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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群穿生活 第102節(jié)

    可江母做的就不同了。

    首先,她沒辦法保證每塊糖都長得一樣,這甚至沒辦法怪切塊的人,那切塊的人也不知道她能把人家好好的長條,直接變成或是彎曲或是扭曲的不規(guī)則形狀。

    其次,她做的冬瓜糖,有點兒像是糖熬焦了一般,仿佛是冬瓜糖上掛了一層咖啡漬。

    最后……

    呃,用一句話就能總結(jié)了,連小吃貨虎頭都被震住了,沒敢第一時間放到嘴里。

    眼見江母要發(fā)火,趙桂枝忙道:“你吃一口,別看它長得丑,但味道還是可以的,還有一種別樣的焦糖風(fēng)味呢!”

    虎頭吃了嗎?

    那換成任何人被江母用那種殺氣騰騰的眼神盯著,也不敢不吃呢?

    等他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后,很快就眼前一亮:“好吃的呀!就是長得跟我拉得粑粑一樣。”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

    孩子啊,你總是挨打的原因,就是因為你長了一張嘴。

    江母首戰(zhàn)宣告失敗。

    哪怕這玩意兒確實不難吃,但很明顯,想要賣高價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趙桂枝先前做冬瓜糖時,也會出現(xiàn)瑕疵品,但江母這個已經(jīng)不能被歸為瑕疵品了。

    那是廢品,只能以吐血虧本價出售的那種!

    于是,在二郎的說和之下,江母同意讓幼娘開始學(xué)做冬瓜糖。

    但她還是千叮嚀萬囑咐,幼娘可以學(xué),但不能胡亂教人。幼娘一貫就是個軟性子,聞言忙點頭:“我只教大嫂,好不好?”

    江母先點了點頭,隨即就意識到了不對:“啥意思?咋滴我不能教你大嫂啊?”

    “您可省省吧,別回頭給她教劈叉了?!壁w桂枝一個嘴瓢,就將心里話給說了出去,“反正我可沒空再特地回來教一次了。”

    江母瞅了瞅外頭。

    今個兒晴空萬里,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嗯,非常適合收拾孩子。

    “虎頭!過兩天村學(xué)就要開始上課了,你還不趕緊把先生去年教的東西學(xué)一遍!你要是敢學(xué)了今天忘了昨天的,我就讓你老子狠狠的揍你一頓!”

    虎頭一臉的震驚:“我不是學(xué)完了嗎?”

    “二月初一不是村學(xué)開學(xué)嗎?”大概是因為他說的太過于篤定,江母突然開始自我懷疑了,“我記得是這樣的,難道我記錯了?”

    “那誰學(xué)完了?不用再去上學(xué)了?”虎頭說到這里,突然露出了被雷劈的表情,雙手捂住了胖臉蛋,做出了經(jīng)典的吶喊表情,“啊啊啊啊是我三叔!”

    對啊,三郎開春就要去鋪子里干活了,當(dāng)預(yù)備役的賬房先生。

    明明已經(jīng)是一月底了,最寒冷的冬季已經(jīng)過去大半了,可看虎頭的表情,卻是如墜冰窟。

    二郎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頂:“虎頭乖啊,你要好好的學(xué)。等回頭你再大一些,二叔帶你去縣城里,換個好的書館接著學(xué)?!?/br>
    虎頭:……

    自閉了。

     

    趕在虎頭去上學(xué)之前,幼娘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制作完美品級的冬瓜糖。

    其實也不能說特別完美,但好在多數(shù)人是分辨不出那么細(xì)微的差別。反正等她們喊來江大伯娘和大堂嫂,一起品嘗不同人制作的冬瓜糖時……

    “這真丑,誰做的?這肯定不是桂枝做的?!?/br>
    大伯娘十分嫌棄的將江母做的那份遠(yuǎn)遠(yuǎn)的推開,但她并沒有辦法準(zhǔn)確的區(qū)分另外兩份。

    倒是大堂嫂,指著趙桂枝做的那份說:“這個嘗起來更像肥rou?!庇终f幼娘做的那份,“這個更有嚼勁兒一些?!?/br>
    趙桂枝深以為,差不多就行了,畢竟她們是賣糖的,又不是賣化學(xué)藥劑的。

    但她還是友善的提醒了江大伯娘:“這一份,是我娘做的。”

    很難用語言形容江大伯娘那一瞬的表情,反正她接下來的一個動作就是將原本已經(jīng)被她推遠(yuǎn)了的那碗焦糖風(fēng)味的冬瓜糖拽到面前,一咬牙一狠心就往嘴里塞了兩塊,大口的嚼著:“這味兒真好??!”

