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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揮使的白月光 第66節(jié)

    大抵是信了張潛那話,時(shí)隔了一日,還不見有人來救她,喜盛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這些人,彼時(shí)瞧著好吃好喝的供著他,日后等她沒用了,她定要受罪的。

    也不知張潛何時(shí)能來。

    “公主是在等著人來救嗎?”丁香瞧著喜盛那眸色,忽的想到了什么,朝她笑了笑:“指揮使原就是我們的人,我們能如此順利抓到公主您呢,也是指揮使納的大功?!?/br>
    “所以公主不必想指揮使能來了。”

    單憑丁香這般說,喜盛卻是不信的。

    張潛那般護(hù)著她,又怎么會(huì)害她?

    深深瞧了一眼丁香,便繼續(xù)低下頭,捻起了一塊紫薯糕。

    丁香見她不理會(huì),知道喜盛是金尊玉貴的小公主,有些脾氣也正常。

    也沒說什么,只是靜靜的坐在喜盛身邊,看著她吃東西。

    好半晌,窗框外忽的有什么撲棱這翅膀,丁香才抬起頭,瞧著映照在窗子上的影子,暗道這黑鷹有些傻,分明有開著的窗戶不鉆,非要去撞那沒開的。

    嘴里嘀嘀咕咕的,可丁香還是上前,將那黑鷹放了進(jìn)來,容它停留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喜盛是飛禽的,彼時(shí)瞧見那黑鷹,嚇得手里的勺子都砸進(jìn)了碗中,但瞧著那黑鷹一雙金瞳孔,喜盛怔然。

    那日乾清宮門前的畫面猶在腦海,雖然未見過張潛在她面前與這黑鷹打交道,可喜盛知道,這鷹就是張潛的。

    她有些驚詫,口中含著的那口紫薯糕也有些咽不下去。

    原本還有的一絲希望被澆滅了,喜盛有些委屈,心里卻升起一股奇怪的感受,好似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心臟,將她掰開揉碎一般疼。

    丁香接著黑鷹,正想取下那黑鷹腳上的信,便聽身后一陣器皿掃落的聲音。

    滿桌的糕餅被掃落在地,喜盛紅著眼眶,瞧著側(cè)過頭來的丁香:“你叫張潛來見本宮!”

    “公主怎生這么大的脾氣呢?”丁香卻并不急,讓臂上的黑鷹自己立在了一邊,隨后走進(jìn)喜盛,將那地上還算完整的點(diǎn)心撿起,放到了桌上。

    “讓張潛來見本宮!”喜盛也說不上來心里那股子火氣從何而來,她只想見著張潛,看看他有什么可以狡辯的。

    “公主現(xiàn)在是什么境地,還是別鬧了?!倍∠闱浦彩⒛菨M是怒氣的臉蛋兒,輕聲嗤笑了聲,覺得有些可笑。

    剛才好言好語的,倒是個(gè)乖巧可愛的小公主,耍起橫來,竟然也面目可憎。

    “本宮就算是下地種菜了,也比你這個(gè)賤婢高貴,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教訓(xùn)本宮!”喜盛哪顧得丁香的話,怒氣上涌,捏著那點(diǎn)心便砸到了丁香臉側(cè)。

    “誰是賤婢?”丁香也沒見過如此刁蠻的公主,此時(shí)被那糕點(diǎn)丟了一下,也有些生氣,上前摁下了喜盛,抓著從地上撿起的那糕點(diǎn),便要往喜盛嘴里塞。

    喜盛自己能吃東西,又不需要人喂,可擰不過丁香這個(gè)習(xí)武之人,一張小嫩臉即刻便被丁香捏的紅彤彤的。

    可那張嘴卻是撬不開,杏眼中的淚珠子也啪嗒啪嗒往下掉,可是委屈死了。

    正巧映入了窗外立著的那男人的眼睛。

    男人一身墨色衣袍,瞧著那情況,有些看不過去,上前幾步踢開了門,正目看著被摁在椅子上的喜盛。

    喜盛瞧見了那男人,原本滿是委屈的眸底有幾分驚訝,丁香也注意到了喜盛的頓停,回眸瞧見了立在門口的男人,立馬便從喜盛身上起開。

    門前那人,喜盛可是認(rèn)得明白,正是嫻妃那個(gè)兒子,名叫陳庭恪。

    她有兩個(gè)哥哥,平日都圍著她轉(zhuǎn),所以喜盛并沒有機(jī)會(huì)與陳庭恪多接觸。

    陳庭恪生的并不與自己的兩個(gè)哥哥一般,英朗俊秀,反倒隨了那端莊的嫻妃,一雙眼睛狹長(zhǎng),半點(diǎn)不似父皇,更像嫻妃一些。

    在喜盛印象中,陳庭恪對(duì)她似乎也沒有很厭惡,所以喜盛并沒有很怕陳庭恪,見到陳庭恪,反倒有些驚訝。

    不過驚訝過后,她便想明白了,立刻從那椅子上站立起來,方才還好好的腿腳,這會(huì)兒忽然就瘸了一只,站都有些站不住:“四哥哥!”

