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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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櫻走了。徐瑞甯吐露出四個字。 李真熙先是怔了下,而后反應(yīng)過來說:哦,就是你那個秘書啊,走了就走了,現(xiàn)在的人都是這樣,很現(xiàn)實的,她們看到公司沒了前途,馬不停蹄找下家,人之常情啦。 她就是當(dāng)年那個跳河自盡釘子戶的女兒。徐瑞甯又說,繼續(xù)給自己灌酒。 李真熙震驚不已,畢竟這件事情當(dāng)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她可是有所耳聞的,不,不會吧,那你豈不是養(yǎng)虎為患? 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徐瑞甯喃喃自語自嘲起來:身邊的人出賣,事業(yè)盡毀,最愛的女人也離開了我。 不,不是,才不是呢,誰說的。李真熙緊張起來,趕緊否認(rèn)。 徐瑞甯搖搖頭,自嘲笑著:你不必安慰我,我這個年紀(jì),沒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我才不是安慰你,我只是不希望你這樣說你自己,而且,而且小嘉月才不是因為不愛你才離開的你。 聽到這句話,徐瑞甯忽然猛得抬眼,像是看見了一絲光亮,迫不及待雙手抓住李真熙的雙臂,你說什么。 啊呀,你弄疼我了。李真熙忍不住蹙著眉頭提醒。 徐瑞甯這才趕緊慌慌張張松開手。 李真熙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臂,繼而才又說:哎呀,其實小嘉月不讓我跟你說的,怕你沖動做傻事,事到如今,還是全讓你知道好了,但是你要向我保證,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沖動行事。 徐瑞甯猶豫了下,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她。 李真熙繼續(xù)說:周辭鏡拿你的性命要挾了小嘉月,小嘉月才迫不得已跟你說了分手,她現(xiàn)在被周辭鏡安排在一棟房子里住著,到處都是把守的人,出入方面完全沒有自由,不過暫時沒有什么生命危險,這個你可以放心。我目前還沒有打聽到具體的位置,不過一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徐瑞甯不禁開心地笑了,一個人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會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畢竟對方是周辭鏡,陰狠狡詐,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救出小嘉月才好。李真熙及時潑了盆冷水。 這個傻瓜,干嘛拿自己去換我的命,大傻瓜。徐瑞甯繼續(xù)自言自語,看起來并沒有聽進(jìn)去李真熙的話。 李真熙:(好吧,先讓你緩一會) 月色下,徐可兒戴著帽子和口罩,裹得嚴(yán)密出現(xiàn)在空曠無人的街角,此時正值凌晨兩點。 將秘密準(zhǔn)備好的現(xiàn)金用紙包好后走到一個垃圾桶旁,蹲下身去,將現(xiàn)金放在底部,同時取出了底部的一個紙盒,盒子是密封好的,她并沒有當(dāng)場打開,而是晃了晃,感受到了里面的重量。 隨即,抱著盒子起身的她左右四周都看了看,趕緊快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第168章 爸爸! 不過, 老徐,公司好歹也是你這么多年的心血,就這樣放棄, 甘心嗎? 昏暗的燈光下,迷醉的音樂, 吧臺處的二人相鄰而坐, 酒杯里的冰塊在光線的照射下猶如鉆石般閃耀。 徐瑞甯低頭淺淺一笑,看舶商ǖ奶面長須口氣說:我累了。 李真熙一下子恍如哽住,是啊,認(rèn)識老徐的這么些年來, 她幾乎就是一個工作狂魔, 永遠(yuǎn)都在連軸轉(zhuǎn),身體也因此進(jìn)過醫(yī)院不少次。 她也是人, 不是機器,也總是會累的。 不過, 這么一來,以后商場上就是周辭鏡一家獨大了吧。李真熙訕笑。 徐瑞甯又無奈笑了下:第一不第一什么的,我其實從來都沒在意過,她愿意做這個第一, 那就讓她做好了。 不過老徐,等事情過后,你有沒有什么打算?。坷钫嫖鹾闷娴赝胁葐?。 她還從來沒有和徐瑞甯探討過類似的事情, 畢竟在這之前, 她的生活里從來都只有生意,生意,幾乎鮮少有屬于她自己的生活和規(guī)劃。 打算 待徐瑞甯說完,李真熙感到驚詫不已, 不過很快又歸于平靜,畢竟想要做這件事情,老徐這些年來也是說過不止一次兩次了,因而當(dāng)她再次聽到時也能夠很快接受。 