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熱吻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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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年假還沒放完的時候,醫(yī)院里病患卻很多。 都是換季流感、咳嗽發(fā)燒的病友??諝饫锍穗y聞的消毒水味,還有嘈雜的說話聲。 “急性腸胃炎,今天都第幾個了。一到過年啊,就胡吃。”急癥醫(yī)生習(xí)以為常,給江轍開了張單子,“癥狀不嚴(yán)重,吊兩瓶水回去睡一覺。” 醫(yī)院里沒有空余的病房,陳溺被護士安排到了大廳。臨時的床位弄的很簡陋,兩邊連個床簾子都沒有。 江轍過來的時候,她臉色有些蒼白,已經(jīng)疼得睡著了。 他忽然慶幸陳溺睡了,因為小護士在給她扎針。 但可能是因為光線和她血管太細的緣故,好幾次都沒扎進去。 “麻煩你認(rèn)真點?!苯H看得不耐煩,拿起陳溺的手機給她打光。 小護士顯然是剛上崗沒多久的實習(xí)生,年紀(jì)也跟他差不多大。 被他一雙凌厲鋒利的眼睛盯著,更緊張了。 好不容易扎對了位置,陳溺疼得眉頭都在皺,也沒睜眼,手本能地往腰側(cè)蜷了蜷。 她手背被針扎出血的地方都極其明顯,rou眼可見泛起青白。 江轍把她手抽出來放在掌心摩挲了幾下,捂熱了點后又湊上去吹了吹。 小護士掛好鹽水,回頭看了一眼。 男生脖子上還戴著一條粉嫩圍巾,眉目英氣硬朗,對待女朋友的樣子和剛才說話的語氣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給小情侶扎針真難做,她有點心塞地溜走。 護士走后不到半個鐘,大廳的掛號窗口那哄鬧聲驀地更大了。 大概是對藥品價格不滿意,有位病人家屬拽著醫(yī)生不讓他走,大聲喊叫要退錢。 家屬才三十來歲的樣子,年輕力壯。 而醫(yī)生是個六旬的老頭子,被拽著完全不能動。周邊一群人看著,誰也沒敢上前。 江轍收回視線,對這種見怪不怪的醫(yī)鬧事件看多了,也就乏味了。 躺在床上的陳溺疼得出了一身汗,耳邊又一直感覺到有嗡嗡響。 她眉頭蹙得更緊,睡得也不太.安穩(wěn)。 江轍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捏了一角蓋在她眼睛上,擋住光。而后起身往窗口那走過去。 “花了這么多錢,最后還說要觀察觀察?你們這些醫(yī)生都是一個樣!”家屬說到氣頭上,正揚起手要抽老醫(yī)生一巴掌。 下一秒,揚高的手被截住。往后一翻,男人直接被撂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有點懵,只感覺突然就殺出了一個不速之客。 江轍一句話沒講,摁倒他在地上之后,還冷著臉連踹了好幾腳。 男人是個只會叫囂的紙老虎,一碰到硬的就吃不動了。保安被喊了過來,連忙把人拉開。 地上那男人爬起身,邊躲在保安身后,邊叫囂著要搞死他。 江轍眉頭稍挑,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威脅地往前再走了一步:“還學(xué)不會閉嘴?” 保安連忙把那人手往后背扣著,作勢要將人丟出去。 “同志,可以了!”因他脫離困境的老醫(yī)生攔住江轍的動作,“見義勇為是好事兒,但也不用……” 醫(yī)生說得盡量委婉:“也不用打這么狠?!?/br> 江轍說:“那不行,他差點把我女朋友都吵醒了?!?/br> “……” 過來換鹽水的護士也遠遠地看見了他,聽見他這么理直氣壯的語氣不由得跟著笑了一下。 好好一小伙子,怎么有些戀愛腦呢? 錯眼間又瞥見床上的陳溺側(cè)了一下頭,睜著眼,應(yīng)該是醒了有一會兒了。 護士把新鹽水掛好,幫她把蓋在眼睛上的圍巾拿開,跟她說了一下忌口的情況,最后閑聊了句:“你男朋友對你真好?!?/br> 陳溺不好意思地彎了彎唇。 江轍走回來時,隔壁床的小男孩大概是被他剛才兇戾的模樣嚇著了,看著他就開始哭。 他食指放在嘴唇邊上抵住,冷森的眼神加以威脅。 可那小孩完全不吃這套,哭得更大聲了。 江轍有點傻眼:? “江轍?!标惸绾軣o奈地喊了他一聲,“你別欺負(fù)小孩。” 見她醒了,江轍也沒去管那個哇哇哭叫的小男孩。坐到床沿上,邊捂著她耳朵,很煩地咕噥一句:“這個揍不了。” “……”陳溺把他手拿下來,從口袋里翻出一顆軟糖,想給那個小男孩。 “給我的?”他明知故問,作勢要拿來剝開。 陳溺順手擋住他的臉,掌心貼著他的唇,只露出一雙漆黑深長的眼。 