頭給九幽門下絆子的更少,還有誰敢挑頭動手!” 鬼鈴老祖哈哈一笑,指著夜乞老祖道:“你忘了夜乞老祖早與天尸教結(jié)盟了么?”伽薄鬼祖眼前一亮,叫道:“不錯!還有天尸教那群僵尸鬼頭?。 币蛊蚶献娉烈鞯溃骸耙滥阒?,要將此事告知天尸教,請他們出動高手,將水?dāng)嚋喢矗俊惫礅徖献纥c(diǎn)頭:“正是如此!只要天尸教一來,赫連無敵便再強(qiáng)橫,也要收斂幾分,我等便可從中得利。我與伽薄兩個受血誓之限,夜乞老祖卻是自由之身,只要進(jìn)了地府遺跡,自是如魚得水了?!?/br> 夜乞老祖眼中魔光噴涌,顯是頗為異動,驀的將手一揮,魔光涌起,裹著三位老祖疾馳而去。 第606章 五九三 金丹既成 九幽黃泉門總壇,創(chuàng)派祖師所留黃泉大河靜靜流淌,兩頭扎入虛空,源源無盡。忽有一條濁流穿梭虛空,飛躍而來,正是赫連無敵御使黃泉真水,攜了一干人等回歸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