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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母女年代文生存手札 第64節(jié)

    事情過去了十幾年,他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只記得自己是護(hù)送過周家的保姆回去,當(dāng)時保姆還抱著周家的小孫子,至于其他的,那個保姆的名字長相他早就忘光了。

    周國濤:“楊團(tuán)長,你仔細(xì)想想,當(dāng)年你送我們家保姆回來的時候,她中途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反應(yīng)?或者路上有沒有人跟她接觸比較密切的?”

    楊大林蹙著眉頭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良久,他搖搖頭,記憶太久遠(yuǎn)了,對這些細(xì)節(jié)他基本已經(jīng)忘光了。

    周國濤又問:“那你是全程跟著她的嗎?有沒有什么時間段你沒有跟她在一起?”

    楊大林這回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語氣猶猶豫豫的,“對了,當(dāng)時那個保姆在寧西下車回過一次家,她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我忘了,不過她確實抱著孩子在寧西停了一天,但是我當(dāng)時是一直跟著她的,她好像沒什么異常?!?/br>
    “而且她根本沒在家里過夜,因為那天下著大雪,天氣特別冷,我在她家村口等著她,所以記的比較清楚,她只在家里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抱著孩子出來了,之后我們便連夜趕到火車站繼續(xù)趕路了?!?/br>
    楊大林說著,突然一拍大腿,“我記起來了,那個保姆當(dāng)時給我說特別想家里的孩子,她說自己一直在別人家里當(dāng)保姆,幾年都回不了家一趟,所以想趁著路過寧西回家看看孩子,她當(dāng)時跟我保證耽擱不了多長時間,我也沒多想,就跟她走了一趟。”

    “怎么?首長?這是出什么事了嗎?”楊大林察覺到事有不對。

    因為楊大林算是當(dāng)年那件事的經(jīng)歷者,周國濤便沒瞞他:“當(dāng)年那個保姆,可能在路上把我家的孩子和她自己的孩子調(diào)了包?!?/br>
    “?。俊睏畲罅执篌@失色,他猛地站起身來,“這這這,這怎么可能?”

    難道是當(dāng)年她回家的那晚換了孩子嗎?她一個小小的保姆,哪來的這么大膽子。

    江硯坐在一旁聽完了他們的對話,當(dāng)年的真相基本可以捋出來了,有成的可能,鄭小翠一早便打好了算盤,趁著回家的機(jī)會,將自家孩子和江硯調(diào)了包,兩個孩子本身只差了兩個月,加上她的孩子養(yǎng)在鄉(xiāng)下,自然沒有江硯小時候養(yǎng)得好,所以兩個孩子雖然相差兩個月,體型卻是差不多的,她換了孩子之后,一路抱著孩子回到周家,楊大林是個當(dāng)兵的大老粗,鄭小翠路上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就根本不會引起楊大林的懷疑,所以她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回到了周家,成功的讓自家孩子成了周家第三代唯一的孫子。

    而這一切江民安肯定也是知情的,不然他不至于從小對江硯那個樣子,而十柳村至今沒有人懷疑過江硯的身世,更可能的是當(dāng)初根本沒有人知道鄭小翠抱著主家的孩子回去過,江民安在換了孩子的那一陣肯定也幫著鄭小翠遮掩過,很可能那段時間他找了借口沒有讓孩子見過外人,不然村里不至于一點閑言碎語都沒有。

    就連江民安的父母似乎都對換孩子的事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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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逃走

    周國濤和許紅棉也不是傻子, 從楊大林的話里多多少少能猜測出當(dāng)年的場景,江硯的人生已經(jīng)錯位了十幾年,好在他們有生之年還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然可真是要給仇人養(yǎng)一輩子孩子。

    剩下的事情就是去十柳村找江民安問個清楚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 江家一個拐賣兒童的罪名是少不了的,鄭小翠死得早, 倒也算早早脫生了, 不然周國濤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至于江民安, 呵呵, 他往后總歸沒好日子過的。

    現(xiàn)在周國濤夫妻還不知道江硯小時候受的罪,要是知道了這些,江家恐怕下場會更加凄慘,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或早或晚罷了。

