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熱吻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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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想到大學一個宿舍的舍友在步入仕途后,還能重聚在一起。 畢業(yè)兩年后,倪歡和陳溺考進了同一個事業(yè)編制,也在面試時進了國家海洋局南港市的不同單位做基層干部。 把失戀的meimei安慰好,又想起剛才提的往事。 倪歡一直認為他們這段感情之所以特別,是因為亮點在于陳溺。 乖乖女被痞帥優(yōu)秀的大男生吸引太常見了,可陳溺并不算典型的乖乖女。她有自己的腹黑反骨,卻依舊任由自己沉淪。 別人以為她陷進去了,好在最后她還是留了點余地清醒。 倪歡盤腿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對誒陳溺,所以他……他后來到底還有沒有和你聯系過了?” 陳溺把熬好的粥端上餐桌,眄她一眼:“你都能清楚地復述給別人聽,還需要問我要番外?” “我這不是覺得你和笑笑的感情經歷有點像嗎?你看,我一跟她說完,她瞬間就沒覺得她那個不靠譜的前男友有多讓人悲傷了!” 想到那個meimei還在讀高中,陳溺不由得較真地反駁她:“倪小姐,我當年可沒有早戀。而且為什么不拿你的往事安慰她?” 倪笑秋要是知道她姐這么多年沒再談過戀愛,是因為大一時候留下的陰影,估計悲傷會走得更快一點。 “……” 和從大學就認識的同學變成好友,最戳心的就是彼此都知道對方年輕時候的那點破事兒。 倪歡向來斗不過她,拿起小碗盛粥:“俺錯啦!真是吃溺嘴軟!” 陳溺卻是笑笑,沒有逃避剛才的問題,表情寡淡:“都這么多年了,早沒聯系了?!?/br> 當初她分得決絕難看,把聯系方式都掐斷。 畢業(yè)第三年,她去看了漫威復聯系列的最后一部。 淚點不低的她在看見最偏愛的鋼鐵俠犧牲,留下一句風靡全球的“i love u 3000times”時,居然吸著鼻子哭了好久。 那一年她才懷疑是不是年紀感上來了,居然也會了傷春悲秋這一套。 畢業(yè)的第四年,「落日飛鳥」宣布解體。 陳溺把他們三個人從高二追到大二,之后就再也沒有這么用心地去了解過同類型的樂隊。 畢業(yè)第五年,也就是現在。 她從海事局調到了南海局海洋環(huán)境監(jiān)測中心,在一個崗位上堅持了四年多。又因為工作能力出色,前不久升了科長。 “那你還想過他嗎?”怕被罵,又忍不住好奇。倪歡嘴里粥還沒喝完,語速很快地補充,“說實話啊,江轍當年確實挺———” 她甚至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那個男生。 讓人無法拒絕的男大學生、很會玩的公子哥、還是保送到常青藤名校的學霸……總感覺都太片面。 不過如果他只占了一點好,也不至于會驚艷這么多女孩們的青春。 包括看上去對情情愛愛半點不感興趣的陳溺。 好像很久沒再聽過這個名字了,陳溺愣了愣,也有點陷進回憶里。 但她幾秒就從強迫自己從里面出來,拿起手機不在意地刷著微博,淡聲回了一句:“沒想過了。” 臨近又一年畢業(yè)季的五月份,隨便刷到的文字感情博主都在發(fā)話題:學生時代什么最難忘? -當然是萬惡的體測1200米?。。?!每年體測要丟半條命! -巧妙逃避開所有戀愛的每一步,導致我已經單身26年了/微笑/微笑。 -教我打籃球那個男孩子吧。 -18歲到22歲的大學四年暗戀青春,還有那時候的同學們,感情自由又熱烈。只可惜“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br> …… 陳溺看完前幾條熱評,微不可聞地嘆口氣。眼里卻沒了波瀾,直接刷了過去。 倪歡抬起頭:“噢對了,你那房子也裝修好了吧?” “嗯,明天我過來收拾東西搬過去?!标惸绨咽謾C放下,說,“抽空帶你meimei來我那吃個飯?!?/br> 倪歡點頭:“那當然不能少這頓。就是合住兩年多,突然變一個人住了,有點舍不得?!?/br> 她了然:“我看你是舍不得我做的飯。” 倪歡拍著馬屁:“你的飯也是你的一部分啊,完全征服了我的北方胃!” 陳溺懶得跟她貧嘴,抬腕看了看時間:“快點吃,我先去局里了?!?/br> 海洋監(jiān)測局比之前的海事局離這更遠點,做一個朝九晚五的體制內上班族,陳溺已經能很熟練地在電梯里補口紅。 金屬鏡面反映出一張秀氣漂亮的臉蛋。鼻梁高挺小巧,皮膚白嫩緊致。比幾年前更瘦了點,臉上的軟rou組織已經減少。 除了妝容更妥善端莊,那雙細長狡黠的彎月眼還是沒變,透著股清冷靈氣。 五月四號,春季的最后一天,外面日光如瀑。 九點鐘的艷陽奪神炫目,暈染著天空中千絲萬縷的藍白色。蟬鳴漾入斑駁樹葉和云間,風里飄蕩著淡淡的薔薇月季花香和檸檬汽水被打翻的味道。 “衣裙是el今年春季新品,耳環(huán)是dior,表是梵克雅寶,包是coco handle款,鞋子是manolo blahnik……”小實習生盯著剛經過的女人,小聲發(fā)出感嘆,“新來的陳科長好年輕,怎么給人一種這么富婆的感覺!” 格子間的另一位老員工聞言,抬眼糾正她:“沒你年輕,都二十六七了,長得嫩而已。不過確實有本事?!?/br> “多有本事?沒個像我這樣的后門老爸,聽說當年還只是個本科畢業(yè)生?!睂嵙暽素缘靥匠瞿X袋。 “有幸看過一次履歷表,前不久她還參加了夏威夷大學c-more和我們市組織的hots項目,一個未婚女孩子跟著科考隊跑太平洋環(huán)流中心做海水采樣,在那跟群糙老爺們兒待了近三個月!反正光是海洋科考各個實踐里,她隨便拿出一件都是爾輩楷?!?/br> 格子間外面在聊天,辦公室內部也一樣。 器材設施部門的老劉拿著新預選的器械公司名單和辦公室里幾位科員說道:“上面提的那幾家都不行,最近勢頭最猛的應該是這個九洲科技?!?/br> 老劉看著百科上的基本資料:“原來這公司就是出了國內首位metahuman(超寫實數字人)那家啊,近兩年從海外也聘請了不少科研人員,在ai技術合成和無人船艦上都有挺深的研究?!?/br> 他們現在苦惱著給局里對接下一個智能化公司的海洋科研產品。 起因是海洋局前段時間舉行了一年一次海上空中應急救援專項演練,幾輛模擬的商、漁船都撞爛了。 之前合作了十年的公司設計總師身體出了問題,公司研發(fā)的無人艇也沒辦法繼續(xù)銜接改良。 “昨天九洲科技的設計總師和簽約代表法人都過來了,他們那個設計總師看上去比上一家公司的要年輕很多。嘖嘖后生可畏啊?!?/br> “不是說這家公司不錯嗎?怎么沒簽約?” 老劉:“李總監(jiān)這兩天不是帶著人去北角中學宣講‘航標知識’嘛,約了明天再走個流程面試一遍?!?/br> 辦公室里最近訂了婚的姚甜甜托著臉犯花癡般開口:“不過他們那個設計總師還真的是帥誒,頭一回看這種西裝革履偏偏還挺渣蘇的類型!哎,想起讀書時候的初戀了。” “有多帥?”