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76節(jié)
王佐覺得新鮮:“那就讓他們……打包帶走……?!?/br> 丁田剛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就聽王佐問他:“這就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意思么?” “這是勤儉節(jié)約,是美德!”丁田一臉的黑線:“跟你這種人是說不清楚的……?!蓖踝魺o所謂。 打包么,也是王富貴在干活。 酒樓飯店都有食盒備用的,偶爾也有提供送餐服務,這次是打包,王富貴要了一個大食盒,四層的那種,將八道菜都裝了進去,湯丁田倒是喝了一半進去,因為那湯非常好喝。 不過剩下的一半他不打算要了。 “你不要了?”王佐有點困惑:“我以為你會全帶著?!?/br> “這湯不行?!倍√飺u頭:“湯湯水水的不好拎著,萬一撒了,就更浪費了……?!?/br> 而且還很麻煩。 這時候又沒有洗潔精,油乎乎的需要熱水才能洗干凈餐具。 王佐就看著丁田拎著個大食盒:“吃飽喝足,我要回去了,你呢?” “一起回去吧。”王佐也沒了逛街的心思,不過他還提醒丁田:“我的新食物……?!?/br> “放心,肯定給你做出來?!倍√锎蟠筮诌值谋煌踝粢恍腥怂突亓思遥踝舨呕氐捏A站。吃飽喝足了,丁田還睡了個午覺,下午的時候,他要的東西陸續(xù)到位了。 晚上王佐沒來,說那邊有事情,丁田也沒在意,反倒是他帶回來的東西,分了一大碗給金大娘,剩下的全家吃的滿嘴流油! 用過之后,餐具跟食盒就交給了馬六,明天他去還東西,至于馬小風,他要跟著田少的。當天晚上,丁田分了很多東西出來,第二天他上差,就去了牢房。 崔久不在牢里,在家里養(yǎng)傷,牢里還有五個人。 如今杜知府在忙著端午節(jié)的事情,他這是第一次以知府的身份,過端午節(jié),這個節(jié)日很重要,他不僅要跟下面的縣令聯(lián)絡,走禮,還要給各個鄉(xiāng)老、耄耋之年的老人們送禮。 哪怕是一盒綠豆糕,那也是他這個府尊大人的心意。 所以這五個人的案子,就又被壓了下來,等府尊大人忙完了才能去搭理他們。 其實這五個人的案子,丁田還沒看過卷宗。 但是這五個人吧,案子估計也不大不小,太大的案子,杜知府是不會壓下來的,小的話,也不會被抓進來。 現(xiàn)在五個人被二十幾個獄卒每天不錯眼的盯著,都被看的毛骨悚然。 丁田來了,一個人發(fā)了一個手搖的小石磨:“今天讓你們五個干點活兒,就是給我磨這些東西,要磨得細細的,敢有一點粗劣,就等著挨收拾吧!” 這五個人早就被丁田嚇破了膽子,忙不迭的點頭:“是,小的們明白。” 然后丁田又給五個人發(fā)了五彩紙和五彩繩:“疊紙葫蘆,知道吧?馬上端午節(jié)了,這是要掛上門楣的東西……。” 誰知道剛說到這里,就被人一把將五彩紙等物搶走了。 丁田扭頭一看:“崔大娘,崔大嬸兒,你們這是?” 是崔家姐妹倆,牢房里的廚娘,手藝一般般,但是人很好。 “司獄啊,這是吉利的東西,怎么能讓犯人們碰呢?”兩個婦人不高興了:“這東西就算是給我們幾個女人家疊,也不要犯人碰,晦氣?。 ?/br> 丁田看五個犯人低頭,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不僅嘆了口氣:“犯人也是人,你看他們,干干凈凈的比外面的人都強三分,何必用有……用老眼光看人呢?人嘛,誰還沒有犯個錯誤的時候?圣人都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br> 本來想說“用有色眼鏡看人”的,想到這個時候,眼鏡連個眼鏡腿兒都沒有呢,更別提“有色”二字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不好的事情,干脆改了一下口風。 “啥腌?”姐妹倆沒讀過書,聽不太明白。 “這是《左傳?宣公二年》上的一段對話‘吾知所過矣,將改之?!锥鴮υ唬骸苏l 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丁田跟他們解釋了一下:“《左傳》這句話源自一個歷史故事。春秋時,晉靈公無道,濫殺無辜,臣下士季進諫。