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每天都在裝柔弱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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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抱著要給兄弟報仇的想法,接下來朝著翟深明里暗里伸黑爪的人越來越多了,翟深在夾縫中生存,還進了兩個球。 雖然這段時間翟深幾乎在主導球場,但或許是因為最近沒休息好,中場休息時,一中的人見翟深面色不對,想到中間那次糾紛,還有今天這整場對方球隊都有些見不得光的感覺,便建議道:“翟哥,換人上吧?” 大家都知道,十三中的人對翟深有種天然的敵對,不僅是因為十三中所謂的校霸干不過翟深,還因為次次籃球賽都沒在翟深手下得了好。 翟深其實也覺得自己今天有點不太對勁,盡管陸陸續(xù)續(xù)也得了些分,不過和平時的狀態(tài)比,多多少少是有些差距的,也就點了點頭,“行?!?/br> 下場后,翟深去體育館的小賣部買了一箱水搬到場邊,然后摸了個場邊的凳子坐下,聽見裁判哨聲吹響。 十三中的人一見場上沒了翟深,都有些措手不及,以翟深的體力和一中球隊的實力,從前都是把翟深一個人當兩個人在用,幾乎不存在會休息的情況。 他們齊齊看向場邊的翟深,豎了個中指。 翟深手里握著一瓶水,見他們這反應笑得差點噴出來,騰了個手出來也給他們回了個中指的手勢。 比賽繼續(xù),沒了集中注意力去針對的人,十三中多行不義必自斃,已然成了一盤散沙,之前的分數(shù)被一中拉回去后,這最后的十幾分鐘更是沒有掰回的余地。 一場球賽結束時,計分板上的比分停留在53:22上,翟深掏出手機拍了個照,想著是不是該去十三中的論壇上發(fā)個帖子惡心一下這群出陰招的。 陶冀跑下場,在翟深身邊拿了瓶水,仰頭灌下去半瓶,陰陽怪氣道:“跟菜雞當對手打球賽真沒勁兒,一點贏的感覺都沒有?!?/br> 他的聲音不小,十三中那邊有人躁動。 “翟哥,冀哥,我們先走了啊,等會還有訓練。”一個體育生道。 翟深點頭,給那幾人丟了幾瓶水過去,陶冀?jīng)_他們笑道:“謝了兄弟?!?/br> 那幾個體育生擺擺手,“下次虐菜還記得叫上我?!?/br> 一中的一群人哄笑起來,接著又有幾人先行離開,陶冀汗干得差不多了,也站起身,“哥,我們也回吧,差不多要上晚自習了?!?/br> 翟深看了眼時間,“行?!?/br> 他們剛走出十三中的校門,就迎面遇到幾個人,好巧不巧,就是今天球場上剛見面的,應該是送那個被翟深一腳踹出多遠的好同伴去校外的門診剛回來。 翟深這會兒腦袋有些沉,懶得應付他們,可翟深有意放過,他們卻非得湊上來,也不知什么壯了慫人膽,他們一看這有個落單的翟深,就堵了翟深和陶冀兩人的路。 陶冀一看這架勢不對,感覺又不能趕在上課之前回了,頗為無奈,今晚的第一節(jié) 自習是謝老板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怎么解釋。 總不能說他們打球回來時順便打了個架所以回校晚了吧! “誒,哥們,今天大家也都挺累,換個時間咱再約吧,???”陶冀率先開口,試試看先說點軟話套套近乎。 那幾人瞬間笑了,翟深這個表弟好像有點天真,翟深今天一場球賽都沒打完,指定是有點什么事,正好他身邊也沒幫手,他們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陶冀不算幫手,陶冀這人打球還行,打架就慫了點。 “也不是不行,讓你哥跪下求饒,哥幾個今天也不是不能放過你們。”那鬢邊兩縷黃毛的人說著,就像是已經(jīng)看到那個場面了似的,笑得“咯咯”聲,很是猥瑣。 翟深揉了揉脖子,點頭道:“說話算話?。 ?/br> 那幾人先是怔了一下,隨后大喜過望,就差沒直接掏手機錄視頻了。 翟深微微垂眸,然后一拳揮過去,直擊眼前人的面門,“我去你媽的求饒,傻逼玩意囂張個什么勁兒,老子本來還沒認出來,非往我槍口上撞?!?/br> 第21章 走不走? 翟深罵一句揮一拳頭,揪著那人領口像是錘沙包一般,對方毫無還手之力,等旁邊人反應過來時,翟深已經(jīng)松手,把那兩鬢黃的小子丟出去了。 