陳溺進門把包放一邊,大衣脫下掛在衣架上,沖著姚甜甜揚了揚眉,“帥到你忘了上周交代的出海采樣數據,到今天還沒交給我?” “……”姚甜甜慌忙起身,求饒,“哎呀我電腦這幾天總出毛病,剛才還在重啟?,F在就去把文件傳給您!” 陳溺坐下,像平常那樣把電腦打開,十指交叉在桌面上立起。往邊上這群人掃了一圈:“你們辦公室的空調還沒修好?” 幾個科員立馬反應過來:“別趕了別趕了,這就走?!?/br> 陳溺無奈搖搖頭,拿出要處理的一大堆交接文件。 墻上的掛鐘時針將到12點,前臺打來內線電話:“陳科,樓下這邊有一位女士想見您。” “有預約嗎?”陳溺邊翻著日程表上的今日安排,聽見那邊已經換了一個人接電話,聲音陌生又熟悉。 “溺溺,是我?!?/br> …… 國家基層單位的大樓附近,連咖啡廳的電視機里放的都不是娛樂頻道。新聞里正報道著神州十二號載人飛船的準備情況。 陳溺分了心去聽,想起那時候高三畢業(yè)看神舟十號飛天,原來已經過了8年了。 面前坐著的路鹿還是留著齊肩可愛的短發(fā),只是相較于以前的活潑,更多了幾分拘謹。 桌上有一張婚禮請柬,新郎的名字叫卓策,陳溺記得好像就是多年前項浩宇提過的那位未婚夫。 “我要結婚了。時間定在下個月底,是暑期?!?/br> “勞煩你走一趟了?!标惸缁厣瘢炀毜卣f著官腔,“有時間我一定過去?!?/br> 路鹿眼神有些黯然:“你怎么不問問我和我哥怎么樣了?” “沒必要。”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你不想問我,那你想不想知道江轍哥的近況?” 今天提到他的人還真多,幾年都難得一見。 陳溺百無聊賴地把視線投向那張婚禮請柬上,云淡風輕地拒絕:“更沒必要,回憶不用比戀愛還長?!?/br> 對于許久未見的故人來說,提到年輕時候的戀情其實不太禮貌。漫長歲月里,誰也不知道彼此還有沒有其他新歡和難忘懷的人。 路鹿能感知到她的回避態(tài)度,低下頭攪弄著手里的咖啡。 相對無言的尷尬蔓延不到半分鐘,陳溺喊來服務員買單,拎包起身:“我還要上班,就先回去了?!?/br> “小美人。”路鹿終于忍不住喊住她,有些委屈地哽咽,“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家里出事之后就和她沒了聯系,幾年后再見面,只能生疏地邀請她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陳溺低眼看向她,喝到忘加糖的苦咖啡皺著鼻頭時,好像還是當年那個在校園大大咧咧、拉著她愛撒嬌的短發(fā)姑娘。 今天吐槽新買的相機鏡頭被指甲刮花,明天又苦惱地想著怎么騙項浩宇一塊去網紅店打卡。 論遺憾當然有,學生時代的感情大多不會在乎階級和身家背景,而陳溺那時候本就沒有相處幾年的好朋友。 可見友誼也不能有長時間的空白期,都會生分,疏離。 但又能怎么樣呢? 她們一起在凌晨半夜沖過偶像簽名的專輯,在18歲一起去看同一場音樂節(jié),互相幫過對方上過多少節(jié)課,也分享過心儀男孩和太多青春的秘密…… 陳溺站著那望著她,頓了很久。終是妥協地拿過紙巾擦拭她眼瞼下的淚,把那封請柬捏在手里:“新婚快樂?!?/br> - 南港海洋監(jiān)測局在南港海域巡航過程中偶遇了粉色海豚群,出車的記者跟拍報道的同時,連帶著那塊海域的負責人陳溺也一塊兒出了鏡。 從碼頭回來,小實習生助理在大門口等著,很有眼見地遞上一杯冰奶茶。 “門外停車場的那輛超跑是誰的?”陳溺蹙著眉頭,想說這樣影響不好。 不管是家里有錢還是自己有錢,這要被有心人拍張照片,讓他們吃公家飯的都難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