    臨走之前,周國濤拿到了楊大林關(guān)于當(dāng)年那件事的證詞, 雖然真相他們已經(jīng)確定無疑,但要撬開江民安的嘴, 還是需要一點技巧的, 楊大林雖然對當(dāng)年的事記憶模糊, 但好歹也算是一個人證, 聊勝于無。

    另一邊, 越詩一行已經(jīng)到了曾經(jīng)生活了好些年的北里鎮(zhèn), 公社書記李社良親自帶著他們?nèi)チ岁P(guān)押越來順和越來喜的地方,被關(guān)了將近一個月,越來順和越來喜已經(jīng)變得形銷骨立, 巨大的心理壓力和折磨讓他們苦不堪言,公安局每天只給他們一碗水,兩個小黑面窩頭,單吃一頓都夠嗆,更別說得挨過一整天,就這樣,一個月過去,兩個壯碩的大男人枯瘦得可怕。

    不過,這還不是最恐怖的,真要到了邊境去修鐵路,那才叫一個生不如死呢!

    越來順暈暈沉沉地靠著墻角,他的雙手雙腳被拷著,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越來喜倚在距他兩三米的地方,楞楞地看向外面的走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越詩和越靈一行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他才遲鈍地抬起頭,“越詩?”

    越來喜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光鮮亮麗的越詩,越詩后面,站著越靈和文子諒,越來喜的目光掃過他們,落到站在最后的梁振華身上,他突然遲鈍的腦子終于轉(zhuǎn)了起來。

    這是?來算賬的?越來喜猛地起身,雙手扒拉著地上鋪著的稻草,使勁往前沖了兩步,趴在牢房前的欄桿上沖著越詩求饒:“小妹,小妹,你救救二哥,你救救二哥,二哥什么也沒做啊,都是越來寶,都是他干的,我是冤枉的啊……你救救二哥,二哥給你磕頭,我把家里的錢都給你,好不好,你饒了我,饒了我,好不好……”

    越來喜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驚醒了越來順,越來順撐著腰起身,他看見越詩一行也是大驚失色,隨即反應(yīng)過來跟著越來喜一起求饒,被關(guān)的這一個月已經(jīng)嚇破了他的膽子,他想象了無數(shù)次自己被槍斃的畫面,這年頭,被人抓到把柄,大多是從嚴(yán)從重追究,每年縣里都有吃花生米的,越來順被關(guān)的這段日子里,他越想越怕,無數(shù)次夢到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現(xiàn)在乍一看見越詩,便把她當(dāng)成救命稻草一般。

    越詩就那么冷眼看著他們一句話也沒說,來之前她還有些想要痛打落水狗的想法,但現(xiàn)在看到他們這副落魄驚懼的樣子,她已經(jīng)懶得再多此一舉了。

    越靈倒是呵呵了兩聲,不過她也沒有什么痛打落水狗的興致,越來順和越來喜這輩子算是完了,沒有跟他們白費口舌的必要了。

    越詩定定地看著眼前哭嚎的兩人,直到看夠了他們叫喊求饒的狼狽樣子,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梁振華,開口道:“爸爸,就按你說的辦吧?!?/br>
    梁振華點點頭:“放心吧,我已經(jīng)吩咐了人,明天他們就會被送走?!?/br>
    越靈走過去挽住外公的胳膊,文子諒也牽住越詩,一行人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徒留越來順和越來喜絕望的叫喊聲在空氣中回蕩。

    從北里鎮(zhèn)公安局出來之后,越詩一行又回到了石門村,越家一眾人在大隊長王慶喜的要求下早已從原來的房子里搬了出來,孫燕早在之前就折騰著跟大房分家搬走了,所以這次受影響的主要是大房楊瑞玲一家,當(dāng)初搬家時她都給王慶喜跪下了,但還是一家人被趕了出來,現(xiàn)在大房一家祖孫三代擠在原來破舊的老屋里。