一場混戰(zhàn)打得猝不及防,翟深打完掀起身上的球服擦了擦臉,沖有些狼狽的陶冀道:“走啊,謝老板等著呢!” 陶冀對著地上七歪八扭躺著的人眼神放空,不由咽了咽口水,聽見謝老板幾個字才回神,“他們幾個就這樣?” 翟深往地上看了眼,“沒事,我沒下狠手,過會兒就自己爬起來了?!?/br> 陶冀之前也不是沒見過翟深打架,但是這應該不算沒下狠手吧… 次次避開要點,打哪兒疼往哪兒打,鈍刀子割rou一般。 翟深伸腳碰了碰那個兩鬢黃毛的小子,“你,還有…”翟深看了看其他幾個躺著的人,感覺都不太眼熟,“忘了,總歸跟黃毛鼎說一聲,你們那幾個前幾天早上在小巷子堵一中人的,別讓我看見第二次,不然就沒今天這么客氣了?!?/br> 兩人快步走在回一中的路上,陶冀還一臉霧水,“哥,你剛說堵人,堵誰了?” 翟深擺擺手,“沒誰?!?/br> “你不是不認人嗎?怎么知道那個染兩撮黃毛鼎也參與了?”陶冀還是挺好奇。 翟深眉心微蹙,半晌說了句:“我是不認臉,但是我認那頭上的毛??!” 陶冀甚是尷尬,他其實下一句問題差點脫口而出。 他真的很想問翟深,這兩年能認得出黃毛鼎,是不是也因為那一頭掉色的黃毛。 走了沒多久,陶冀就察覺到翟深有點不對勁,之前以為他臉色泛紅是因為打球熱的,可現(xiàn)在被傍晚的小風吹了這么久,還是一臉不自然的紅。 “哥,你是不是病了?”陶冀停下腳步。 翟深一臉茫然,“什么?” 陶冀又將翟深仔細看了看,有點確定道:“你好像發(fā)燒了,你沒感覺到?” 翟深摸了摸自己額頭,并沒有摸出什么名堂,回想今天的狀態(tài),好像頭確實有點沉,他還以為是沒睡好的原因。 陶冀看翟深自己在那試探溫度,有點無奈,發(fā)燒的人還能摸出來自己額頭燙? 他用手背在翟深腦門上貼了一下,“嘖”了一聲,“快能燒熱水了,哥,你這樣都感覺不到,我都懷疑你成績不好是不是以前把腦子燒壞了?!?/br> 翟深順手拍上他的后背,“好好說話,怎么還人身攻擊了?” 陶冀扯了扯嘴角,看向四周,剛剛有個診所他們已經(jīng)路過了,現(xiàn)在快走到了一中,只能去校門口的藥店拿點藥了。 陶冀愁著一張臉,想到一兩個小時前他們?nèi)ヒ恢袝r,杜瑞還開玩笑說翟深睡覺把臉悶通紅,估計是夢到什么不可描述,估計那會兒翟深已經(jīng)在高燒狀態(tài)了。 那之后他們打了場球賽,路上還干了個架,翟深到底是個什么物種,這樣都感覺不到的? 拉著翟深到校門口藥店,推開玻璃門陶冀想了想,沖翟深道:“哥,我感覺你這溫度有點高了,不然你在這等我去,我去找謝老板請個假,去醫(yī)院看看?” 翟深一臉不耐,“吃點藥就行了,沒多大的事?!?/br> 他實在懶得往醫(yī)院跑,就怕一去半個晚上都得耗在醫(yī)院。 陶冀勸不動翟深,只能看著他買了盒退燒藥,然后一臉和他無關似的出了藥店。 他有心照顧病患,放慢了腳步,誰知翟深還反過來問他:“你剛不還催我快點走,現(xiàn)在慢慢吞吞干嘛呢?不怕謝老板又給你拎走廊站著?” 陶冀無語了,翟深這個病人,和普通病人不一樣,他天生少了點柔弱。 兩人去換了身衣服,踩著點進班級,還算是順利,翟深摸著藥盒瞇著眼找了服用建議,掰開兩粒藥丸塞進嘴里。 苦澀的味道在嘴里擴散,他才想起自己忘了喝水,只能擰巴著一張臉找水喝,也就這會兒,他才結結實實明白高燒讓他有點反應遲鈍了。 混了兩節(jié)課后,翟深終于扛不住藥效,趴在桌子上睡了,陶冀回頭多看了幾眼,有點擔憂。 等第三節(jié) 自習下課,陶冀立馬站起身,準備推醒翟深送他去車上,就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陶冀,數(shù)學老師找?!?/br> 數(shù)學老師出了名的話多,去了后一時半會兒就走不開了,陶冀遲疑了片刻,見班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幾個速度慢的女生,也就剩下慢條斯理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裴征了。 裴征再柔弱,總好過那些女生吧,況且男女授受不親,防止整出幺蛾子,陶冀忙叫住已經(jīng)離開座位的裴征,“裴征,你等下。” 裴征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陶冀。 “你是不是要走正門出校?”陶冀問。 裴征“嗯”了一聲。 陶冀指了指還在昏睡中的翟深,“哥們,麻煩你一件事唄,把他送到校門口等著的黑車上去?!?/br> 裴征猶豫了兩秒,“他怎么了?” 陶冀伸手塞進翟深的手臂中摸了摸他額頭,“高燒,還沒退呢!麻煩你了,哥們,算是我欠你的,這人情下次我一定還!” 裴征看了眼縮成一團的翟深,把背包挎上肩頭,點了點頭,“行?!?/br> 陶冀有點意外裴征的好說話,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糾結裴征是不是個好心人的時候,他連忙去推翟深,“哥,醒醒?!?/br> 翟深不肯動彈,陶冀使了半天勁都沒能把人叫醒,門口等著陶冀的人又催了一次,裴征似乎也有點耐心不足了,走上前拉起翟深的一只手臂,在陶冀的幫助下將人拽起來。 翟深防備心有點強,感覺有不熟悉的人觸碰,閉著眼睛就伸手揮了過去,陶冀忙一把拉住翟深不安分的手,在他耳邊嘀嘀咕咕道:“哥,你省心點,人家好不容易幫忙,你別把人惹生氣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半路給你丟小草叢,那弟弟我真是找不到你了?!?/br> 也不知是不是陶冀的勸說有了效果,翟深總算安分靠在了裴征的身上,陶冀對裴征雙手合十,“謝謝你了兄弟,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裴征似乎就是天生冷臉,對陶冀的感謝并沒有什么回應,半扛著翟深往外走。 陶冀看著裴征那個瘦的體格背著個書包還得拖走翟深,實在有點感動,他單方面宣布,下次對這個學霸好點,太熱心了! 陶冀目送兩人離開后,自己往數(shù)學組的辦公室去了。 這邊裴征幾乎是扛著翟深在下樓,翟深也就乖巧那么幾秒,剛到樓梯口又開始造作,被裴征握著的手臂努力晃動,“你松開點,拽得我手疼?!?/br> 裴征沒理他,他要是松點兒,旁邊這人得直接滑到地上去。 不滿裴征的無視,翟深睜開眼睛看向身邊的人,對著那張距離他極近的側臉盯了幾秒,有點恍惚:“裴征?小白臉!” 裴征懷疑高燒把他腦子燒壞了。 “不,你不是,裴征扛不動我?!钡陨钣挠牡馈?/br> “別扭?!迸嵴鏖_口道。 “我沒扭?!钡陨畹穆曇艉?,很難分辨出他現(xiàn)在是不是清醒著。 翟深就像是喝了假酒,被他半扯著依然走位詭異,東一腳西一腳,好幾次都直接踩在了裴征的鞋子上,裴征一雙剛刷白的鞋又變得灰蒙蒙的,他忍了好幾步,停在樓梯轉角,彎腰把翟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又用力扯了半截,伸手環(huán)住翟深的腰,帶著他快步下了樓。 這算是把翟深全部重量全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好不容易過了樓梯那一段,裴征默默松了口氣,可自己攙著人又開始開始作妖。 翟深下巴都抵在裴征肩頭了,還在頑強用力拽回自己的手,“你別拽我,我有力氣自己走?!?/br> 裴征扯著不松手,翟深手腕一圈通紅,還像是感覺不到似的,用力拉扯著。 裴征抿著唇不說話,拖著他繼續(xù)走,翟深見他不理自己,嘴里嘟嘟囔囔威脅著裴征,“小白臉,你沒聽見我說話嗎,你這么不聽話,我要對你不客氣了?!?/br> 裴征聲音平靜地“哦”了一聲,算是勉為其難地回答。 翟深瞇著眼睛想了半晌,反應過來裴征這是在戲耍自己,不樂意了,渾身都抗拒裴征的接觸,像個炸了毛的貓。 裴征被他踹了好幾腳,終于耐心用盡,看見花壇邊的長椅,松手把他推倒在長椅上,“行,那你自己回去?!?/br> 裴征說完,躬身拍打自己腿上的灰塵,扯著書包毫無留戀地就走了。 翟深瞇著眼睛看裴征的身影走遠,一片混沌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心里有點空蕩蕩的,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 他靠在長椅上,晚風微涼,吹得他清醒了一些,翟深看向四周,明黃的路燈下,沒有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