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熱吻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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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什么蝶泳蛙泳這種難度系數(shù)大的姿勢,入門級的狗刨式最好用。 女孩身材纖瘦,也就164、5的嬌小個子,但比例很好。 長手長腿,腕線過胯。一雙暴露在空氣中的腿又細又直,住在南方依山傍水城市的女孩子,皮膚也白到有種透明感。 大片柔膩肌膚浸入溫度舒適的水里后,陳溺閉上眼,把自己想象成一條魚。 往下沉,卻是一股飄在云上的失重感。 偶爾在大學校園里依舊會想起高三沖刺的那段時期,周身全是巨大的壓力,或許那時候才需要這樣的解壓方式。 手腳漸漸輕了,漩渦一層層隨著踩水動作蕩漾開,水托起高馬尾的發(fā)梢。 她試著憋氣,沉浮著,光潔的額頭接觸到濕潤水面。 … … 晚上八點多,快到閉館時間。 管理游泳館大門鑰匙的是學生會的人,今天正好輪到賀以晝。 賀以晝不喝酒的樣子還像個人,他回宿舍的時候只瞧見了江轍躺床上睡覺,手搭在后腦勺,雙目闔著。 今天下午專業(yè)沒其他課,估計又是午覺睡過頭,一直到晚上還沒醒。 “小江爺,江爺醒醒?!?/br> 賀以晝推了推床頭,看他臭著一張臉似乎在噩夢里,額角密密麻麻出了汗。他力度更大,上手直接扯了扯江轍的衣袖。 江轍皺了皺眉頭,從睡夢驚醒,掀開眼皮轉(zhuǎn)過頭看他。眸色沉沉,甩了甩枕麻的手臂。聲音還帶著點剛睡醒的低啞,問他有何貴干。 “幫兄弟去游泳館關(guān)個門?!?/br> “……” 我有個小組作業(yè)沒交,明天就是老常的vr程序設(shè)計課了。這不是得趕趕時間、爭分奪秒嘛?!辟R以晝笑得一臉燦爛,爬到上鋪木梯那遞鑰匙給他,“沒吃飯吧?等你回來請你吃燒烤?!?/br> 江轍剛睡醒還犯懵,順手接過鑰匙下床。 寢室剛沒開空調(diào),他睡個覺都出了一身熱汗,索性把上衣脫了甩在椅背上。 賀以晝扭頭瞧見他裸著上身在洗手臺那洗漱,身材健實性感,腹肌塊狀分明。 朝著他吹了聲口哨:“江爺這身材,得虧咱們這棟樓對面還是男寢,不然那群小迷妹們豈不是一個個都架好望遠鏡偷拍了?” 江轍只當沒聽見,冷水潑在清俊臉上才有了實感。陽臺那風有些大,吹得他被打濕的劉海濕漉漉地搭在額間。 他隨手往后掃,露出一雙銳利深邃的黑眸。 江轍身上那股野勁兒生來就是放縱恣意的,活脫脫像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從衣柜里頭拎了件寬松t恤,邊套上邊往門外走,手掌拍了把賀以晝的腦袋:“收皮?!?/br> “哎喲這大手的力氣。” 賀以晝把外賣點完沒一會兒就聽見了手機來電鈴聲,從電腦面前把注意力移開,手摸到自己手機才發(fā)現(xiàn)不是外賣。 是隔壁桌上江轍沒帶走的手機在響。 還是個沒備注的陌生人來電,他幫著接起:“喂,江轍不在,我是他室友?!?/br> 對面?zhèn)鱽韹扇岬呐暎骸拔沂俏璧赶荡笠坏姆角绾?。學長,那你能把手機遞一下給江轍嗎?” 賀以晝對方晴好這名字有點印象,從入學不久就對江轍窮追猛打的。 被明著暗著拒絕過這么多回了也不氣餒,第二天又滿血復活,半點不怕掉面子。 他笑了聲:“meimei,江轍不在這,我讓他幫我去關(guān)游泳館大門了。等他回來你再打過來吧,也就二十來分鐘的事兒?!?/br> “哦,好吧?!迸氖Z氣毫不掩飾。 - 天色漆黑昏沉,穹頂之上,烏壓壓的云軋結(jié)在大學城的上方。 江轍到游泳館的時候還沒到準點的閉館時間,不過也只有幾個在淋浴房沖完涼準備出去的同學了。 在學校待這么久,他也沒來過這游泳館。 站在門口停留了會兒,才沉重地邁開步伐進去打量一番,左瞧右看的視線驀地放在了泳池邊漂浮的女生身上。 她手腳明明還在小幅度劃水,也清楚地能看見她纖細柔弱的蝴蝶骨在水里起伏。 可江轍看著看著,呼吸卻有些混亂了,喉嚨仿佛又被扼緊。 像是想起了剛才的夢,很久沒再夢到那種情景了。漂亮的、慘白的一張臉和紅艷的唇,烏黑長發(fā)蕩在水里。 池里已經(jīng)不是一灘清澈見底的水,是大片大片的血紅色,帶著濃重的腥味。 沉下去,全都消失。 四周都是嗡嗡響,頭痛得快要炸裂。 他老毛病一犯,感覺頭皮都被提領(lǐng)起來,鉆進大腦層般的神經(jīng)痛感如約而至。緩緩地、重重地手撐著瓷板坐下來,動作放慢了好幾倍。 聽見館里往大門口走的腳步聲,也聽見耳畔一直有人喊自己名字。 “江轍?”陳溺從泳池里起身出來就看見了江轍坐在地上,說是坐在那不如說是蜷在那。 叫了他好幾句,他才慢慢抬起眼。 