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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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落到那張白紙上,薛知景就忍不住笑了,這都是什么啊,臉左右不對稱,頭發(fā)是卷的,左右手不一樣長也不一樣粗細,脖子和腰一般粗。 哈哈哈~ 蕭烈歌撅嘴攬過她的脖子,氣勢洶洶地說道,你說了的,我畫成什么樣子,你都不許笑的。 哈哈!薛知景努力控制著自己,甚至還因此打了個嗝,好,我不笑啦~真是太可愛了~ 這幅畫再次被薛知景收入了囊中~ 說蕭烈歌是老母親,她在搜集蕭烈歌制作的各種幼稚物品上面,也頗有一種老母親的感覺。 沒過幾天,便是遼國最盛大的節(jié)日豐收節(jié)。 經過一個夏天,牛羊膘肥體壯,可不就是遼國人的豐收時期嘛~ 這個節(jié)日相當于是國慶,會在王庭舉辦一個又一個大型的體育賽事,諸如賽馬、射箭、摔跤等,也會連著舉辦各種大型的燒烤宴會,更會在燒烤宴會上舉辦歌舞晚會,還是少年男女互相聯(lián)絡的好時節(jié),每年節(jié)日過后,結親的數(shù)額都會大比例增加。 熱鬧誰不喜歡呢,薛知景也很高興。 薛知景發(fā)現(xiàn)遼國的草原音樂和舞蹈還是很有意思的,有自己的民族特色,有一些還融合了西域的音樂風格,聽起來會帶著空靈和遼遠的感覺。 更別提那幾十上百人手拉手起舞,眾多的樂器和人聲合在一起,蕩漾在整個廣袤的草原上,本身就是一種震撼。 學生們過來拉她去跳舞,薛知景看了看蕭烈歌,蕭烈歌當了執(zhí)政,還是要保持一下身份,不能隨便到處去玩,還得端坐著,薛知景不好就這么丟下她自己去玩。 不過蕭烈歌雖然略撅了撅嘴,還是對她擺擺手。 蕭烈歌雖然將薛知景困在自己的身邊,擔憂她再次逃跑,但這幫學生們已經算是熟悉的自己人了,蕭烈歌對她們很是放心。 在這個時候,學生們到成了薛知景的老師,帶她跳契丹舞步,教她哼契丹語的歌兒,跟她介紹樂器的種類等等。 女孩子們倒也不是特意學的,不過是從小經常參加活動,耳濡目染慢慢就會了。 有一個小女孩說她還會做樂器呢,是讓一個老樂伎教她的,薛知景很好奇,還讓對方哪天教她一下。 不過除了這樣集體性的活動,別的賽馬摔跤等活動薛知景都無法參加,也就只能看個熱鬧。 因為那些展現(xiàn)勇武的活動向來都是貴族的游戲,蕭烈歌作為執(zhí)政甚至得參加頭一場。 蕭烈歌還是那個草原上的烈火公主,火紅的衣飾在綠色的原野上亮眼到極致,群馬奔騰間,她便是那個領頭者,就像她現(xiàn)在一樣,作為執(zhí)政帶領著整個帝國不斷前行。 只是,領頭的那個人往往也是眾矢之的,很快,那根無時無刻不存在著的箭便射中了蕭烈歌。 第62章 驚魂一夜 烤羊rou簡直可以說是燒烤晚會的重頭戲。 薛知景都沒有想過,自己到了這個時代竟然會成了一個幾乎每天都要吃羊rou的人,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鼻子都已經聞不到羊膻味兒了,又或者她自己身上都帶上了羊膻味兒。 今晚給蕭烈歌送過來的一盤rou說是加了點新的調料,薛知景聞著像是從西域進口過來的孜然,又或者什么別的香料。 她倒也沒有在意,并不知道在這個新的濃烈的香料味道掩蓋之下,到底被加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蕭烈歌正切著吃,還給了薛知景一塊,不過甄媛過來說,同學將自己做的半成品的琴帶過來了,讓她去看看。 