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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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姐御子,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這些年都很想念您 名叫黑井的女仆遣詞混亂,一會兒用敬語,一會兒用平語,仿佛忽然被人要求更改多年的說話方式,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yīng)。 不過她的擔(dān)憂之情沒有絲毫虛假,落野御子每每教訓(xùn)她到一半就軟了心腸,一邊嘀咕著要低調(diào)啊,一邊和黑井一起下班回家。 那是無比普通,又無比充實的日子。 哈哈! 天元看得暢快地笑出聲,他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像今天這么開心過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很好祂念了兩句,最后含笑對佐治椿說:如果你所期望的未來是這個樣子的,那么我隨你一起化為基石,也是值得慶幸的。 會的,佐治椿答應(yīng)祂,雖然會有摩擦,有沖突,但最后的結(jié)局一定是好的對那些值得的生命來說。 話音落下,契約成立。天元自愿為了佐治椿的計劃付出生命,而佐治椿承諾會用節(jié)省下來的這部分咒力去維護一個美好的未來。 他們同為摻雜著人性的高維意識,在此刻達成了共識 這個一度被扭曲過的世界,這條不知何時越走越偏的道路,這些掙扎在苦難與遺憾中的生命。 他們值得一個選擇的機會,當隔閡消失,一切回歸原始之時,他們是會就此滅亡,還是選擇從傷痛之中吸取教訓(xùn),共同維護來之不易的穩(wěn)定和平? 咒術(shù)師,妖魔咒物,普通人。佐治椿已經(jīng)盡己所能地為每一個群體安排了出路,有那些受他信任的人和咒靈們在,他相信最后的結(jié)局一定會如他所愿。 那會是一個,每個孩子都能平安快樂地長大,不會再有座敷童子存在的世界。 第140章 亂象 在以意識為主體的空間之中, 距離已經(jīng)成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只要心思一動,瞬間就可以從一個盡頭跨越至另一個盡頭。 佐治椿的箱庭覆蓋了整個東京, 自然也包括城郊深山里的高專, 天元原本就是從那里來, 現(xiàn)在二人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祂自然還是回到那里去。 祂與咒術(shù)界存在了千年的封印同體共生,只有在封印附近時,祂的力量才能得到最大的解放。 現(xiàn)在祂要用這積蓄了千年的力量來破除封印,殺死自己。 天元離開了, 貴遙總算能緩口氣, 從箱庭深處出來。 他心有余悸:真是個可怕的家伙,活了千年果然不一樣。 佐治椿把這番話在心里反復(fù)推敲了數(shù)遍, 心有戚戚然,也不一定是好事。 雖然都是能夠在意識空間中自由活動的人,但天元與佐治椿不同,祂是清醒地渡過這段時間的,靈魂的強度遠比渾渾噩噩度日的座敷童子要凝實。 如果要爭奪意識空間的掌控權(quán)的話, 佐治椿還真的沒有信心能夠勝過天元,他的修行還是不到家。 但就算是這樣的強者,也還是在時間的磋磨之下變得心灰意冷,無心爭奪了。 在完全由自己掌控的意識空間之中,佐治椿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只是一個念頭, 他就修復(fù)好了自己殘破的身體;再一個念頭, 他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毫無依憑的高空之中。 他俯視這東京, 這座巨大而繁華的都市。即便是涉谷出現(xiàn)了這樣的動蕩, 其他的市區(qū)也依舊繁華。 千代田、港區(qū)、新宿、世田谷在夜晚的高空中俯瞰而下, 這些繁華的地段就如同東京地表上閃耀的寶石,即便是深夜也散發(fā)著讓人移不開眼的光芒。 只要佐治椿想,他甚至可以將這些寶石從地上抹去,在意識空間之中他可以為所欲為。 一旦聯(lián)想到這些繁華是數(shù)代的人們傾注了心血澆灌出來的,而毀滅這份繁華只需要一個念頭,佐治椿就無比理解那些擁有力量后變得暴虐不堪的人。 因為,看??!當精心搭建的高塔在暴力的摧殘之下陡然倒塌的那一剎那,有誰不會被這肆虐的快感征服?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將一切重建,輝煌與毀滅都在他一念之間。人類是無法生活在這個次元的生物,他們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生活曾經(jīng)在某個節(jié)點被摧毀又重建過。 佐治椿無法想象自己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中一千年的感受,與其說是高次元的世界同化了他的意識,不如說是掌控一切的欲望吞噬了他的思維。 那太可怕了。 與其說是自身得到了掌控一切的力量,不如說是渺小的自我意識被這股龐大的力量同化了,成為了更高次元的養(yǎng)分。 從沉溺在欲望中的快樂,慢慢地轉(zhuǎn)變?yōu)樯聿挥杉旱谋?,到最后,連悲哀的情緒都不會再感受到了,整個人的存在都化為虛無。 他和天元都是半只腳踏過了那條界線的生物。 