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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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見了一面,那位目視不佳的六師姐還送了他禮物?宣陵推開盒蓋,盒中是支質(zhì)量上乘的狼毫。 六師姐送我的? 嗯,見面禮。顧雪嶺道:好了,收起來,有話要問你。 宣陵默然將盒蓋收起,放入懷中。 顧雪嶺見四下無人,攬住宣陵肩膀,低頭靠近他耳邊,有些兇狠地問:昨晚的事沒泄密吧? 宣陵快速搖頭。 顧雪嶺見他那雙琥珀眸子極為真誠,才道:好,信你一回。 宣陵毫不心虛,閑暇下來,他摸摸懷里的匕首,卻看見石階下青松后不時有人經(jīng)過,這才作罷。 大師兄,昨日來挑事的是什么人? 問這個做什么?顧雪嶺眉頭一皺,穿黑衣的是師父曾經(jīng)的師弟嚴忠,早已經(jīng)叛出玄天宗了。另外那個,是虛儀天執(zhí)劍長老易連修的徒弟,好像叫葉舒青,也是太淵師叔以前的師弟,這回來只是找?guī)熓宓摹?/br> 還勸太淵師叔跟他回虛儀天,顧雪嶺沒忍住輕嗤一聲。 宣陵吃驚道:太淵師叔曾是虛儀天的弟子嗎?他昨日的劍法不大像是虛儀天的劍道。 顧雪嶺見宣陵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便手癢捏了下他臉頰,手感還不錯,難怪師父那么喜歡捏臉。 想知道? 宣陵目光幽幽。捏完臉還不說? 顧雪嶺被逗笑了,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便直接說了。 太淵師叔在入玄天宗前,曾是第一宗門虛儀天掌教傅云海座下二弟子,單靈根天才,是同輩中頂尖的天之驕子。但有一日,他被逐出山門。 那時,正好是五十年前,天魔宗已除,玄天宗開始沒落。 太淵師叔名喚太淵無極,被廢去修為逐出宗門后也潦倒落魄過,幸得南宮清接濟,可直到十三年前,他才肯帶著徒弟聞弦正式加入玄天宗。 宣陵竟還聽過這個名字。 太淵無極,那是他前世認得那姓陸的劍修口中說過多次的天才。他們是同輩,但一直未有機會謀面。 那姓陸的劍修說,若有機會,當真想與這位曾經(jīng)蟬聯(lián)三界天道盟設下的青云榜之首的天才比一比,可惜的是那人早已隱沒在修真界中了。 誰知他是藏到了玄天宗? 太淵無極來了玄天宗,重新修煉,不再觸碰虛儀天的心法劍決,他所修之道,也非萬劍訣,而是他自己誤的劍道。因當年被逐出山門時修為被廢傷了底子,他的內(nèi)傷現(xiàn)在還沒養(yǎng)好,那日跟葉舒青一戰(zhàn)后便又加重了。 宣陵問:他為何會被逐出山門? 連續(xù)三屆拿下天道盟青云榜第一的天才,虛儀天不憐惜? 顧雪嶺倒是知道一二,但他不打算告訴宣陵,他嘴角笑意有些清冷,或是刻薄,他信錯了人。 他是被連累的?宣陵追問:是什么人? 問那么多做什么?顧雪嶺不想再說了,二人走著路過食堂,他聞見菜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摸著肚子道:我好餓,要去吃飯了。 宣陵: 沒有得答案的小師弟似乎不開心了。 