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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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就把從那少女手里奪來的匕首當了吧,薛知景按了按懷里揣著的那匕首,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契丹貴族,這樣的匕首當了會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路過一間藥鋪的時候,薛知景聽見了里面的對話。 白胡子掌柜有些頭疼地數(shù)落著他的伙計,就這點賬你怎么就算不清楚,到底是一貫銅錢還是兩貫銅錢,差得遠著呢,這進賬和出賬也要核算清楚,你這腦袋是不是裝的豆腐渣。 伙計還可憐兮兮地說著,掌柜的,我是真的算不清楚了,頭昏腦脹的,這一筆一筆的我記得可辛苦了,就是算起來怎么都算不對。 那你要你做什么,哎~整個南京城就找不到幾個會算賬的。 算賬? 薛知景頓時頓住了腳步,抬腳就邁進了藥鋪。 很快,她就以一個快速的心算技能獲得了這個藥鋪臨時賬房的職位,她所求的不過是有個住的地方有幾頓飯吃。 對于她來說,藥鋪的這點賬目算起來那可算是輕松的。 她甚至還指出了不少的疏漏之處,很快就獲得了掌柜的信任,大晚上,讓伙計給她煮了一碗面條,讓她吃完了繼續(xù)算。 薛知景的少年裝扮看起來是比較讓人舒適的,臉頰白皙帶著些稚嫩,若她收著目光中的銳利,看起來也是明媚的。人們往往都是看臉的,這樣的一張清爽老實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信任度自然是高的。 更別說她的專業(yè)技能還這么強。 不過吃著面條的時候,掌柜還是在打聽她的情況,薛知景編了個身世,說她家是商人,所以從小就會算賬,這次在路過山林的時候遇到了賊,跟家人失散了,所以流落到南京城來了。 掌柜倒是信了幾分,畢竟數(shù)學不是一般人都能學的,若是大商人的家庭出身的,數(shù)學倒是必須的一門學問。 掌柜安排她在存放藥材的倉庫睡一晚上,說現(xiàn)在天太暗了,點燈費油,明天再 繼續(xù)算。 她便終于可以安心地休息一晚上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和大家一起吃了個早餐,掌柜他們開始看病,她便在旁邊算賬。 半上午的時候,有送藥材的過來,掌柜讓薛知景一起幫忙盤點。 怎么又漲價了? 這不這些都是從南洋諸國進口到大成的,我們也是從大成那邊偷運過來的,最近大成王朝又是旱災(zāi)又是洪災(zāi)的,藥品用量大了,能運過來的就少了。就這些,還是我們東家托了硬關(guān)系才拿到的。 哎,你說,這邊境的藥材進出管這么嚴做什么,難道這些藥物不是大家日常所需的嗎? 就是就是。 薛知景聽了一耳朵,怎么聽起來好像這些藥材是走私的?沒有經(jīng)過邊境榷場嗎? 有薛知景在,盤點的速度自然是提高了一個臺階,掌柜的喜笑顏開,所以薛知景跟他打聽走私的事情的時候他也一點都沒有藏私。 榷場啊,官方要求多,這個不讓賣那個不讓賣,還抽不同比例的稅。其實抽稅都沒有什么,但你不能不讓買賣呀。我們遼國缺的東西太多了,不說我們藥鋪的藥材,就說香藥、糧食、茶葉、瓷器,還有銅錢,我們都需要啊,能怎么辦呢,只有走私啊。 薛知景突然才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身處遼國,但是剛才盤點賬目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藥鋪使用的竟然是大成王朝鑄造的銅幣。 