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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揮使的白月光 第65節(jié)

    第65章 遇險(xiǎn)

    “這么險(xiǎn)的東西,公主還是不必帶著了。”張潛沒理會(huì)她,收起了那個(gè)匕首,便繼續(xù)趕車。

    “我真不是故意的?!毕彩s覺得張潛是生氣了,看著他收起那匕首,知道這匕首張潛大抵是再不會(huì)給她了,有些失落。

    當(dāng)時(shí)那個(gè)情境,她是真的沒想起來帶著匕首。

    方才對(duì)著郁久閭那□□般驕縱,這會(huì)兒去唯唯諾諾的像個(gè)小貓兒,張潛不由得笑了笑:“臣沒有與公主計(jì)較,只是有臣在,公主無須隨身帶著這些?!?/br>
    這番話說的甚是得體,可喜盛卻微微紅了臉,巴巴望了眼趕車的張潛,默聲將車簾落下,坐了回去。

    四月末,已然接近端陽節(jié),街上漸漸熱鬧起來。

    紙鳶、朱砂酒、荷包香囊,已經(jīng)在小攤上堆砌了起來。

    不過喜盛暫時(shí)沒注意這些,馬車?yán)@過喧鬧的集市,停到了一間靜謐的小院前。

    那小院外圍了籬笆墻,瞧著極是溫馨,喜盛被張潛從馬車上抱下來,正巧看到門前踏出個(gè)婦人。

    婦人手中牽著個(gè)男孩兒,見到自家門前停了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個(gè)金雕玉琢的女兒家,側(cè)眸與男孩兒互相看了一眼,方才上前:“這位娘子可是尋我家夫君?”

    “正是?!毕彩⒂夏侵心陭D人,挽唇一笑,擺出一副并無惡意的模樣。

    “哦,我家夫君前幾日接了活,這兩日不在家里頭,小娘子來的不巧了?!眿D人瞧著喜盛的模樣也及時(shí)喜歡,朝她笑了笑。

    “是前兩日走的嗎?”喜盛聞聲,垂目看了看張潛手中握著的盒子。

    盒子里裝的是那只紅頭羽箭。

    箭頭的材質(zhì)是泛紅的銅鐵,所以他們才想到此處。

    如今得知那打鐵的匠人不在家中,可不正巧與刺殺他們那些人對(duì)上了嗎?

    那些人無法運(yùn)輸角弓羽箭,若是抓幾個(gè)匠人過去,連夜趕制,倒也不難準(zhǔn)備出刺殺她的武器。

    “那便勞煩娘子了?!彼技按?,喜盛微微朝婦人福了下身。

    婦人瞧著喜盛沒有別的事,便伸手護(hù)著孩子離開,仿佛是去集市買什么去了。

    “大人,我們回去吧?!鼻浦菍?duì)絲毫不知危險(xiǎn)來臨的母子,喜盛蹙了蹙眉,正要看向了張潛,便注意到了婦人攬住男孩兒肩膀那雙手上,厚重的繭子。

    喜盛腳步一頓,忽的便拽過了張潛的右手,將張潛的手掌翻了過來,看著張潛手中的繭。

    張潛怔楞了下,還以為喜盛要做什么,但瞧間喜盛那目光,張潛意會(huì),扶著喜盛上了馬車。

    “張潛?”喜盛原想讓張潛去追那婦人,可見自己被他硬抱上了馬車,有些疑惑。

    那人就這么跑了,張潛也不知在想什么。

    “急什么?”張潛心知喜盛的意思,大馬金刀的坐在喜盛身邊,側(cè)目從縫隙里窺視著那對(duì)“母子”。

    “臣會(huì)叫人先跟著他們,這家人怕是除了那個(gè)男孩兒,都被滅了口?!?/br>
    “方一逃走了,這次萬不能在失手了?!毕彩⒁姀垵摰脑挘焓肿ё×藦垵摰囊陆?,一雙杏眼中泛著些微紅。