不過,你覺得小嘉月會接受嗎?李真熙對此感到懷疑。 不知道。徐瑞甯不確定地?fù)u了搖頭,如果她不愿意,我不會勉強她,畢竟她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光,大好的前程。 咦,也不可以這么說哦,她那么愛你,甘愿把命都給你的人,不見得就不愿意跟你做那件事情,愛情總是盲目的,有時也是瘋狂的。李真熙感嘆道:就像你,不也是為了一個人,事業(yè)說不要也不要了。 我不一樣。徐瑞甯笑了笑:這么些年商場上勾心斗角爾虞我詐,輝煌過,落魄過,我累了,但她不同,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你怎么知道她的人生就不是你呢? 李真熙的一個反問讓徐瑞甯直接啞口無言。 那天夜里,兩個人一直聊到了凌晨,倒也沒喝多少,不過確是這么多年來難得閨蜜間的一次促膝暢談。 轉(zhuǎn)眼間,林嘉月已經(jīng)出院一個禮拜,周辭鏡也幾乎寸步不離守了她一個禮拜。 這一天,陽光正好,周辭鏡也終于出了門去公司,林嘉月被準(zhǔn)許除了出大門以外可以在房子內(nèi)外隨意走動,這比先前只能憋在一個房間里上個廁所都有人把守要自由許多。 一個人來到院子里曬曬太陽,花園里繁花盛開,為了打發(fā)時間,林嘉月索性去摘花然后一會插花,高考畢業(yè)后的暑假,她有短暫的去上過插花班,雖然是挺無聊的,但是也是一件沉浸式體驗的項目,可以讓人靜下心忘卻時間。 自從隔絕了外界,自從沒了手機,自從不能去上學(xué),時間對于林嘉月來說,忽然變得好慢好慢,好慢好慢。 一個人拿不ㄔ凹舸┧笥諂渲校沒想到的是,這里的花種類倒是挺多,應(yīng)該可以做出還不錯的插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汽車的聲音,林嘉月還以為是周辭鏡回來了,心跟部┼庖幌攏順睬皆望去,大門口的車子看起來不像是她,倒像是一輛出租車。 很快,車?yán)锏娜嗽诤退緳C交談了什么后,打開車門下來,司機并沒有立即開車駛離,而是停在那里等待。 徐可兒,怎么會是她。 林嘉月震驚不已,呆愣愣地站在不動。 來到大門口的徐可兒毫無疑問被把守的人攔下來,只見她從容淡定地和對方交談了些什么,門口的人很快將她放行。 林嘉月不禁在心里打鼓,難不成徐可兒也與周辭鏡有勾結(jié),怎么會這樣,徐瑞甯待她并不算差,還資助她上學(xué),徐可兒怎么能做出如此忘恩負(fù)義的事情。 還來不及思索太多,徐可兒便一下注意到花園里的林嘉月,熱絡(luò)地朝她打了個招呼。 林嘉月尷尬一笑回應(yīng),畢竟她倆之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那么要好,她也實在是裝不出來多好的樣子。 從花園里出來,徐可兒則一把上前挽住她的手腕,林嘉月嚇得后退一步,第一反應(yīng)是掙脫她,沒想到徐可兒將她按住,并悄悄低聲說:你別亂動,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救我林嘉月震驚不已。 沒錯,接下來你按照我說的做,車子已經(jīng)在門口等擦耍這里我先前來過,他們認(rèn)識我,不會攔參遙一會問你就說周辭鏡約了我們在外面吃飯。徐可兒有條有理交代她。 林嘉月聽話地點點頭,她不知道徐可兒究竟為什么要幫她,但她始終覺得,她不是那么糟糕的女孩子,又或者,是徐瑞甯派她來的也不一定。 總之,只要能出去,能離開這里,她什么都愿意嘗試一番。 就這樣,她們果然順順利利坐上了出租車,一路駛離開,林嘉月不忘回頭望了眼那棟房子,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真的出來了。 就像是做夢一樣。 謝謝你,不過你為什么要幫我。林嘉月忍不住詢問。 徐可兒無奈一笑,誠懇道:以前我是挺討厭你的,覺得你奪走了徐阿姨的愛,不過后來我又釋然了,畢竟不是我的,終歸還不是我的,徐阿姨在那邊等你,等你到了就帶你走。 林嘉月聽完驚訝不已:你是說徐瑞甯她也來了? 徐可兒點點頭,是她派我來救你出去的,實不相瞞,我先前的確和周辭鏡走得近,不過,我棄暗投明了。 徐可兒說完沖她笑了笑,是很真誠的笑,幾乎讓人看不出破綻。 車子一路飛快行駛,并沒有走中心城區(qū),而是走得環(huán)城高速,緊接燦窒鋁爍咚伲開上了一條省道,然后是鄉(xiāng)道,最后來到了一座廢棄爛尾的建筑樓旁。 起初林嘉月還覺得有些奇怪,問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見面,不過徐可兒給的解釋也十分有理有據(jù)。 你被我?guī)С鰜磉@件事情,周辭鏡那邊很快就會收到風(fēng)聲,緊接簿突崤扇俗凡椋在市里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安全,所以徐阿姨只能在這里等你了。 