確實,她回想起皇后元含章曾經(jīng)很頭疼的通貨緊縮問題,就是國內(nèi)流通的銅錢不夠用,市場上總是缺錢用。因此朝廷年年都要加大銅錢的生產(chǎn)數(shù)量,但還是不夠用。大成王朝已經(jīng)禁止銅錢出口,但看來走私很嚴重。 薛知景突然覺得,她或許可以趁著自己在遼國的這個機會,多了解了解邊境的商業(yè)情況,深入民間才能得到最一手的信息,更別提在別國,了解到的跟國內(nèi)應(yīng)該更不一樣。 到了中午的時候,薛知景已經(jīng)將藥鋪的陳年賬目給清點了一遍,掌柜說請她給自己藥鋪當賬房,直到她找到自己的家人,薛知景自然答應(yīng)了下來。 只是沒有想到,下午的時候,蕭烈歌卻突然出現(xiàn)了。 蕭烈歌帶著她的一眾侍從走過這條街的時候,像是直覺一般掃進了藥鋪,正好便看見了坐在靠窗處伏案執(zhí)筆的薛知景。 蕭烈歌的眼睛瞇了起來,踏步邁進了藥鋪的大門。 掌柜一見他們的服飾和裝扮,便知道是契丹人,趕緊從柜臺后面出來,彎著腰笑得一臉褶子,這位貴人,請問是想看病還是抓藥啊? 蕭烈歌走到一旁的靠背座椅上坐了下來,她的侍從們統(tǒng)統(tǒng)站在了她的身后,一幫人人高馬大,腰間都扶著一把長刀,不說別的,氣勢就極為嚇人。 她的目光像一把劍一樣直直地射向正對著她的薛知景身上,嘴上淡淡地來了一句,看病! 一聽這聲音,薛知景猛地抬起頭來,和蕭烈歌似笑非笑的臉對上,頓時瞳孔就是一縮。 這是什么神仙運氣? 那請問貴人可否講一講有何不適,我在與你把上一脈~ 蕭烈歌定定地盯著薛知景,然后抬起自己綁上布條的左手,用右手將布條緩緩解開,一圈一圈又一圈。 看著對方一圈一圈緩緩地解開布條,薛知景只覺得像是有一個緊箍咒在一層一層地壓迫自己的咽喉。 怎么辦?怎么脫身? 現(xiàn)在跳窗往外跑,估計幾步就會被人追回來。 終于,對方的布條解開了,上面是一道新鮮的傷口,掌柜湊近一看,說道,貴人的這個傷口是新傷,不過已經(jīng)上了上好的金瘡藥了,我這里可以為貴人再清理一下,然后上一下我家祖?zhèn)鞯挠细?,七日之?nèi),保證傷口愈合無虞,一點疤都不會 留。 蕭烈歌卻根本沒有看掌柜,只直直地盯著薛知景,食指伸向?qū)Ψ?,讓你家那個伙計給我清理。 掌柜看了看薛知景,說道,貴人,這位小先生是我聘請的一位賬房,他并不會上藥啊,還是我來為貴人清理上藥吧。 不用,就要他。 蕭烈歌小狼崽的氣勢散發(fā)了出來,掌柜的身上輕輕地一哆嗦,只好讓薛知景過來,他則趕緊去取藥,還要囑咐對方怎么用。 清創(chuàng)上藥這樣的事情薛知景是熟悉的,她唯一緊張的是怎么脫身啊。 在她急速思考的時候,蕭烈歌卻湊到了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傷挺疼的呢。 對方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讓她的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嘴里溢出一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呵!蕭烈歌磨了磨牙,抱歉?多輕飄飄的一句話。 薛知景幫她涂藥的手就是一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我確實是無意的。 你這個小jian細。蕭烈歌狠狠地掃了一眼薛知景,我找了你整整一夜,我都快把城外的樹林給掃了個遍,結(jié)果你竟然躲進了城里。 薛知景露出難過和無辜的表情來,連聲音都軟了下去,裝得像是要哭了一樣,我真不是jian細,我真是無意中流落到這里的,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軟下來的聲音,讓薛知景女孩的一面顯露了出來,蕭烈歌的心咚地一跳。 