天元可以在薨星宮中展開類似的結(jié)界,所有踏入其中的人都要受他的擺布。而現(xiàn)在佐治椿以整個東京為范圍展開了箱庭,被囊括進其中的一切人或事物都成了他掌心上的玩具。 然而佐治椿知道,這不過都是一場幻夢罷了。在箱庭中發(fā)生過的一切都會在箱庭解除時回歸原貌,如同一場恢弘的夢境,醒來或許會感受到情緒的余波,但仔細回憶起來只有一片空白。 除非佐治椿愿意付出某種代價,將箱庭中發(fā)生的事情投射進現(xiàn)實。 他靜立在半空之中,默默注視著天元消失的方向,那也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他在等待,而天元并沒有讓他等太久。 這位活了上千年,幾乎已經(jīng)是踏入了更高次元的偉大存在并沒有遲疑,祂迫不及待地擁抱了自己的死亡。 最初,是某種不易察覺的東西悄然消失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用語言解釋,有點像是重力,看不見摸不著,可一旦失重了人就會立刻產(chǎn)生不適應(yīng)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就與失重有些類似。 在失去重力的最初,人類或許只會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但很快適應(yīng)了重力拉扯的身體就會感到失調(diào),也很容易被其他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物體沖撞到。 而這種感覺更像是一件沉重的外衣被扒下,從此以后人類必須赤條條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下 雖然不易察覺,但人類的確是依賴著這些習(xí)以為常的東西生存著的。一旦失去這些,隨之而來的就是難以抑制的恐慌,和飆升的死亡率。 在封印接觸后,緊接著是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音量不大,卻仿佛炸響在耳邊,使每個人都驚疑不定地抬起頭來,四處張望,找尋著碎裂聲的源頭。 千年來,守護在人類身上的封印終于消失了,他們聽到的是無形的保護罩裂開一道縫隙的聲音,殘酷的外界正在朝人類露出猙獰的獠牙。 不知誰是第一個看見了那些無處不在的恐怖咒靈的,總之當?shù)谝宦暭饨许懫鸷?,整個東京都仿佛陷入了崩潰之中。 那、那是什么?! 怪物啊啊?。。?/br> 快、快報警救命??! 無數(shù)的人們在渡過了數(shù)十年的安穩(wěn)人生后,忽然在這個萬圣節(jié)前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他們猛然發(fā)覺自己生活在各種恐怖而猙獰的怪物的包圍之下,它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將他們朝著認知崩潰的懸崖推后一步,而它們的每一次低吼都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音。 沒有人知道自己此時正處在意識空間之中,他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且驚心動魄,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一場所有人一起做的大夢。 有人失聲尖叫痛哭流涕,也有人反應(yīng)遲鈍不當回事,甚至還想著拿出手機拍照錄像 是空氣投影嗎?技術(shù)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們甚至還興奮地叫出了聲。 眾生百態(tài)盡皆呈現(xiàn)在佐治椿的腦海之中,令他忍不住長嘆: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打破了這重封印,人類的命運究竟會是怎樣呢? 觀測是具有雙向性的,當人類看見咒靈的那一刻,咒靈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之下,那些或游蕩在地面,或懸浮于半空之中的詭異生物忽然做了一個高度統(tǒng)一的動作它們不約而同地將眼睛,或者類似于眼睛的器官對準了人類。 它們的目光冰冷而無機質(zhì),仿佛是捕獵者正在打量獵物。 被盯著的人類如同蛇眼皮子底下的青蛙,直覺不妙,卻在天敵面前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越是強大的咒靈,越會被深刻的怨念籠罩。這種怨念會驅(qū)使它們不顧一切地殺死人類,直到所剩不多的怨念不夠再支持它們行動。 誠然這之中也會有特例,比如從來不愿意傷害孕婦和孩子的座敷童子,再比如每天浸泡在自己的領(lǐng)域之中,不怎么出現(xiàn)在外界的陀艮。 這些都是比較稀有的佛系咒靈,不能代表絕大多數(shù)。 不知是哪一只咒靈最先動手的,等人們反應(yīng)過來時,它們已經(jīng)沖向了自己,利用那違背物理特性的力量瘋狂狩獵著人類。 考慮到普通人面對咒靈時的弱小無力,這正在發(fā)生的場面甚至稱不上是狩獵,而更像是單方面的虐殺。 一瞬間,哀嚎聲、慘叫聲,伴隨著四處迸濺的血液擴散開來,在每個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恐慌。 