    老屋建的年頭太久遠(yuǎn)了,當(dāng)時基本用的全是泥磚,天一下雨屋頂就漏水,而且因為廢棄已久,里面盤的土炕部分塌陷,就算后面楊瑞玲指揮著兒子兒媳修整過一遍,炕還是很難燒熱,所以自他們搬進(jìn)來之后,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加上越來順和越來喜被公安抓走的事情在村里傳開了,村里人擔(dān)心受到牽連,便自發(fā)地跟越家人劃清干系,所以這些日子以來,越家人可算是受盡了苦頭,就連村里的臟活累活也全部分給了他們。

    越家小一輩的基本沒吃過什么苦,尤其是楊瑞玲那個大兒媳婦,好日子過慣了,猛地越家落到這步田地,她心里煩躁,這段日子跟越壯吵了好幾回架,娘家人也勸著她跟越壯離婚,畢竟rou眼可見的,越家算是完了,家里掌事的男人都被抓了,女人里沒一個能拿事的,二代的男丁雖然成年的不少,但也都嘰嘰歪歪拿不出手,再說現(xiàn)在到處都是唯成分論,要是再在越家呆下去,她兒子長大后難免會受牽累。

    所以沒等越詩出現(xiàn),越家人自己內(nèi)部就先散了。

    “來順媳婦,來順媳婦,在家不?開個門!”大隊長王慶喜在外扣響越家的門栓,里面卻良久沒有動靜。

    王慶喜轉(zhuǎn)過身嘿嘿對著越詩笑了兩聲,“可能是上山了,要不我先帶著你們?nèi)硐蚕眿D那一趟,她指不定在家呢!”

    越詩看了一下四周,輕聲道:“算了,不用了,隊長你把剩下的事跟他們交待清楚就行,他們要是不愿意跟越來順和越來喜劃清關(guān)系,明天就讓跟著一起走吧,具體的公社李書記會跟你交待清楚,還有越家原本住的那間宅子,你幫我把鑰匙給林三嬸吧,先讓他們住著?!?/br>
    林三嬸家在越家后面的那道巷子里,小時候年景好的時候,越詩在家吃不飽飯,都是林三嬸接濟(jì)的她,不過林三嬸命不好,兩個兒子都早早沒了,人也被婆家趕回去了,聽說娘家人也不怎么待見她,所以越詩想把房子留給她,給她個安身的地方,也算是還了她在這里欠下的人情,走之前,越詩委托王慶喜幫忙照顧一下林三嬸,以免她婆家和娘家來鬧事,越靈對越詩的處置完全沒有什么意見,她對這里沒有一點歸屬感,以后大概率也不會再回來,自然一切由mama做主。

    因為越家的緣故,梁振華對這個地方只有厭惡,既然越詩不想再跟越家人見面了,一行人便打道回府。回到安遠(yuǎn)市區(qū),周家人還沒回來,梁振華和越靈在招待所休息,越詩則跟文子諒去了一趟袁二龍之前工作的革委會,越家人都會得到自己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越琴一家自然也免不了。

    越詩可沒忘了越琴幾個月前算計她和女兒的事情,要不是越靈機(jī)警,等她從醫(yī)院出來,女兒可能真得被送去王家給那個傻子當(dāng)媳婦。

    革委會辦公的地方離招待所不遠(yuǎn),越詩跟文子諒過去的時候正好是半下午,袁二龍已經(jīng)被停職了,這次文子諒出面主要是問問情況,看看革委會內(nèi)部對袁二龍的處置到底是個什么結(jié)果。畢竟這都過去好些天了,事情也該有個著落了。

    “什么?他走了?他不是還在停職調(diào)查嗎?”文子諒問道。

    革委會的工作人員向他解釋:“袁二龍前段時間確實是被停職調(diào)查了,可他沒過多久自己就認(rèn)罪了,還交待了不少事情,之后還主動要求去運城農(nóng)場下放改造,上面領(lǐng)導(dǎo)看他認(rèn)錯態(tài)度端正,就依著他的意思,把他下放到運城農(nóng)場了,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到地方了?!?/br>
    文子諒和越詩對視一眼,沒想到這袁二龍還是個聰明人,自己狠心斷了后路,這樣雖日子不好過,但總比之后性命前程全握在別人手中的好。

    越詩又問:“那他的家人呢?他的妻子兒女呢?”