    她這恐懼來的奇妙,不過細(xì)想,一個(gè)十四歲的丫頭,每日活的兢兢業(yè)業(yè),還要防著有人要刺殺自己,張潛也不覺得奇怪了。

    他伸手,輕輕摁了下女兒家的手背:“放心便是?!?/br>
    “...”手背上那只大掌有些熱,喜盛好似被燙了下,連忙抽走了手,胡亂看向了一邊。

    張潛見她無所遁逃的模樣,輕笑了一聲,便鉆出了馬車,繼續(xù)趕路。

    喜盛好熱鬧,不過常州人多眼雜,張潛也沒任她多玩,買了些小玩意兒便送她回了縣衙。

    喜盛別了張潛,回去的時(shí)候,阿奴已經(jīng)醒了,與一個(gè)女子在庭遠(yuǎn)里面玩。

    喜盛只覺得那女子有些面熟,走進(jìn)瞧方看出正是韓家三娘。

    “六公主。”韓一諾注意到喜盛,側(cè)眼看著坐在木質(zhì)輪椅上的喜盛,眼底有些驚詫。

    不過想到喜盛原就是個(gè)腿腳不好的,韓一諾便收起了自己的驚詫。

    “三娘子怎么來了?”她與韓一諾初見時(shí),韓一諾端的那叫一個(gè)意氣風(fēng)發(fā),如今瞧見眼前這人,眼底烏青一片,神色憔悴而蒼白,喜盛心里也是有些驚訝的。

    難不成跟著張潛一塊徹夜趕路?

    張潛來是緊張她呢,韓一諾難不成也..

    “你出行時(shí)我便跟著了?!表n一諾打量著喜盛的神色,沉了半晌方才回答。

    她與韓一諾的對(duì)話雖然正常,可喜盛能隱隱瞧出來,韓一諾眼中的光沒有那么盛了。

    “三娘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嗎?”喜盛試探道。

    “你還不知道么?”韓一諾見到喜盛,還覺著她是知道元貞之事,不過見喜盛的神色,韓一諾忽然意識(shí)到了什么:“也對(duì),指揮使那般緊張六公主,這種事大抵不會(huì)告知六公主。”

    “是什么事,還勞煩三娘子告知?!甭犞n一諾的話,喜盛兩道黛眉蹙了下,有些不解。

    張潛沒什么可瞞著她的呀。

    “六公主自己看吧?!币娤彩⒛歉睙o辜的模樣,韓一諾將一封書信遞到喜盛跟前。

    那封書信上赫然寫著三字,不過不同于被她帶來時(shí)的模樣,字跡上染了血,放置了一天一夜,有些風(fēng)干發(fā)黑。

    喜盛怔楞了下,伸手接過那放妻書。

    那封信并未被封口,喜盛緩緩抽出那信紙打開,便見那密密麻麻的字跡下多了處落款。

    留的并非是元貞姓名與指印,而是四個(gè)娟秀靈氣的四個(gè)小楷:生死相依。

    “...”

    喜盛瞧著那信,目光有些許滯澀。

    她固然知曉大jiejie與大姐夫情深,只是這信原本該元貞親手給她,如今經(jīng)了韓一諾之手,喜盛忽的有些后怕:“大jiejie呢?”

    “昨夜你在山上,是為了大jiejie是不是,那她的人呢?”喜盛看著韓一諾眼底下的烏青,聲音有些顫抖。

    “死了?!表n一諾見她眼中氤氳,忽的笑了笑:“六公主不該來云渡山,嫂嫂她是為你而死的?!?/br>
    “你騙我!”喜盛卻是不敢信韓一諾的話,想著張潛說元貞是被抓走了,喜盛揉了揉眼里的水漬:“大jiejie不會(huì)死?!?/br>
    “怎么不會(huì),山上的所有人都在掩護(hù)張潛帶著你逃出大佛寺,誰管過嫂嫂?”

    “但凡張潛肯留下一兵一卒,嫂嫂她都不會(huì)死?!表n一諾看這喜盛那模樣,忽的有些氣急,便朝著她吼了出來。

    喜盛有些受不了別人朝她這般,彼時(shí)看著韓一諾,原本那傷心也少了些:“山上的多是我的秦衛(wèi)軍,你是韓家的娘子,自然可以指控韓家之人,他們?nèi)f不會(huì)不聽你的話,我并不想大jiejie出事,你同我吼什么!”

    “那些人是奉了阿爺命令護(hù)你的,怎會(huì)聽我的?!”韓一諾雙目有些猩紅,瞧著喜盛頂了回來,一時(shí)情急,大步?jīng)_向了喜盛。

    “那你去找張潛,部署之事全歸張潛,你不去找他,反倒來尋我?”習(xí)武之人,素來性急 ,喜盛瞧著韓一諾那架勢,多少預(yù)料了些,不過她沒有怕,反倒還縱身往前送了些。

    “你敢打我,便試試!”