哼,是不是jian細,查了才知道。蕭烈歌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帶著他回營。 第22章 幼稚烈歌 蕭烈歌幾個鐵塔一樣的侍從抓著薛知景的胳膊將她帶走,掌柜的都快急死了,但是在遼國這樣有等級和奴隸的國家里,沒有人敢惹契丹族的貴族,只能任由薛知景被人帶走。 薛知景被人緊緊地捏住了胳膊,對方的手像是鐵鉗一樣,緊緊地扣在她的肌rou里,讓她動彈不得。 果然,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么話語都是軟弱的。 她甚至因為疼痛而不自覺地悶哼了一聲。 走在前頭的蕭烈歌聽到了她的這聲悶哼,轉(zhuǎn)回頭來,對著侍從擺了擺手。 她的心里都快對這個小jian細嫌棄死了,她是陶瓷做的嗎?碰一下都叫喚成這樣,明明眼睛里倔強得很,但細胳膊細腿兒卻脆弱到讓人不忍直視。 跟他比起來,自己的侍從就跟東北老林子里的黑熊一樣,而他就是黑熊身邊一只瑟瑟發(fā)抖的小白兔,嘖嘖嘖,一點用都沒有。 見著蕭烈歌擺手,那侍從才松開了困住薛知景的胳膊,薛知景抽了口氣,揉了揉剛才被捏住的地方。 蕭烈歌微仰著下巴走近薛知景,伸出右手的食指勾住了薛知景的衣領(lǐng),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薛知景便跌跌撞撞地向前兩步,穩(wěn)住了身形才沒有直接撞到蕭烈歌的懷里。 蕭烈歌冷哼一聲,在她的耳邊說道,怕你那小胳膊被擰折了,讓你自己走,不過你這次別想著逃跑,你跑不掉的。 薛知景看著周圍圍了一圈的對方的侍從,突然升起一種自己好像籠中之鳥的感覺,而走在前面的那個一身紅艷如火的少女,就是一個溜貓逗狗的富家子弟,在沒有玩膩自己之前是不會將自己放生的。 沉默著,跟著走到了城南門的大型停車場。 這個時代的停車場主要停的是馬和馬車,有大量的栓馬樁,也有人售賣草料給馬吃。不過有的時候城里有人自己家也有栓馬樁,不用停在這里。 眾人上了馬,蕭烈歌對著薛知景揚了揚脖子,示意她上馬。 薛知景腦海中一個計劃翻過,若是上了馬,自己再駕馬直沖城門,有多大幾率能逃掉? 反正被人追著跑馬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再狂奔一整夜唄,指不定跑過了國境線就安全了呢。 正想著,她便蹬著馬鐙跨了上去,當她正有些激動地想要夾馬肚的時候,蕭烈歌在馬背上一撐就翻身上來,坐到了薛知景的身后,一把抓住了韁繩。 想逃跑?你逃不掉的。 薛知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點,我真的不是jian細,昨天我傷了你的手,我跟你道歉,你就放了我吧~ 道歉?蕭烈歌帶著青草氣息的味道從身后傳來,但她的話卻像是rou食動物一般的讓人難受,傷我的人,這么容易就放了嗎?至少得給我當上十年的奴隸我的氣才能消。 聽到這個話,薛知景的臉鐵青鐵青的,這人怎么這么野蠻,她是山里的強盜嗎?還是說他們契丹人都是如此。 知道這里是遼國,又見過她住的野外帳篷,還見著掌柜對她如此恭敬,她怎么也猜到了,這個人肯定是契丹人,而且還有可能是契丹的貴族。 真是有著無法理解的文化差異,看來是說不通了,只能先這樣,然后找機會再逃走吧。 跑馬出城,目的地是昨天的那個帳篷區(qū)。 其實薛知景還挺佩服他們契丹人的,辛辛苦苦從蒙昧的階段走向強大,占領(lǐng)了廣袤的土地,擁有了豐富的人口,建立了鼎盛的國家,卻一點都不敢到城里去享受花花世界的富貴生活,反而常年維持著從古至今的游牧漁獵,從而一直保持著足夠強大的野性和武力值。 