    ……您這求生欲可真強!

    相較而言,江奶奶就沒那么好說話了:“老三婆娘,你能別糟蹋好東西嗎?這玩意兒,連虎頭都不吃?!?/br>
    江母氣運丹田,然后擠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我知道了??!”

    只能說,這年頭婆婆對兒媳婦真的是碾壓式的優(yōu)勢,連江母這種暴脾氣的人,都不敢直接怒懟婆婆。當(dāng)然,她也有自己獨有的出氣方式,比如說,拿婆婆的親孫子撒氣。

    就這樣,三郎在親娘的迫害下,恨不得立馬去鎮(zhèn)上干活。只可惜,春耕還未到來,他必須等幫著忙完春耕的活兒后,才能離開。

    他覺得自己可能撐不到春耕結(jié)束了。

    倒是二郎這邊,在經(jīng)過了一番商議之后,決定不等春耕了,提前趕往縣城。

    原因有兩個。

    其一,江母不知道是咋想的,她認(rèn)為如果誰都等在春耕之后才去尋學(xué)堂,那時候肯定人擠人的,搞不好二郎就被排除在外了。反而要是提前趕往,說不定就更有機會被縣學(xué)錄取。

    二郎提醒她,只有鄉(xiāng)下農(nóng)家的學(xué)子才會有春耕的顧慮,旁的讀書人并不考慮春耕的。可他這么一說,江母更著急了,唯恐兒子被旁的人擠掉,死催活催的逼著他立馬趕路。

    其二,卻是真的趕了巧了。

    陳屠夫忽的托豆腐張傳來口信,說自己特別倒霉的攤上了縣城里唯一一個仵作去世,所以他得立馬前往縣城暫替仵作一職,直到縣衙門找到新的繼任者。

    從大坳子村去縣城,路程還是比較遙遠(yuǎn)的。江母正不放心兒子兒媳去那等陌生的地頭,就聽說陳屠夫也要一道兒去,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用她的話來說,就陳屠夫那模樣,都能畫下來直接貼門上當(dāng)門神了,跟著他完全不用擔(dān)心路上出什么意外。

    “對了對了!”江母突然驚叫起來,“這是不是又叫尤神婆說中了?娘喲,我的娘喲!尤神婆可太神了!那他這輩子還能討著媳婦兒不?”

    依著慣性思維,既然尤神婆那么靈,豈不是代表著她說陳屠夫是個孤寡命,也是真的?

    趙桂枝只能慶幸,她哥沒親耳聽到這等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不過,就算真的聽到了……他好像也沒旁的辦法。

    如此這般,他們最終定在了虎頭開學(xué)那一天,離開大坳子村,前往孝義鎮(zhèn)跟陳屠夫匯合。

    沒想到在出發(fā)的前兩日,趙桂枝意外的見到了傳說中的大姑姐孟娘。

    確切的說,是被打后哭著跑回娘家搬救兵的江孟娘。

    第86章

    “你是二郎媳婦兒吧?我是他大姐……”

    江孟娘是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工作,帶著我見猶憐的表情,出現(xiàn)在江家院壩上的。

    但問題在于,趙桂枝她不是很吃這一套。

    要說的更直白的話,那就是狗血八點檔電視劇已經(jīng)把各種綠茶都演繹了一遍,趙桂枝很早以前就徹底免疫了。

    因此,看到滿臉憔悴兩眼含淚的江孟娘,沖著自己露出了欲語還休的表情時,趙桂枝一個沒忍住,耿直的道:“你就是娘說的那個為了嫁到鎮(zhèn)上去,不惜硬生生的退親并且父母兄弟所有家里人都脫離關(guān)系,還發(fā)誓以后不管混得有多好都絕對不會幫襯娘家的……呃,大姑姐?”

    江孟娘臉都綠了。

    聞聲從薛氏屋里出來的虎頭,更是一蹦三尺高:“她就是大姑姑?天吶!”

    虎頭轉(zhuǎn)身就跑,其速度之快仿佛背后有鬼在追。

    剛才就臉色發(fā)青的江孟娘,頓時忍不住了:“他這是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嚇人?”