    “他女兒好幾個月前就主動要求到運城農(nóng)場工作了,當(dāng)時我們領(lǐng)導(dǎo)還夸她覺悟高,不怕苦呢,誰能想到這才過去幾個月,袁家就成了這個樣子,袁二龍要求下放到運城農(nóng)場,可能跟他女兒有關(guān)吧,那邊雖然苦,但好歹他女兒在那邊工作,袁二龍日子總不會過得太艱難,至于他老婆和兒子,應(yīng)該還在家里吧,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那人回道。

    從革委會出來,文子諒摸摸越詩的頭發(fā):“怎么,要不要去袁二龍家里走一趟?”

    越詩停下步子,看著他說道:“去,為什么不去,我有時候覺得這一世和大魏總有些冥冥中的牽連,你知道吧,我原來的嫡姐也叫越琴,來到這里之后,也有一個大姐越琴,兩人長相還有七八分相似,性子也相差無幾,都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惜她命不好,算計來算計去還是要栽在我手上,別人的落魄我沒心思看,可我這個好jiejie的下場我還是要去瞧瞧的?!?/br>
    于是兩人一起去了越琴的住處,但出乎意料的是,越琴家的房子里如今已經(jīng)換了一戶人家,開門的是一個頭發(fā)半白,臉色皸黑,說話還帶著口音的老太太,屋里隱約還能聽見孩子的哭鬧聲。

    老人打開門倚在門口,手扶在門側(cè)的硬棱上,眼神警惕地看著門外的越詩和文子諒。

    “你們找誰?”老人的嗓音有些喑啞,她微微將門縫合了合,自己向外走了兩步,眼神陌生又有些不善地盯著眼前這對衣著光鮮的男女。

    也不怪她這個樣子,實在是這兩天這棟樓里有兩戶人家已經(jīng)被一群小紅兵抄了家,她一個剛從農(nóng)村過來的老太太,哪里見過這種掠的場面,她們鄉(xiāng)下雖然如今日子也不好過,但到底沒到這種地步,所以她被嚇著了,猛地見到門外的兩個陌生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該不會那些人找上自己家了吧。

    越詩一看對方的神情就連忙解釋:“您好,我們過來只是想問一下,這里之前住的那戶人家搬走了嗎?怎么現(xiàn)在是您一家……”

    越詩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就趕著回道:“哦,你說之前那家人啊,他們把房子賣給我們搬走了,你找到我這沒用,我也不知道他們搬到哪去了?!?/br>
    說完房門便啪地一聲被關(guān)上了,越詩文子諒面面相覷,文子諒聳聳肩,摸摸越詩的頭發(fā),柔聲道:“先回去吧,我再找人打聽一下,看看人到底跑哪兒去了,先辦別的事吧?!?/br>
    “好吧,先回去”,越詩心情稍有些不順,她來之前沒想到越琴竟然已經(jīng)離開這兒了,難道她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那她動作可真夠快的,不過越琴遲早是能找到的,她做的孽不少,就算跑得再遠(yuǎn),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的。

    越琴可不知道越詩還在惦記著她,她前幾天剛帶著兒子到了運城,就是運城農(nóng)場所在的運城,這里風(fēng)沙大,城里也荒涼得像個小鎮(zhèn)似的,她原本不想來,但女兒和丈夫給她發(fā)電報寫信催著她過來,說什么再不過來就等著被下放吧,她雖然心里有疑慮,但丈夫女兒連著催她,又說了好些匪夷所思的話,她最后還是猶猶豫豫地處理了安遠(yuǎn)市的房子和兒子的工作,就這樣急急忙忙地收拾行李來到了運城。

    來了這里之后,她才知道越詩的前夫一家竟也被下放到了這里,而自己的女兒當(dāng)初來這里的初衷,竟然是王家那個兒子王兆衍。

    要是放在以前,王兆衍無疑是個好對象,可現(xiàn)在王家已經(jīng)落魄了,他們一家自身都難保了,拿什么來娶她女兒?