她站著完全背住頂光,如白玉般溫潤無暇的身體被燈光擁抱著,清婉秀麗的臉上顯著幾分不解。 陳溺對上他渙散的目光,呆滯了一秒:“你還好吧?” 江轍突然死死盯住她的臉,眼里血絲猩紅到有些病態(tài)。艱難地咽了咽喉嚨,粗粗喘出氣,手指骨節(jié)握得泛白:“快閉館了,我來關(guān)門?!?/br> 和血色全無的臉色相比,他聲音比平日游刃有余的懶調(diào)低冷,帶著被壓抑的、冷漠的暴戾。 始料未及地看見他外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一面,她被嚇了一跳,不禁打了個寒顫。腦子里胡亂想起一個詞:深??謶职Y? 可這池的深水區(qū)也才1.6m。 看得出他不想多說,陳溺也沒打算繼續(xù)留在這礙事。 搓了一下冰冷的胳膊肘,把浴巾圍在肩上,錯開他:“……你關(guān)吧,我現(xiàn)在出去。” 場館內(nèi)除了他倆已經(jīng)沒人逗留了,陳溺從衣帽間換完衣服出來,出館前又看了一眼泳池邊。 江轍仍舊保持著坐在那的姿勢,肩背寬闊,微微弓下身子。兩條長腿岔開,露出一截瘦削腳踝,腳腕骨清晰突出。 他手肘抵在膝蓋上,手掌張開覆住臉良久。抬起頭時煩躁地揉了短發(fā)一把,沒立刻起身,盯著泳池水面久久不動。 陳溺垂下眼,把視線收回,打完卡走了出去。 外頭在飄雨絲,她剛出大門口,就瞧見前方的方晴好撐著一把覆滿亮片星星、花枝招展的小傘走了過來。 大晚上的也能看得出女生有認真打扮。 流蘇耳環(huán),亮晶晶的唇釉,一襲紅色短裙,是路過蝴蝶都會駐足的美。 高中時,優(yōu)等生和差生總是兩個群體。 好學生三五成群地做領(lǐng)頭羊,成績差的那一批則特立獨行站在主席臺上放光芒。 大學就反著過來了,更包容更多元化。 大家似乎也偏愛關(guān)注那些與眾不同、膽大妄為的人,而這一部分人已經(jīng)是從優(yōu)等生里挑選出來的。 比如江轍,也比如這樣的方晴好。 方晴好忙著收了傘往里走,壓根沒看見在門側(cè)邊站著的陳溺。 不過就算看見了,她目標明確,估計也不會耽誤時間跟不相關(guān)的人寒暄。 陳溺看了眼遠處黑壓壓的積云,才拿出手機回未讀消息。 最頂上有十幾個小紅點的就是路鹿,一個傾訴欲望很強的姐妹,能從早上吃的煎餅果子能說到晚修課上的燈下飛蛾。 路鹿:【羨慕你,為什么我們攝影專業(yè)的就不能固定選游泳課嗚嗚嗚!我他媽上次體育選課居然選到一個安塞腰鼓!】 路鹿:【絕望!??!我一個形似林黛玉的柔弱美女該怎么打鼓?!】 陳溺看著想笑,發(fā)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熊貓頭表情包過去:【放寬心,我聽說還有人選到太極拳?!?/br> 路鹿:“……” 小美人真的不擅長安慰人,太極拳和安塞腰鼓不是半斤八兩?這倆還有得比? 她躺在床上啪啪打字:【哎,不過說到游泳就想起我江轍哥了。你知道他mama嗎?以前很有名的女明星呢,游泳也特別厲害,差點進國家隊那種?!?/br> 陳溺手一頓,回:【聽過,那江轍游泳是不是也很好?】 路鹿:【那當然好?。∥覀儗W游泳還在水里咕嚕咕嚕吐泡泡的時候,他都能沿著五十米賽道游一圈了?!?/br> 看來不是怕水。 陳溺猶豫地邁下踏向階梯的腳步。 看他那樣的狀態(tài),就算剛才進去的方晴好強吻他,他也反抗不了吧。 可方晴好要是真“霸王硬上弓”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乘人之危”? 陳溺被自己腦補的東西逗笑,好笑地勾勾唇角。 傾盆大雨霎時如注,不再給她停留的機會,也沒給人反應(yīng)時間,砸在水泥地上的雨珠濺濕她褲腳。 也許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窘迫。 她轉(zhuǎn)身返回館里那刻在想:是這場暴雨留住她,不是她自己想留下。 館里還坐在原地的江轍表情冷漠,臉色依然有些差勁。密密的睫毛如鴉羽,垂下眼時有股淡淡的破碎感。 光影在眼前虛實交接,他眉頭快蹙成川字,對身邊女孩的絮絮叨叨感到聒噪,卻又沒精神氣站起來甩開。 陳溺看見他們一高一低的身影時,只覺得半點都不超脫她的預(yù)料。 方晴雨果然沒看出江轍的異樣,只覺得他不再一個勁躲開自己。于是貼著他越來越近,兩顆琥珀色眼眸十分透亮。 她走上前打斷:“方同學,閉館時間到了,你該出去了?!?/br> “陳溺啊……”方晴雨轉(zhuǎn)過頭,疑惑地問,“是你關(guān)館門嗎?” 陳溺面不改色點頭:“嗯,我找江學長還有點事兒?!?/br> 方晴雨遲疑了一下,見江轍依舊垂著頭不理人,也摸不準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