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大晉撿到一只戰(zhàn)神、龍王戰(zhàn)神、鮮嫩多汁(快穿 高H)、特工毒妃帝君逆天寵、海賊之厄運隨行、古代群穿生活、岐山有仙樂、全后宮都能聽到廢皇后的心聲[清穿]、重生軍婚:首長大人套路深、空間商女之攝政王妃
方師兄怎么來了?原來是聞弦檢查完了曹婆婆的尸體。 方師兄淺笑道:聽聞村里出事,過來看看,果然另有收獲。 的確,沒想到村里會藏著這樣一個邪陣。聞弦道,他見顧雪嶺臉色蒼白,擔憂道:怎么了? 顧雪嶺搖搖頭,不著痕跡地偷偷瞪了眼邊上的方師兄。 登徒子,臭流氓。 邊上的村民主動交待發(fā)現(xiàn)曹婆婆死亡的開始和經(jīng)過。 大家都知道,曹婆婆為人孤僻暴躁,常年待在屋里不出來,孤身一人帶著個孩子,卻也極少讓他出門,那扇褪色的朱門永遠是禁閉著的。 直到今天早上,曹婆婆家里那個發(fā)色古怪的孩子拍開了隔壁的門,哭著跟他們說,有人殺了曹婆婆。 方師兄問:那個孩子呢? 屋外有個婦人應聲道:早上說完話就暈過去了,在我家躺著,我見他全身都是傷,也不敢亂動。 看來她就是隔壁的鄰居了。 顧雪嶺有些擔心,宣陵的傷不至于致命,卻也很嚴重。 他朝聞弦看去,聞弦很快會意,那我們?nèi)タ纯茨呛⒆樱?/br> 顧雪嶺連忙點頭。 卻聽門外那婦人又驚呼一聲道:不用了!他過來了 果然,瘦小的身影很快在人群里鉆進來,雪白的發(fā)色格外明顯。宣陵臉色蒼白,衣上的血色便有些觸目驚心,顧雪嶺便快步過去扶他。 你沒事吧? 宣陵原本是有意躲避顧雪嶺的手的,卻快不過他,而聞弦和方師兄又都看了過來,他便作出害怕的表情,琥珀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聲道:聽說仙人們在找我,是為了婆婆的事嗎? 村里的人大多稱修士為仙人,他這樣的表現(xiàn)確實很像個被嚇壞的孩子。 片刻后,幾人坐在門檻外說話,人群已經(jīng)被遣散,方師兄一人在屋里觀察陣法與曹婆婆的死因。 一來是屋里血氣太重,二來是給宣陵一個休息的地方。 你的劍,昨夜忘記還你了。 宣陵將手里干凈雪亮的短劍遞過去,聲音虛弱,折騰了一宿,他還沒洗臉,就像是抹了一層黑灰,也難掩憔悴,眼底正痛苦地閃著盈盈淚光。 聞弦抱劍守在一旁,或許是因為宣陵太小,就算手里有武器,也不會有人懷疑曹婆婆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的傷好些了嗎?顧雪嶺將短劍歸入隨身攜帶的劍鞘中。 宣陵掀起眼簾,目光穿過長發(fā)的縫隙望向顧雪嶺身后的聞弦。 顧雪嶺解釋:他是我?guī)煹堋?/br> 對了!顧雪嶺想起早上的事,我跟他說昨夜是你救了我和蔣二,他不信,我便帶他來找你。你親口告訴他,昨夜是你救了我們,對不對? 聞弦原以為顧雪嶺是戲言,如今也以為是戲言。因為小孩本就重傷,且看他淚眼朦朧,一眼便給人一種弱者的感覺,看去只是個可憐孩子。 宣陵卻道:不是。 你怎么說不是?顧雪嶺吃驚道:明明就是你救了我。 宣陵指著顧雪嶺道:昨夜我只是尾隨他上山,我的傷是妖獸所為,但妖獸是他殺的,與我無關(guān)。 顧雪嶺震驚道:我怎么殺的妖獸? 