    她當(dāng)然不能容忍自己嬌養(yǎng)長大的女兒嫁給王兆衍這樣一個勞改下放的男人,于是剛來運城的第一天,見到王兆衍的第一面,她就大鬧了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前段時間家里有事,斷更了很長一段時間,很抱歉,最近才慢慢找回狀態(tài),這本拖得太久了,大家放心,不會爛尾,爭取在本月內(nèi)完結(jié),快的話就這一兩周,再次向大家道歉,感謝各位還沒棄文的小伙伴支持。感謝在2021-01-07 18:09:23~2021-04-06 23:14: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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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緣由

    王兆衍被越琴指著鼻子臭罵一通, 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愣,耳邊充斥著“臭不要臉的,小鱉犢子, 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叫罵聲, 對面越琴罵得口沫飛濺, 袁青青攔都攔不住,農(nóng)場門口看大門的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 王兆衍抬頭看了眼昏黃的天空, 頓時覺得有種深深的疲憊感。

    他爸這次從首都回來像是受了很大打擊, 整個人完全沒了過往的精氣神, 再加上農(nóng)場的人毫不掩飾的針對, 辱罵,meimei被換掉了原先的工作,這一切一切, 都讓他無所適從,他每天唯一放松的時刻,就是跟袁青青在一起, 他甚至想早點跟她結(jié)婚,這樣他們是不是就能一起面對這一切, 所以聽說袁青青的mama來這里, 他才千方百計地走通了門路, 爭取了一小會兒時間出來跟袁青青一起接她mama。沒想到迎接他的, 就是這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他前幾天見過袁青青的爸爸, 對方看出了他和袁青青之間的關(guān)系, 也沒有明言反對,只是說家里兒女的婚事還要看袁青青mama的意思,所以他才想這跟袁青青一起來接人, 誰料想對方反應(yīng)會這么激烈。

    不過想想也能說得通,他這么一個前程盡毀,下放勞改的人,一般疼愛女兒的人家都不會想要把女兒推進(jìn)他這個火坑,人之常情罷了,是他太想當(dāng)然了,想來袁青青的爸爸也是一個意思,只是當(dāng)時給他留了面子,沒有明說而已。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跟我mama說”,袁青青擔(dān)心事情鬧得不可收拾,連忙對王兆衍道。

    王兆衍面露苦笑地看了看她,隨即對著越琴微一點頭,便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農(nóng)場大門,只剩越琴還在門口張牙舞爪著說要跟他算賬。

    袁青青快要瘋了,這兩天王家的事已經(jīng)讓她焦頭爛額,現(xiàn)在她媽又看不清形勢,一來就跟她鬧起來。要知道她們家已經(jīng)不是原來在安遠(yuǎn)市的時候了,要是她爸還在安遠(yuǎn)市革委會,她媽自然還可以維持原本體面的生活,可現(xiàn)在因為越靈一家,她們已經(jīng)被迫放棄了那邊的一切,要在這里艱難謀生,這里的斗爭環(huán)境可比那邊嚴(yán)峻多了,她爸爸是犯了政治錯誤主動要求下放的,想低調(diào)還來不及呢,偏這時候她媽還糊里糊涂的添亂。

    還有王家,直到王建業(yè)前幾天被人押送回來,她才知道他捅出了什么大簍子,王建業(yè)去首都的時候,她雖然不太知道越詩怎么這么快就結(jié)婚了,還跑到了首都,但聽說王建業(yè)是去破壞婚禮的,她還暗自竊喜過。

    誰知道短短幾天的時間,王建業(yè)就被人押送回來,每天出工干活還有專門的人看守他,每天起的最早睡的最晚,還得時不時被拉出去批一一斗,連帶著王兆衍和王靜雯也受了連累,王靜雯最近甚至被趕出食堂,做著跟男人一樣的重體力活,眼看著人都快瘦成桿了。就連她自己也被上面警告過,讓離王家?guī)兹诉h(yuǎn)一些,她之前送過禮的一個小干事還悄悄提點她,說是王家人得罪了大人物,誰跟他們走得近誰倒霉,最近幾天,她明面上沒跟王兆衍說過話,只能趁著夜深人靜去給他送點吃的。

    這次王兆衍好不容易主動說要跟她來見一見她媽,她還專門跟門房的人打了招呼,送出去一包茶葉,這才順利將他帶了出來,沒想到她媽一下就把事情搞砸了。

    “媽,你能不能先別說這些,這都什么時候了?我寄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吧,舅舅他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給抓進(jìn)去了,還有我爸,后面還有沒有人繼續(xù)查他?”