    “姨母...”阿奴在一邊看著,彼時(shí)看著韓一諾要?jiǎng)邮秩ゴ蜃约旱牧鵭iejie,邁著一雙小腿走到了喜盛跟前,還知道伸手護(hù)著。

    “姨母,不能怪六jiejie的?!卑⑴m然年少,但大jiejie想做什么,他心里門兒清,只是不愿說,彼時(shí)瞧著韓一諾要?jiǎng)邮执蛳彩?,自然也是護(hù)著。

    “陳喜盛,你就是只金籠子里的雀兒?!表n一諾瞧見阿奴,知道自己也不好在個(gè)孩子面前如何,沉了半晌,狠狠瞪了一眼喜盛。

    其實(shí)這事情原就怪不到喜盛,可是想到若是張潛肯幫她,那元貞也不會(huì)陷入那般危機(jī),也不會(huì)自刎,韓一諾心里就有些難受。

    忍了忍眼底的淚,離開了庭院。

    “六jiejie...”看著韓一諾離開,阿奴撇了撇嘴,回頭瞧著不知怎么坐到了輪椅上的喜盛,也委屈起來:“六jiejie你也受傷了對(duì)不對(duì)?”

    “沒有。”喜盛抿了抿唇,看著面前忍著委屈,卻不哭的阿奴,心里有些酸澀:“jiejie的腿本就這樣?!?/br>
    “我不哭?!卑⑴桃艋祀s著些哭腔,自我安慰了句,便上前抓著喜盛的手:“是大jiejie不對(duì),六jiejie不要怪她好不好?”

    “我不怪的,傻小九。”瞧著這般懂事的男孩兒,喜盛伸手撫了撫他額頭。

    “是大jiejie想放火燒六jiejie的,我知道,但是沒有和六jiejie說,大jiejie對(duì)我好,六jiejie對(duì)我也好,我不知道該幫誰了?!?/br>
    “可是大jiejie沒有了,我想大jiejie...”還告訴著自己不哭,可是經(jīng)著喜盛一抹,阿奴便有些繃不住,埋進(jìn)了喜盛懷里。

    喜盛瞧著阿奴一下子涕淚縱橫,愣了下,便輕拍著阿奴的背部。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昏黃,懷里的男孩兒呼吸均勻,大抵是哭的累了,喜盛輕手輕腳的翻過阿奴身子瞧了眼:“詩畫,將阿奴送回我寢室吧?!?/br>
    “那公主在這兒嗎?”詩音也小心的接過來阿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喜盛。

    “我等著張潛?!毕彩⒛四?,看著不遠(yuǎn)處的垂花門,點(diǎn)頭。

    詩音見此,知道自家公主定會(huì)與指揮使好好的問上一問,便沒說話,抱著阿奴往回走。

    傍晚的風(fēng)有些燥熱,可喜盛卻覺出冷,坐在庭院里看著房檐上那只胖團(tuán),不覺打了個(gè)冷顫。

    胖團(tuán)立在房檐上,也望著庭遠(yuǎn)里的喜盛,不過貓兒視線遠(yuǎn),似乎看到了什么,那雙寶石藍(lán)的眸子中透出絲警惕,飛快的沿著房梁跑走了。

    “噗?!毕彩⒁惨詾榕謭F(tuán)看到了什么,有些無奈的輕笑了聲,便轉(zhuǎn)過了頭。

    迎上她的是一只大掌,迅速將她從輪椅上帶起,消失在了傍晚的夜色里。

    第66章 委蛇

    日上枝頭,隔著窗能瞧見外頭樹枝上的烏雀成雙。

    喜盛素手支著雙腮,眼看著那烏雀的鳥喙接在一起,仿佛在接吻似的。

    “公主,用飯了?!笔膛∠阃崎_門,手中端著托盤,一身簡裝胡服,看著八仙桌前坐著的女兒家。

    到底是宮里頭教養(yǎng)出來的,往那兒靜靜一坐,便美的如同畫兒一般。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丁香瞧見也覺得歡喜,對(duì)著喜盛的態(tài)度不由得便軟和了些。

    “哦?!彪m說丁香是笑臉相迎,可喜盛確實(shí)沒什么好心情。

    前兒個(gè)夜里她被一掌打中了后頸,暈死了過去,再醒來就在這兒了。

    外面重兵把守,她知道自己不敵,便一直安安生生的在這屋里帶著。

    索性這些人雖然看著她,可也沒有少了她吃食,一日三餐俱備上了。

    “公主別不高興了,呆在這兒也不受罪不是?”丁香瞧著她悶悶不樂,坐到了她身邊,將那一盅銀耳蓮子羹打開,替喜盛盛了一小碗。

    “多謝。”喜盛沒理會(huì)她,照樣繃著一張臉,接過了那銀耳蓮子羹。

    張潛說了,即便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所以喜盛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只是心情并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