他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覺得這就是一場惡作劇,或者是哪家特效公司搞出來的噱頭。 快、快跑?。。?/br> 東京各地都在同一時間發(fā)生了慘烈的事件,目睹了這一切發(fā)生的人無不陷入恐慌,爭先恐后地想要逃命。 這些名為恐慌的負面情緒糾結(jié)在一起,慢慢升騰到半空之中,化為了咒靈的食糧,使它們更為強大。人類在它們的追殺之下顯得是那么的脆弱無力,連逃跑都像是亂哄哄的鬧劇。 一時間,死于咒靈追殺的,和死于混亂踩踏的人數(shù)竟然不相上下。 而這種亂象很快波及到了整個東京,就算駐守的咒術(shù)師立刻動身鎮(zhèn)壓,可還是控制不住局面。他們要對抗的不僅僅是咒靈,更是那些被恐懼控制,毫無理智可言的普通人。 就算咒術(shù)協(xié)會第一時間與政/府協(xié)調(diào),要求他們出力配合疏散人群,可現(xiàn)在消息靈通的政治家們和皇族都在想方設(shè)法地逃離東京,有誰會在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停下腳步,為那些平民而置自身安危于不顧? 咒術(shù)協(xié)會再三強調(diào)的不要暴露在外界也被這些人當作了耳旁風(fēng),地面上的道路被人們堵死了,他們就乘坐直升飛機逃命。然而在咒靈的咒力影響下,一切電子設(shè)備都發(fā)生了故障,直升飛機在剛剛起飛不久后就失控墜落了,有些恰巧落在人群之中,瞬間又增添了大量的犧牲。 控制自己的恐懼?。∧銈冞@樣只會導(dǎo)致敵人越來越強大! 有正在和咒靈殊死搏斗的咒術(shù)師對人們這樣吼道。 可如果普通人的情緒可以被控制,這世上早就沒有咒靈一說了。 地面上,半空中,四處危機四伏,亂象頻起。 佐治椿如同一道虛幻的幽靈,漂浮在東京上方,靜靜地看著這場宏大的人間悲劇。 強行掀開保護著人類的殼子就是這樣的,他們還不到直面真相的時候,過早地知道世界的本來面目只會增加無意義的恐慌,引起無法控制的sao亂。 目前這一切都只發(fā)生在東京范圍內(nèi),但是當幸存的人們流竄到日本各地之后,真相也會一并散播到其他地方,甚至慢慢地波及全世界。 由于變得可觀測了,人類的那些殺傷力強大的武器也會變得對咒靈有效果,加上咒術(shù)師的幫助,死亡率會被控制在某個區(qū)間之中。但是恐慌一日不除,咒靈的數(shù)量就一日不會減少。 當這世上最后一個看不見咒靈的人類消失后,這個封印的效果才算是徹底解除,而咒靈也會取回應(yīng)有的理智,出于自身安全的考慮,選擇放棄對人類的追逐,回到它們本應(yīng)待著的次元之中。 在那之前,人類將經(jīng)歷一場史無前例的人口銳減,而最后剩下的幸存者也還是沒能徹底擺脫咒靈的陰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活在世上,每一天都在擔(dān)心死于咒靈的襲擊。 雖說這世上沒有無意義的犧牲,但是這也死的太多了 佐治椿為人類未來的命運而感到無奈,這是無數(shù)因素結(jié)合在一起所導(dǎo)致的必然,就算是他,也不可能靠著常規(guī)手段來解決問題。 于是,他選擇作弊。 佐治椿抬起手,箱庭之中演變出的未來瞬間停頓。 他再一揮手,時間開始以人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倒流,最后回到了涉谷一夜,一切都還未發(fā)生的時刻。 天元自我了斷,封印被解除,但人類的認知還沒有完全覺醒,那些無處不在的咒靈還暫時維持著平靜。 佐治椿一個念頭,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東京某處。 這里是第一個普通人類看見咒靈的地方。 第141章 推演 在天元的封印解除后, 第一個重獲了認知咒靈的能力的人。 這個身份不見得有多么稀罕,畢竟是一段全人類噩夢的開端,佐治椿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噩夢的源頭掐死在搖籃里, 硬生生地將悲慘的未來走向扭轉(zhuǎn)過來。 他略微感知了一下, 就找到了那個中了大獎的倒霉蛋,那是個看上去十幾歲的少女,和他差不多大。她打扮成了應(yīng)景的模樣, 和幾個同樣裝扮成鬼怪的好友一起上街游玩。 也對, 青春期的少女,情緒豐富, 對世界有著極強的好奇心。如果這碰巧還是個對靈異事件感興趣的少女, 那就怪不得她第一個看見咒靈了。 她早就在入口處蠢蠢欲動了, 當?shù)缆废蛩蜷_時, 她不自覺地被其吸引, 成了第一個踏足其中的人。 佐治椿使時間倒流,回到了她看見咒靈的那一刻。 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遍的事情再次上演,只不過這一次,時間的流速慢了很多。 女孩的表情還停留在上一秒和朋友說笑時的模樣,可她的眼神中已經(jīng)流露出了不解和恐懼, 身體更是轉(zhuǎn)向了和腳步相反的方向。 在充分理解一切之前, 她的本能首先催促她逃跑。 跑!跑!! 那是天敵,是人類不可能抵抗的怪物, 唯有逃跑才能為自己贏得一線生機 少女的眼神下意識飄到了身旁的同伴身上,對方還笑嘻嘻的,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 佐治椿看到原本想逃跑的少女猶豫了, 她的手指抬起, 勾住了朋友的手。 她微微張開了嘴唇, 似乎想對友人示警。 但佐治椿清楚地知道,咒靈的攻擊會在下一秒降臨,將少女連同她周圍數(shù)米以內(nèi)的一切全部轟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