頭兩天薛知景就跟學生們說了想看看怎么做琴,這下正好,她便跟蕭烈歌說了一聲去了,羊rou便也沒吃。 想著薛知景也不差這一口羊rou,蕭烈歌也就隨她去了,她一會兒還得跟幾個大臣見個面,說說政務呢,讓他們來一塊吃吧。 薛知景去了幾個學生在的地方,幾人聚成了一塊,喝著奶茶吃著烤rou。 做琴的小女孩手里拿著一把木料都還很新鮮的琴給她看,一步步地給她講,怎么用銼刀將木頭弄出一個箱體,又用什么來作為琴弦,怎么調音。 小女孩還嘻嘻笑著說,我這個其實就差最后的打磨上色了,要想做得更漂亮,還得添上些寶石啊金銀啊什么的,看起來亮閃閃的。 說著,還教了薛知景撥弄琴弦,試著音。 對于這樣的琴來說,薛知景可真算得上是門外漢了,也就聽個熱鬧,看個興趣。 真是隔行如隔山啊,會聽音樂,會唱歌其實都算不上入了音律的門,就看這一個琴,需要的技術能力都不是短時間能夠學到的。 見著夜?jié)u深了,薛知景便跟孩子們告辭,讓她們也早些回去睡覺,自己便也回去了。 蕭烈歌那邊,宴會似乎也到了末尾,蕭烈歌剛送走一個聊完了天的大臣,不過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薛知景走了過去,輕聲問道,蕭烈歌,你怎么了?累了嗎? 蕭烈歌捂著肚子說道,似乎有些肚子疼,還有些頭疼犯惡心~ 薛知景一時到沒有太在意,慢慢問著,有感覺著涼嗎?還是癸水來了? 蕭烈歌又捂了捂嘴,過了一會兒才鎮(zhèn)定了下來,都不是~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蕭烈歌領著眾人回了自己的王帳,女奴送來了洗腳水,蕭烈歌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臉色都開始變了。 蕭烈歌,你還好嗎?見著她的模樣,薛知景心里有些不好的想法,我走了之后你吃了什么? 就是羊rou啊~蕭烈歌似乎頭還有些暈,脾氣都開始變大,聲音也變高了,沒吃什么?。?/br> 接著,她似乎又犯惡心了,捂著自己的嘴,似乎想吐,然后對著洗腳盆便吐了些出來,但是吐得不多。 薛知景看了看水里的穢物,看不出來什么不一樣,趕緊跟身邊的女奴說,去找醫(yī)生過來。 因為蕭烈歌是遼國的執(zhí)政,雖然這段時間過得都算平靜,但這個身份就是眾矢之的啊。想當年,自己不過是大成宮廷里面的一個六品女官,就因為要幫皇后娘娘處理一些事情,就被太監(jiān)們下了毒。 當時若不是吃得少,自己又喝水喝得多,估計都扛不過去。 有自己這樣的前車之鑒,所以薛知景其實有些擔憂,蕭烈歌是不是中毒了。 見她頭疼得厲害,肚子也疼,甚至還去了一趟恭桶處拉稀,薛知景更懷疑了。 拉了一趟之后,蕭烈歌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抓著薛知景的手哼哼。 薛知景的腦子里高速旋轉,對蕭烈歌說,我現(xiàn)在懷疑你可能中毒了,我先幫你催吐。為了以防意外,我們需要增強王帳周圍的守衛(wèi)嚴密度,還需要保證皇帝陛下的安全。 中毒這個事情可大可小,蕭烈歌雖沒有經歷過,但其它的一些暗殺是經歷過的,頓時她整個人就進入到了臨戰(zhàn)狀態(tài),雖然身體上軟綿綿的,但看著薛知景的眼睛,卻帶著狠絕的光。 你去做吧。 那,你張開嘴,我?guī)湍愦咄聗 蕭烈歌張開嘴,薛知景便將自己的手伸了進去,努力地將自己的手指放到蕭烈歌的喉嚨深處。 