宣陵眼睛也不眨一下,答道:你有護身符,還有靈劍。 顧雪嶺啞口無言,不明白小孩的功勞為何要推給他?護身符和靈劍他是有,但他真的沒有動手! 見顧雪嶺半晌無言,聞弦也覺好笑,他自然不會相信顧雪嶺能殺妖獸,他看著小孩,目光深邃起來,你膽子不小,一個人也敢上山。 宣陵眨了眨琥珀眼眸,借機掩去眼里水光,聲音弱了下去,昨夜我被婆婆趕出門了,在村里看見他被人背走,我只是好奇跟上去看看。 聞弦道:可有看清帶嶺兒上山的人?顧雪嶺跟他分析過,或許將他帶上山的人不是蔣二。 宣陵愣了下,直到顧雪嶺開口糾正是大師兄不是嶺兒,他才會意,垂下雙眸斂去眼底的懊惱。 不認識,天太黑,也看不清。 顧雪嶺納悶道:那你總還記得你昨夜跟我說過的話吧? 宣陵皺眉,我說了什么? 顧雪嶺笑了起來,你說家中已無掛礙,愿上玄天宗學本事。 宣陵默然看著顧雪嶺彎成新月的桃花眸子,只想道一聲魔頭無恥。 幸虧聞弦及時阻攔,嶺兒別鬧。 顧雪嶺原本還想下套哄騙這個喜歡騙人的小孩跟他回去,誰知聞弦一眼就看出真假,他只好泄氣。 這小孩這么有趣,留在這里,顧雪嶺還真有些舍不得。如今見曹婆婆已死,才有了帶他回宗門的心思。 宣陵同時暗松口氣。跟顧雪嶺進同一個宗門,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還是曹婆婆的死更重要,聞弦問:昨夜不到三更,七師弟便送你回來了,曹婆婆也是昨夜被人殺害,你可知道曹婆婆被誰所害? 宣陵垂下雙眸微微搖頭,看去情緒低落,叫人不忍。 不必問了。方師兄在屋里走出來,篤定道:那個曹老婆子應當是死在魔修之手,或許連她自己也是個魔修,而且還是天魔宗余孽。 天魔宗? 聞弦眸光一凜,對這個已死的曹婆婆重視起來,還有眼前這個和天魔宗余孽一起生活的白發(fā)小孩。 顧雪嶺也是錯愕。 因為天魔宗乃百年前的魔道之首,魔主暴虐狠絕,治下慘無人道,道盟與萬妖宗不得已結(jié)成聯(lián)盟反攻。 至今,天魔宗已被清剿將近五十年。 當年魔道大敗,元氣大傷,多年來鮮有魔修敢在正道出沒。 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有人提起天魔宗。 方師兄說罷,若有所思地看向宣陵,忽地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顧雪嶺驚道:你做什么欺負人! 方師兄利索扒開小孩的衣袖,只見那只骨瘦如柴的蒼白小臂上橫斜遍布著許多新舊不一的傷痕。 看來里頭的陣法是她為你準備的,你是她養(yǎng)來祭陣的。 顧雪嶺這才后知后覺地看向小孩小臂上的傷疤,甚至有一道血痕才結(jié)了痂,傷口又在剛才裂開溢血。 正要找手帕,聞弦便遞了過來,親手幫小孩將傷口包起來。 這種陣法很邪門,靠吸人精血修煉魔功,也只有天魔宗才有。況且那老婆子的骨齡至少活了三百歲,絕非是個普通人。方師兄又問起被顧雪嶺護在身后的宣陵,小鬼,你知道她是魔修吧,那可知她有沒有同伴? 宣陵踟躕須臾,搖頭,不過樓上有她跟人來往的書信。 方師兄有些意動,又多問了一句,昨夜你幾時回來的?可有撞見她和別人在一起,這個陣法是啟動過的,起碼昨夜,她還想拿你祭陣。 元嬰修士果然能看到更多。 