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他百般引誘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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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已是五更,月色轉(zhuǎn)淡,鴉鳴聲聲。 姐妹倆不敢松懈,徑直往北走,不知過了多久,鞋襪盡濕,顏荔的小臉蒼白如紙,再也走不動了。 顏芙見狀,忙將她攙扶到一旁的樹下,從包袱中取出水囊,給她喂了些水,“要吃點米餅么?” 雖然冷冰冰硬邦邦的,但總好過餓著肚子。 顏荔輕輕搖了搖頭:“我不餓?!?/br> 天猶未亮,路上行人稀少,偌大的天地間,似乎只剩下她們兩個單薄瘦弱的身影。 心神微微恍惚,那股懸在梁上窒息的感覺又襲向顏荔,她驀地呼吸一緊,身子輕輕顫抖起來。 不,她決不要再死一次! 小小的身體里迸發(fā)出巨大的氣力,顏荔緊了緊半舊不新的棉衣,“jiejie,咱們繼續(xù)趕路罷?!?/br> 見一向乖巧的meimei似是換了個人一般,顏芙雖詫異,卻也知如今不是發(fā)問的時候,“好?!?/br> 雙腳浸在濕透的鞋襪里,冰冷僵硬,漸漸失去知覺。 渾身guntang卻又一陣陣地發(fā)冷,顏荔唇色青白,黑亮的眼睛此時也失去了光彩,整個人如同木偶一般搖搖欲墜。 耳邊忽地傳來jiejie的驚呼聲:“荔兒!”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顏荔身子軟倒在了地上。 她不甘心就此倒下,掙扎著睜著眼,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白,冷硬的殘雪扎在臉上,讓她的神智又清醒了須臾—— 若是就這樣死了,那老天讓她重生這一遭又有何意義? 難不成只是為了讓她再次體會到鉆心的痛楚? guntang的淚從眼角滑落,顏荔嘴唇翕張,嗬嗬喘著粗氣,她看到jiejie那張滿是惶急的臉,想安慰她卻不能夠。 為甚么,為甚么她們姐妹的命運如此多舛?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能來救救她們? 不遠處忽地傳來一陣聲響,一輛青壁馬車悠悠地駛來。 車轱轆壓在積雪上,越發(fā)顯得周圍靜謐。 顏芙如見到救命稻草般,跌撞著跑過去呼救:“求求您,救救我meimei!要我做甚么我都愿意!只要您能救救她!” 馬車緩緩停下,車簾被人挑起,探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來,白皙如玉,修長溫潤。 顏芙怔了怔,不期然撞進一雙如墨黑瞳里,那是一個年輕俊美的公子。 那人上下打量著她,淡聲道:“若是我救了你meimei,當真要你做甚么都行?” 顏芙臉色漲紅,囁嚅道:“我、我定然言出必行?!?/br> 那俊俏公子輕聲笑了,道:“周叔,將人救上來?!?/br> “噯——”一位中年濃髯男子從身后的馬車跳下來,將昏厥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怎么?還不上來?” 顏芙猛地回過神,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極自覺地上了后面的那輛車。 掀起簾子,她才看到這輛車里還有別人在,除了被喚作周叔的大胡子,還有一男一女。 女子看著比她大一些,正與一名俊秀男子說笑。 顏芙戰(zhàn)戰(zhàn)兢兢,縮成一團坐在角落里。 倒是那女子見她如此害怕,忍不住笑道:“這位meimei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大胡子哈哈笑道:“都已經(jīng)上了車才想起這茬兒,未免也太晚了些?!?/br> 顏芙臉色通紅,低下了頭。 那女子看不過去,戳了戳俊秀男子:“快去給人家小姑娘瞧瞧,可憐見的,大冷天的凍成這樣。” 又展顏對顏芙笑道:“我叫白鶯,是公子的侍女,他叫池逸,是個大夫?!?/br> 顏芙道:“白jiejie好,我叫顏芙,池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meimei?!?/br> 池逸道:“你不必說,我自然會盡力救她的?!?/br> 說著去給顏荔診了脈,微微蹙眉:“這個小姑娘傷得很重,此時又感染了風寒,想必……” 他看向顏芙,見她滿臉擔憂,便咽下了后半句話,只道:“想必需要多多休養(yǎng)才是?!?/br> 馬車一路前行,沒多久便找了個客棧落腳。 顏荔感染了風寒又高燒不退,舟車顛簸并不適宜她休養(yǎng),顏芙本還極為擔心那位俊美的裴公子會不耐煩,卻沒想到他性子極為溫和。 “即是不舒服,就在這兒歇一宿便是。” 姐妹兩人被安置在了一間暖烘烘的房間里,在過去十五年的冬日里,這是顏芙第一次感到如此暖和。 她摸了摸柔軟的床褥,伏在床邊,看著meimei清瘦蒼白的小臉,喃喃道:“荔兒,我也不知我做得對不對……” 如此貿(mào)貿(mào)然地便上了別人的車,雖說白鶯jiejie與池大夫看著都不像壞人,可壞人又何時將壞字寫在臉上呢? 若是她選錯了,那她們姐妹豈不是剛出狼窩,又掉進了火坑里? 可她并沒有其他的選擇…… 荔兒的身子能不能支撐到回家另說,只要一想到回家后必然會落下的棒棍,顏芙就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不過你別怕?!