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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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軍裝是從胡服當中改革出來的,上衣的長度到大腿,下身是褲子,衣袖也很細,在手腕處收緊,褲子下面是到小腿兒的靴子。 方便活動、騎馬、射箭。 一開始陳棠也不太理解薛知景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站軍姿的要求,每天要讓他們在那兒練好幾個時辰。 偶爾還要練習齊步走,正步走,還有立正稍息之類的。 薛知景沒多說,只說,她想要一個令行禁止的團隊。 陳棠想得沒有李婧想得那么多,她便自己理解為,大概這就是一種讓大家聽話的方式吧,不過她練習扎馬步的時候也一扎好幾個時辰,大腿練得可有勁兒了,這站軍姿應該也有這個效果。 陳棠不知道的是,其實這是一種將軍士們變成一個集體的方式。 任何時候,集體的力量都是大于一個單人的力量的。 幾個月下來,薛知景看到的,就是灰色一片的,一個整體了。 科舉考試快進入到報名程序了,秋季州試,明年春初省試,然后就是殿試。 這天早上起來,元含章那邊在上早朝,薛知景也準備出門去錢莊看看的時候,突然聽說,李婧跪在了皇宮的門口。 說是想要報名參加科舉考試。 這幾個月,因為李婧養(yǎng)傷在家,薛知景也沒讓她多管麗春院的工作,更沒有讓她參與到盛豐錢莊以及神機營的事務當中。 到沒想到,她一來,竟干了票大的啊。 薛知景一時沒有想明白為何李婧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來。 在她從自己的院子去往皇宮外的時候,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因為前朝有花木蘭將軍女扮男裝替父從軍,這才有了本朝元錦被用各種方式送到邊軍當中當了指揮官的事情。 但是,科舉考試從前朝末年開始,一直到現在,從來都是男子的專利,從未有女子要求參加過。 薛知景也從未想過讓女子參加科考,或許她考慮過,但也想到的是一步步來,等她的學校開辦起來,至少十年以上吧,再提讓女子參加科考的事情或許會更好。 對比她的小伙伴,她還是太保守了啊。 是不是最近李婧在家,又受了家里的什么氣?她父母又給她安排了一門什么親事嗎? 她猜得沒錯,李婧都快崩潰了。 她的父母,要她嫁給魏國公家的小公爺做妾。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可是她的父母也沒有辦法,他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層武將,人家是皇親國戚啊。自從上次李婧得罪了對方那小公爺之后,魏國公就跟有病一樣,總時不時地對他們家找茬。 誰能扛得住啊。 他們家想了很多的辦法,送了禮物,上門致歉。 對方都是你好我好的說法,但是好像還是有很多的氣沒消一樣,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么多氣,氣球嗎? 最后,不知道哪個中間人提了一下,那個小公爺還沒有子嗣呢,讓李婧嫁給他做個妾,給他們家綿延子嗣,這個仇不就解了嗎? 也不知道那個小公爺是不是想用這個方式好來折磨李婧,進了他們家的門,怎么折磨還不是他說了算。 李婧想了很久,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想起之前薛知景提供的開恩科的事情,她決定,拼死一搏。 第96章 女子科舉 這人啊,就跟彈簧一樣,壓抑到極致就要反彈。 李婧已經被逼迫到她完全無法再忍受的地步了,她的反彈是如此的劇烈,竟讓薛知景都有些震驚。 不過她也無需太過震驚,她本也沒有這么激進地要做一個現代化的銀行,更沒有想過要組建新軍,這不,都被逼出來了嘛。 都是被逼出來的,誰都別對誰的行為感覺到奇怪。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薛知景做了個決定。 不管李婧是因為什么原因決定參加科考,她都要幫助她得到科考的機會。 她這么大動靜,自然引起了正在上早朝的元含章和諸位臣工的注意。元含章自然是認識李婧的,在她看來,李婧也是可堪培養(yǎng)的青年人才,于是打斷了早朝,趕緊讓人叫她上朝來。 大成王朝的人不常下跪,一般只跪父母和蒼天。 所以李婧在皇宮門口下跪磕頭,本質上是行了一場大禮,有一股決絕的意思在。 薛知景帶著她進大殿的時候,遞給她方巾讓她擦擦額頭的血和灰,她也沒有接。 