    陳庭恪也注意到了喜盛那雙腿,一雙狹長(zhǎng)的眼眸里透出幾分愧疚,隨后轉(zhuǎn)向了喜盛身邊的丁香。

    “小公主不聽話,奴婢在...”

    丁香被那長(zhǎng)眸一掃,正要解釋,陳庭恪便陰沉了臉:“你算什么東西?”

    “四哥哥,我腿好疼。”這陳庭恪多半是主謀,但喜盛瞧見陳庭恪對(duì)她有所袒護(hù),立馬便更委屈了起來,一雙手胡亂擦著那張被丁香捻的通紅的臉。

    “別再哭了!”呵斥完丁香,再瞧這邊哭哭啼啼的喜盛,陳庭恪心里有些煩躁,摁著喜盛肩膀咕噔坐回了椅子上。

    “唔..”喜盛屁股磕的生疼,擦了擦淚水看著陳庭恪:“我沒哭。”

    陳庭恪看了眼她那滿是淚水的雙眸:“安生呆著,你不會(huì)有事?!?/br>
    說著沒哭,其實(shí)委屈的很。

    幼時(shí)的時(shí)候便是如此,十次見她,七次都在哭,陳庭恪也沒什么辦法,由著她,自己俯下身撩開了喜盛的裙擺。

    “你干什么!”喜盛可沒被誰撩過裙子,姑娘家的竟覺,一下子便抱住了膝蓋,看著陳庭恪,試探的叫了“四哥哥”。

    陳庭恪還沒淪落到要對(duì)一個(gè)還未及笄的少女下手,知道喜盛想歪了,也沒怎么說話,垂首落在她那雙膝蓋上,大手輕輕附上,輕輕揉捏了起來。

    喜盛坐在上首,看著陳庭恪半跪在跟前,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落在他膝蓋上,好像懂得推拿之術(shù)一般。

    偏生這么一捏,她的膝蓋好像沒那么酸疼了。

    真奇怪,陳庭恪一個(gè)皇子,怎么會(huì)這些功夫?

    喜盛正疑惑著,這邊陳庭恪卻抬眼看向了喜盛:“還疼嗎?”

    “四哥哥不討厭我?”喜盛沒說話,伸手拽開了陳庭恪停在她膝蓋上的手。

    不疼是不疼,可是她總覺得這樣有些奇怪。

    陳容珠那般討厭她,討厭的要命,大概是嫻妃對(duì)容珠說了什么,若真是這樣,陳庭恪也應(yīng)該對(duì)她不好才是。

    可如今這樣,喜盛有些不明白。

    “我討厭你什么?”陳庭恪沒覺出喜盛的意思,可還是挽唇笑了下,伸手想去掐喜盛的臉頰,像陳庭遠(yuǎn)與陳庭玉一般。

    可是注意到喜盛已然紅腫的嘴邊,他頓了下,側(cè)目看向了一旁的丁香。

    “公子?!倍∠阕⒁獾疥愅ャ〉哪抗猓⑽⒁粶?/br>
    “滾?!标愅ャ】粗鞘甲髻刚撸唤行┥鷼狻?/br>
    丁香見此,也只好退出了屋子,只留喜盛與陳庭恪兩人。

    雖說丁香剛才那般對(duì)她,可是丁香出去了,面對(duì)著眼前這位四哥哥,喜盛還是有些怕的。

    她并沒怎么與陳庭恪相處過,故此陳庭恪會(huì)做出什么,是個(gè)什么樣的人,她也全然不知。

    “容珠不喜歡我,四哥哥也該一樣不喜歡我?!毕彩阎懽?,將自己裙擺落下。

    “她是小孩子,喜不喜歡全憑別人一張嘴,與我何干?”聽著喜盛發(fā)出的問題,陳庭恪笑了下,碰不得她臉頰,只好伸手捏了下她耳垂上的軟rou。

    喜盛并不習(xí)慣這樣的接觸,頸后泛起一層細(xì)小的顆粒,可以說是有些厭惡陳庭恪這樣的接觸,不過她還是硬撐著:“四哥哥是來救盛兒的嗎?”