原來真的有人懂得什么叫做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在這一點上,那個皇帝和皇太子都病蔫蔫即將斷子絕孫的大成王朝皇族真的比不上。 蕭烈歌帶著薛知景進了自己的帳篷,她坐到了最深處自己的床榻上面,對著還站在帳篷中間的薛知景招了招手。 薛知景走上前去,準備跟她商量商量,其實我有很多的才能,您看要不我給你當個賬房,我算學很好的,我免費給您工作,當給您抵罪了好嗎? 算學賬房?蕭烈歌琥珀色的眼珠轉(zhuǎn)了兩圈,笑了起來,行啊,一會兒我的羊就要吃草回來了,你去數(shù)一數(shù)吧,大的有多少只,小的有多少只,晚上你再負責挑一只今晚烤了吃。 這個任務(wù)太簡單了吧。 走出帳篷,發(fā)現(xiàn)整個營區(qū)開始熱鬧起來,有人趕著一大片的羊回來了,濃烈的動物氣息撲面而來。 薛知景在宮里吃過很多的羊rou,幾乎都是從遼國進口的,羊rou交易還是兩國之間的大宗交易呢。 只是,這數(shù)量? 密密麻麻一片啊,還到處亂跑啊,這要怎么數(shù)? 薛知景吃過羊rou,但沒有跟羊交流過,蕭烈歌手里那些趕羊的侍從有的則根本聽不懂漢語,薛知景想讓對方幫忙都沒有辦法。 只好用笨辦法一個個地數(shù),但是經(jīng)常數(shù)完了,一轉(zhuǎn)頭,剛才數(shù)過的那只又跑到另外一邊去了。 天都黑了,遠處燃起了熊熊的篝火,蕭烈歌哈哈地笑著過來,遠遠地對薛知景高聲說道,行啦,數(shù)不清楚就過來,陪我喝酒。 薛知景沒有想到自己在數(shù)學上的第一次滑鐵盧竟然是因為一群羊??? 寒著一張臉走了過去,蕭烈歌仗著自己比薛知景略高一點,便攬住了她的肩膀,左手一把猛地拍向了她的胸,嘴里說著,你這小子太瘦了,這胸??? 唔~薛知景被拍得悶哼了一聲。 蕭烈歌力氣大,又沒輕沒重的,聽她的意思,還當這是胸肌呢,薛知景差點兒覺得自己回頭都該不能發(fā)育了。 感受到異樣的觸感,蕭烈歌的手也僵了。 過了一陣,蕭烈歌才干干地問道,你是女的? 薛知景也有些詫異地看向她,難不成你一直以為我是男的? 蕭烈歌的表情很明顯就是這樣,她甚至略微有些尷尬的臉紅。 薛知景腦子里迅速閃過一些說辭,趁著對方此時的尷尬,趕緊說道,所以我說我不是jian細,誰找jian細找我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我能做什么事兒?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努力地表演了一下,語氣放柔,姿態(tài)放軟,力求表現(xiàn)出自己最柔弱的感覺出來。 蕭烈歌梗著脖子說道,那你是干什么的,不是jian細,身上血腥味兒怎么這么重? 哎~薛知景開始發(fā)揮她的表演才能,故作悲傷地說道,其實我是大成邊境的一個富家女子,我家主要的生意是向遼國這邊販賣藥材,這不今年大成受災(zāi),藥材吃緊,我們家的資金就斷了。為了湊資金,我爹就要將我嫁給另外一家的少爺沖喜,好拿對方的彩禮。結(jié)果那個男的根本就是個病蔫子,長年躺在床上下不來,但是為了家里,我不得不認命,可是,就在我出嫁的頭一天,突然那個病蔫子死了,我聽說我嫁過去就要冥婚,直接把我活埋了,我只好逃走了。 蕭烈歌哪里聽過這樣的故事,頓時就愣了。 薛知景當然要再接再厲了,繼續(xù)說道,我沒有辦法,只有一路往北跑,我家的人在后面追,我就一路跑進了林子里,后來還遇到了一頭野豬。索性我們邊境人家的女兒,都會學點拳腳,萬一遇到事情能用得上,我就拿著石頭和木棍跟拿野豬搏斗,身上就沾上了它的血,但我也幾乎是筋疲力盡才來到這里的,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