上了大殿,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他們的神色各異,不過沒有說話而已。 但看他們的神情也知道,他們多半覺得,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李婧站在了大殿的中間,而薛知景則去到了前方元含章的側面站立著。 元含章聲音沉穩(wěn)地問道,殿上何人,有何事在宮門下跪? 小人是禁軍中郎將李成義之之女李婧,婧曾于承平十六年參加雄州城捉拿指揮官陸城的戰(zhàn)役,婧不愿碌碌無為地度日,希望能將大好時光與個人才華貢獻給朝廷,聽聞太后娘娘即將開恩科,請娘娘準許我報名參加。 承平是現在的皇帝劉彥父親的年號,承平十六年便是當時她和薛知景在雄州城的那一年。 元含章可不能一開始就說答應或者不答應,先問了朝堂上的意見再說,給自己留點余地。 果然,大臣們接連開始叭叭了起來。 自古從未聽聞女子參加科舉的先例。 本朝從未有女子參加科舉,成為進士。 若是女子入朝為官,成親了怎么辦,難不成夫妻二人都在朝堂嗎,成何體統? 女子就該在家中相夫教子,出來參加科舉,還要為官,拋頭露面有傷風化。 等大臣們叭叭得差不多了,元含章便問旁邊的薛知景,薛尚宮,你怎么看? 大部分的大臣因為剛才叭叭太多了,也不知是口干舌燥還是覺得應該給太后娘娘留點面子,都沒說話,只有一個刺兒頭又來叭叭,太后娘娘,朝堂之上,哪里有后宮女官說話的道理。 之前就因為這個理由,薛知景和阿伊拉都失去了在朝堂上談論政務和做事的權力,元含章對此早就不滿了,此時這個刺兒頭提出來,元含章正好可以反駁回去。 天下即天子之天下,劉家皇室之天下,天子的家事即國事,國事也是天子的家事。薛知景尚宮乃我劉家皇室,劉家天子的女官,政務如何談論不得,怎么?你這個禮部侍郎還能管到宮廷事務里面了? 元含章此時這段話著實有些詭辯,可這些規(guī)矩、道理都是人定的,這幫大臣想要她聽他們的規(guī)矩,她便只有繞著圈地讓這些大臣不得不聽她的規(guī)矩呀。 那刺頭兒禮部侍郎還要說,臣并未想要管宮廷事務,只是, 好啦,薛知景尚宮于承平十六年捉拿了雄州城的指揮官陸城,又于承平十七年破獲了泉州茶官和廣州市舶司的貪污案件,于國有功,自然是能對朝廷政務說上兩句的。薛尚宮,你說吧。 元含章又用薛知景曾經立過的功勞給她了一個立基點,若是大臣們還要反駁,就得跟太后辯論了。 但此時大臣們跟薛知景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呢。 大部分人都順勢就下去了,不就是讓一個宮廷女官說兩句話嘛,何必為此過多得罪太后呢。 事兒就是這么給撕開了一個口子的。 薛知景挺身站立,穩(wěn)穩(wěn)地說道,臣以為,自古以來,典籍里面從未提過女子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不能做官,本朝的律例里面,也無任何一條表明,科舉做官只能由男子參加。李婧于國有功,才華橫溢,一個偉大的王朝怎么能讓讓人才流落在外而不使用呢。我想,不若就讓李婧參加科舉考試,本朝科舉都是糊名制,考官只看文章不知道考生是誰,若是李婧真能獲得考官的青睞,那這樣的才華實在是朝廷之福啊,不能輕易放過啊。 女子不能科舉做官,是一種習慣性的習俗,所以律例里面自然根本就不會寫相應的內容,因為人們太習慣了。 但這一條,真正要論成理兒的話,那就是律例里面沒有規(guī)定,我就可以做啊。 大臣們只好搬出什么,自古以來從來沒有過啊,從來都是男子參加科舉之類的剛才都說過了好幾遍的話來。 似乎想通過噪音讓元含章打消這個念頭。 元含章故作生氣的模樣,語調都拔高了,行了,都別說了。 我也是這么看的,歷代典籍里從未說過女子不能參加科舉,本朝的律例也沒有任何一條提,那為何不可。別的女子不愿意參加也就罷了,一個于國有功的女子,給她這個機會又有何妨,大家就且看看她的能力吧,若是真考過了,那國家又多一個人才,現在國家多難,我可不想放過一個人才。 一口一個人才,完全不理會大臣們在就糾結的男女問題。 堵得一幫白胡子老頭子噎到不行。 元含章這快刀斬亂麻地定了下來,若是后來這幫老頭子們回去想到了辯論的點,再上書要跟元含章辯論,元含章也能以這個事兒都定了下來,不要再說了為由,將其堵回去。 反正正說反說,元含章這邊,是占了理的。 在側殿,孫妙兒來給李婧處理傷口,她倒是堅強著呢,擦著藥這么疼,一口都不哼。 薛知景笑著說,李婧,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可是最近遇到什么事兒了? 李婧便將她父母想讓她嫁給魏國公家小公爺為妾的事情說給薛知景聽了。 薛知景面色凝了起來。 那個小公爺真是個煩人精,因為是宗室,她和元含章做點什么都投鼠忌器,表面上對方答應得好好的,但私底下膈應人,真是沒有辦法。 