手臂上因為被拉扯裂開的傷口痛楚如針扎般一陣陣傳來,連帶著腹部的傷口也是鈍痛難耐,宣陵只好睜著琥珀眸子,面無表情地含淚道:我回來時,婆婆跟以前一樣讓我放血,但是很快她就說有人來了,把我藏在樓上,還用朱砂畫了陣法,不讓我被人看到。 曹老婆子此人,的確是個魔修,也的確是為了祭陣才會收養(yǎng)宣陵,他在九歲前便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宣陵記得,今日若不殺她,三月后修士們解決獸潮離開,她便會屠村。 她想要恢復青春美貌,就必須用全村人的鮮血交換。 不過現(xiàn)在顯然沒有她的事了,宣陵殺她時很是干脆利落。 也驗證了他心底的一個困惑。宣陵又看了眼顧雪嶺的衣襟,曹老婆子是個金丹期,她攔不住自己的絕殺一擊,顧雪嶺的護身符卻攔住了。 那護身符的確厲害。 事關(guān)天魔宗,便是大事,揪出隱藏正道的魔宗余孽更是大功一件。方師兄到底心動,說了一聲便上樓去了。片刻后,他帶著一些書信下樓,神色凝重,蹲下來拍了下小孩肩膀。 那一下并不重,宣陵察覺到一縷靈力順著經(jīng)脈而下,他險些忍不住推開那只手,所幸方師兄的試探很快結(jié)束,隨后,他揚起嘴角笑了。 事關(guān)天魔宗余孽,這是大事,小鬼,你立了大功,看你根骨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青陽宮修道? 竟然還收攬起宣陵來,這個發(fā)展叫顧雪嶺和聞弦錯愕不已。 誠然,方師兄的表現(xiàn)可以看出他的確拿到了天魔宗余孽的名單,并且宣陵的根骨是真的叫他滿意。 顧雪嶺便撞了撞身側(cè)聞弦的手肘,朝他擠眉弄眼。 還愣著作甚,快搶人啊!再晚些,他看中的人就要進青陽宮了。 宣陵也是一愣,隨之婉拒,我,想等我娘來接我。 你還有父母?方師兄竟很快放棄,也罷,雖說是難得一見的純陽之體,我卻不好強迫他人。 這話還故意說出來給幾人聽。顧雪嶺眨巴眼睛,看向聞弦。 聞弦低聲解釋道:這樣特殊的體質(zhì),的確是修煉的好苗子。 顧雪嶺不是不知道,但聞弦明顯會錯意了,他便出口提醒道:方師兄得了書信,還不速速回去揪出天魔宗余孽,豈不是很浪費時間? 這倒也是。方師兄點了頭,不過他沒有立刻走,他見顧雪嶺這般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朝宣陵伸出手,笑道:不過你的傷勢不輕,這里也不適合再住人,你先跟我回去療傷,待此處整理好了再回來。 宣陵甚是意外,沒想到方師兄會有意招攬他,更沒想到他會當眾說出自己的體質(zhì),他的確是純陽之體,可方師兄這話,叫他覺得哪里不對。 顧雪嶺也覺得哪里不對,一抬眼,正巧對上方師兄的笑臉,卻是看著他的好像在挑釁什么? 第六章 秋離山的獸潮不算太嚴重,比起東洲與北地多地迭起的獸潮而言簡直只是兒戲,在青陽宮的相助下,玄天宗與承坤門不下數(shù)日便拿下山中那頭四階妖獸,其實還是方師兄親自斬殺了妖獸,秋離山的獸潮才由此結(jié)束。 農(nóng)家小院里。 冷落了多日,方師兄終于來看宣陵,一坐下便問:可知道你母親是什么人?我們將要離開這里,若有頭緒,我可以順道幫你打聽一下。 這是拐彎抹角地在懷疑宣陵先前說的要等的母親也是天魔宗的人,謹慎一些也不無道理。 