顧雪嶺吃飽喝足后才想起他,催他幾句早日引氣入體,小師弟就悶悶回房了。顧雪嶺仔細想了想,他這樣天天催,宣陵或許會有壓力,而且他也不是那么急,倘若逼急了,可能還會讓小師弟不滿。要不跟六師妹一樣送禮物給小師弟,討他歡心? 宣陵收禮時似乎挺開心的,還珍重地收在懷里。 想著,顧雪嶺便有了主意。 第二天,在崔羽那里練了半天字出來,宣陵回房時嚇了一跳。 顧雪嶺和云鵲兒已在他房里等了許久,還送來了一碗藥。 這是治頭發(fā)的藥。云鵲兒主動解釋,還有些激動,小師弟,大師兄讓我盡快將你的白發(fā)之癥養(yǎng)好,不然你平日修煉都不開心,你看把大師兄給急的,我可是連夜開了方子,跟大師兄一起煎好藥送來的,快喝吧。 宣陵將信將疑地看向顧雪嶺,不會是毒|藥吧? 顧雪嶺以為宣陵是怕苦。其實他也怕,煎藥時那股濃郁古怪的味他都覺得難以忍受,不過為了幫他治白發(fā),他還是笑著保證:五師妹為了這藥花了不少心思,南師叔也看過,藥方?jīng)]問題,你快喝了,我就跟七師弟說,過會兒你不用跟他去后山跑圈了。 宣陵有些意動。崔羽跟齊云山二人,一人教文一人教武,其實是一人教他讀書寫字,一人天天帶他去后山跑圈鍛體。二人每日也指導他該如何引氣入體,但宣陵覺得他才來玄天宗沒幾天,太快引氣入體不大合適。 可這樣一來,他就得天天去后山跑圈。宣陵猶豫了下,看向云鵲兒,還是這個五師姐比較可靠。他來玄天宗后一直是云鵲兒在幫他療傷。 真的? 云鵲兒笑瞇瞇地點頭,放心。 若宣陵早知云鵲兒雖然是藥閣弟子,但除了煎藥抓藥以及包扎療傷外,給人看癥下藥的本事根本還沒到家,他是斷然不會喝下這碗藥的。 若顧雪嶺早知云鵲兒根本沒有把黑發(fā)藥方給南長老看過,這是她自己想出的新藥方,他也是斷然不會讓可愛的宣陵小師弟喝下這碗藥的。 于是五天后,顧雪嶺幾乎是哭著跑去找南宮清的。 書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白影撲進懷里,再次被撞得倒退幾步的南宮清忍痛暗想,看來他得好好修煉,才能穩(wěn)穩(wěn)抗下自家小徒弟的擁抱。 下一刻,顧雪嶺一臉心虛地哀求道:師父,你救救宣兒吧! 南宮清茫然道:發(fā)生何事了? 第十九章 嚴冬,暮色深沉,風雪將至。 顧雪嶺正在屋里沐浴,眼尾泛紅的雙眸微微半闔,靠坐在浴桶里,暖洋洋的,讓他有些倦意,卻聽有人敲響了房門,喚了一聲師兄。 宣兒嗎?進來吧。 顧雪嶺一聽就知是宣陵,眨眼間,宣陵到玄天宗已快五個月。他正準備起身穿衣,一伸手卻什么也沒拿到,才發(fā)覺適才出去時被大雪凍怕了,匆忙回來沐浴時忘了拿換洗衣物。 于是當裹著棉衣小白褂的宣陵進來時,燭光明亮溫暖異常的屋子一角,屏風后又傳出顧雪嶺的聲音。 宣兒幫我拿件衣裳來。 宣陵聞聲看向屏風,果真見一個靠在浴桶里的人影,他躊躇片刻,小聲應是,便去翻箱倒柜。 衣裳倒不難找,衣柜一打開,一眼便見到整齊疊放著的許多白衣。 顧雪嶺鮮少穿玄天宗的弟子服,但他穿著白衣的確好看。 如玉如仙,純凈若水。 宣陵拿了一件長衫,忽而瞧見角落一套衣裳,嘴角一抽。 將衣裳送到屏風后,顧雪嶺伸出一條白皙纖細的手臂接過,屏風后便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響。 宣陵別開臉,故作不解道:師兄柜子里還有件裙子。 