靈公當即表示:‘我知過了,一定要改?!考竞芨吲d地對他說:‘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B國主都能知錯而改,何況是我等小民?” 遺憾的是,晉靈公言而無信,殘暴依舊,最后終被臣下刺殺。 這個丁田就不跟他們說了。 當年考試的時候,還考過這個題目呢,不算是偏僻的問題,丁田記憶深刻是因為這道題的典故。 本以為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實際上,晉靈公丫挺的竟然言而無信! “嗚嗚嗚……?!蔽鍌€犯人跪地痛哭。 哭的丁田一頭霧水:“你們怎么了?” “司獄說的對,我們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偷東西了!” “我也不耍流氓了!” “我們倆以后不訛人了?!?/br> “丁司獄,丁司獄!”還有一個倒是與眾不同:“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有打人,丁司獄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好了,好了,你們先起來?!倍√镒屗麄兤饋恚骸艾F(xiàn)在,先把分配給你們的工作做好,至于你們的案子,等府尊大人有時間了,自然會審理,我只是司獄,管理的就是監(jiān)獄,不負責審案子,不過我可以了解一下。” 丁田將這五個知道錯了的人打發(fā)回他們的牢房……現(xiàn)在人少了,一人一個單間,干干凈凈的住著。 “丁司獄,你可真不簡單?!贝薮竽镓Q起大拇指:“幾句話,就讓這五個家伙全都老實了 ” 哭的都不如月子里的娃兒。 “您吶,以后也別老是那樣看待犯人,誰還沒犯錯的時候呢?”丁田搖了搖頭:“五彩紙和五彩線,那就麻煩您二位,跟幾位女獄卒們一起疊好了,他們就讓干點力氣活,磨東西?!薄鞍?,這就對了!”崔氏姐妹這才喜滋滋的帶著紙跟線離開。 如今女牢那邊沒人,丁田也讓女獄卒們每隔三天打掃一遍女牢的衛(wèi)生,其他時間……只能做一些牢房里力所能及的工作。 不可能給她們放假,放假就代表沒工錢可拿,都有一家老小要養(yǎng)活的呢。 送走了崔氏姐妹,丁田回到書房,看到馬小風在乖乖的寫字,就不打擾他了,去找老鄭叔,問他那五個人,都什么罪名? “王小五跟王小六兄弟倆,就是搭伙騙人的騙子,只不過他們倆做事太狠,也騙了不該騙的人,這才被抓進來,估計也就是關(guān)個兩年,就放出來了,他們倆也沒個家,是流浪到這邊的,平時就在城郊的破窩棚里棲身,也怪可憐的?!崩相嵤寰褪抢卫锏娜f事通:“莊小平就是個小偷,還是個慣偷,他這次偷了人家的一頭驢子,賣給了過路的商隊,商隊都走了,而且去向不明,驢子找不回來,他又沒錢賠給人家,估計到時候也得二十板子,關(guān)上兩年!” “王強那家伙就是個色鬼,沒事兒老喜歡沾花惹草,這次也是他倒霉,調(diào)戲人沒調(diào)戲?qū)?,是一個過路官員的姨太太,這事兒……你懂得,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府尊大人也不能就這么算了,把人抓進來,估計到時候也得來個一二年牢獄之災?!?/br> 丁田嘿嘿一樂,這種事情果然……古今都忍不了。 “不過,說起趙老四,就有些難了。” “趙老四?不是叫趙老實嗎?”丁田詫異了一下。 “因為他家他排老四,為人又老實巴交的,大家喊他趙老四,跟他的名字趙老實諧音,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喊他趙老四了?!?/br> “哦?!倍√锵氲侥菨h子喊冤:“他說他沒有打人,怎么回事?。俊?/br> “還不是他們家的爛糟糟的事情么?”老鄭叔撇嘴:“他是趙家村的人,家里兄弟姐妹八九個,過年的時候,在一起喝酒,喝大發(fā)了,就動起了手,別人都趴下了,唯有他站著傻樂……大家就說他打人了!不少人都打的鼻口躥血,這事兒鬧大了,加上那一家子平時并不怎么團結(jié),這會兒都想踩對方一腳,所以就……亂七八糟的一通亂指認,最后竟然拐彎抹角的將罪名 扣在了他頭上!幸好他們村里的村長說了幾句公道話,送來府衙看看大人怎么處理?