異物入喉嚨,人體會出現(xiàn)嘔吐反應,很快,蕭烈歌便有了要嘔吐的反應,女奴眼疾手快地將盆端了過來,蕭烈歌便哇哇地往盆里吐了出來。 薛知景擔心她吐不干凈,讓女奴將臥室的恭桶拿了過來。 蕭烈歌瞥了一眼,渾身發(fā)軟地靠著薛知景,做什么? 薛知景摸了摸她的臉,語氣溫柔但堅定地說道,我怕你吐不干凈,喝一碗糞水,可以將腸胃里面的食物都吐干凈。 蕭烈歌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什么?糞水,我不要! 這一頓的怒氣,消耗著蕭烈歌的氣,讓她說完之后,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薛知景更急了,看蕭烈歌的樣子越來越不好,她又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根本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又怎么治療,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吐得越干凈越好。 蕭烈歌!薛知景高聲喝道,聽話! 此時的薛知景,將平日里的妥帖與溫柔徹底收了進去,那股經歷過世事的成熟女人的氣場全面開放了出來,讓人想要一瞬間對她俯首稱臣。 蕭烈歌聽著薛知景高聲的命令,身體似乎略微一顫,怔在了原地,沒有說話。 她也沒有見過薛知景的這一面,只是一瞬間,便對薛知景心生無限的安全感。 來,舀一碗糞水過來。薛知景對著側面的女奴吩咐道。 女奴滿臉糾結,最終還是聽話地舀了一碗糞水遞給了薛知景。 帶著讓人作嘔的氣息,糞水被遞到了蕭烈歌的嘴邊,乖,屏住呼吸,喝下去。 蕭烈歌此時軟萌得像個五歲的孩子,哭唧唧的被哄著喝藥。見她未動,薛知景怕她一會兒就不喝了,擔憂到不行,便一把捏住了她的鼻子,直接將碗放到了她的嘴邊。 乖~喝下去~ 做什么事情,若是讓人思考三秒以上,事情就有可能做不成了。也就是說,人不能多想。 薛知景趁著蕭烈歌還沒有想好的時候就將糞水倒進了她的嘴里,讓她喝了兩大口。 天啦,那是什么樣的滋味兒。 蕭烈歌頓時覺得自己的胃和口腔簡直像是進了地獄,翻江倒海。 她再次瘋狂地吐了出來。 這邊,薛知景招呼女奴,去準備好熱水和熱牛奶,然后去打聽一下今天晚上跟蕭烈歌一起吃羊rou的臣子們都怎么樣了。 接著,她借著蕭烈歌的名義招呼門口的侍從們,讓近衛(wèi)軍們將王帳周圍團團圍住,十丈之內不許人靠近。 同時,還招呼幾人去小皇帝的王帳看看,通知小皇帝的近衛(wèi)軍今晚嚴格把守,不準任何人靠近。 她回去帳篷的時候,似乎蕭烈歌的感覺更不好了。 女奴們給她用清水漱了好多次口,她還是覺得口腔內都是糞水那惡心的味道。 薛知景過去,將榻上的蕭烈歌抱在了懷里,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腹中還痛嗎? 蕭烈歌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多了~ 雖然蕭烈歌看起來軟綿綿的,但她頭不疼了,肚子不疼了,臉色的蒼白屬于后遺癥,薛知景勉強松了一口氣。 拿水過來~ 薛知景又給蕭烈歌喂了些水,蕭烈歌表示自己不想喝,薛知景說道,現(xiàn)在要多喝水和牛奶,不知道你體內是否還有殘留的毒素,需要用水沖淡它們。 強忍著不適,蕭烈歌喝了好多的水。 過了一陣,又喂了她好多的牛奶。 