    原是抱著幾分幻想,可喜盛剛剛說完,便瞧見陳庭恪那忽然沉下來的臉色,登時(shí)往后撤了撤。

    陳庭恪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站起身子,冷眼看著喜盛:“安生呆著,不要想著張潛?!?/br>
    “可是四哥哥,我害怕...”聽著這話,喜盛大抵也清楚了陳庭恪并非來救她的,鼓了鼓嘴,拽住了陳庭恪的衣袖。

    那雙小手,仿佛上好的玉臂般,十指纖纖,指尖泛著微微的淺粉。

    陳庭恪微微頓了下,殊不知這是喜盛慣用的手段。

    “四哥哥,我們回家之前,可不可以換一個(gè)人陪著盛兒行不行,我不喜歡那個(gè)人?!毕彩⒄f著,那雙杏眼便又氤氳了些。

    傻乎乎的,一副以為陳庭恪是來救自己的,可心里卻想著那個(gè)丁香實(shí)在不好糊弄,若是整日這樣待下去,恐怕這輩子她都跑不出去。

    想著喜盛平日相處的都是那些只會(huì)伺候主子的侍女,這般換一個(gè)武人陪著她的確不妥,陳庭恪沉了沉,看著外面一排排圍著的侍衛(wèi),應(yīng)了她:“稍后給你送個(gè)來,四哥也不愿叫那么多人看著你,只是現(xiàn)在外面太亂了,盛兒傷著了,四哥不好與父皇交差?!?/br>
    “盛兒知道的,四哥哥能不能給我買外面的粽子糖吃?”喜盛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里裝的滿是對(duì)陳庭恪的信任。

    第67章 離間

    星夜點(diǎn)點(diǎn),府邸中人聲寂寥,侍從們小心翼翼的,連個(gè)重音都不敢出。

    窗外的風(fēng)吹拂進(jìn)靜默的抱廈,小岸上的書本被風(fēng)掀起書皮,刷啦啦的被風(fēng)翻動(dòng)而起。

    木窗上立著一只黑鷹,一雙金色瞳孔映照著燭火,在夜色里熠熠生光。

    書案邊坐著個(gè)中年男人,發(fā)束一只骨簪,衣著淺藍(lán),卻不修邊幅,并不與大虞的廣袖圓領(lǐng)袍一樣,色澤質(zhì)地偏灰,好像蒙著一層霧灰,有些邋遢。

    “將軍,公子去過了那處?!倍∠銖年P(guān)押喜盛處歸來,看著書案前摁住書本的男人,輕聲喚道。

    “張潛是否可靠?”男人聞聲,看向丁香,一雙渾濁的眸子里透出幾分陰險(xiǎn)。

    “將軍放心便是,到底是咱北地的人,怎會(huì)不念著北地呢?到時(shí)候大虞傾覆,咱們揮兵南下,還愁要屈尊于那迂腐的國主之下嗎?”丁香笑嗔一句,緩緩跪在了男人身邊,一雙手落到了她的肩膀上,為他揉捏著。

    丁香也是個(gè)伺候人的玩意兒,只不過男人今夜似乎并無性質(zhì),伸手推開了丁香:“那小丫頭可老實(shí)?”

    “小丫頭不過是大虞皇帝嬌生慣養(yǎng)的個(gè)草包,將軍擔(dān)心這個(gè)作甚?”丁香默了下,想到今日女兒家被自己摁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那身子骨,忙道。

    “你這樣想?”男人卻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側(cè)目瞪了眼丁香。

    “眼皮子淺的東西。”

    說罷,男人便起身,離開了書室。

    丁香有些惱怒,看著那男人甩袖離開,暗暗咬緊了槽牙。

    --

    自從陳庭恪離開了這處,喜盛已經(jīng)又無聊的干坐了一天,她什么也做不了,只好在屋里坐著,傍晚時(shí)候,有人帶了晚飯過來,端著晚飯的是個(gè)有些憨態(tài)的侍女,還牽著個(gè)哭哭啼啼的男孩兒。

    那男孩兒委屈極了,喜盛卻覺得有些眼熟,細(xì)細(xì)一想,方才想到那日拜訪鑄鐵的那匠人家里,婦人手中牽著的正是這男孩兒。

    “哪兒來的孩子,怎還哭著?”喜盛看著那侍女牽來的男孩兒,眼里透出幾分厭惡來。

    “啊...”侍女名叫云香,是陳庭恪新找的,這男孩兒也是陳庭恪叫她牽過來的,原以為牽過來就可以了,可見著喜盛的神色。

    云香細(xì)想了下,記得陳庭恪吩咐要伺候好這位娘子,抿了抿唇:“這是我家公子帶來的,娘子要是不喜歡,奴婢稟了公子,送回去。”

    喜盛只是想撇清些事,若這男孩兒真送出去了,想必也沒了用,活不成。

    “不必了,只是個(gè)孩子,本宮還不至于容不下他?!闭f著,瞪了一眼云香,看著她手中的食盒:“為我擺飯,我餓了!”

    “哦哦!”云香見喜盛吩咐,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飯擺好。

    擺好后,云香忽的想到什么,又從懷里摸出一包點(diǎn)心:“這是是公子吩咐我買給娘子的,說是娘子喜歡吃這個(gè)?!?/br>
    喜盛沒說話,看著那一個(gè)紙包,認(rèn)出了她常買的粽子糖,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了過來:伸手就捏了好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