從車上下來后,兩個人一同往建筑內(nèi)走去,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地上還有燒焦的木炭,像是曾有人在這里生過火,林嘉月的眼睛四處尋找玻但是到處都找不到徐瑞甯的影子。 徐 林嘉月轉(zhuǎn)過身去,剛準(zhǔn)備問徐可兒怎么沒看到徐瑞甯,結(jié)果便看到身后空無一人,再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此刻就剩自己一個人。 徐可兒,徐瑞甯,徐可兒林嘉月試探性呼喚兩人的名字,可是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沒有。 到此時她心里其實有些慌了,還是不敢相信徐可兒是騙自己的,如果她要騙自己,又為什么要冒參O戰(zhàn)自己救出來,這說不過去。 也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林嘉月下意識繃緊心里的那一根弦,彎腰隨手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棒用來防身。 結(jié)果,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竟然是 楊叔叔。林嘉月震驚不已。 楊正誠也看起來很慌的樣子,立即上前來打量她一番詢問:嘉月,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林嘉月?lián)u搖頭,轉(zhuǎn)而疑惑問:楊叔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楊正誠先是愣了下,然后有意回避這個問題:那天,都沒來得及跟你說上話,你就跑了。 一句話,便將林嘉月又帶回了那天下午,她跑回家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是爸爸親生女兒的事情,而且還從mama口中得知,楊叔叔才是她的親生父親。 這件事情,林嘉月一直沒有忘,也一輩子不會忘。 她默默垂下腦袋去:這是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情,我不好做出評價。 楊正誠忍不住小心翼翼問:你,你不恨我嗎? 林嘉月別擦赤苦櫚潰漢尢覆簧習(xí)桑這些年你在林家,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你對我一直都很好。 楊正誠忽然很開心地笑了:有你這句話,我真的是死也無憾了。 林嘉月眉跟蔡了跳,下意識覺得他的話太過言重了,就像是自己給了他莫大的恩賜一樣,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她說得只不過是實話而已,他們上一代人的愛恨情仇,其實林嘉月沒興趣摻和,也不想干涉。 見林嘉月不再說話,楊正誠趕緊抓緊時間又說:嘉月,你長大了,日后要照顧好自己,社會人心險惡,可以相信別人,但也一定要學(xué)會辯證去相信,永遠(yuǎn)要保持一顆熱愛這個世界的心。 林嘉月努努嘴,忍不住說:聽mama說,你就要走了。 楊正誠點頭一笑,承認(rèn)了這一點:是啊,這里不再屬于我,離開之后,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林嘉月心情有些復(fù)雜,畢竟無論如何也擺脫不掉的事實那就是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還是忍不住問:以后一次也不會回來了嗎? 楊正誠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倒是抱財諭詢問一句:嘉月,走之前能能聽你叫我一聲爸爸嗎? 林嘉月捏彩種福張了張嘴還是叫不出口。 我 楊正誠釋然一笑:算了,這種事情不該勉強你。 抱歉,我 話未說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林嘉月忽然被猛地一股力道給推開,整個人摔倒在地,正發(fā)懵之時,只見楊叔叔被什么給擊倒在地,胸前的白襯衫上瞬間開出一朵鮮紅色的花,整個人躺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渾身顫抖。 林嘉月有些懵了,趕緊爬過去查看情況,一只手將楊叔叔的頭給撐起來,一只手試圖去查看他的傷口,可是血流得太快太多了,林嘉月壓根都無從下手,直接急哭了。 怎么辦,怎么辦,要怎么辦。林嘉月小聲呢喃玻試圖用手去壓住那個出血的地方,可是直到她的手掌被血浸紅,楊叔叔的白襯衫被血打濕也于事無補。 沒用的,算了,別哭,孩子即使痛苦,楊叔叔也努力笑舶參克。 不要,不要,爸爸,不要林嘉月哭成了淚人,第一次感覺到是那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