顧雪嶺頓了下,道:那是別人送來的。說起來還是葉景送來的,說要給他畫像顧雪嶺翻了個白眼,扔一邊積灰去了。他系上衣帶,拿了條干凈帕子擦著頭發(fā)走出去。 宣陵漠然站在門前,上身白袍外裹了件厚實的無袖棉白褂,腦袋上還牢牢地戴著件灰黑交錯的貂毛帽子,看起來像是很冷,臉也很冷。 顧雪嶺擠出親熱的笑容湊過去,宣兒來找?guī)熜肿鍪裁矗?/br> 溫熱的水汽撲鼻而來,宣陵側(cè)身避開,師父找你。說著,他皺了眉,沐浴還戴著護身符? 這幾個月來宣陵一直沒有搬進無回宮,甚至南宮清也很少見他,自從聞弦三月思過結(jié)束后,他便跟著聞弦修煉。幾天前,他剛引氣入體。 宣陵修為前世臻至化境,從頭到尾重新修煉妨礙不了他,他有經(jīng)驗,只要他想,早就可以引氣入體,拖到這個時候,只是不想太過出彩。 不過只是多做了幾個月的基礎功鍛體,一入練氣,便是練氣三層,也叫南宮清由失望到驚喜。 顧雪嶺擺弄了下脖子上的玉珠,師父讓我時刻戴著的。 將近年關(guān),顧雪嶺最是怕冷,有了火靈珠后屋子里也不用燒炭了,屋子里溫暖如夏,外頭卻是霜雪千里,不過南宮清讓他過去,顧雪嶺自是聽話,他隨手擦了幾把濕潤發(fā)尾,便越過宣陵找衣裳,我換件衣裳就去。 宣陵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便背過身去面向門前。那股溫熱的水汽似還縈繞在鼻間不散,透著一縷若有似無的清香,那是專屬顧雪嶺的味道。顧雪嶺不用熏香,宣陵卻總覺得他身上有種氣息,無端讓人想要靠近。 尤其剛才顧雪嶺出來時只穿了一件外衫,水汽洇濕衣料,軟軟貼在雪白的肌膚上,細白小腿在長衫下若隱若現(xiàn),那股氣息似是更濃郁了。 宣陵說不準是遇水散香,也不確定他身上是否真的有那股氣息。 從南宮清回來后,他身上那莫名吸引人的氣息便越發(fā)微弱了。 顧雪嶺回頭見小師弟規(guī)規(guī)矩矩背對著自己站著,身量比初入山門時高了不少,據(jù)他說他前幾日生辰已過,已有十歲,是個小少年了。 入山五個月,宣陵在眾人眼里印象都不錯,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卻獨獨對顧雪嶺不大好,歸根結(jié)底,得是顧雪嶺幾個月前給他喝的藥的錯 顧雪嶺穿好棉袍,裹上雪白的兔毛披風,因為太瘦看起來絲毫不顯得臃腫。他在床頭上拿出一頂毛絨絨的帽子,笑吟吟地湊到宣陵面前。 送你的。 宣陵看著他手里火紅的毛絨帽子,眉頭立馬緊鎖。 這是我托五師妹做的小紅帽,是狐貍毛的,還挺暖和的。顧雪嶺摸摸手里厚實的小紅帽,邊說著邊心虛地看向宣陵的腦袋,如今正是天寒地凍,宣兒不覺得頭上涼嗖嗖的嗎?多頂帽子換著用也挺好的嘛。 說起這個,宣陵咬牙切齒瞪他,大師兄以為這是誰的錯? 顧雪嶺笑容一僵,嘆氣道:我的錯。 幾個月前,他本想討宣陵開心,為他治愈白發(fā)之癥,豈料五師妹云鵲兒自己不知道從何處摸來的方子,未經(jīng)南長老允許便煎了藥送來。 宣陵本來不覺異常,只是每日醒來時覺得頭發(fā)掉的有點多。 結(jié)果,等到第五天,宣陵一覺醒來,頭發(fā)全掉光了 從那之后,宣陵一直光頭著到了現(xiàn)在,每每見了顧雪嶺也提不起興趣跟他假扮什么同門友愛,能喊一聲大師兄已是他忍耐的極限。 