我也是估計可能是因為類似的事情,所以我都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促成你參加科舉的事情。薛知景緩緩地說道。 李婧誠懇地給薛知景道了個謝。 不過薛知景還是謹慎地問道,不過科舉考試可是千萬人走獨木橋,現在時間緊張,你可有準備?是否需要我找人幫你做做輔導? 李婧淡淡地笑了笑,謝謝。我從小就想參加科舉考試,好像在讀書方面也有幾分天分。這兩年在麗春院見多了舉子,我也愛跟他們聊天,曾經我還拿過以前科考的試題,根據科考的時間自己練習,送去給那些舉子們看,他們都說,不亞于他們學習時候讀到的以前中進士的人寫的答題。 從來沒問過你這些問題,我這個朋友當得,也有點不合格啊。薛知景笑了笑。 李婧淡淡地說道,怎么能怪你呢,以前我總覺得,我是女子,這輩子根本沒有可能參加科考,所以也從未跟人提過。而這次,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無法,我可能就要帶一把匕首入那魏國公府了。 薛知景眉頭一跳。 帶著匕首? 她是想跟那魏國公家小公爺同歸于盡嗎? 皇宮里儲存著歷年來所有的科考題目和優(yōu)秀士子的答題卷,薛知景去幫李婧借了出來,讓她在宮里學習。 本是想去找兩個大儒來幫她輔導的,不想元含章竟然親自來給李婧做考前輔導。 按她的話來說,就是,李婧是開了女子科考的先河,或許以后,這女子的地位會從此改變了呢。 元含章的親自輔導讓李婧跟打了雞血一樣,考不上進士的話,她估計就要自我毀滅了。 任何時代的考試,都是有自己的模式和套路的。 這跟公平無關,人類有自己的思維局限性,務必要給自己一個框架,這個框架時間久了,就固定了下來。 曾經中過進士的家族里面,之所以會出現更多的進士及第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家條件好,能購買到足夠多的書,更多的是,家里有長輩熟悉科舉考試的模式和套路。 當然,他們的才華也是橫溢的,再模式再套路也要寫出來夠漂亮才能吸引人啊。 元含章雖然從未參加過科舉,但是她是考官啊,而且是考試委員會的主席,三年一次的??瓶荚嚕贾鞒至硕嗌賹昧?。 科舉考試是三年一次的重頭戲,考試前要出什么考題,都要討論好久的。 各個州在秋天舉行的挑選舉人的州試她不用太管考題什么的,但是第二年春天在京城禮部舉行的省試她就要開始管了,更別提殿試根本就是她來親自cao作。 她很清楚,大成王朝幾百年來科舉考試都習慣從什么典籍里面出題,已經出了哪些題,今年的熱點又是什么,她和朝臣們最關心什么。 題目還沒出來,但就算出來了她應該也不會告訴李婧,畢竟諸多考題不是后世那填空選擇的客觀題,而是需要你洋洋灑灑寫出來論述文章的主觀題,知道題目有什么用? 不過元含章很有信心,她相信李婧一定能給她金榜題名。 第97章 廚藝大賽 這邊李婧要準備參加秋天的州試。 她戶籍是汴京城,現在汴京城戶籍的人都算建康城戶籍,便參加建康城的州試。 熱鬧了一陣子的義利說論壇的熱度終于慢慢降下去了,現在逐漸熱起來的,是建康城酒樓行會要舉辦廚藝大賽的事情。 這些酒樓本就因為開展義利說論壇而人潮洶涌了幾個月,此時趁熱打鐵再辦廚藝大賽,自然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了。 秋天,也正是收獲的季節(jié),大量的農副產品集中到了京城建康,也有大量的南洋及更遠地區(qū)的物品順著最后的季風從南邊運送了過來。 建康城的物資呈現極大豐富狀態(tài),正好是酒樓擁有最多基礎材料的時候。 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是,這其實是晏旖私下里運作了幾個月才達成的。 她只是一個普通酒樓的東家,像她酣暢樓這樣規(guī)模的酒樓,在建康城不下五十家,比酣暢樓更大的酒樓還多著呢。 所以她沒有辦法自己去推動廚藝大賽,只能慢慢布局。 晏旖動用了她父親晏海認識的江湖人士,布局了幾個月,終于讓酒樓行會的人,自己認為應該辦這樣的一場廚藝大賽。 大概的方式就是,讓這些江湖人士去各個酒樓吃飯,吃著便開始說著,建康城的酒樓如此之多,但是竟沒有一個評比,讓大家知道,到底哪家的大廚廚藝如何,哪家的菜式更好。 更有甚者,還在一家酒樓點評人家的菜肴,說他們家的比不上別家的。 酒樓行會從來只管整個酒樓行業(yè)的一些極少的事情,哪里管過彼此之間的評比。 但是時間久了,聽到的這樣的消息多了,他們也便會思考,是不是真的應該搞個評比什么的,這樣也能激勵一下各個酒樓的大廚增進廚藝是不是? 同時,一個大的比賽,也能讓更多的人來酒樓吃喝,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