江轍直接親了親她的手心。 陳溺蜷了一下手掌,推開他,把糖遞過去:“去哄一下?!?/br> 那小孩的監(jiān)護人不知道是不在這還是怎么樣,才6、7歲的模樣,哭了好幾分鐘也沒人過來安慰。 江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過去,伸出手,大大咧咧“哎”了一句:“小屁孩,別哭了?!?/br> “mama、mama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糖!”小孩抽抽噎噎地把話說完,裝作不經(jīng)意地往旁邊的陳溺看了一眼。 “看我老婆干嘛?你自己找去?!苯H幼稚地把他臉轉(zhuǎn)回去,把糖丟進了自己嘴里。 小孩又倔強地把臉轉(zhuǎn)過來,怯生生問出口:“jiejie,你真的是他老婆嗎?” 江轍輕哼:“那不然呢?” 陳溺搖搖頭:“不是?!?/br> “……你幾個意思???”聽見她否認(rèn),江轍臉沉下來,掰正她的臉,兀地上前親了她一口,“是不是我老婆?” 陳溺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彎得跟月牙似的。又有點被這么多人注視的羞赧,悶聲出口:“才不是。” 他逮著她手背親好幾下,自說自話般:“怎么不是?就是?!?/br> “你別鬧我了?!标惸邕@會兒沒了腹痛,但也沒什么力氣和他推搡,手指都要被親軟了。 剛才那位被家屬試圖毆打的醫(yī)生又提著幾個橘子過來表達感謝:“哎!后生仔,我這辦公室也沒別的東西,你吃著解個悶兒?!?/br> 老醫(yī)生塞東西塞得十分熟練,一聽還有病患在等,跑得也快。 江轍懷里抱著四五個橘子,活像個剛做完好人好事被迫拿獎推上講臺的乖乖仔。 陳溺捂著半張臉笑,想起他當(dāng)初在公交車站那自稱要爭當(dāng)“三好市民”。 如今看來確實沒錯,的確是“熱心市民江先生”。 她笑得咳嗽,細細地喘氣。 江轍丟了幾個橘子到旁邊那個小孩床上,不滿地看向陳溺:“你怎么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陳溺仿佛被他戳中笑點,好半天才靠回床頭。 盯著他剝橘子時被燈光映襯得極其白皙骨感的手指,輕聲說了句:“那我以后不把你當(dāng)傻子了啊。” 就這樣吧,和這樣一個看似和自己南轅北轍的人在一起,也許以后會沮喪,但此刻至少不孤單。 江轍這個人,危險和糟糕都擺在明面上。 讓人看透,也偏要人陷進去。 愛他的熾熱薄情,愛他的英俊高光。愛他接吻時的浪蕩,也愛他在無人打擾時的頑劣和頹喪。 江轍那兩個橘子半點沒讓陳溺嘗一口,在醫(yī)院里頭還一個勁數(shù)落她亂吃東西才會肚子疼。 打完兩瓶鹽水已經(jīng)9點半了,陳溺揣著口袋和他一塊走出醫(yī)院大門。 下了幾點鐘的冰雹終于停下,地面潮濕又潤滑。 兩個人慢慢閑逛著往回走,陳溺拿過他手里的藥:“我要回家了,你今晚住哪兒?” “待會兒隨便找家酒店?!?/br> “哦?!彼瓚?yīng)了一聲。 也許能察覺他今天是不太開心,但又不知道能不能問,或許問了他也不會說。 陳溺自以為是個很懂揣測人心的人,也因為看得透徹不愛說,才和每個人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冷漠疏離,只是沒有和幾個人深交的緣故。 可談戀愛和為人處事的方法似乎不太一樣。 他們兩個人在一塊又不算久,先踏破界限的話,大概會覺得受到冒犯吧。 她就這么朦朧走神,胡思亂想,一直到繞進了胡同里,到了自家小區(qū)樓底下。 而江轍也只能送到這。 陳溺轉(zhuǎn)過臉:“江轍,你過年這段期間玩得是不是很開心?” “過年?”他有些呆滯地重復(fù)了一遍,漆黑眼睫看向她的臉時不自覺顫了顫,“我沒有過年,就是……當(dāng)放假而已?!?/br> “放假呀。”她點點頭,難怪天天出去玩,幾乎不著家似的,“那你年三十有守歲嗎?” 江轍被她問得有點恍惚:“我忘記年三十那天做過什么了?!?/br> 陳溺被他這些回答弄得稍稍堵心:“你連年三十也能忘,那你年夜飯也不在家吃?” “14歲之后,我就沒有在家里吃過飯了?!?/br> 陳溺錯愕地抿了抿唇:“是因為和爸媽有鬧矛盾嗎?” 他眼神有些黯然,只須臾不到就復(fù)而笑笑:“嗯,算吧?!?/br> “我看網(wǎng)上說……”她說到一半又止住,有點像窺探他家里的隱私似的。 江轍的母親是退圈藝人,但偶爾還是能看見對她的報道:嫁給安清市的地產(chǎn)大亨、生了一個孩子,過得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