    說實話,趙桂枝一開始也不明白虎頭這倒霉孩子抽得是什么瘋,好在她很快就想起來了,似乎虎頭被威脅過?那話是怎么說的?敢跟江孟娘說一句話,就會挨揍?

    畢竟已經(jīng)過去好幾日了,趙桂枝記得也不是很清楚,甚至都忘了虎頭是被誰威脅來著,但威脅的本質(zhì)肯定是跟挨揍有關(guān)的。

    “他怕挨揍。”趙桂枝順口道。

    江孟娘一下子就炸了:“難不成我這個親姑姑還會揍他?家里其他人呢?都去哪兒了?”

    那當(dāng)然是去干活了。

    兩天后,不光趙桂枝和二郎要出遠(yuǎn)門,虎頭也要繼續(xù)去上門,幼娘在最初這段時間還是要跟著一道兒去的,回頭再具體商量后續(xù)該怎么辦。還有接下來就要準(zhǔn)備春耕了,江父和大郎也很忙。江家還有去年開春捉的兩頭小豬崽,年前舍不得宰,只盼著春耕結(jié)束后有人高價收了去,這每天要喂的豬食也挺多的……

    對了,還有三郎的親事問題,依著江母的意思,倒是不著急成親,但怎么著也得先把這樁親事定下來再說。

    反正總結(jié)下來就是一句話,忙著呢!

    因此,家里只剩下了負(fù)責(zé)收拾行囊的趙桂枝、即將出月子的薛氏、后天就要開學(xué)的虎頭,以及還是個屎尿屁啥都不知道的虎腦小娃娃。

    “你來得不湊巧,他們都出去干活了。要不你先等等?反正到晌午快吃飯時,他們肯定會回來的?!壁w桂枝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灶屋,她剛才正忙著做腌辣白菜呢,回頭還準(zhǔn)備帶上一小壇子,至于剩下的大半缸子就留給家里人佐飯吃。

    江孟娘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白瞎了方才那副憔悴神傷的表情,只恨恨的跺了跺腳,抬腿就去了堂屋。

    片刻后,堂屋傳來她的喊聲:“二郎媳婦,給我沏壺?zé)岵?!?/br>
    趙桂枝:……

    她想了想,順手撈過茶壺,又從溫著的鐵鍋里舀了幾勺熱水,提著茶壺拿了個粗瓷大碗,去了堂屋。

    “茶呢?”江孟娘瞪眼。

    “鄉(xiāng)下人家不喝茶?!?/br>
    “你唬我呢?我爹喝不喝茶我不知道?”江孟娘滿臉的不忿,她倒是沒逼著趙桂枝去拿茶葉,而是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屑的撇了撇嘴,“鄉(xiāng)下丫頭倒是好眼光好手段,嫁給秀才公你很得意吧?二郎非要去縣城,也是你唆使的吧?”

    趙桂枝微微一笑:“瞧大姐你說的,我又不是神婆,還能提前一年就知道二郎能考上秀才?至于去縣城,家里的事兒我說不上話,只知道是娘讓咱們?nèi)タh城的?!?/br>
    江孟娘狐疑的看著她,似在考慮她這話的真實度。

    趁著這個時間,趙桂枝快速的回憶起了上輩子看過的經(jīng)典小白花角色,隨即就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大姐啊,我在家里說不上話,這個家里當(dāng)家做主的人是娘。不過我也知道的,娘做這些都是為了咱們好,她老人家吃的鹽比咱們吃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咱們走的路還多,聽她的準(zhǔn)沒錯!是吧,大姐?”

    “傻子才聽她的!……你什么意思?”

    刺激你的意思唄!

    趙桂枝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

    江孟娘氣得直拍桌:“你知道我是二郎的jiejie,還敢這么跟我說話?有你這么當(dāng)人媳婦的嗎?”

    “有?。 壁w桂枝一臉的理直氣壯,“屋外頭的事兒我聽二郎的,家里頭的事兒我都聽娘的。家里所有人都夸我孝順懂事,親戚們提起我也是滿口子的贊譽。我還把娘家那頭祖?zhèn)鞯拿胤浇探o了娘,我做吃食擺攤賺來的錢,也都是讓娘收著的。我就是這么當(dāng)人媳婦的!”

    ……

    江母被虎頭急吼吼的拖回家里時,才剛走上院壩,就聽到了趙桂枝這一席話,饒是能說會道如她,都不由的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