鳖佨矫銖娨恍Γ抗馊彳浀乜粗鴐eimei,“就算是刀山火海,為了你我也愿意?!?/br> 門外,裴懷光佇立良久,俊美的臉上滿是冷意,轉(zhuǎn)身離去。 第2章 被擄 顏荔再次醒來時,發(fā)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極為柔軟舒適的床榻上。目之所及,桌椅屏風,皆是她上一世不曾見過的精致漂亮。 她這是……身處何處?jiejie呢?! 幾乎是從床上彈坐起來,她驚慌失措地赤腳下了床,一迭聲叫著:“jiejie!jiejie你在哪里?” 聽到里屋傳來聲響,簾子外的顏芙當即放下吃了兩口的粥,嘴都顧不得擦便跑了進來。 “荔兒我在這兒呢!” 顏荔見到jiejie安然無恙,當即放下心來,卻在看清她身上的衣衫時不禁愣住,忙問:“jiejie,我們這是在甚么地方?你又怎會穿著如此……” “如此好看又暖和的衣裳?”顏芙笑著將她攙扶回床,“此事說來話長,你知不知你昏迷了多久?” 顏荔搖了搖頭:“怎么?很長時間么?” 顏芙對她比了個手勢:“足足昏迷了一個月呀!可擔心死我了,若非池大哥說你定然會醒,我早就……”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便哽咽起來,緊握著顏荔的手嗚咽道,“若是你醒不來,我也就跟你去了……” “等等!”顏荔被她的話給震驚到了,“我竟然昏迷了一個月?!” 她愣愣地看著jiejie:“jiejie說的池大哥是誰?是他救了我么?” 腦海中殘存的,便是那日暈厥前的場景,滿目的雪白,刺骨的寒冷,讓顏荔此時回想起來,似乎還能感覺到彼時的冰冷與暈眩。 顏芙先是給她倒了杯熱茶,這才細細地將這段日子所發(fā)生的事娓娓道來。 “那日裴公子救了咱們姐妹,又讓池大哥為你把脈診治,帶著咱們一路北上,前幾日方到了京城。這里是裴公子的宅邸,他不僅人長得好看,性子還極為溫和,讓咱們先安心養(yǎng)好身子?!闭f到這兒,她的臉頰微紅,“等你大好了,見到他你就知道了?!?/br> 顏荔卻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先安心養(yǎng)好身子?那之后呢?他需要咱們做甚么?” 倒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畢竟比如今的jiejie多活了幾年,世道險惡人心叵測,顏荔多少還是知曉一些的。 俊美好性兒的富家公子,對她們兩個窮苦丫頭施以援手,好生養(yǎng)著,當真只是出于善心? 顏芙眼神微微閃躲,笑道:“以后的事兒誰知道呢!在你昏迷不醒的這段日子里,裴公子還來看過你兩回呢,每日里好吃好喝的應有盡有。荔兒你瞧,我臉上都長了一些rou呢!想必……裴公子也不會為難咱們的,對罷?” 越往后,她的語氣越虛,滿臉謹慎地看著顏荔,似是害怕她會責怪她一般。 顏荔心里微微嘆了口氣,這也不是jiejie的錯。 當日那種境況,若是她,也會選擇跟著那位素未謀面的裴公子走。 無論如何,jiejie都是為了能讓她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目的也一樣,只要兩人能安然無恙,即便是倚門賣笑……她也能忍受。 “那是自然,裴公子既然救了咱們,便是咱們的恩人?!鳖伬笮χ匚兆iejie的手,“為了報恩,裴公子說甚么,我們做甚么就是?!?/br> 顏芙眼眶微紅,囁嚅道:“可是荔兒……你、你就不怕他讓咱們做那些腌臜事……” 顏荔笑道:“再怎樣,也總比死了強罷?” 她認真地凝視著jiejie的雙眸:“jiejie,你要答應我,今后無論發(fā)生甚么,都不要尋死,咱們要求生,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顏芙拭了拭淚,點頭道:“我答應你。”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得簾子微響,走進來一位清秀少女,見兩人都紅了眼眶兒,不禁笑道:“啊喲——這是怎么了?meimei醒了不應該高興才是,怎么還倒哭起鼻子來?” 顏芙忙起身讓座,笑著跟顏荔介紹:“荔兒,這位是白鶯jiejie,是裴公子的貼身侍女,一直對咱們多有照顧?!?/br> “白鶯jiejie好?!鳖伬笳鹕淼廊f福,被白鶯一把按下,“無須多禮,趕緊躺下好好養(yǎng)病。” 顏荔道:“鶯jiejie怎知我醒了?” 白鶯道:“我老遠就聽見這里嘰嘰咕咕的,平日里芙兒文靜靦腆,一個人總不會自言自語,這里又無旁人拜訪,便只有你醒了這個可能了?!?/br> 顏芙笑道:“荔兒剛醒沒多久,還未來得及向jiejie稟報?!?/br> 白鶯擺了擺手兒:“無妨無妨,今兒醒了倒是巧了,公子爺請來的教習師傅也剛剛抵京,過兩日荔兒meimei的身子再養(yǎng)好些,便可以跟著一同上課了?!?/br> 顏荔心頭狂跳,不動聲色地問:“敢問是跟著師傅學些甚么?我們姐妹不曾念過書,不識字,怕跟不上師傅的課……” 白鶯笑道:“不識字也沒干系,不過是跟著師傅學些唱詞小曲兒罷了?!?/br> 顏荔怔了怔:“只是這些么?” 白鶯眨了眨眼:“荔兒meimei還想學些甚么?” “沒甚么……” 當真只有這么簡單?顏荔滿腹狐疑,卻半分不曾流露,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過了兩日,她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便換了衣裳與jiejie一同來到了暢音院里上課。