很快,去找醫(yī)生的女奴回來了,但是卻沒有帶回來醫(yī)生。 說是被耶律家的請過去了,有幾個小公子不舒服。 都請走了?薛知景問。 都請走了,一個都沒有在。 頓時,薛知景的懷疑又增加了。 蕭烈歌的肚子又開始不舒服了,又去拉了幾次,但是肚子里似乎沒有什么東西了,拉也只是拉出了些水。 薛知景又強喂了她一些牛奶。 小皇帝那邊的侍從過來回復,說小皇帝沒事兒,侍從也都嚴密守衛(wèi)著。 出去打探消息的女奴回來說,也有好些今晚跟蕭烈歌一起吃羊rou的臣子們出現(xiàn)了嘔吐拉稀頭疼的毛病,有的似乎還很嚴重。 薛知景抱著拉得都有些虛脫的蕭烈歌在床頭坐著,折騰了大半宿,身體毒素其實已經去了大半,只是整個人顯得極為虛弱,聽到了女奴的回報,她在薛知景的懷里微微地睜開眼睛,吩咐道,王庭戒嚴! 執(zhí)政就是這樣,只要還有一點力氣,便務必要控制住一切。 招呼幾個為首的侍從進來,五千近衛(wèi)軍,三千守衛(wèi)王帳,剩余的兩千,去各個大臣的區(qū)域實施戒嚴。 王庭中除了近身守衛(wèi)皇室的近衛(wèi)軍之外,更有一批屬于遼國朝廷的軍事隊伍,除此之外便是各個貴族、大臣的僚屬,各個部族自己的私軍了。 這次,便是動用了近衛(wèi)軍結合著朝廷直屬的軍事隊伍戒嚴整個王庭。 畢竟,蕭烈歌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她下的毒。 近衛(wèi)軍舉著火把,騎著高頭烈馬在王庭中穿梭,家中出現(xiàn)食物中毒的臣子家里是人心惶惶,其余人則是不知出了何事,自然派人過來詢問,統(tǒng)統(tǒng)都被擋在了王帳之外。 到了后半夜,蕭烈歌在薛知景的懷里像是睡著了,似乎是好些了。 薛知景倒是一直繃著精神,不時地聽著女奴的回報,好像已經有中毒的大臣不行了,但是醫(yī)生還是找不到。 她總覺得,今天晚上肯定還會有事兒發(fā)生。 果然,王帳之外,耶律蒙南帶著人過來了。 烈火公主,耶律蒙南求見! 那哥們兒倒是中氣十足得很,估計被近衛(wèi)們擋在了十丈之外進不來了。 薛知景合理猜測這毒是不是他投的,若是他投的,那這個時候過來,便是要來看蕭烈歌怎么樣了吧?如果蕭烈歌病入膏肓,耶律蒙南是不是就要直接造反了? 薛知景琢磨著,這事兒怎么辦的時候,懷里的蕭烈歌醒了過來,她有氣無力地問道,怎么了? 薛知景摸著她的臉,柔柔地說道,耶律蒙南被擋在王帳十丈外,侍從不放任何人進來,他正在求見,我懷疑他是想來看你怎么樣了? 蕭烈歌略蹙了蹙眉,說道,我見他一下吧。 薛知景問道,你這個樣子一看就不好,見他會不會讓他覺得有機可乘? 執(zhí)政者最怕露出軟弱的一面,蕭烈歌的大侄子剛即位的時候,就是因為年紀太小,就天然地被人不信任,逼著蕭烈歌一次又一次地向所有人證明他們皇室就算皇帝幼小,也有她可以鎮(zhèn)場子。 此時,蕭烈歌更是不能在這個嫌疑人面前露出一絲絲的脆弱了。 沒事,我已經好多了,他我不能不見,我懷疑就是他下毒的。 蕭烈歌對著身邊角落里的女奴說道,我記得你有胭脂,你拿來,我涂一涂嘴唇。 這是蕭烈歌想要化化妝的意思啊。 薛知景說道,那好,我?guī)湍愀率犷^,你記得早早打發(fā)了他,你需要休息。 蕭烈歌在薛知景的幫助下坐了起來,不過她的狀態(tài)是真不太好,臉色蒼白,頭發(fā)也亂蓬蓬的,整個人也都軟綿綿的。 薛知景給她換上她的紅色衣袍,梳了梳頭發(fā),然后再給她喝了點牛奶,在嘴唇上涂上了女奴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