宣陵心知肚明,面上卻怯懦地小聲回道:我不知道,婆婆說,撿到我時我身上有一道靈力護體,父母應當是正道修士,日后會來接我的。 若非早已將短劍還給顧雪嶺,宣陵懷疑,方師兄或許會看出人是他殺的,因為這個人眼神極其毒辣。 此時青陽宮的人早已查清了宣陵的身世,幾乎如一張白紙,一清二白,青陽宮的師弟便沒了耐心。 師兄,看來他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沒了利用價值,也不愿隨他們回青陽宮,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方師兄笑了笑,什么都沒說,明顯也不想搭理那師弟,那師弟便不再說話,頗有些尷尬地站在一側(cè)。 方師兄將人帶回來便沒再管,照顧宣陵的便是邊上那個年輕的醫(yī)修。幾日下來,宣陵身上的傷早已結(jié)痂,曹婆婆也被村民們草草下葬了,只是方師兄一直不發(fā)話,便沒人敢放他離開。 大家都以為方師兄想將宣陵帶回青陽宮。 宣陵卻認為方師兄其實根本無意帶他回青陽宮,他將他帶回來本就很古怪,極有可能是沖著門外那個人 宣陵看向門前,正巧被門前的人瞧見了,揚起漂亮的笑臉沖他招手。 昔年宿敵,如今只是個稚嫩的少年,宣陵的臉色一頓。 方師兄敏銳地察覺到宣陵這一細微的變化,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也見到了近來每日必來探望宣陵的顧雪嶺,嘴角笑意似是更真切了幾分。 有那么一瞬,宣陵覺得這個頗具邪氣的笑有些眼熟。 自從宣陵被帶回來后,顧雪嶺就天天來探望他。畢竟有青陽宮的師兄在,晾承坤門的人膽子再大也不敢亂來,原本打算輪流留下來照看顧雪嶺的幾名師弟都放心上山除妖獸去了。 不過看穿顧雪嶺心思的聞弦?guī)状伟道飫袼嚓枌m搶人沒必要。 青陽宮是修真界排名第十一的大宗門,玄天宗只是個眾所周知的落魄小宗門,孰強孰弱一眼便看得出來。 宣陵能拒絕青陽宮,更不會進玄天宗。 萬一呢?顧雪嶺想,既然是人才,那玄天宗肯定要爭取一下了。 況且那個小孩還喜歡騙人,他一定要揪到他的小尾巴。 雖說這個小孩真的很冷淡,除了換藥時會忍不住掉幾顆金豆子,平時都安安靜靜地躺著養(yǎng)傷,話不多說,還總是對顧雪嶺持有莫名的敵意 沒想到方師兄在,他一看過來,顧雪嶺立馬轉(zhuǎn)身往屋外走。 方師兄卻笑著追出來,這算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 被擋住去路,顧雪嶺只好敷衍地行禮,方師兄記性真好。 方師兄嘴角噙著笑意,正要靠近,顧雪嶺便一臉嚴肅擺手,我今日沒有吃韭菜,也向來不帶香囊,不熏香,我每天洗澡,身上沒有味道。 回頭想想,上次方師兄十有八|九是在調(diào)|戲他。 一連串話讓方師兄怔了怔,嘴角笑意更是意味深長,邁開腿朝顧雪嶺走去,見少年戒備皺眉,他稍稍低頭,低聲道:你難道不是 大師兄果然在這。 一道聲音打斷方師兄的話,顧雪嶺趕緊朝那聲音的主人跑過去。 四師弟,二師弟。 果真是聞弦與葉景來了,獸潮平歇后,除了上山清剿的小隊伍,眾人都閑了下來,準備離開王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