誰知道大人事情多,忙的到現(xiàn)在都沒審理此案,開春的時候,大家又都忙著春播,時間長了……這案子恐怕就要不了了之,被告是趙老四,原告就是他的那倆姐夫和一個妹夫,倒是他那幾個哥哥弟弟挺講究,每個月逢三六九的就來看看他,不然他這老實人,早就扛不住了,他家的地,據(jù)說今年都是他的兄弟們給種的,媳婦兒在家跟兩個孩子盼著他回家,盼的眼睛都紅了!” “不至于吧?”丁田覺得不可思議:“都是一家人……。” “本來不至于的,但是誰讓他的那個妹夫,是個秀才呢,被人在大過年的時候揍的鼻青臉腫……那種時候要出門應酬,聽說他妹夫還要趕考什么的?反正那妹夫不依不饒,他的兩個姐夫跟妹夫是一個窟窿眼兒出氣的,一起就把趙老四給送進來了,要不然,趙家村的村長也不能讓??!” “只怕秀才不簡單吧?”丁田覺得這里頭有問題。 “可不是么!”老鄭叔小聲的道:“聽說那秀才就是馬家的三房的兒子?!?/br> 馬家,府城里有名的富裕人家,坐地戶,跟林家差不多,只不過馬家比林家人丁興旺。 而且馬家曾經(jīng)暗戳戳的支持過原來的知府,只不過原來的知府貪得無厭,馬家覺得他不知滿足,慢慢的斷了來往,加上馬家的一個閨女,做了當時巡撫的小妾,那個知府也不敢怎么樣他們家。 丁田聽的一個頭兩個大:“這都什么事兒???” 這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七拐八彎的讓人頭疼。 “就是這樣,趙老四當時也喝多了,不過據(jù)說他喝多了就是睡覺,從不動手的,可被告說他動手了,索賠的醫(yī)藥費,就喊出了五十兩的高價,一家五十兩,三家一百五十兩。老趙家全家也才多少錢啊?何況早就分家另過了,別說一百五十兩了,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老鄭叔抓了抓頭:“府尊大人一直壓著這事兒,其實也是在犯愁,姓馬的秀才,不是個好東西!” 丁田明白,平民百姓,毆打有秀才功名的人,是屬于“犯上”的舉動,可打板子,或者罰點錢,就可以了,只要不再犯就行。 再說了,好歹都是親戚?。?/br> □作者閑話:今天拼衣柜了,一個簡易的衣柜,拼了兩次,第一次還給拼錯了!第二 次拼對了……耽誤時間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金甲 了解了里頭五個人的情況,丁田做到了心里有數(shù)。 端午節(jié)快到了,丁田也需要準備禮物,起碼給王佐的,給杜知府的,還有杜師爺?shù)摹约把瞄T里的人,不說做到人手一份,起碼幾個頭頭腦腦的不能落下。 給王佐的禮物,他想好了,就是他想的那個速食調(diào)料塊,加脫水蔬菜啥的,湊一湊,就行了。 送給杜知府的禮物呢,他就從王佐送來的禮物里挑一些,那個藍色的彩綾兩匹,加上一斤銀耳,上用的筆墨紙硯一套,這個就挺好,在這里,這絕對是厚禮了。 給杜師爺?shù)木褪且黄ゼt色彩綾,一匹綠色彩綢,加一斤木耳。 筆墨紙硯就不給了,畢竟那是上用的東西。 其他的人,他打算讓鋪子給做個禮盒,里頭可以放上一些點心,煮的茶葉蛋,就行了,最多放倆粽子,意思意思。 至于其他人給他送什么……他只讓馬六收著,記住是誰送來的就行了。 這“禮尚往來”,有“往”才有“來”么。 春天的風暖洋洋,春天的雨水貴如油,這天正趕上下了一場比較大的春雨,雖然有春雷陣陣,但是春雨下的及時,這會兒正是抽苗長個的時候,雨水可重要了。 但是這天的半夜,丁田就被吵醒了,是隔壁的金大娘。 “怎么了?”丁田批了一件外衣就出來額。 “田兒,我孫兒發(fā)燒了,怎么辦?”金大娘一個老婦人,帶著個小孫子過日子,今天是小孫子的學堂休沐,誰知道睡到半夜,金大娘去看看小孫子,就發(fā)現(xiàn)孩子臉蛋兒通紅,明顯是在 發(fā)燒。 “馬六!”丁田朝外喊人:“去套車,請大夫!” “好!”馬六那邊答應了一聲,就跟他兒子一起套車,趕緊的去請大夫了。 丁田又喊來馬六家的:“我倉庫里記得有兩瓶老白干來著?” “有!有!有!”馬六家的連忙點頭:“上次泡老虎酒來著,還剩下兩瓶,一直防著沒動 ” 丁田不是嗜酒之人,而家里也沒人喝老白干,這酒度數(shù)高,一般人享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