顧雪嶺也覺得對不起小師弟,道歉數(shù)次,也找過南宮清想辦法,南宮清哭笑不得找來了南長老補救,最后五師妹被罰了一通,南長老檢查過,沒發(fā)現(xiàn)那藥里帶毒,反而還都是稀罕的靈藥,也說不清宣陵為何會脫發(fā)。 約莫是補過了頭? 南長老對治療脫發(fā)也毫無經(jīng)驗,摸索到現(xiàn)在,每隔幾天一碗藥送來,還讓宣陵每日入睡前用藥油抹頭皮,俱是顆粒無收。天一涼,南宮清貼心地做了頂帽子給宣陵戴。顧雪嶺也想效仿師父,伙同愧疚不已的云鵲兒打了只狐貍,做了頂小紅帽給師弟道歉。 顧雪嶺動之以情道:聽說后山有千年何首烏,黑發(fā)生發(fā)有奇效,五師妹今日一大早就進山了,打算將功折罪。后山那么危險,五師妹還只身前往,宣兒就莫要怪罪我們了好不好?這頂帽子也是她的心意呀。 宣陵冷漠道:那大師兄為何不跟著去?宣陵倒是沒怎么怪罪云鵲兒,也一點都不擔心。 他這幾個月去后山試煉過數(shù)次,知曉后山基本沒有什么危險,況且五師姐已是練氣巔峰,這次入后山根本還是南長老讓她去歷練,為筑基打好基礎而已!別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五師妹要進深山,那里還是很危險的,師父不會讓我去的。顧雪嶺又把小紅帽遞過去,這也是我的誠意呀,宣兒收下吧? 宣陵懶得理他,轉(zhuǎn)身開門。 師父還在等我們。 好吧。顧雪嶺摸摸鼻子,將帽子放回去,隨他出門。 小雪飄落,一層層壓過檐頂,天地一色。甫一開門,北風裹著小雪逼入房門,冷得叫人頭皮發(fā)麻。顧雪嶺撐傘亦步亦趨跟著宣陵,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在雪地上留下幾串腳印。 到南宮清院前時,一身輕便的齊云山正出門來。 顧雪嶺頓時羨慕極了。 七師弟齊云山曾是散修,拜入山門時早已筑基,他有修為傍身,自是不怕冷的,而顧雪嶺沒有修為,身體也不強壯,只能躲在屋里過冬。 齊云山停下給顧雪嶺行禮,大師兄。 顧雪嶺點點頭,問:師父也找你了? 再有半月便是除夕,外門的弟子都下山過年去了,還有一些路途遙遠不愿歸家的弟子,宗主讓我好生照應著,我過兩天正好下山采買,過來告知宗主。說著,齊云山特地問顧雪嶺,大師兄要不要一起去? 自從被驗出廢靈根后顧雪嶺就沒下過山,上回被騙去獸潮是例外,但他往年幾乎每年都跟著去的 齊云山見他這幾個月來心情不錯,便特地問了一回。 如今收了師弟,還跟師父說開了,顧雪嶺也不似以往消沉了,他有些心動,那我先去問過師父。 齊云山笑著應好,又跟宣陵寒暄了幾句,這便走了。 宣陵目送齊云山離去,進門前問顧雪嶺,大師兄要下山嗎? 顧雪嶺點頭,我很久沒下山了,每年這個時候山下都很熱鬧。晚上有燈會看,白天街上也很熱鬧,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顧雪嶺砸吧嘴巴,低頭見宣陵似是眼巴巴看著自己,心下一動,又問:宣兒要一起去嗎? 宣陵想了下,問:師父會去嗎? 師父自然不去。應該只有七師弟去。 宣陵眸中甚是堅定,去。 原來師弟也想下山玩,他帶師弟去,說不定師弟就能原諒他了?顧雪嶺想著,一臉笑容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