    袁青青往后看了一眼,王兆衍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她這才提起越琴放在地上的包,拉著她往租好的房子走去。

    袁二龍來了這邊之后,就讓女兒幫著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畢竟農(nóng)場人多眼雜,說什么都不方便,再說農(nóng)場里的房子緊張,袁二龍便向上面打了報告,說自己媳婦也要過來,家里人多,干脆就在運城的親戚家借住了,住房問題他自己可以解決,就不麻煩組織了。

    這會兒袁二龍正在上工,不方便出來,所以由袁青青帶著越琴去租好的地方安置?!鞍??”越琴還沒逼問女兒和王兆衍之間的發(fā)展,就被女兒一連串的問題問住了。

    “欸?等等,你先說清楚你跟那個王家小子的事情!當(dāng)初你要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怎么攔也攔不住,就是因為這小子?青青,你是不是昏了頭了,要是以前的王家,你跟他在一起也算門當(dāng)戶對,可現(xiàn)在呢?王家都成什么樣了,這明晃晃的火坑你也準(zhǔn)備跳?”

    沒等袁青青說話,越琴又接著問:“對了,這事你爸知道嗎?他怎么跟你說的,我就不信你爸能同意你跟那個小子的事?!?/br>
    袁青青心里長嘆一口氣,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當(dāng)務(wù)之急難道不是搞清楚舅舅家和她家為什么會陸續(xù)出事更重要嗎?不過她也清楚,如果不跟她媽說個清楚,這事就過不了,還有她爸那里,雖然沒有明確表態(tài),但她知道,爸爸也是不贊成她跟王兆衍在一起的,尤其是在袁家和王家雙雙敗落的時候,她和王兆衍在一起,看起來對雙方完全沒有任何助力。

    “媽,我和王兆衍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為了他來這的,不過這是有原因的,不是單純因為我喜歡他或者怎么樣,這樣吧,等晚上爸爸過來了,我跟你們把這件事說清楚”,袁青青認(rèn)真道。

    越琴下意識反問一句:“真的?你可別忽悠你媽!”袁青青不說話,停下步子看了越琴一眼,越琴看著女兒涼涼的眼神,連忙道:“好了好了,媽知道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br>
    袁青青:“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有些事情我心里有分寸,你得相信我才是!還有,別光說我這邊的事了,你快跟我說說,舅舅家里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大舅二舅就被抓了?還有咱們家,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查到爸爸頭上?還逼得他主動要求下放,事情真那么嚴(yán)重嗎?我跟你們離得遠(yuǎn),什么事都不清楚,怎么就突然到了這種地步?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說起這個,越琴就一肚子火氣,“不知道是哪個癟犢子盯上了咱家,喪了天良的,也不怕生兒子沒……”,越琴說著就罵起來,袁青青連忙打斷她。

    “媽,說正事呢,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沒有一點頭緒嗎?”

    越琴眼睛瞥了一眼女兒,嘴唇微微張和,看起來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一樣,袁青青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她連忙催促:“媽,你知道什么就趕快說出來,這有什么可隱瞞的呢?難道真要等到咱們家破人亡的那天嗎?”

    袁二龍申請下放時急急忙忙的,只知道上面有人在查他,有熟人給他透了口風(fēng),說他惹到大人物了,他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所以他當(dāng)時當(dāng)機(jī)立斷離開了安遠(yuǎn)市,至于誰要搞他,他根本沒時間去查清這些,所以至今還是一頭霧水。

    袁青青從他的話里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直到這次王建業(yè)被從首都押送回來,她才在心里猜想,這一切會不會跟越詩母女有關(guān),看王建業(yè)這次被收拾的那個慘樣,越詩保不準(zhǔn)三婚嫁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所以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